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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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堪過了十天。 小棗莊產(chǎn)出的rou干已經(jīng)放滿了十個庫房。豬、羊、牛rou的烤制成烤制自然是要瘦rou,豬身上的肥rou則就熬化成豬油貯存,然后慢慢出售。羊、牛身上的肥rou,譬如牛腩之類,一直是京城內各大酒樓急需,倒不愁賣。而且最近京城開了很多家烤rou串鋪子,都愛要這些肥瘦相間的rou。魚類就更不愁了,熏制烤制加上生腌曬干,都很好存放。 揚州藥莊的楊管事已經(jīng)到了京城。他對賈璉提出了一些很有用的很貯藏的新方法。比如將熬煮調味好的豆子,放入壇中,然后上鍋蒸煮之后,用軟木塞堵住壇口,封上蠟,便可延長貯存時間。以此類推,一些水果還有蔬菜都可以用這些方法貯存。還有夏季存放跟食物問題,可利用冷水泉眼里所帶的寒氣,挖坑將缸固定在泉眼池中,將食物存放其中。 賈璉為楊管事的主意嘆服不已。通過壇子運用做罐頭的原理,真的是個很好的辦法,他之前一點都沒有想到,果然人多智慧多。罐頭的事兒賈璉覺得可以批量產(chǎn)出,當即就和幾家窯約定,制作專門的壇子。 如此過了大約一月,戶部平穩(wěn)完成了全國地區(qū)馬鈴薯的春種,舉朝歡慶,歌頌聲一片之時,地北地區(qū)突然傳來馬鈴薯大面積爆發(fā)害病的消息。 第115章 爺愛上煉丹 事關軍糧大計,西北將軍張謇凌不敢有絲毫耽擱,在病害爆發(fā)之初就走了八百里加急,呈報給皇帝。作為西北大軍的主帥,戰(zhàn)事成敗責任全在其身,故而在呈報的奏折中,張謇凌自然要把病害情況往嚴重上說。 皇帝明白此事事關重大,當即召見祁天來,包括林如海在內的三大學士,靖英光以及戶部尚書李永信。 皇帝丟了奏折下去,面無表情,“幾位愛卿可有什么辦法?” 幾位大臣訕訕地拾起奏折,湊成一團互相傳閱,而后便各自按照品階先后次序在皇帝跟前列好。 林如??囱劬赣⒐?,見這老頭子板著一張臉,瞇著眼,一副事不關己快要睡著的樣子。他本來到嘴邊的話也全咽了下去。璉侄子說的沒錯,在朝堂上不懂的時候,就跟著老丞相走,一準兒不會出錯。 文華殿大學士站出來,表示這件事該由戶部的人出面,進行解決。 皇帝就看向了戶部的領頭,尚書李永信。 李永信惶恐地站出來,推脫表示:“此事一直是由祁大人負責?!?/br> “出了事,你們就互相推諉!”皇帝冷哼一聲,將大殿內的氣氛壓抑到最低點。 李永信忙跪地認罪,口上卻依舊解釋道:“西北春種的事兒的確是由祁大人一人監(jiān)管,從他接任戶部侍郎以來,一應和田地相關的事務皆由他親自直接呈表給圣上,并未和微臣商量?!?/br> 皇帝聽李永信還是在推卸責任,表情十分不悅。養(yǎng)了一朝的大臣,就沒一個人出事兒了能站出來擔當?shù)摹R郧暗故怯幸粋€肯擔當?shù)?,不過已經(jīng)請辭了。 皇帝忽然有點想念賈璉了,雖然特立獨行,但他終究是個有擔當負責人的好官。 靖英光暗察皇帝面色動容,幫李永信辯白一句:“祁大人當初的確是接替了賈大人的職務。” 