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后悔藥、另類神棍、蜜寵渣妻之男神逆襲、嬌小姐、網(wǎng)游之戰(zhàn)龍在野、重生娛樂圈之奪冠征途、清道夫(法醫(yī)秦明系列4)、不科學(xué)唯物主義秘密檔案、重生之悅君歌、薄唇的Mentor
當(dāng)他們終于唇齒分離,她靠在他懷里平息劇烈的喘息時,突覺指上一涼,秦斐正將一枚指環(huán)套在她左手無名指上。 月光下那枚紫色的玉指環(huán)溫潤生光,美得如天邊的一抹紫霞。 采薇驚喜道:“竟然連指環(huán)也有?這是我最喜歡的材質(zhì),最喜歡的顏色?!?/br> “還是你最愛也是最愛你的人親手雕給你的,娘子可還喜歡?” 這回?fù)Q采薇給他一個綿長火辣的熱吻。 等到她被秦斐抱回屋里,兩個人躺到床上時,采薇還在美滋滋地瞧著她手上的紫玉指環(huán),怎么瞧也瞧不夠。 而秦斐就在一邊盯著她瞧,也是怎么瞧也瞧不夠。 采薇碰碰他,“真是難為你今晚做足了這一整套西蘭國的風(fēng)俗,你不是一向最不喜歡這西蘭國嗎?” “還不是因為你喜歡?!彼麤]告訴她他以前之所以不喜歡西蘭國,是因為那是她想去,甚至想在那里待上很長一段時間的地方。而他,連半步都不想她離開,又怎么能容忍她離開自己去到那么遠的地方。 他將她左手握在掌心,輕輕摩挲著那枚指環(huán),輕聲笑道:“我雖然不喜歡西蘭國的風(fēng)俗,不過他們這婚戒的寓意,我倒是喜歡的緊,洋人說通過心臟的血脈是在無名指上,只要用戒指套住了所愛的人的無名指,就可以留住她的心。” “既這么說,那我可得趕緊也做一個指環(huán)套到你無名指上,好把你的心也給圈起來!”但她隨即就想到她已經(jīng)沒有時間再去親手制一個指環(huán)送給秦斐了。 秦斐把她抱在懷里,在她耳邊呢喃道:“你便是不用指環(huán)套住我,我這顆心也是你的,永遠只屬于你!” “阿斐,”采薇在秦斐懷里蹭了又蹭,見他只是抱著自己再無別的動作,忍不住道:“如果明天真的就是咱們的死期,你在臨死前有什么最想做的事兒沒有?” 她滿懷期待地等他的答案,然而她等了半晌,卻只等來兩個字,“沒有?!?/br> 這怎么可能?先前戰(zhàn)事不忙的時候,他不是一直想和她那什么來著的嗎?怎么這會子反倒就不想了呢? “當(dāng)真沒有?” “真的沒有,我最想做的事兒方才都已經(jīng)全套做完了,已經(jīng)再了無遺憾了?!?/br> 采薇心道:“你只是求了個婚,哪里做完全套了,還差的遠呢好嗎?” 于是她干脆掀被而起,“可是我還有遺憾!” 秦斐趕緊把她又裹回薄被里,“時候不早了,趕緊睡吧!” “我就不,先前跟我求婚時還說什么都會攤開了跟我說,再不瞞著我,現(xiàn)在又不跟我說實話。我才不信你再沒任何遺憾。” “我先前救護那些傷兵時,他們臨死前說的最多的一件畢生恨事就是長這么大還是童子之身,還沒當(dāng)過一回真正的男人,還沒,還沒享過魚、水之、歡……” 其實那些兵士的原話要接地氣多了,只是那些粗俗直白的話她到底說不出口,就連魚、水之、歡這四個字,也是越說到后面聲音越小。 她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秦斐終于有所行動,他翻了個身,把后背丟給采薇。 惱得她一把又把他給扳過來,顧不得害羞,直接問他道:“難道你就不想在求婚之后再把洞、房也圓了嗎?” 