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哎,西北他是去不上了,圣上送了密信給本宮,說西北叛亂的幾個將領(lǐng)怕自己份量不夠,不知在哪里找出來當(dāng)年罪長皇子的遺孽拿來當(dāng)招牌,還打出了遵世宗遺詔的幌子,說當(dāng)年世宗傳位要給的是罪長皇子,并非當(dāng)今圣上,哎……,那個當(dāng)招牌的人,正是罪長皇子的長子嫡孫,說來,與李榮享是親叔侄關(guān)系呢!”她皇弟還怎么能放心讓李榮享去什么西北呢。 萬一西北叛軍那招牌是真的,李榮享又過去西北了,這親叔侄要是聯(lián)系上了,誰又能保證不會發(fā)生什么呢。 ——李榮享可是剛吃過血蠱的解藥,這段時間,都不好控制啊。 與長樂和李榮享的兒女私情相比,還是國家大事更為重要。 好在李榮享出不去,還可以控制長樂嘛,只要看住一方,不讓他們見面也就是了。 隔了這好些年的安寧,當(dāng)年那些破事,如今又被翻出來,叫人說道了。 她也是奇怪了,罪長皇子全家被誅,除了李榮享這么一個活口,連條狗都沒留下,這怎么又多出一個嫡孫子來呢? “這……這不是胡說嗎?咱們圣上當(dāng)年是太子,這皇位不傳于咱們圣上,怎么可能傳給罪長皇子呢?他娘親活著的時候,卑微的連個嬪號都沒有的,還是因?yàn)檗皶r,世宗瞧在罪長皇子的臉面,才追封嬪位的?!边€不是怕罪長皇子年長,如果母親封號又高,將來會有威脅已封為太子的嫡幼弟的可能嗎? 這怎么傳到那些有心人的嘴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呢? 蕭華長公主冷笑一聲,皇權(quán)面前,別說一點(diǎn)子瞎話了,就是人命,又算得什么呢。 她那個爹世宗爺,也是聰明一陣子糊涂一陣子的,要不怎么會釀成晚年接二連三的大亂呢?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休息,可以更新噢! 謝謝親們的支持,走到今天這一步,還能跟在鑫的身邊,鑫覺得寒冬都溫暖了。 推薦好基友上官慕容的連載文《重生盛世醫(yī)女》 電腦看文的妹子,也可以點(diǎn)擊下面的圖片直接穿越過去,請姐妹們一定要記得收藏哦,謝謝了 ☆、第66章 流言這東西就像春秋兩季的風(fēng),擋是擋不住的,往往刮起來就停不下去,等著李榮享和云王爺坐在文軒館一起聽?wèi)驎r,李榮享才知道自己這兩天風(fēng)頭正勁,傳得太過囂張了,連著云王爺都知道了。 “宗發(fā)啊,你要想開些,本王那侄女你可遠(yuǎn)著些,湊到她身邊可不會有好下場的?!被适也荒茉俪鰜y/倫的行徑了,讓國人恥笑了。 哪怕這世間,沒幾個人知道李榮享的真正身份是出身皇室,也不行的。 他這宗令再當(dāng)幾年,也就當(dāng)?shù)筋^了,可不想再處理什么丑聞了。 難得云王爺如此正經(jīng),語重心長,還想伸手拍拍李榮享的手,卻被李榮享快速躲開了。 ——他十分不喜除了長樂以外的任何人碰觸他,無論男女老少,云王爺尤其。 “勞王爺千歲cao心了,道理宗發(fā)都懂得,” 如蕭華長公主聽到流言想到的那些一樣,李榮享也是,他又不是瘋子瞎子,放著美好的姑娘不惦記,去惦記姑娘那厲害得什么似的娘,那他真是被血蠱吃了腦子。 “嗯嗯,你懂得就好,本王放心了,” 要不是外面的流言傳得太兇猛了,他也不信李榮享與蕭華長公主會扯出什么,但這兩個人的地位與國本,都是舉足輕重,萬萬不可動搖。何況空xue來風(fēng)這事,一般都是妖風(fēng),還是要及早處理才好。 