皇帝蹙起眉頭,想想賈璉當初在戶部的確有很多特例。而他也確實說過讓祁天來接任賈璉的話。那也便是說,祁天來其實走得也是賈璉的特例。 “那祁愛卿,你可有什么好法子?”皇帝終將目光落在了祁天來身上。 “臣……”祁天來從李永信開口說話的時候,就心虛的額頭直冒冷汗。他最怕這事兒攤到自己頭上。而今西北情勢緊急,將來的是否開戰(zhàn),其關鍵可能都在今年的這批收成上??墒潜l(fā)蟲害,這是天災,跟他有什么關系?他能管得了老天爺? “當初蠻夷軍就是敗在了馬鈴薯上。若是而今最強的忽斯力部落知道咱們漢人引以為豪的馬鈴薯今年不行了,勢必會氣勢大振,蠢蠢欲動,存侵略之心。怕就怕,他們打個措手不及?!本赣⒐庥朴崎_口分析,話全說到皇帝的心坎里?;实劬团逻@個! “皇上,這軍糧還是該備一備,即刻籌備送往西北,以免戰(zhàn)時糧食青黃不接。諸位將士們萬萬不能餓著肚子打仗啊!”李永信急忙插話道,這會兒他很明智地顯示出自己的責任了。 “運糧的事必然要做,但這場病災呢,就這么算了?不管了?西北一眾百姓的命呢?”皇帝前所未有的懊惱。 “那這個就……”靖英光側身,看向祁天來。 三大學士跟著望過去。 李永信瞟一眼此刻畏縮不已的祁天來,嘴角捎帶著不被人察覺的冷笑:“祁大人,西北春種的事宜全都是由你一手安排的,那這件事是不是也應該由你來解決?” 祁天來本就腿抖的厲害,受眾人如此壓迫的目光,完全扛不住了,噗通跪地,跟皇帝猛勁兒磕起頭來?!盎噬希〕加凶?,臣知錯。臣也沒想到這馬鈴薯種下去,竟然會害病??苫噬?,這……這真是天災啊!誰也阻擋不了。但臣一定會想辦法,一定會盡力去解決掉病害的問題。” 皇帝對祁天來的話還算滿意,的確是天災,不能怪他一個人。 “盡力解決?”李永信驚訝問,“祁大人心里面不會是根本就沒有解決的辦法吧?這可是西北的病害,天高地遠,其危害波及甚廣,如果不能及時解決,整片西北都將顆粒無收。到時候國庫這點錢,又要軍糧,又要賑濟,你覺得夠么?你擔得起這個責任么?” 國庫的事兒歸李永信管,他可不想因為祁天來干的蠢事把他的國庫給榨干了。 皇帝蹙眉沉吟,在心里算了筆賬。這兩年國庫進進出出的,的確很緊,雖然去年秋收豐裕,但到現(xiàn)在也沒剩多少銀子。但就應對西北大軍的問題,大概還能解決,如果是整個西北地區(qū)的問題,肯定救不了。 皇帝重新翻閱太監(jiān)送回的奏折,盯著那句“百姓農(nóng)田亦被殃及”的話,極為惱火?;实酆仙献嗾?,踱步到祁天來跟前,再次問他可有什么大概的應對想法沒有。 祁天來磕磕巴巴的,說不出話,只道愿意前往西北,探查病情,尋治愈之法。 皇帝一句話不說,只瞇著眼,神態(tài)上叫人看不出悲喜。 “治愈之法?容我冒昧問一句祁大人,您可知這馬鈴薯都會生什么???”林如海質問道。 祁天來尷尬:“這……不去看具體情況,實在是難判斷。” 李永信冷哼:“據(jù)我所知,馬鈴薯是在前年的時候由賈大人引入國內,這期間不曾有害病的例子出現(xiàn)過,各類務農(nóng)方面的書中更不可能會有相關記載。祁大人原本就對此品種不了解,要以何為依據(jù)去救?此一去,縱然是日行千里,路上總要耽誤許多時間,但病害不容耽擱,只怕等祁大人到的時候,那些馬鈴薯秧子早就死干凈了?!?