原來他二人成親三年,卻至今尚未圓、房,初時是秦斐的隱疾沒好,等到一年多前秦斐的隱疾終于好了,可以享敦倫之樂了,卻又最后一次舊病復(fù)發(fā),被采薇送出金陵城,和他媳婦分離了快半年才重新團圓,可是這時候采薇卻又病得不輕。 等到采薇養(yǎng)好身子了,他便多次身體力行地表達想和媳婦早日圓、房的良好意愿。結(jié)果采薇惱他竟然騙她要休養(yǎng)一年身子才能全好,還以此為由這也不許她做,那也不許她干,便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說是他當(dāng)日既然說她的身子要休養(yǎng)一年,且這一年之內(nèi)不能做任何勞神費力之事,那這房、勞自然也在其中了,硬是讓他看得到吃不到。再到后來,戰(zhàn)事一緊,兩人便都再沒了這份心情。 秦斐拿手擋住眼睛,不敢看她,更怕她看出他眼里的種種欲望糾結(jié)、矛盾掙扎。 他低聲道:“阿薇,今晚我有些累了,咱們以后——” “沒有以后了,今晚也許就是咱們同、床共、枕的最后一個晚上了,難道你就不想,不想做一回真正的男人,破了這童子之身,和我享一回——” “夠了!”秦斐突然低聲吼道,伸手捂住她嘴,生怕自己再多聽一個字就會把持不住。 采薇一咬牙,直接伸手也朝他身上一處摸去,她先還擔(dān)心秦斐今兒晚上別是真的不中用,結(jié)果等她手伸過去才發(fā)現(xiàn)某人的寶刀早已出鞘,都不知道挺立多時了。難怪他今晚只是單臂摟著自己,再沒向往常那樣把自己緊摟在他身子上,是怕自己發(fā)現(xiàn)他這異狀嗎? 看來這男人啊,底下這頭可比嘴頭子要實誠的多。都脹大成這樣了,還嘴硬說不要! 她抓住秦斐的寶刀,只那么輕輕一握。秦斐只覺腦中轟然一響,似是有什么東西在他體內(nèi)炸開了,先前所有的顧慮頓時都飛到了九宵云外。 他早已忍了一年多,先前能強忍著不去碰采薇已是極限,如何能禁得起她這一撩撥。立時一把抱緊采薇道:“你,你可別逼我?我,我是怕你后悔。” 都到了這個份兒上了,采薇也再顧不得什么矜持,直接將他一推,壓到他身上道:“我為什么要后悔?你今晚不動我我才要后悔,便是你不想在臨死前做一回男人,可我還想做一回女人呢!” “阿斐,讓我成為你真正的妻子吧,這是我臨死前最想做的事!” ☆、第252章 “讓我成為你真正的妻子吧!”采薇輕聲呢喃著,吻上他的心口。 秦斐腦中最后一線理智也蕩然無存,壓抑已久的洪荒之力噴涌而出,化身為一條巨龍,搖頭擺尾、昂首挺胸,想要騰云駕霧、上天入地。 然而仙境在前,卻仙門難入。 云山霧罩之下他好容易才覓得一處小小洞口,花為門扉玉為檻,只開了那么細(xì)細(xì)的一線,他粗大的身子如何能擠得進去。 其實他若是狠心猛力一擠,破門而入自非難事,那等嬌花玉質(zhì)如何擋得住他龍精虎猛的奮身一躍。 可也正因為如此,那米分白花門愈是弱質(zhì)纖纖,他便愈是小心動作,生怕萬一撞壞了她,豈不惹人心疼。只得一邊回想他先前在各種登仙秘笈上所看到的啟門秘法,一邊耐著性子在門邊挨挨擦擦、擠擠弄弄,百般輕攏慢捻,萬種溫柔輾轉(zhuǎn),只盼能磨得這花門別再這般□□,卡得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好生難過。 許是被他揉擠了這許久,那花門處忽然流出一股甘泉來,滑膩無比卻又馨香動人。得了這活水之助,那扇花門終于再不若先前那般窒澀,含羞帶怯地層層打開,勉強又將他放進了些許。 