說起來,最近吹起來的風(fēng),不都是妖風(fēng),也有一陣陣喜風(fēng)呢。 難得李榮享不知是被什么好事哄得得心情大好,竟興致清爽、頗有心情地幫他籌謀他年輕時傾盡無限青春與激情,編寫的劇本,也算是了結(jié)了他多年的一樁心愿。 前天,李榮享過府找他說這戲的事,準(zhǔn)備明天在文軒館先試演一天,后天正式開場,讓他寫帖子請人時,他還覺得如在云端,不太可思議。 要不是相信李榮享辦事一向靠譜,輕易不答應(yīng)誰什么事,一旦答應(yīng)了,必是言出做到,他非得以為李榮享嫌他之前總?cè)?,要耍他呢?/br> 昨天,他親自看了大戲的彩排后,不由得嘆為觀止,挑起大拇指來。明明自己覺得挺難辦的事情,李榮享短短兩天時間,就籌劃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來了。 他這才把寫好的帖子,挨個送了出去,當(dāng)然,能被他請來的,基本都不是達(dá)官貴人,以他的清友墨客居多,也少不得常愛來文軒館的那些文人才子們。 這時,戲臺上的大戲已演過一半,戲中的男主角已與戲中的女主角互訴衷腸,誓言生生世世死不分離。 唱戲的兩位都是上京城著名的角兒,戲功扎實(shí)、演技一流,又遇到這般情深的情節(jié),更是演得纏綿悱惻,聽得臺下一眾看客跟著揪心感肺,更有甚者已落下淚來。 因著這戲的編創(chuàng)人是云王爺,排戲人也是云王爺(哪怕所有參演人員都是李榮享一天內(nèi)找來的,但為了某種不可預(yù)知的原因,李榮享深藏功與名),云王爺身份與地位并重,是以云王爺和李榮享他們所坐的位置是二樓正對戲臺的地方,視野開闊,極利賞戲,為整個文軒館戲樓最好的位置。 云王爺與李榮享談完了流言的事后,身心投入到戲臺上的大劇里,李榮享的目光卻至始至終都徘徊在一樓戲臺第一排靠左的第二桌處。 第二桌是四人方桌,坐著三個人。 坐在正中的是一位穿著白色云錦外衣的男子,以李榮享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個背影,卻也是青松挺拔,透出一股子颯颯風(fēng)姿來。 這男子就是前幾天才被當(dāng)今圣上賜婚,準(zhǔn)備尚了驕陽公主的鎮(zhèn)國公世子聶頌然。 按道理,他此時絕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聽?wèi)?,他?yīng)該是陪著他娘鎮(zhèn)國公夫人,出現(xiàn)在公主府上,由著蕭華長公主鑒賞完后,再與長樂培養(yǎng)感情才對。 昨天,這戲在文軒館彩排時,聶頌然也在。 必是這戲的劇情與他此時的景況相附,才會深深打動了他,今天正演時,他竟敢拒了公主府之約,偷偷帶人出來,來此賞戲了。 想到自己如果不用些心計,這人就會光明正大地與長樂培養(yǎng)感情,李榮享盯著他的目光恍然若劍,心口好像被剜走了一刀似的,他絕不允許這種情景出現(xiàn),絕不! 好在從目前來看,他這一計還算有些成效,至少聶頌然來了,敢逃開公主府之約,跑這兒來看戲,那么以后……事情激化起來,這位才高八斗的愣頭青,能做出點(diǎn)什么,都是正常的了。 加油吧,聶頌然,別讓他失望了??! 挨著聶頌然左手邊的,坐著一位穿著淡青色水墨紋長衫的男子,未帶冠,只以同色系的發(fā)帶束著頭發(fā),瞧著側(cè)臉,極是年輕,不及弱冠,有一雙顧盼飛揚(yáng)的大眼睛。 他雖刻意用白色布巾扎系在脖領(lǐng)處,閱人無數(shù)的李榮享還是一眼能認(rèn)出來,這是位姑娘。 