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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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還在愣神。竇表姐先和表妹低語兩句,再對(duì)皇子表弟點(diǎn)頭致意,起身順著過道和樓梯下去了。 人都走開了,劉徹才酒醒似的悟過來,指著小徑上漸漸遠(yuǎn)去的背影問表妹:“阿嬌,從姊何往?” 阿嬌抱抱兔子,一臉古怪地看向膠東王表兄:‘你、你……明知故問吧?’ 劉徹馬上意識(shí)到自己問了個(gè)多蠢的問題,撓撓頭,干干笑:竇貴女嘛,肯定是去更衣了——更衣,就是上廁所的意思。 走到方才竇表姐的位置坐下,膠東王的眼睛骨碌碌轉(zhuǎn):“阿嬌,阿嬌呀……” “嗯?”館陶翁主陳嬌摟摟胖兔,微微側(cè)頭——啥事? “竇從姊之貌,妍好日甚矣!”膠東王微笑著微笑著,毫無掩飾地夸獎(jiǎng)起竇家表姐的美色來:“堪稱‘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 館陶翁主聽著,平靜和熙。 劉徹:“‘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施朱則太紅,著米分則太白’,呀!古人……誠不我欺!” 阿嬌緩緩地點(diǎn)頭。 目光膠著在館陶表妹面上,不放過任意一絲變化; 少年郎張口就合轍押韻,語氣聽來真是再真誠也不過了:“今……皇漢之麗者,莫若關(guān)中;關(guān)中之美者,莫若……章武侯之孫也!” 這是登峰造極的贊美! 而嬌嬌翁主呢,笑吟吟依舊;毫無異議的模樣。 ‘哇……阿嬌不妒,一點(diǎn)兒都不嫉妒哎!’ 看在眼里,喜在心頭,少年親王滿腦子的興奮——看看,看看,這才是大度,十足的賢后風(fēng)范哪! 面對(duì)可愛的表妹,還不忘忙里偷閑瞟瞟不遠(yuǎn)處侍立的年輕宮娥…… ‘嘻……我太有眼光了,英明天縱啊!’躊躇滿志的膠東王,甚至開始憧憬起以后膠東王庭后宮中行行列列的美人佳麗了??! 阿嬌的笑容忽然停滯,鳳眼瞇瞇,轉(zhuǎn)而慢慢地?fù)u頭。 ‘?。窟€是介意的?’ 膠東王劉徹一怔,頓起悵然若失之感:“阿嬌,何……如?”。 館陶翁主晃晃食指,俯身,在席上劃下‘莊姜’二字。 看懂了,劉徹略加思考,馬上語帶試探地問道:“阿嬌之意,莫非……從姊綰當(dāng)比‘齊之莊姜’?” 嬌嬌翁主頻頻點(diǎn)頭,繼而用略帶譴責(zé)的目光睇睇徹表兄。 “呀!為兄之誤,為兄之誤。”劉徹呵呵笑著,趕緊給賠個(gè)不是。 宋玉口中‘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的絕美東鄰子雖有幸青史留痕,卻仍是個(gè)無足輕重的黎庶女孩,連姓氏都沒資格傳下。而竇綰,即便再不受家族重視,畢竟是大漢正經(jīng)貴族人家的嫡出貴女。用民女去類比,有貶低之嫌;換成同樣是侯爵門第的齊君之女莊姜,明顯就妥當(dāng)多了。 了解到阿嬌的不滿是出于對(duì)表姐的愛護(hù),劉徹于是釋然。 愉快地往表妹身邊再挪挪——如果不是那幫宦官宮女死盯著,劉徹準(zhǔn)定挨上去了——膠東王做出副憂國憂民的神色,嘀嘀咕咕:“阿嬌呀,從姊綰……貌勝西施,德比莊姜;奈何其姻緣之路……” 聽到提這個(gè),館陶翁主也不禁黯然:竇表姐的婚事的的確確是個(gè)大麻煩。其她貴女在竇綰這個(gè)年紀(jì),不是已經(jīng)出閣就是忙著備嫁,成親早的連孩子都有了。