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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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哭,都在走廊上等著。外面燦爛的陽光把人的臉色沉得更暗。 他們都提不起說話的興致,兀自保持著最初的姿態(tài)坐著或站著。 突然從走廊那頭徐徐走來一個小護士,端著醫(yī)藥盤走近了。 連她也覺得這里的氣氛死寂一般,聲音弱弱地問了一句,“哪位是許涼?” 好一會兒,旁邊的寧嘉柔推了推她,許涼才反應過來,說:“你好,我就是” 護士對她笑了一下,“有位先生說你受傷了,讓我過來給你處理一下” 許涼剛想說不用了,腦海里忽然跳出葉輕蘊的身影。緩緩點頭說:“那么,麻煩你了” 護士把許涼帶到旁邊的病房,找了一個空床位讓她坐下。 看到她身上有好幾處磨破皮,還有淤青,護士擔心道:“用不用去拍個片?” 許涼偏頭痛仍沒有緩解,她說話有些費力,“謝謝,不用了” 護士看她不怎么想說話的樣子,也識趣地閉嘴,不再多言。 手術一直進行到下午才完成,中途有護士出來取血,說寧嘉謙一度心跳停止,兩個醫(yī)生正在搶救。 這個消息讓所有人心頭都被電擊了一下。寧嘉柔和衛(wèi)曉楓小聲地啜泣起來,許涼像個石頭般一動不動。似乎已經(jīng)坐在那兒等了千年。 可最后寧嘉謙被推出來的時候,情況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手術成功了,可他人很虛弱,被送進了icu。 三年前做手術,要么醒,要么成為植物人;這一次是要么醒,要么準備后事。 所幸贏了第一仗,至少他活著下了手術臺。 許涼由衷地替他高興。上天仍然在眷顧善良的人。 大家只能在病房外面看寧嘉謙現(xiàn)在的樣子,心臟監(jiān)護儀“嘀嘀”的響聲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天籟一般的聲音。 許涼虛弱地舒了一口氣,她的腦袋里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痛得快蜷縮成一團。 于是去了池明宇的辦公室,問他有沒有止痛藥。 池明宇做了好幾個小時的手術,雖然累,但因為寧嘉謙的存活,他又顯得神采奕奕。 他有些擔憂地打量著許涼的臉色,“生病了?” 她不敢點頭,頭動一下痛感更強烈,“一大早起來就,痛得快要裂開” “我給你開張膽子,你去做個腦補ct”,他聲音里帶著醫(yī)生的威嚴。 許涼說不用,“你不給我就到外面的藥店去買” “手上的傷又是怎么回事?” “摔了一跤,不過已經(jīng)上了藥,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痛了” 池明宇長長嘆了一聲,從自己的抽屜里拿出止痛片給她,“止痛藥不能多吃,你該多休息” “沒關系”,她還是這樣說。從他手里接了藥,吃下,等著藥效發(fā)作。 “用不用去我的值班休息室去睡一覺?”,他提議道。 許涼扯了一下嘴角,“算了,我要是去了,明天醫(yī)院肯定緋聞滿天飛。畢竟你的一舉一動全員關注” 池明宇皺了一下眉,她簡直跟葉家那位脾氣一模一樣,倔得要命。 知道寧嘉謙現(xiàn)在情況比較穩(wěn)定,許涼下午離開得早一些。吃了止痛藥,現(xiàn)在她腦袋暈暈乎乎,快要撐不下去了。 便打了電話給司機,讓他來接自己。她在車上就累得睡著了。 到了家門口,車停了好一會兒她才醒過來,頭痛緩解了不少。 下了車,進門。剛想上樓去泡個澡,才記起自己滿身是傷,不能沾水。 上樓之后,她只能接水把沒傷的地方擦洗了一遍,換了睡衣之后,又上了床。 等她這一覺醒過來,天已經(jīng)黑了。開門一看,樓底的一片黑暗,葉輕蘊還沒回來。 回房后,許涼給他打了個電話,葉輕蘊好一會兒才接起來。他那邊很吵,“喂”了好幾聲才聽到許涼的聲音。 她眉頭皺了皺,問道:“你在哪兒?” 他走到靜處去聽,“有幾個外國朋友過來,我負責招待” “哦”,她想不出還有其他什么話要說,頭痛的后遺癥讓她的思維總是慢一拍。 靜默片刻,葉輕蘊開口問道:“今天的手術結果如何?” 許涼語氣中帶著歡欣,“還不錯,接下來就要看他能不能醒過來了” “那你……明天還要去醫(yī)院?”,他少有這種遲疑語氣。 許涼沒聽出他語氣中的復雜,說:“是,這幾天很關鍵,他其實并沒有脫離危險期” 葉輕蘊卡在那兒半天,才低低地“嗯”了一聲,說:“有人叫我過去,我先掛了” “好,早點回家” 兩人道了別,收了線。許涼呆坐在床上,現(xiàn)在才回過味來,他似乎有些郁郁寡歡。 但她又想不出其中緣由,想著等他回來后,再問問。 因為一個人在家,許涼的晚飯吃得很潦草。喝了一碗蔬菜湯,就感覺胃里已經(jīng)八分飽。 她收拾了廚房,從里面出來,看了一眼墻壁上的掛鐘,已經(jīng)十點了??杉依锪硪粋€人卻還沒回來。 許涼看手機頭昏腦漲,便打開電視。里面演的什么,她完全不知道,后來出著神就睡著了。 