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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天符錄在線閱讀 - 第十七章 襲殺

第十七章 襲殺

    戲曲兒結(jié)束之時,月亮早已懸在天上,諾大的京都除了這尋花問柳之地,他處均是一片寂靜。

    偶有三兩聲貓叫,或讀書人的熒熒燭光,當(dāng)然更多的還是那尋樂之人,比如東宮穆益之流……

    四樓的長輩們聽過戲曲兒,聊完重要的事兒便相攜離去,夜生活那是屬于小輩兒的,他們丟不起這個人!

    當(dāng)然在場的幾個老家伙都是從那風(fēng)流年代走過來的,年輕時哪怕再天資卓越,意氣風(fēng)發(fā),大多也在夜深人靜之時偷偷來找?guī)讉€相好。

    但如東宮穆益那般不要臉大搖大擺的還是很少見的。

    老了老了,有身份了,要面子了,誰還會留戀這等尋歡作樂之事?當(dāng)務(wù)之急是提升實(shí)力啊,增加壽命??!

    云起自然是留在了春風(fēng)渡,借口便是要追尋‘快樂’之事。

    這里不得不說大宇國的風(fēng)俗,沒有性別尊卑,只看自身實(shí)力,歷史上女帝不知凡幾。

    修者更是無性別尊卑,實(shí)力才是最根本的東西,若你為一個強(qiáng)大的女修,養(yǎng)幾個面首也是無可非議。

    這自然看的是個人喜好,有些人只求一個可以雙修,締結(jié)婚契的道侶;有些人不信旁人,不愿在身邊放任何人,習(xí)慣于孤身修煉;有些人愿意養(yǎng)一些人在府上,以便尋歡作樂。

    只不過要尋一個能和自己三觀相合,共同修煉,一同進(jìn)步的道侶實(shí)在太難,大多數(shù)人選的都是二三種方式。

    曲兒一結(jié)束,東宮穆益便迫不及待地上了五樓,去尋自己相好伶人。拓跋含香也邀了長青公子一同賞月,看樣子是打算一晚上不回府邸了。

    …………

    二嬤嬤臉上掛著氣的笑意,引著北宮云起上了五樓:“云君人可有中意的人兒?嬤嬤帶您去尋了他便是?!?/br>
    “……要聽話些,其他隨意?!背聊?,云起開口道。

    就憑云起身上的幾十枚晶石根本不夠點(diǎn)一次伶人,她本身也沒想要做些什么,就是想要去五樓罷了,但……

    她沒辦法說啊,她難道要說我就是上五樓看看,我很感興趣?那人家得把她趕出去吧?哪個人做那事兒喜歡別看??!

    所以,她打算吃一次霸王鴨!

    萬一今晚就是前世案件發(fā)生之日,那正好省了那啥資了。

    萬一被逮著了,她不信北宮家不來領(lǐng)人……

    想到這里,云起堅定了神色,雖然外人看起來還是冷漠臉,但是眼神不一樣了。

    活了兩輩子,她還是第一次做這等事兒,若不是她迫切想要變強(qiáng)……

    恍惚中,二嬤嬤帶著云起入了一間古色古香的閣子。

    房內(nèi)擺設(shè)倒是簡單得很,外間迎只一矮桌,兩處蒲團(tuán)墊子分放兩側(cè),矮桌靠著窗戶置放,一架古琴放在桌子不遠(yuǎn)處。

    角落里還放著盆美人蕉,不算大,長的倒是碧綠茂盛。

    偏間是行那事之處,整個布景多了份旖旎之色,與外間隔了一扇鏤空雕花屏風(fēng),更添幾分誘惑。

    里間一般不對外開放,那是伶人們的內(nèi)寢,屬于私人領(lǐng)地。當(dāng)然若是有人得到伶人的邀請,也是可以進(jìn)去的。

    “霽公子,有人到訪?!倍邒咔昧饲美镩g的門,對其內(nèi)的人說道。

    倒不是說里面的人身份有多尊貴才被稱為公子,而是這春分渡的伶人都是被稱呼為某公子,某姑娘的。

    內(nèi)屋響起一陣急促的‘桄榔’聲,貌似是那霽公子碰著了什么東西。

    不大會兒,屋內(nèi)便傳來一陣溫和的聲音:“嬤嬤是否記錯了?今日是阿霽歇息之日……且阿霽今日身體頗為不適,恐怠慢了大人……”