而竇綰呢,至今懸而未決,一點(diǎn)方向都沒有。 嬌嬌翁主抬起頭,滿含期待地望著膠東王表兄,用目光代親愛的表jiejie詢問:‘要不,徹表兄給推薦個(gè)?’ 向?qū)m女中的甄女發(fā)兩支眼鏢——中高級(jí)女官的精致袍裙,還有天生嫩白的皎潔膚色,讓甄氏在侍女群中十分出挑——膠東王滿臉堆笑地拉起嬌嬌表妹的小手,獻(xiàn)計(jì)獻(xiàn)策:‘竇表姐的問題,其實(shí)并不在人選!關(guān)鍵是她家族不給力,個(gè)人性子又太弱,就算嫁成了豪門貴婿,恐怕也鎮(zhèn)不住里里外外?!?/br> 阿嬌沉吟——雖然不愿,但不得不承認(rèn),徹表兄看人看事還是蠻準(zhǔn)的。 見有門,劉徹加把油接著游說,問表妹既然姐妹情深,既然不放心,那有沒有想過——干脆把竇表姐留在身邊? “?”阿嬌大大的問號(hào)。 “汝兄取王叔女,楚王女靜往媵之……”少年膠東王引經(jīng)據(jù)典,循循善誘:“‘媵者’何?諸侯娶一國,則二國往媵之,以侄娣從?!?/br> ‘媵人……是古制,我知道??!’阿嬌困惑地看著表兄,覺得劉徹今天很是答非所問。 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 “阿嬌,何不……見賢思齊,攜竇從姊效‘娥皇女英’故事?”膠東王劉徹眨巴眨巴眼睛,興沖沖提議,心里打著如意算盤——竇表姐嘛,木是木點(diǎn),呆呆的欠風(fēng)情;可漂亮也確實(shí)漂亮。封個(gè)膠東王美人,還是可以的。 ‘什么呀?!’ 阿嬌當(dāng)下就惱了,用力甩開劉徹的手! “阿嬌?!” 劉徹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 ★☆★☆★☆★☆ ★☆★☆★☆★☆ ★☆★☆★☆★☆ ★☆★☆★☆★☆ 表兄妹倆你看著我,我瞪著你…… 就在這時(shí)候,談話的中心——竇貴女——回來了。 趁這功夫,竇表姐換了身淡黃色的紗上襦,青蔥色的長裙,由宮女?dāng)v著走上樓梯。 ‘噔,噔噔……蹬!’ 與平時(shí)的安穩(wěn)和緩不同,竇貴女此刻的腳步帶著些許匆忙。 還沒到近前,竇表姐不及與尊貴的親王表弟打招呼,就急急轉(zhuǎn)告表妹新得的大消息:“阿嬌,阿嬌,隆慮侯正室……定矣了!” 阿嬌大吃一驚,直愣愣凝視著竇表姐。 ‘怎么搞的?!大姐的事,我還沒找姑姑提呢……怎么陳蛟就訂婚了?’劉徹?fù)屜纫徊絾柍鰦蓩杀砻眯闹械膯栴}:“從姊,新婦……誰人?” 大概是前面有些走急了, 竇表姐輕輕喘口氣,才字字清晰地給出答案:“栗……公主!” ☆、第37章 辛卯‘聯(lián)姻曲’之郎情妾意 (*^__^*)門當(dāng)戶對(duì),(*^__^*) o(n_n)o年貌相當(dāng),o(n_n)o ~(≧▽≦)/~親上加親,~(≧▽≦)/~ ~~o(≧v≦)o~~甲、乙、丙、丁……多方得利共贏!~~o(≧v≦)o~~ 像這類貴族圈最喜聞樂見的美事,難道不值得大書特書,大肆宣揚(yáng)? 結(jié)果是太子系和長公主家的這樁婚事才剛剛口頭說定,不到半個(gè)時(shí)辰,就傳到宮里宮外都知道了。一時(shí)間,不知令多少有女待字閨中之貴門父母為之扼腕。 ★☆★☆★☆★☆ ★☆★☆★☆★☆ ★☆★☆★☆★☆ ★☆★☆★☆★☆ 北闕甲第,魯王家的內(nèi)客廳內(nèi)…… 中山王劉勝揮揮手,讓傳信的小宦官退下,扭頭對(duì)異母哥哥苦笑連連:“皇兄,恕愚弟先行告退。” 程夫人的兒子放下手中的金爵,問弟弟是不是明天的郊獵也不能去了? “嗬!” 