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釗大致和歐玉樹顧不上互毆,像上了發(fā)條的吃米雞一樣,猛點著頭。 “以后,每天各練一個小時?!?/br> 兩個人還是猛點頭,并且一副“只要是榮耀說的,什么都對”的狗腿模樣。 “那就回去練吧!”似乎是從剛才起,榮耀忽然覺得理療室里只有他和江小柒兩個人,也沒什么不好的。 “好?!贬摯笾潞蜌W玉樹連個疑頓都沒有,一轉(zhuǎn)身跑出了理療室。 走廊上,接完電話的江小柒正好回轉(zhuǎn),問他倆:“時間還沒到,你們怎么不站了?” “謝謝jiejie,謝謝耀哥,我們回去練了?!闭f話間,兩個人并沒有停止奔跑,仿佛只有這樣,才足以表達他們的興奮之情。 江小柒覺得奇怪,可更奇怪的是,她一進門,就看見正在站樁的榮耀。 江小柒問他:“你在干什么?” 榮耀回答:“閑的……無聊。” 于是,榮耀的站樁生涯是從這一天正式開始的。 江小柒表示,其實有的時候,男人就和小孩一樣的脾氣。喂他吃的時候,他不想吃。改喂別人吃了,他就眼熱心急,哭著喊著追著要。 在以后的很長時間里,不管是什么場合,什么樣的人問起,江小柒從來都說這樣的話語“哦,太極拳啊,是榮耀主動要學(xué)的,其實一開始,我是拒絕的?!?/br> 對于這樣的說辭,榮耀通常表示……辯解無力。 生活里有很多事情,其實一開始就是陷阱。有些是可以爬出來的,有些是爬不出來的,還有些是自己不想出來的。 —— 榮耀的訓(xùn)練內(nèi)容,除了休整,終于多了一樣其他內(nèi)容,那就是學(xué)習(xí)太極拳。 榮耀的練法和別人不一樣,別的人可能是一天抽個半小時在練,而江小柒要求榮耀一天練夠八個小時。 早晚各站樁一個小時,剩下的六個小時,有四個小時練氣,最后練拳的時間實際上只有兩個小時而已。 半個月之后,江小柒又給他增加了一項訓(xùn)練內(nèi)容,他要重新開始跑步了。 榮耀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參加過球隊的耐力訓(xùn)練。 其實跑步這項運動,本身沒有多少技術(shù)含量。但是如果長時間不跑,其結(jié)果就會氣喘氣虛跑不動,再嚴(yán)重點就是惡心或者昏厥過去。 輝星籃球館的建造規(guī)格可以算得上國內(nèi)最高,主館有三層,為專業(yè)的籃球比賽用館,坐席有3400多個,其中伸縮坐椅有將近800個。用于滿足運動員賽前預(yù)熱的副館和主館用走廊相連,比賽時,運動員可通過走廊直接進入主館的正式賽場,主館的面積約有八千多平方米。 榮耀以為自己最多可以繞著籃球館跑三圈,而實際上他跑到第四圈的時候,他還沒有氣喘。 和他一起跑步的其他球員,有的早就掉隊,甚至有的已經(jīng)回了籃球館練球去了。 像這種訓(xùn)練,除了體能太差的球員會被教練強制練習(xí)跑步以外,對于其他的球員,教練多沒有具體的訓(xùn)練要求。 就連榮耀也不知道自己要跑多少圈,因為江小柒給的概念是模糊的。 她說:“跑到你實在跑不動。” 現(xiàn)在還能跑的動,那就只有繼續(xù)。 有意思的是,利司道也在繼續(xù)。 大有“他跑,他就跑”的架勢。 榮耀是不喜歡利司道的,而他不喜歡利司道的原因,大概是因為利司道不喜歡他。 男人和男人之間的看對眼,與男人和女人之間的看對眼不同,與外貌完全無關(guān),相互吸引對方的多半是志趣相投。 雖說榮耀視籃球為生命,而利司道幾乎每晚都是摸著籃球睡的,但兩個人成為了隊友,卻沒能成為朋友。 這其實是籃球比賽中的大忌,因為這樣的兩個人是沒辦法打配合的。 可是現(xiàn)下,兩個人卻表現(xiàn)得非常有默契,誰都不肯先認(rèn)輸,繞著籃球館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腳步都快跑成虛浮的了。 薛大軒架住了榮耀:“腰傷才剛好一點兒,也不能往死了練自己。” 榮耀擺了擺手,推開了薛大軒,似乎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邁著沉重的腳步繼續(xù)。 而韋林則跟在利司道的后面罵他:“你特么缺心眼兒嗎?” “你特么才缺!”利司道回了一句,也沒有半點兒想要停下的意思。 薛大軒本來是想找叢助教的,畢竟這種小事情不好去找郜青云。但是歐玉樹更加機靈,叫了幾次,見榮耀和利司道都不肯停下來,一溜煙地跑去叫江小柒。 江小柒本來正在辦公室里打游戲,打的是科學(xué)怪獸,駕駛個機器又會吐冰又會吐火,正玩的過癮。 歐玉樹氣喘噓噓地在她窗外喊:“jiejie,不好了,耀哥和利哥杠起來了。” 別看歐玉樹同學(xué)的語文回回不及格,可這個“杠”字用的好,不能說打呀,畢竟榮耀和利司道沒有動手,用的一直都是腳。 江小柒到了一看,覺得自己無話可說。 主要是不好教育?。∵@兩個人要是虐別人,她還能站在道德的高度上控訴他倆“你們怎么可以這樣”。 可是現(xiàn)在他們明明在虐自己。 法律都規(guī)定了,虐人犯法,但自虐……多半只能送精神病院。 所以江小柒覺得她阻止不了他倆虐自己。 她勾了勾手指,叫歐玉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