/br> “皇上,臣……臣……” 為什么這些人都要針對他?林如海也就罷了,李永信平日里和他相處的很好,怎么會近日突然對自己落井下石?祁天來抱著希望,看向另一位大學士,他可是大皇子身邊的人。然而對方只縮著脖子看熱鬧,一味兒的附和靖丞相的話,根本沒有幫他的意思。 祁天來心里的恐懼感瞬間擴大,本來他以為這件事最多是被皇帝罵一頓,然后被派去西北。而今看來只怕結果會更嚴重,未知的恐懼令他四肢開始不停的顫抖。他真的很怕…… 皇帝依舊保持著沉默,目光無情地掃過祁天來,轉而落在林如海和李永信身上,接著就是另外兩位大學士和靖英光。 幾位大臣都貓腰低著頭,縮緊脖子,關鍵時刻是可要沉默不語,先等皇帝發(fā)話。 皇帝:“李永信,著你的意思,這事兒賈璉能解決?” “回皇上,其實不光是西北有馬鈴薯遭病害的情況,咱們京城外,也有農(nóng)田遭遇過此事兒。臣是偶然聽說,也算稍微了解了一些情況?!崩钣佬艑⒔盏酱蹇h私訪,所聽到的消息全部告知皇帝。 “你的意思馬鈴薯不能連作?”皇帝的眼眸里隱隱騰起怒火,“朕怎么不知道,這賈璉……”竟然敢擺朕一道! 李永信當即命人去尋,將賈璉去年在戶部相關檔案上記載的東西呈交給皇帝瞧。 皇帝發(fā)現(xiàn),文書上很詳細的記載了馬鈴薯特點,播種方式時間,以及注意事項,哈附有秧苗的圖畫。 “既然他把這些都寫下來了,戶部安排西北春種的時候,應該都有告知?!被实坌睦锶缡窍?,但看到祁天來的畏懼模樣的時候,皇帝又開始懷疑祁天來。 “去年賈璉在京郊為貧農(nóng)無償推廣農(nóng)馬鈴薯種的時候,他還曾特意去每個村縣親口相告,著重強調此事。不過終還是有人不用心,家里地少,又貪著馬鈴薯高產(chǎn),今年就繼續(xù)在同一片地連作。不僅秧苗長得小,且還害了蚜蟲病?!?/br> “蚜蟲病?”皇帝又一個疑惑。 李永信訕笑:“臣也不太清楚,只是聽那些農(nóng)民這樣叨咕的。還說賈璉有一種專門噴藥的水車,弄了藥噴了幾天,就幫他們把病給治好了。” 皇帝聽到這里,稍稍舒展的眉頭,“賈璉的確是個厲害的。不過,既然連作會容易害病,那西北那邊會不會也會是如此。祁天來,你今年安排西北春種的時候,是否提醒他們不要連作?” “臣……臣……”祁天來抖著嘴,唾沫都快被抖出來了,還是說不清話。 皇帝見他次此狀,更加懷疑,立刻命人去查! 不大會兒,便有戶部文書程書良前來呈表相關記錄。果然,西北的軍糧真的是在同一片地復種了馬鈴薯。 “怎么會這樣?祁大人難道不知這些事兒?這種記錄在案的東西,我一個人外行的都會看,祁大人作為田地耕種的主管人,竟然連這些基本的案卷記錄都不看?” 李永信說罷,鄭重跪地,對皇帝表示他身為戶部尚書有監(jiān)管不力之責。 “你起來,跟你什么干系。這事兒到底是的責任,一目了然?!被实蹖⑽臅莺莸嘏旁谄钐靵淼哪X袋上,突然高升叱問:“你還有什么好說!” 殿內的其余人都嚇了一跳,心都跟著抖起來。 皇帝真發(fā)威了!! 祁天來恍惚的看著文書上賈璉的手書,那一句“切忌連作”。幾乎是絕了他所有希望的一把鋼刀,狠狠地刺入他的心,鮮血淋漓的,毫無生還的機會。祁天來唯有對皇帝弓腰磕頭,抖得愈加劇烈的身體,苦苦求饒。 “朕對你太失望了!本以為你雖沒有賈璉有才干,但好在周到細心,可謙虛做事,不會居功狂傲。