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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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她站在自己跟前,就渾身呼吸不暢,尤其是她這么含情脈脈地看著自己,溫言款語地說著那些情話時,他簡直是從頭到腳,連每一根頭發(fā)絲兒都覺得不自在,只想趕緊從她身邊逃開,似乎再在她身邊多待上一秒,他就會大禍臨頭,萬劫不復(fù)。 ☆、第201章 “只要自已胸口這傷痕再也瞧不出來,本王一定立刻離開這座該死的王府!” 看著低眉順眼,笑得賢良淑德的立在他面前的某人,秦斐再一次在心里狂喊起這句話來。 自打他媳婦周采薇跟他表白之后,臨川王殿下每天都要把這句話在心里念叨個數(shù)十遍。最開始不過一天念叨十幾遍,可等五天過去的時候,在一個時辰之內(nèi)他就把這句話念了有五十遍。 原因自然是無論他再怎么對采薇口吐惡言,擺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愣是沒把人家給從他身邊趕走。他越是撂狠話,人家就越是滿不在乎地跟他表真心,還是不求他回報的一顆真心。 逼得他萬般無奈之下,只好祭出了他最后的一招,也是這天下間男人對付女人時最順手的一樣利器:“三從四德”。 其實以他這離經(jīng)叛道的性子,原本對那些啰哩八嗦,這也要管,那也要管的禮教規(guī)矩沒啥好感,想不到這一回被逼到絕境,竟只得把“三綱五?!?、“三從四德”這兩面大旗給扯了出來當(dāng)做擋箭牌。 那日他是這么教訓(xùn)采薇的,“王妃方才說什么?是本王耳朵聽差了不成?竟從王妃口中聽到這‘喜歡’二字,這些yin詞艷語是你一個大家閨秀,堂堂王妃能這么堂而皇之的宣之于口的嗎?” 他此言一出,頓時就把采薇給震住了,她幾乎要懷疑她才是耳朵出了毛病,幻聽的那一個。是誰之前整天把什么“情呀愛呀”,“本王就是喜歡你呀”之類的“yin詞艷語”見天兒地掛在嘴邊兒上來調(diào)戲她的,怎么自己才只是含蓄地說了喜歡兩個字,就要被禁言了呢? 她脫口便道:“難道殿下說得,我便說不得?” “枉你讀了那么多書,‘男女有別’四個字不知道嗎?這天下有些事,有些話只能我們男人說得、做得,沒你們女人什么事兒!” 采薇咬了咬唇,委屈道:“我又不是說給旁人,在閨房里說些私房話兒給我的夫君大人聽,也不行嗎?” “你家夫君大人不愛聽!”秦斐拍著桌子吼了回去。 “看來本王真該罰你再把那幾本《女四書》各抄上幾十遍,好生學(xué)一學(xué)什么叫三從四德!你既認(rèn)我是你的夫君,所謂‘出嫁從夫’,那就得什么都聽本王的。本王不許你往后再對本王說這些閨房話兒,你就再不許說!” 采薇眨眨眼睛,恍然大悟道:“原來殿下想要的是那種賢良淑德,能同夫君舉眉齊眉、相敬如賓式的王妃呀?殿下可是這意思嗎?” 秦斐想了想,點了點頭,他先前以為這種滿腦子婦德的賢妻太過乏味無趣,跟截子木頭一樣,跟這種女人聊天閑話那完全是雞同鴨講,半點意趣也沒有。 可是眼下他才體會到老祖宗為何要給女人定那些條條框框,把一個個原本鮮活的少女給變成死氣沉沉只知三從四德的木頭,因為相處起來雖說少了趣味,可是省心啊! 她們只要知道替你上孝父母,下養(yǎng)子女,料理家事,把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條就好,還會大度賢惠地任你納上幾房小妾,隨你在外頭拈花惹草。