劉勝嘆口氣——是可惜啊,本來都約好了去捕天鵝,現(xiàn)下卻必須爽約了。 “馀……凡有、女弟,”魯王劉馀端坐在西座上,和煦地笑笑,別有所指地說道:“擇、擇婿者,舍……隆慮蛟而……其誰?” “然也,然也?!?/br> 中山王揉揉額角,長吁加上短嘆:“哎……” 劉馀挑挑眉,重新執(zhí)起酒爵徐徐晃著,漫漫吟哦:“維鵲……有巢,維鳩……居之;之子于歸,百兩御之。維鵲……” “維鵲……有巢,維鳩……方之;之子于歸,百兩將之……” 稍停,大漢的魯王身子前傾, 拿一種‘從來當(dāng)你很聰明、很利索、很能干呢’的好奇眼神審視審視劉勝,頗為含蓄地問道:“既遲,子將奈何?子將……奈何??” 劉勝煩惱地抓抓腮邊的王冠系帶,糾結(jié)萬端。 說起來,他也沒料到這回皇太子劉榮那邊的出手如此之快,又狠又準(zhǔn)。況且,更沒料到的是,姑姑竟同意了?!都以為有拒婚的事在前頭,內(nèi)史與陳蛟間斷無可能呢! 看著滿臉后悔莫及的同父異母弟弟,魯王滿懷同情,隨手取下案邊架上的綠玉短笛放到嘴邊,不疾不徐地吹起來…… 笛聲悠悠; 余音,裊裊,繚然…… ★☆★☆★☆★☆ ★☆★☆★☆★☆ ★☆★☆★☆★☆ ★☆★☆★☆★☆ ‘哐……啷!’ 千金難覓的東周古玉杯被無情地砸在地磚上,摔成好幾塊。 “阿兄!”小臉上掛滿淚珠,內(nèi)史公主悲憤至極地望著兩位兄長嘶喊:“阿兄,阿兄!兄長豈可……言而無信?” ‘言而無信?沒有??!我何曾同意過你與栗延之事?一點(diǎn)消息都不漏……’ 栗太子劉榮張張嘴,想反駁反駁meimei無中生有的指責(zé)——雖然如果提前知道了,他也不會(huì)贊成;相比深得父皇喜愛的萬戶侯陳表弟,栗延的光芒黯淡太多了。 河間王劉德握住劉榮的胳膊,對(duì)小妹方向揚(yáng)揚(yáng)下巴,向長兄搖了搖頭,暗示太子阿兄‘沒用,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br> ‘是??!沒用?!侍涌粗鴐eimei,完全同意二弟的判斷:內(nèi)史公主眼皮浮腫,鼻子一抽一抽的,身子還不停地顫抖,雙眼中顯出無盡的痛苦和絕望——哪還存半點(diǎn)的理智? 明知meimei性子倔,做長兄的該勸的還是竭力勸:“內(nèi)史,從弟蛟……少年得志,萬戶之侯,圣眷優(yōu)隆,東宮愛重?!?/br> “然,然!”不管怎么說,河間王與內(nèi)史都是一母同胞,該說的還是要說:“隆慮侯蛟……矯健,精騎射,有容止……” ‘地位、身家、品貌樣樣占全,無任何不良嗜好。你到底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劉榮劉德彼此看看,相互咬耳朵,同認(rèn)為meimei非常非常不識(shí)好歹,非常非常無理取——整個(gè)大漢貴族圈,惦記姑姑次子的高門多著呢。說實(shí)話,若不是沾同母兄是皇儲(chǔ)的光,光憑個(gè)人條件,如此好的夫婿人選可輪不上內(nèi)史! 見兩個(gè)兄長都不肯幫忙,栗公主頓覺悲從中來,一下癱坐到地上,嚎啕大哭:“哇!哇……” 栗太子劉榮和河間王劉德兄弟倆—落——荒———而————逃! ★☆★☆★☆★☆ ★☆★☆★☆★☆ ★☆★☆★☆★☆ ★☆★☆★☆★☆ 館陶長公主官邸, 堂邑太子陳須聽到消息,特意換上正裝衣冠,去到弟弟的東跨院賀喜。 一踏進(jìn)兩樓的起居室,陳太子就被散落一地的各類刀劍嚇一跳。 就見二弟陳蛟穿件粗綢家常衣服坐在地席上,懷里橫抱把出鞘的長劍,手拿塊蘸了油的白綾,不緊不慢地抹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