她感覺到有人握住自己的手,一下子驚醒了。才發(fā)現(xiàn)葉輕蘊正坐在旁邊,仔細檢查自己手臂上的傷痕。 許涼揉了一下眼睛,“回來了?” 他抿抿唇,“嗯,身體哪兒不舒服嗎?” 她突然聞到他身上有一股香水味,眼睛里面慌亂了一陣,撇過頭去,心不在焉地答道:“護士已經(jīng)幫我包扎過了,沒事” 葉輕蘊松了口氣,說:“這就好” 兩人相對無言,過了片刻,他才伸出手臂,說:“來,我抱你上去” 他一湊近,那股香水味更重了。許涼忽然胃里翻涌,嘴里不停冒酸水,忽地一把推開他,捂住嘴,連鞋都來不及穿,飛快往底樓洗手間奔去。 許涼對著洗手池一陣干嘔,卻什么也沒吐出來。那種梗在喉嚨里不上不下的滋味很難受。 她一扭頭,看見葉輕蘊幫她拿著鞋子,驚慌失措地站在門口,她終于一下子吐了出來。 葉輕蘊一進來,許涼便被他身上的味道熏得頭暈眼花。吐得更厲害。 他幫許涼攬著頭發(fā),焦急道:“還說自己沒事,現(xiàn)在折騰出個好歹來了吧?” 許涼捧了水漱口,聲音里不帶感情地說:“你先出去吧” 從鏡子里看見她面無表情的臉,葉輕蘊一愣,“怎么了?” 許涼說:“你身上的味道很難聞” 他臉色那看起來,忽地冷笑道:“你以前怎么不覺得我臟?恐怕是因為寧嘉謙就快醒過來,你覺得他比我干凈是吧” 這番話實在刺心,許涼簡直不敢相信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 她張了張嘴唇,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接著繞過他,徑直往樓上去了。 葉輕蘊手指上還留著她發(fā)絲柔滑的觸感,可一切都轉(zhuǎn)瞬即逝。 他抿緊了嘴唇,收回手,指節(jié)握得發(fā)白。 許涼和昨晚一樣,睡在自己以前住的房間。 她發(fā)現(xiàn)葉輕蘊有些時候太過偏執(zhí),老是揪住寧嘉謙不放。 經(jīng)歷了一天的提心吊膽,頭痛,還有身上的無數(shù)傷口,許涼已經(jīng)沒力氣再去和他辯解。 她將側(cè)臉埋進雪白的枕頭里,心里有些委屈,前段時間他們剛把事情說開,難道他給自己的信任,連撐到寧嘉謙醒來的那一天都不可以嗎? 許涼第二天起得很早。她不知道見到他之后,要說些什么來打破這個困局。 所以她出了門,散步到了別墅區(qū)門口,想了想,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李慕依的花店。 出乎她的意料,李慕依這么早就在花店忙活了。 她似乎終于在花香與咖啡的味道之中重新找到了活著的意義,看起來精神了許多,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給人一種劫后余生的平靜。 這時候咖啡店的生意相對好一些,雖然也不算多,可總有事可做。 李慕依看見許涼過來,眼睛一亮,從咖啡店的前臺出來,笑著拉住她的手,“今天怎么這樣早?” 她身上的那股朝氣感染了許涼,許涼嘴角也帶著笑意,說:“睡不著,散了會兒步,過來看看。最近生意還好吧?” 李慕依淡泊地說:“還湊合吧,本來也沒什么賺大錢的心”,說著又給許涼推薦,“要不要來一杯熱巧克力,我們這兒的芝士蛋糕是招牌,也跟你來一份?” 看她這么熱情,許涼沒好拒絕,點頭說好。 李慕依轉(zhuǎn)身去交代服務生,過了一會兒,在許涼對面坐定。 她打量許涼好一會兒,“又遇見什么煩心事了?看你這眼袋,多少眼霜也救不回來了” 許涼:“你以前比我還不在意外表” 李慕依哈哈一笑,“此一時彼一時嘛”,笑了一會兒,她收斂表情,問道:“最近你狀態(tài)看起來很不好,這樣可不行。我就是你的反面教材,以前活得悲傷自閉,現(xiàn)在醒悟過來,才覺得那時候真是看不開。這無關我對我丈夫的感情,我想要是他看見我那副樣子,也不會高興。我現(xiàn)在得代他雙倍快樂” 許涼點了點頭,“看來這家店的確不錯,您的覺悟都在這里得到升華” 李慕依嗔她一眼,“鬼丫頭,別想就這么蒙混過關,一看你的樣子,就知道心里有事。你和輕蘊吵架了?” 許涼訝然地看著她,“你怎么知道?” 她嘆了一口氣,“你臉上都寫著呢。只要你們倆好好的,你根本沒有這么早起床的可能” 這話好像隱含著某種深意,許涼干咳了一聲,說:“他好像對某件事情,有些偏執(zhí)” 李慕依眨眨眼睛,“怎么說?” 許涼便將最近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說了一遍。然后不解地說:“本來還好好的,他也松口讓我去醫(yī)院,可最近他又開始不高興。有時候回家已經(jīng)很累了,可能照顧不到他的情緒,可就算他不支持我,我也希望他能理解” 李慕依想了想說,“可是,他在吃醋啊,你指望一個吃醋的男人拿出理智,恐怕是你不理智” “嗯?”,她一臉懵懂。 “前些日子他是在不安,你會因為自責和憐憫,再次把心思放在寧嘉謙身上;那么現(xiàn)在,寧嘉謙很有可能醒過來,那么他的恐慌是不是會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