她們不會跟你動不動談情說愛,彼此間雖少了情感上慰藉,卻也因此少了那種牽心扯肺的糾糾纏纏。 真真是應(yīng)了那句佛偈:“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 他現(xiàn)在簡直覺得老祖宗實是高明極了,娶親這等人生大事根本就不該自己去挑一個看得順眼的,就應(yīng)該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把兩個完全陌生之人送入洞房,日后相處起來反倒輕松自在,反正也沒什么感情,隨便處處就好,不用落到自己今天這個地步,真真是愛也糾結(jié),不愛也糾結(jié)! 他本以為搬出了“三從四德”這座大山,好歹能把周采薇彈壓上一段時日,不成想,他頭一天才用婦德之說好生教訓(xùn)了她一頓,結(jié)果人家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到他門外頭恭候他起床了。 秦斐素來有早起練功的習(xí)慣,結(jié)果寅初時分,他一推開門,就見采薇穿戴的齊齊整整,身后跟著的四個丫鬟,也是各捧了一堆的物事,什么巾帕、麈尾之類的,看得秦斐雙眼一跳,一股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不等他發(fā)作,采薇已領(lǐng)著身后幾個丫鬟齊刷刷地向他行禮,“妾身給殿下請安!”,“奴婢給殿下請安!” 秦斐和采薇相處了這么些時日,還是頭一次聽她口稱“妾身”,頓時覺得違和的不得了。 真是奇了怪了,他之前曾聽無數(shù)女子用這兩個字來稱呼自己,從不覺得有什么不妥,可怎么這兩個字從采薇嘴里冒出來,就讓他聽得這么難受別扭呢? 他擰著眉毛問道:“這大清早的,你帶著你這群丫鬟跑到本王的書房來做什么,是來堵門的嗎?” 采薇低眉順眼,恭敬無比地答道:“回殿下的話,殿下是妾身的夫主,乃是妾身的天,妾身豈敢冒犯夫主之威。妾身帶著這幾個丫鬟侍立門外,是想恭候殿下起身之后,好服侍殿下的?!?/br> “本王用不著你們服侍,少在這里礙本王的眼!” 他吼完這句,見采薇仍是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保持著方才跟他行禮時福身而立的半蹲姿勢,她的丫鬟自然也是有樣學(xué)樣,仍是一個個地蹲伏于地。 秦斐看得心頭火起,怒瞪著眼睛道:“怎么,你們一個個是耳朵聾了不成,還僵在這里做甚,沒聽到本王的話嗎?” 采薇細(xì)聲細(xì)氣地道:“回殿下,殿下還不曾命妾身及奴婢們免禮,妾等自然不敢起身,都是妾身的不是,還請殿下息怒,千萬別氣壞了身子。若是因妾身之故,壞了殿下的心情,妾身真是百死莫贖!” 秦斐簡直被她的舉動給氣笑了,忍不住嘲諷道:“王妃什么時候居然也講究起禮數(shù)來了,先前你哪一回見了本王,是要本王說免禮才起身的?” 雖說他并不在意,但也是記得清清楚楚,這丫頭每回見了他,自個行完了禮就直起身了,從不用他喊免禮,這會子倒在他跟前裝模作樣起來。 采薇這下不再是半蹲著身子,而是整個身子全蹲了下去,一臉悔意地道:“還請殿下寬恕妾身先前種種失禮之罪!自從昨日得殿下訓(xùn)示,妾身深有所悟,回房之后便謹(jǐn)遵殿下之命,將《女四書》細(xì)細(xì)研讀了數(shù)十遍,方知妾身之罪,深悔素日對殿下種種無禮之舉,若非殿下昨日訓(xùn)示,妾身還不知何日方能迷途知返。圣人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是以妾身決意此后一言一行皆奉《女四書》之種種教化,恪守婦德,恭謹(jǐn)敬順,侍夫如天,凡事種種無不以使殿下居處有常,服食有節(jié),身康體健,心志和悅為第一要務(wù)?!?