他趕緊抓住這良機,得寸進尺,硬是擠進去大半個身子。 好容易登堂入室,卻不想那樣一座小小的仙府越往里走,越是神妙莫測,竟是別有洞天。 一忽兒是一片深不可測的汪洋大海,任他在里頭肆意遨游、翻江倒海,搗騰起一波又一波滾滾巨浪。 一忽兒又幻化成一座高聳入云的海外仙山,一山更比一山高,要他在其間龍騰虎躍、勇攀高峰。 待他越攀越高,將那神女仙山上的諸座險峰盡皆攀遍,忽見前方光華璀璨,祥云繚繞,仙樂風(fēng)飄,異香滿懷。他雖不知這是什么地方,卻直覺無論天上地下、人間仙界都再找不到這樣一個極樂的天堂。 眼見一條銀河忽然傾瀉而下,似是要將他和那極樂之境遠遠隔開,他便將身子一挺,奮力一躍,迅疾無比的跨過那條銀河,直直飛入那一團五彩祥云之中,任由自己的身體被那一團溫潤軟膩密實無比地層層包裹起來。 這一刻他終于知道,何為極樂! 何為永生! 一波又一波的潮水席卷而來,將她的身子高高托起又狠狠拋下,然而初時的驚怕過后,她卻漸漸從這高低起伏的一起一落間嘗到些別樣的美妙滋味兒來,盼著這浪花能一浪高過一浪,直將她送入令人顫栗的縹緲云端,到達極樂的頂峰。 可是那股波浪卻漸漸小了起來,再不若之前那樣洶涌澎湃、大起大落,而是微波蕩漾,淺吟低唱起來…… 半夢半醒之間,采薇忽然覺得有些不對,明明她之前已被拋上了極樂的云端,怎么恍惚之間又回到了這水波輕漾的海上,左搖右晃,好似躺在一只巨大的搖籃里一樣…… 采薇緩緩睜開眼睛,她并不是在做夢,那只巨大的搖籃原來是一艘大船,而她就躺在船艙里。 短暫的失神之后,她立刻爬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她身上不知何時已被人給穿上了一身男裝,她再一摸頭,梳著男子的發(fā)髻,戴著網(wǎng)巾。 她沖出船艙,和正在她艙門外徘徊的人撞了個滿懷。 “薇,你沒事吧?”那人扶住她,一臉關(guān)切地問道。 她看著也是一身男裝,不過卻是西蘭國男裝的馬莉,心里越發(fā)覺得不妙,一把抓住她道:“秦斐呢?他也在這條船上嗎?” 她明知秦斐是肯定不會在這艘船上的,卻還是忍不住有此一問。 馬莉果然搖了搖頭,“他不在的,他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br> 信封上只寫了四個字,“吾妻親啟。” 采薇顫抖著手接過那封信,好容易才打開,里頭卻只有寥寥數(shù)語。 “阿薇,你知道我是舍不得你的!這世上我最舍不下的就是你,所以我總想著就算我死了,也要把你一道帶到地府去,別說什么天涯海角,就是天堂地獄、刀山火海你都得陪著我一起?!?/br> “可是真當(dāng)這一天來臨的時候,我突然發(fā)現(xiàn),便是你決意同我一道赴死,我也是舍不得的。原來比起和你共赴黃泉,我更想要你活著,好好活著,連我的那份一起,活的精彩漂亮! “你不是一直都想去西蘭國嗎?這艘船會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不必為我——” 最后一句話還沒說完,卻就此戛然而止。 采薇腳下一軟,跌坐在地。曾經(jīng)她也寫過一封類似的信給秦斐,在她將他送出金陵,替他守城的時候。她沒有想到的是,時隔一年,又是同樣的生死關(guān)頭,又是困守孤城,可是這一次,被送出城的——是她。 “馬莉,”她輕聲問道:“除了你,他,他還派了什么人在這船上?” “還有仇五,殿下特意讓他來保護你的安全?!?