應(yīng)該就是長樂傳來的紙條上寫著的‘師妹’了。 看得仔細(xì),偶爾還能見著這姑娘與鎮(zhèn)國公世子聶頌然的互動,比如互相遞個瓜果,趁機(jī)摸一把手什么的。 這么好的感情,他要是不成全一把,簡直喪良心了。 文軒館的大戲演得如何精彩,自不必多說,只說公主府里,蕭華長公主只見著鎮(zhèn)國公夫人一個人來時,臉色有多精彩吧。 什么意思?說好的母子兩個一起來呢? 她這兒還讓她家長樂好好收拾打扮了一番,這是給誰看的??? 難道只給鎮(zhèn)國公夫人那個老幫菜看,用得著她女兒大費(fèi)周張的巧梳妝、著新裳嗎? 蕭華長公主那張本來就不怒自威、艷極凌人的臉,‘唰’的一下子沉了下來。 這世間,還沒有誰是她不敢給臉色的呢?她雖是嫁女兒,但也沒指望鎮(zhèn)國公夫人這個當(dāng)婆婆的如何照顧她女兒?反正大婚后,她女兒自己有公主府,才不會看婆婆的臉色呢。 她之前對鎮(zhèn)國公夫人多有尊重,那是想著鎮(zhèn)國公夫人在自己兒子面前多說幾句她女兒的好話,這可好,說好兩府會面時讓小輩的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竟連自己兒子都沒帶來,這是有多瞧不起她! 鎮(zhèn)國公夫人沒想到蕭華長公主竟會親自在府門口接她,依著蕭華長公主的身份地位,能在堂前露露臉,表示迎接一下,已是給足她面子了,足可見蕭華長公主對這次碰面有多么重視,又瞧見蕭華長公主的臉色眨眼間瞬變,頓時覺得黑云罩頂,心下忍不住忐忑之極。 鎮(zhèn)國公夫人知道自己兒子對這樁婚事有抵觸情緒,是以今天一大早上,她親自去他兒子的小院,準(zhǔn)備親自拉他兒子起床,親手從里到外好好收拾收拾,必要收拾出一個令人賞心悅目的形象,與她一起赴宴公主府。 誰想到,等她到了兒子的小院,才得知她兒子昨天晚上半夜的時候出去了,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 這下可把她急壞了,派出下人四處去找,等到辰時將過,還沒有找到她兒子的影子呢,最后還是她身邊的嬤嬤提醒,這才想到了文軒館。 等她派下人去文軒館時,急三火四地催,下人回來得倒是很快,因?yàn)楦具B門都未進(jìn)去。 下人從門口守著的幾名侍衛(wèi)處打聽到,云老王爺在文軒館請客賞戲,不許任何閑雜人等入內(nèi),更不允許演戲期間,有人進(jìn)去通傳或是叫人出來。 有云老王爺?shù)拿钤?,誰人敢違。 鎮(zhèn)國公夫人聽完,急得一屁股坐在后面的椅子里,嘴上的水泡當(dāng)時就起來了,頭一陣陣地暈,氣得整個人都哆嗦了。 哎,真是兒大不由娘啊,她這兒子越大越是不聽她的話了,便是不聽她的話,不喜驕陽公主,為了鎮(zhèn)國公一府,也不應(yīng)該做出這般不負(fù)責(zé)的行徑來啊。 等著今天晚上,她必須要和她家公爺好好談一談,是不是從小到大,對自家兒子要求過嚴(yán),這才導(dǎo)致兒子現(xiàn)在成年,出現(xiàn)如今這些問題來的。 好在這些年,她也是見過世面的,關(guān)鍵時候硬撐也撐得起來。 外面的時辰已不等人,公主府的宴會是必須要去的,兒子抓不回來,只能她這個當(dāng)娘的去賠禮道歉了,至于她兒子為什么沒來,哎,她在路上的時候,再編理由吧。 結(jié)果,她直到見到蕭華長公主,被蕭華長公主前后臉色轉(zhuǎn)變之快,嚇出一身冷汗來時,她兒子為什么沒來的理由,她還沒想好呢。 