/br> 秦斐被她一口一個“妾身”給弄得頭暈?zāi)X脹,趕緊擺手讓她們都起來,正想腳底抹油快些離這女人遠(yuǎn)遠(yuǎn)地。不想采薇卻在他身前一攔,一臉委屈地道:“殿下可是還在心中生妾身的氣,不肯原諒妾身嗎?” 秦斐揉了揉有些隱隱作痛的額角,略有些無奈道:“你這話又是什么意思?” 采薇一臉泫然欲泣,“殿下不肯讓妾身盡身為□□的本份侍奉殿下,定是在還在生妾身的氣,不肯寬恕妾身之過。” 秦斐現(xiàn)下覺得不只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這男人遇上女人,也一樣的有理說不清,這怎么就能扯到他不原諒她上頭。看這丫頭的架勢,他要是不說出原諒二字,只怕這丫頭一定會聲淚俱下地再跟他懺悔上三百句,把什么《女誡》《女論語》統(tǒng)統(tǒng)給他背一遍,來求得他這位夫君大人的寬恕。 為了能讓自己的耳根子暫得一時清凈,秦斐不及細(xì)想,便脫口道:“本王在你眼里就是這等小氣之人不成?你那點子過錯,若是本王在意,早不知發(fā)落你多少回了!好了,好了,從前之事,本王既往不咎,你跪了這半天,趕緊回去歇著吧!” 采薇立刻雙眼發(fā)亮地看著他道:“既然殿下已經(jīng)原諒了妾身,那便是答允讓妾身侍奉殿下了,身為□□,豈可在夫君勞碌之時,不侍奉左右,端茶倒水,反去自己偷懶歇息呢!” 秦斐頓時覺得自己又掉坑里了,他瞠目結(jié)舌地瞪了采薇半晌,只得頭大如斗地任由采薇跟在他后頭,陪他去了練武場,體貼入微地侍奉了他整整一個時辰。 到了用早膳的時候,無論他怎么說,采薇就是不肯同他一桌用飯,說是要彌補(bǔ)她先前不敬夫君的過錯,立在他身旁,細(xì)心恭敬地給他布菜盛粥,跟個丫鬟一樣把他服侍得妥帖無比,也讓他心塞無比。 秦斐自認(rèn)在經(jīng)過了那許多的事之后,他的忍耐功夫算是極好的了。 他可以三日不食,面對美食時連眼都不眨一下,也可以在冬日冰封的河水下一動不動地潛上一個夜晚,只靠一支蘆管呼吸,更可以在知曉了他的身世,他此生所有的不幸根源之后,對著他的仇敵言笑晏晏,卻對親人橫眉冷對。 可是他所有的定力和忍耐,卻在遇到周采薇之后統(tǒng)統(tǒng)都冰消雪化,在被周采薇這樣賢良淑德、相敬如賓地侍奉了一天之后,第二天他就再也忍不下去了。 ☆、第202章 當(dāng)秦斐第二天寅時推開房門,見他媳婦又是一臉恭順地立在門旁,低聲細(xì)氣地口稱:“妾身給殿下請安?!睍r,他突然就爆發(fā)了。 他指著周采薇的鼻子,暴喝一聲道:“夠了,別在本王跟前演戲了,裝模作樣,看了就讓人心煩!” 采薇立刻一臉惶恐地伏下身子道:“殿下息怒,可是妾身愚鈍,又做錯了什么,惹殿下動怒,還請殿下訓(xùn)示!” 見她又?jǐn)[出這一副作態(tài),秦斐勉強(qiáng)將滿心的怒火強(qiáng)壓下去,冷聲道:“周采薇,明人不說暗話,你當(dāng)真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心里打得什么鬼主意嗎?” 采薇心下一驚,卻不肯露出分毫來,仍是一副唯諾膽怯的模樣,“妾身愚鈍,不知殿下此言何意,還請——” 秦斐打斷她道:“都這個時候了,王妃還想再跟本王裝蒜不成?” “好!那本王今兒就打開天窗說亮話,王妃素日不是最討厭那三從四德嗎,如今卻強(qiáng)行逆著自己的本心,假意順從于我,做一出一副賢良淑德的樣兒來,一來是故意惡心我,二來便是仍是賊心不死,硬是要賴在本王身邊,是也不是!” 