    “誒呦!今日是……”嬤嬤虛虛地扶了下額頭:“瞧我這腦子!一聽說君人要乖巧的就只想著霽公子了……”

    “這……云君人,你瞧這……”嬤嬤一臉為難的樣子。

    “莫不是人都病的臥床不起了?出門說話都不成嗎?怎得不去尋個大夫?”云起自動開啟毒舌附身屬性,貌似重生后她特別熱衷于冷諷啊,恩,這個習(xí)慣不好,下輩子再改。

    嬤嬤臉色一疆,的確,恩來了屋內(nèi)的公子連見都不見也太不像話,她還說是乖巧的來著,這分明是乖張??!

    難不成這霽公子已經(jīng)病到無法見人了?怎得不去請大夫,這不是讓人看了春風(fēng)渡的笑話嗎?

    “君人莫怪,是阿霽怠慢了,請君人稍等片刻,阿霽正在寬衣。”屋內(nèi)的聲音顯得有些虛弱,貌似真的是生了風(fēng)寒什么的。

    聽了此言,云起轉(zhuǎn)頭對嬤嬤說:“嬤嬤不必憂慮,在下只是想聽個曲兒來消磨時間,必不會為難與霽公子?!毖酝庵饩褪?,你可以走了。

    …………

    五樓,賞月閣。

    東宮穆益翹著二郎腿,一手倒著小酒,一手夾菜,腿還時不時的嘚瑟下,忙的不亦樂乎。但其嘴上的話,卻又正經(jīng)無比。

    “方老板想要用什么交換?”東宮穆益問道,對方怕死,硬是把交易地點(diǎn)定在了春風(fēng)渡,誰的地盤都不是,安全杠杠的,你好我好大家好。

    圓桌子對面做了一瘦小的男子,聽的此言,眼睛看了看四周,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男子指了指里間:“里間那個昏迷的戲子怎么辦?”

    “她是春風(fēng)渡的人,若你不想暴露行蹤,最好別在這里挑起事端。況且,這屋子我布了結(jié)界,旁人聽不到。”東宮穆益瞧見男子的動作,心里暗諷,這人竟膽小到這般境地。

    瘦小男人干咳了一聲,他沒辦法啊,如今有人在追殺他,懷璧其罪,誰知他手中握有重寶的事兒竟然曝光了,這幾日他連睡都睡不好,所以才這么急著出手。

    “我要一枚五品的淬骨符……”瘦小男人開口,五品淬骨符,可以將人的資質(zhì)提升到五品,算是一不可多得的寶貝,最起碼在這北域之中,除了東宮家珍藏的還沒聽說過誰有,甚至在中域都是罕見之物。

    正如那日測試資質(zhì)時北宮家一長老所說的那樣,心性易磨,資質(zhì)難提。

    前世北宮云起將資質(zhì)從三品巔峰提升到五品,這其中不知用了多少天材地寶,她可沒有好運(yùn)氣尋得一枚五品淬骨符。

    不過幸運(yùn)的是,她最終練成了奪命造化符,符出便是六品,硬生生將她資質(zhì)從五品給提升到六品巔峰。

    若是再給她一些事日將造化符蘊(yùn)養(yǎng)成七品八品的符簶,那她的資質(zhì)也將會是七品八品。

    “淬骨符乃我東宮家的珍藏,方老板不覺得用一張莫須有的地圖來換取實(shí)在有些天方夜譚了嗎?”東宮穆益神色不愉,這人沒什么身份地位,竟膽敢獅子大開口,對他東宮穆益倒是查的仔細(xì),也不怕自己有命拿沒命用?