萬沒想到,你原不過就是個邯鄲學步的蠢貨,騙了朕也便罷了,西北萬千軍士、百姓的口糧都被你的蠢給葬送了!” 祁天來牙齒打顫,可憐兮兮的往前爬,牙齒打顫地可憐的對皇帝求饒,“皇上,臣……” 皇帝瞪眼,厭惡之色盡顯。 立刻就有太監(jiān)拿了抹布堵住祁天來的嘴。 “唔唔唔……” 祁天來還有話要說,他的話還沒說完!好委屈!他掙扎著蹬腳還要往皇帝的面前躥,倆眼淚汪汪的,流露著無限巨大的恐懼。 今早兒起床上朝的時候,他還是一位被圣恩眷顧風管無限風光的祁大人,誰料到不過是一盞茶的工夫,他就倒了,哭哭啼啼如狗一樣。被拖出大殿的時候,祁天來已經(jīng)變成了軟腳蝦,倆眼帶著絕望的空洞,不停地用處淚水。 侍衛(wèi)拖拽的半路,碰見了城門領蔣子寧。 倆侍衛(wèi)都是蔣子寧調教出來的,關系很不錯,笑嘻嘻的打了招呼。 挑眉見著祁天來,舉著刀鞘就打。 “大人,您這是?” “你們沒看照么?這廝掙扎不服押送管束,本官自要教訓他?!闭f罷,對其又狠打了一頓。倆侍衛(wèi)聞言,愣了愣,直附和自家大人所言,也加入毆打行列。 半個時辰后,方把半死不活的祁天來拖入天牢。 …… 大殿內陷入了詭異的平靜。 皇帝用茶蓋敲擊著茶碗邊緣,面色帶著薄怒。 “這件事若還有解決的辦法,只能是賈璉了。”靖英光一句沉穩(wěn)的話,令人莫名的信服。 皇帝也想到如此了。只是賈璉辭官的事兒,還有他曾因為護著祁天來而刻薄了賈璉,而今再要他回來,他帝王的面子便很掛不住。 皇帝看到還候在殿內候命的程書良,忽然想起這廝以前跟賈璉很要好,便隨口問他愿不愿擔任戶部侍郎一職。 程書良十分惶恐,萬不敢應承。 皇帝笑了笑,擺擺手,打發(fā)程書良出去。他心里很清楚,而今的戶部已經(jīng)擔不起再一次的疏忽錯誤。他必須請賈璉回來收拾這個爛攤子。 皇帝嘆息一聲,扶額打發(fā)這些人都走。他要好好想想,該怎么辦。 林如海同靖英光往回走的時候,稍微議論下賈璉會不會復職的問題。林如海覺得既然皇帝想讓他復職,那賈璉必然要復職的。靖英光卻搖頭表示以賈璉的性子肯定不會。倆人互不服氣,最后不知怎么,還為此打了賭。誰贏了,誰就帶著賈璉一塊兒請吃飯。 林如海不信自己身為賈璉的姑父,會斗不過靖英光。 次日,林如海被皇帝單獨召進宮。果然應驗靖英光昨日的猜測,皇帝沒有直接下旨去提拔賈璉,反而他要做說客,令賈璉主動回來復職。 林如海出宮后,直接奔向賈璉的別苑。 林如海是老親戚,關系要好,所以不必通報,就被直接引領到了正廳。而此時,賈璉和賈赦正因為一個書上的角色而斗嘴。 賈赦:“這個隋玉石是重情重義的世家公子哥兒,碰見落難的歌姬,救助了她,然后這個歌姬最后幫她考取了功名?!?/br> 賈璉:“世家公子哥兒需要歌姬幫助考取功名?不符合常理。” “怎么就——” “林姑爺?shù)搅?!?/br> 賈赦忽聽林如海來了,跟見了鬼一樣,忙把相關的東西收進袖子里。 “嘿嘿嘿,妹夫,你今兒個怎么有空過來了?”賈赦放出一個大大地笑給林如海,以掩飾自己剛才的慌忙。 “有事和璉兒商量?!绷秩绾PΣ[瞇的掃過賈赦的衣袖,坐下來飲了兩口茶,便將幾日朝堂之上的事兒講給賈赦賈璉父子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