采薇那幾個丫鬟見自家姑娘為了這位殿下都做到如此地步,不想這一腔情意到了他嘴里,竟被貶成這樣,個個氣得義憤填膺。 哪知她們姑娘平素那等的自尊自重,此番聽了這等無禮之言,竟不動怒,反是長嘆一聲,緩緩立起身子道:“我就知道我這些心思是瞞不過殿下的,可我沒想到的是殿下只忍了我一天,就再忍不下去了,殿下若是能再多忍幾日該有多好!” 秦斐冷哼一聲,“你以為能在本王身邊待得長些,再多用些功夫,本王便會改變心意嗎?” “我只知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縱然殿下是鐵石心腸,只要我情深如火,烈焰綿長,興許能將殿下這一顆鐵石般的冷心暖熱了也不一定!” 她這幾句話直如大錘般重重?fù)粼谇仂承目?,令他心神劇震,閉上雙眼,不敢再承受她的目光。 可是等到他再睜開眼時,先前那一瞬的動搖已再不可見,只余眼底一片決然的冰冷,“若是本王壓根就連心都沒有呢?一個無心之人,王妃又要如何去暖它?” 這回輪到采薇有些挫敗地閉了閉眼。又繞了回來,這些時日,每當(dāng)她單刀直入,大膽跟秦斐表白時,這人總是這樣說些口是心非的話,又硬又冷地將她的一腔情意盡數(shù)冷冰冰地?fù)趿嘶厝ァ?/br> 她明知道他是在胡說八道,強(qiáng)詞奪理,可是任她舉出多少例子來,這人就是咬緊牙關(guān)不松口,死活不承認(rèn)之前對她流露出的種種情意。 看來,跟這人說再多也無用,他將自己心里那座城池守得太過嚴(yán)密,再怎么正面強(qiáng)攻也破不了他的防線,怕是要另想個法子才能出其不意地攻破他的心防。為今之計,倒不如暫且以退為進(jìn)。 采薇想通了此節(jié),便話鋒一轉(zhuǎn),問道:“殿下明明自己也不喜歡三從四德這一套,才忍了一天就受不了,卻又為何故意要搬出這套規(guī)矩來壓我呢?” “本王只所以搬出這三從四德來,不過是知道王妃素日最討厭的就是這些東西,為的就是想讓你知難而退,往后少出現(xiàn)在本王面前來煩我!” 采薇此時終于似有些灰心,黯然道:“既然殿下如此不愿見我,我再待在這王府還有何意趣。其實殿下只消對我明言便是,但凡殿下之命,我又豈會不從,我這就收拾行李,午后便動身搬到我那處陪嫁宅子里,免得再在此間煩擾到殿下?!?/br> 秦斐此時真是巴不得她趕緊離自己遠(yuǎn)遠(yuǎn)的,又怕她是想以退為進(jìn)故意引自己挽留她,便冷冷丟下一句,“隨你的便!哪怕你跑到月亮上,本王也還是不聞不問!”竟徑自走了。 枇杷也不顧臨川王尚未走遠(yuǎn),就急忙問采薇道:“王妃,咱們真的這就要搬到那處宅子里嗎?” 采薇有意提高了聲音道:“那是自然,我什么時候說話不算數(shù)過,咱們這就回房去收拾東西,往后再不回來了!” 然而,那個背影卻是連頭也沒回一下,半點滯澀也無地繼續(xù)大步前行。 臨川王妃再次搬離王府的消息,沒幾日便又一次傳遍京城。至于孫皇貴妃處則是早早便得了信兒,聽說那周氏同秦斐大吵了一架后自請出府,心中得意不已,以為她冒險所行之計到底是讓他二人心中生了罅隙。 她身為女子,自然知道只消挑起一個女子的妒心,那簡直是無往而不利,只是她這步棋走得也太險了,雖然如愿離間了他二人,可到底叫那周氏聽了許多不該聽的話去,若是她被妒心刺激得失了神智,將那些話傳個三言兩語的出來,雖說她也不怕,但總歸不美。 尤其是她另有一重憂心,擔(dān)心周氏雖然離府,但若是秦斐心里還念著她……,她是斷不能容忍之前曾一心愛慕她的男子如今眼里竟多了另一人的影子,便想要趁著周氏如今住在郊外宅子里,索性斬草除根,永絕了這個后患。 