    對面的男子定了定神色,一張地圖確實(shí)不夠資格,但他也的確需要淬骨符來提高自身資質(zhì):“前些日子有個外地人在我鋪?zhàn)永锂?dāng)了一枚玉牌,死當(dāng),我猜測這枚玉牌可能與大宇皇陵有關(guān)……”

    “與皇陵有關(guān)?”東宮穆益緊緊盯著男子,想要看看他是否在說謊。

    大宇的皇陵……說是皇陵也不算,畢竟大宇的皇陵比大宇的歷史還要久遠(yuǎn),也是大宇建國后才改稱皇陵的,至于在大宇之前叫什么,誰也不知。

    “是的,當(dāng)然這只是我的猜測……”

    還不等男子話說完,突然一道暗芒從里間射出,目標(biāo)直指東宮穆益。

    東宮穆益又驚又怒,瞬間想到了無數(shù)的可能:“你詐我?”

    抬頭看相對面的男子,對方也是一副惶恐的樣子,顯然不像是合謀刺殺的人,況且誰人閑的無聊了去刺殺一個草包?

    該死!東宮穆益暗中咒罵,身體猛然向后仰去,順手發(fā)出一記青刃砍向里間。

    男子早已嚇得六神無主,只是本能的向房門逃竄,他資質(zhì)不好,修為不高,哪怕這么多年也練到了一品巔峰的修為,可不代表他能打啊。

    東宮穆益反應(yīng)過來,將男子拽了回去,怎么能驚動春風(fēng)渡的人?皇陵之事太過重要,絕不容有失……

    暗殺之人修為不弱,可能是二品巔峰或三品的修為,此人在春風(fēng)渡有所顧忌,不愿惹來坐鎮(zhèn)之人,故沒有破壞東宮之前所布的結(jié)界。

    同樣的,東宮穆益也是,皇陵之事,越少人知曉越好。

    里間之門突然打開,一抹鵝黃色的窈窕身影竄出,其人腳上踩著步法,形如鬼魅。

    “黃鸝?”東宮穆益詫異,隨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測,怎么可能是那個戲子?她可是無半點(diǎn)修為的:“不,你究竟是誰?”

    來人不予回答,只是猛然沖向東宮穆益,手中的匕首隨著符簶的加成而刺出。

    “真當(dāng)我是草包不成?”東宮穆益神色冰冷,竟從那原本看著華麗無比的腰帶中抽出一柄軟劍,迅速迎上。

    …………

    聽雨閣,裊裊繞梁的琴音回響耳畔,如大珠小珠落入玉盤,琴妙,彈琴之人更妙。

    古有君子六藝,乃禮、樂、射、御、書、數(shù),此人當(dāng)真把樂一藝修了個登峰造極,只可惜……

    “你有些急躁了?!痹破鹈蛞豢谥駷r酒,淡淡說道。

    古琴前跪坐的男子停下手中的動作,向云起微微行了一禮以示歉意。

    此人著深青色長袍,袖口點(diǎn)綴了幾支清雅的竹子,五官算不上出色,可組合在一起卻讓人看著無比舒適,渾身透著一股儒雅之氣,唔……就像那進(jìn)京趕考的儒生。

    “阿霽最近身體頗有不適,恐怠慢了君人……”

    云起有些不耐,此人話語中的無不透露著讓她另尋歡樂的意思,從一開始便是如此。

    她不信春風(fēng)渡中的伶人戲子都是如此,唯一的原因是此人有鬼!

    莫不是在屋子里藏了相好?好吧,她低俗了。

    “你好像迫切想要我另尋他人?是瞧不上我的身世還是容貌?”云起緊盯著眼前的霽公子,倒是要瞧瞧他的反應(yīng)。

    果然,聽了此話那霽公子竟不是惶恐慌亂,而是更加急躁:“君人誤會了,阿霽并非如此……”

    “唔……在下想聽《秋瑟》……有勞霽公子了……”

    琴音再次響起,只是隨著時間緩緩流逝變的越加焦躁了起來。

    …………

    (33八2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