/br> 果然,他將她送出了泉州,替她安排好了一切,有閨蜜有侍衛(wèi),送她去她一直夢想的地方。 可是——,他呢? 這一刻她終于體會到秦斐在泉州看到自己留給他那封親筆信時的心情:憤怒、擔(dān)心、害怕、傷心、難過…… 而此時她心中更多的卻是絕望。 好歹她在給他的那封信里還留下了一點希望,她說她一定會到泉州與他團圓。 可是他呢?他在這封信里卻是一點兒希望也沒給她留,只是讓她繼續(xù)活下去,精彩漂亮地活下去,那么他呢?會不會他此時已經(jīng)…… 她忽然爬起來,沖到甲板上,直奔掌舵,大聲道:“掉頭,回泉州!快掉頭!” 然而無論她再怎么命令轉(zhuǎn)舵掉頭,那掌舵的水手卻是置若罔聞,仍是駛著船繼續(xù)前行。 “王妃,您不要再為難他了,殿下有命,一定要將您平安送到西蘭國?!?/br> 采薇踉蹌退了幾步,馬莉趕緊上前將她抱住。“薇,殿下他是為了你好。他一定不會有事的,即使韃子攻破了泉州城,他也一定有辦法的,他只是不想城破的時候,你再受到什么傷害,他怕他不能保護你周全,所以才送你走的?!?/br> “我們先去西蘭國,等他把這里的事辦完了,他肯定會來找你的?!?/br> 采薇知道馬莉不過是在安慰她罷了,若是真如她所言,那秦斐為何不在信上寫明了告訴她呢?他不寫,只能說明他根本就沒有把握能從泉州全身而退,他不愿給自己一個渺茫的希望,讓自己日思夜盼,最終卻是一場空。 她看著海面上那一抹余暉,判斷出泉州城的方位,一眼看過去,唯見波濤滾滾,無邊無際。白日已然將盡,泉州城此時是不是已被韃子的鐵蹄踏破,尸橫遍地、滿目瘡痍。 而她所愛的人,會不會已經(jīng)為國捐軀? 不,一定不會的,秦斐他一定還沒有死,如果他死了,她怎么會感應(yīng)不到呢? 她隔著衣裳撫摸著垂在胸前的那枚紫玉指環(huán)。她剛醒來時一見手上沒了秦斐送她的指環(huán),魂都嚇沒了一半,到處亂找,才發(fā)現(xiàn)這枚指環(huán)已被某人用根紅繩子系了掛在她脖子上。想是怕指環(huán)套在手上,一個不小心丟了或是碰壞了,才給她改套在脖子上,甚至怕她被玉涼到,還細(xì)心地放在中衣和外衣之間。 等等,秦斐把這枚指環(huán)從她手下取下來,會不會還有另一重意思。 她忽然想起昨晚她想和秦斐圓、房時,他那種一反常態(tài)的不積極不主動,甚至還說讓她不要后悔,還有他信上未寫完的那句話,“不必為我——” 他是想說“不必為我難過”,還是“不必為我守節(jié)”? 原來他一早就打算在泉州城破之前把她送到西蘭國去,甚至連她之后要不要另嫁他人都替她cao心到了。 她原以為她會很感動,可是她卻只覺得憤怒,無比的憤怒。果然男人說的話要是能信,母豬都會上樹!幾個時辰前他還信誓旦旦地說什么都會告訴她,絕不會欺瞞她任何事,結(jié)果呢?一轉(zhuǎn)眼就撇下她把她一個人給丟海上來了,還美其名曰讓她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她自己的生活,憑什么他不跟她商量一聲,就擅自替她做了決定? 他要她往西蘭國而去,她就偏不聽他的。她要去找鄭一虎的船隊,她要知道鄭一虎和他的艦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遲遲未能返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