之前想的那些,當(dāng)著蕭華長公主,她都覺得有些說不出口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汗,這章更得少了些,休一天比上班還累,家里大掃除,收拾一天,累得我腰酸背痛的,提著精神先更這一章,明天還要上班,親們,晚安! 求支持! ☆、第67章 這一大早晨的,被她娘下令沐浴更衣、梳妝打扮,等著一切都收拾好,長樂還覺得猶自夢中,抱著小白倚著床頭欄桿,昏昏沉沉地不愿意睜眼睛。 盛夏在一旁勸著說:“主子,您振作些,總要露出些笑臉才好,長公主瞧見怕是會不開心的!” 昨天晚上,長公主帶著孫嬤嬤,親自來與她家主子叮囑的,可見重視程度,她家主子就算是韜光養(yǎng)晦也好、破罐子破摔也好,在個時候,都不好再惹長公主生氣了。 盛夏的擔(dān)心,長樂十分鄙視——振作個屁,還是她最得意的貼身大丫頭呢,這還看不出來嗎?她是困得! 除掉了富昌侯府的種種隱患,到了自己親娘身邊,哪怕有著自己和李榮享的事情不算順利,長樂也有了重生以來,最大的懶意洋洋。 懶床,幾乎是每早必修之課的,這么早被從床上強(qiáng)拉起來,還想讓她打足精神去應(yīng)付她根本不想應(yīng)付的人,她都想畫圈圈詛咒那那個誰了,困死她了…… 盛夏還想嘮叨些什么,被她抬手制止了,她睡不得懶覺已經(jīng)夠慘的了,難道連小瞇一會兒都不行嗎? 結(jié)果這一小瞇,就瞇到了日上三竿,到了可以快睡午覺的時候了。 長樂打了一個長長的呵欠,為了顯示皇室威嚴(yán),她頭上頂著當(dāng)年她娘及笄禮時,世宗皇帝賜給她娘的那套全套赤金鑲寶珠的頭面,她脖子都快斷了,實(shí)在是等不起了,親娘的面子也不能賣了。 “去我娘的院子打聽打聽,那位鎮(zhèn)國公夫人及那位世子什么時候到?難不成要等著晌午頭上來,連著蹭府上兩頓飯嗎?本宮還頭一次聽說,這相親會門的,午前不到,午后來的呢,這是哪家的規(guī)矩!” 哎呀,可憐她這身嬌體軟的小身板,被身上這件束腰板身的豪華禮服,快拘成木雕人了,她可告饒了。 “是,奴婢這就親自去問,”盛夏也覺得這時間不太對,怕是出了什么變故,她家主子這里不好周旋。 沒等著盛夏走出小院的大門,正迎頭碰上了來此傳話的孫嬤嬤。 “盛夏見過嬤嬤,” 因著孫嬤嬤在公主府的特殊地位,如同半個主子一般,公主府上下,對她都是格外尊重的,而孫嬤嬤本人卻從來不倚老賣老或在別人面前拿捏個老資格神馬的,是以在公主府里,也算得是德高望重了。 “你這姑娘總是這么客氣,有你在你家主子身邊,長公主放心?!?/br> 孫嬤嬤這句話說得就很有內(nèi)涵了,盛夏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聽到了,每回她都只是靦腆憨厚地笑著表示:“都是主子的信任,主子給的臉面。”心里卻永遠(yuǎn)記得她先是長樂的貼身人,然后才是這公主府的奴才。 話已點(diǎn)到,該提正事了。 孫嬤嬤慈和地笑了笑,打了一個玩笑道:“你這是要去哪兒?是你家主子坐不住了吧?” 這放誰也坐不住啊,長公主已經(jīng)氣得只剩下冷笑了,沒把鎮(zhèn)國公夫人哄出去,算是最近幾年長公主脾氣漸好。 “可不,我家主子著奴婢去問問,看到嬤嬤奴婢就放心了,”然后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孫嬤嬤,“嬤嬤親自過來,是請我家主子過去的嗎?”她瞧這樣子不太像,要不哪有時間,在門口和她嗑得話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