不得不說,某些時候女人的直覺還是相當(dāng)敏銳的,雖然秦斐一再掩飾,可是孫雪媚仍是覺得他待那周氏頗有些不一般,生怕他對那周氏竟丟不開手,過些時日又會將她接到身邊。 而秦斐此時也正如她所害怕的那樣,正眼里心間全都是他媳婦的影子。他雖然暫時不打算去接她回來,但是采薇才走了三天,他就忍不住半夜偷偷溜到采薇的那處宅子,在人家的臥房上頭蹲了一夜,看著夜空里的點點繁星,只覺心亂如麻。 他也不知自己這是怎么了,明明人家站在自己跟前說喜歡自己時,他可著勁兒把人家往外推,可等人家主動遠(yuǎn)離了他,他卻又茶不思飯不想的,滿心滿眼都是伊人的音容笑貌。 盡管他已再三克制自己,每次都跟自己說這定是最后一回來偷偷看她,可是忍了兩天不到,就又從床上爬起來蹲到人家房頂上吹夜風(fēng)來了。 尤其是在他聽說采薇病了之后,更是夜夜都要過來看她一眼。 這日三更時分,他輕輕落到院子里,一見采薇臥室的窗子仍然開著半扇,便眉心一皺。雖說此時乃是盛夏,但到底夜里風(fēng)涼,把這窗子開這么大,就不怕自己的病再重上幾分嗎? 等他立在窗下往里一瞧,更是險些氣炸了肺。 原來采薇沒睡在床上,想是嫌熱,就睡在窗下的一張涼榻上,原本蓋在身上的一襲薄被早被她給踢到地上,只著一身輕薄紗衣就那么睡在風(fēng)口上。 氣得秦斐立刻跳進(jìn)窗子里,趕緊給她把薄被蓋上,但見月光下她高聳的胸前一片雪白,淡淡幽香傳入鼻中……秦斐不由心中一蕩,急忙收斂心神,轉(zhuǎn)頭忙著去關(guān)窗,一邊在心里把她那幾個丫鬟罵了個狗血噴頭,什么忠仆良婢,竟然就是這樣照看自家姑娘的,真是一個個欠收拾! 不想他這邊剛把窗子關(guān)好,就聽身后一個聲音冷冷地道:“殿下把這窗子關(guān)得這么嚴(yán)實,回頭可怎么出去呢?” ☆、第203章 秦斐身子一僵,好容易才穩(wěn)住心神,回頭一看,見周采薇半倚在涼榻上,散著一頭如瀑青絲,披著一身如水月華,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這深更半夜的,殿下不在王府里安寢,大老遠(yuǎn)的跑到我這宅子里,就是為了替我關(guān)窗子嗎?” 秦斐這才發(fā)現(xiàn)他手里還緊緊攥著支著窗戶的那根紫竹,忙把它丟到一旁,氣惱道:“原來你是故意的,故意引我來替你關(guān)窗,你……你真是——” 到底是什么,他手指著采薇抖了半天,一想到自己竟又掉進(jìn)了這丫頭的陷阱里,還是自動送上門兒來的,他就氣不打一處來,竟是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比起臨川王殿下的氣急敗壞,臨川王妃卻是沉靜如水。 “殿下這話說得真是可笑,我難道是神算子,未卜先知,竟能算準(zhǔn)了殿下今夜前來不成?再者,既然殿下數(shù)次明言相告對我半點心思也無,那我又何必再做這等故意試探殿下心意的無謂之舉呢?” “如今暑熱難當(dāng),我不過夜里開著窗子想睡得舒服些,竟不知哪里礙著了殿下,反被殿下編派出這一場不是來?” “你一個病人,夜里還要吹什么冷風(fēng),是嫌自己病得輕嗎?” 秦斐之前數(shù)次偷窺,皆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看她一眼,現(xiàn)下離她只有幾步之遙,月光下看得清楚分明,見她容色憔悴,形容清減,一臉病容,頓時忘了計較自己又被她擺了一道的憋屈,只恨她為了引自己上鉤,竟這般不知保重自己,不惜拿自己的身子來做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