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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6 意想不到

    “好，俺這就去點(diǎn)火試！田田姐，你手可真快，之前俺三堂叔也找瓦匠拆炕盤炕，那瓦匠足足折騰了一天時間，你居然一上午就弄完了！太讓人佩服了！”司夕霞聽說炕已經(jīng)盤好了，很是高興，在臨出門的時候，還不忘夸贊下司夕田。

    “行了，少說廢話，人家也許不趕時間，更像控制好細(xì)節(jié)呢！你趕緊去吧！”鑒于身邊跟著這么多瓦匠，司夕田還真擔(dān)心當(dāng)中有司夕霞嘴里的那個瓦匠，這樣的情況，讓人家多難為情？

    偏偏司夕霞還是個不知趣的，都走到門口了，還回頭說道：“田田姐，俺沒騙你。俺看了，那個瓦匠盤出的炕也比你差多了。雖然炕收拾的還算好燒，但那炕上還有幾個小坑呢，遠(yuǎn)看不打緊，鋪上席子還是能看出來的！是真的！”

    “行了，你快去吧，你再不去我走了，到時候不好燒你可甭再去找我啊！”司夕田機(jī)靈地發(fā)現(xiàn)到，站在身邊的蔣瓦匠臉色很不自然，趕緊趕緊把司夕霞往外推。

    司夕田猜的沒錯，司夕霞嘴里那個“足足折騰了一天時間”的瓦匠，就是司夕田旁邊站著的蔣瓦匠。只是那天蔣瓦匠是主力，臉上的黑灰比今天還多，所以司夕霞剛剛沒認(rèn)出來。

    自己比司夕田收的錢貴不少，手藝卻跟司夕差不多，甚至在這些客人的眼里還比司夕田差，讓他這個做了十多年的老瓦匠臉往哪里擱？虧他剛剛還嘚瑟，挑人家讓毛病呢，簡直了，丟人啊，丟人！

    不過，這個時候，蔣瓦匠倒是沒和之前一樣，覺得這一切都是司夕田的錯，而是開始從他自己身上找原因。他下決心，以后再也不倚老賣老，自己把自己當(dāng)做大師，任何一筆活他都要好好干！

    不過，好在這個時候和他一樣反應(yīng)的不止他一個人。其他的瓦匠們雖然不是直接當(dāng)事人，可他們多多少少也有符合司夕霞說的情況的時候。這會兒，看到和聽到司夕田和他們的對比，也都低著頭反省呢！

    看著大家這樣的反應(yīng)，陳老卻不像其他人這樣，反倒是挺高興的。

    他早就看到了后輩們的浮躁，甚至也曾經(jīng)多次勸說過他們，可大家多半都嘴上答應(yīng)著，偶爾也有幾個卻是有進(jìn)步，可都是少數(shù)人，整體效果都不大。為了這事兒，他最近都在犯愁。這次，他們總算是在司夕田這邊好好上了一課，說不定對他們還會有點(diǎn)效果！

    盤的炕多了，司夕田心中有數(shù)，所以，也就沒跟著司夕霞和她爹娘去外屋燒火。

    沒多久傳來了司夕霞的聲音：“火燒著了，燒著了！哎呀，不對啊，這火咋又自己滅了？”

    再接著，傳來了司夕霞他爹的聲音：“你這丫頭，少見多怪。這哪里是自己滅了，是這炕太好燒，火苗都被抽里邊去了！田田可真有本事！”

    “是啊，這炕這么好燒，以后咱們可以省不少柴呢，田田這丫頭可真厲害！”司夕霞她娘也跟著說道。

    路三看著司夕田一臉淡定的樣子，忍不住問道：“司瓦匠，剛他們在外邊喊的時候，你咋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呢？”

    司夕田太淡定了，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如此淡定，讓他一個二十多歲還總是一驚一乍的人可怎么活？

    小劉看到路三這樣，別提多高興了：“哈，別說田田了，俺都淡定了。田田的手藝好，俺跟著她盤了十多個炕了，每個都好燒，而且每家人在點(diǎn)火試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反應(yīng)?！?/br>
    “行了小劉，少說兩句，趕緊看看炕有沒有冒煙的地方吧！”司夕田無語搖了搖頭，這路三什么都好，就是太愛冒風(fēng)頭。不過司夕田也知道，小劉心里有數(shù)，他自己的事情，很少會冒頭，冒頭也多半都是為了自己和鄭錢，甚至他的老東家。對于這樣的小劉，她自然是更在意。

    “是，師傅！”小劉嘿嘿一笑，趕忙去檢查已經(jīng)盤好的炕，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了一遍，回來報告，“都好著呢，只有炕上濕土燒出來的蒸汽，一點(diǎn)煙絲兒都沒有！”

    眾瓦匠這次真是被司夕田的手藝給征服了。這丫頭還是人么，小小年紀(jì)居然這么厲害！在場的這些瓦匠，除了陳老，又有誰敢說能達(dá)到司夕田的這個水平呢？

    不過，路三的注意點(diǎn)卻在另外一個地方：“小劉，你剛剛叫司瓦匠什么？之前你不是還叫她田田的么，剛剛我沒聽錯的話，你是不是叫她師傅？”

    “是啊，我是叫她師傅！”小劉聽了點(diǎn)頭，“她本來也是我?guī)煾蛋?！不光我的手藝是跟她學(xué)的，她姑父鄭錢雖然之前也跟過一個師傅，可主要都是她后來帶的，現(xiàn)在鄭錢都能自己接活兒了。我?guī)煾当任倚?，脾氣也好，所以我多半時間都叫她田田……”

    剛剛小劉跟司夕田的配合大家也是都看到了，雖然是個助手，但這嫻熟程度，可不是剛接觸瓦匠這行的菜鳥有的，本來以為司夕田是雇了個熟手，沒想到居然是她自己帶出來的徒弟！

    路三又忍不住再問道：“什么，你是司夕田的徒弟，她才做瓦匠一年，那你學(xué)瓦匠學(xué)了幾個月？半年？”

    小劉撓撓頭：“沒有那么久，之前主要是鄭錢跟著田田，俺就是大概從秋收才開始做瓦匠的，到現(xiàn)在也就是個三個月？不過，田田這丫頭別的時候好說話，到干活上了，要求可嚴(yán)著呢！再加上她自己是個拼命三娘，她一天接兩個盤炕的活兒，俺就得跟她盤兩個炕，所以進(jìn)步快點(diǎn)……”

    小劉的話落，全場已經(jīng)雅雀無聲了。還有什么可以說的呢？人家一個剛?cè)胄幸荒甑男⊥呓常还庠谑炙嚿?，速度上比他們?qiáng)，就連帶徒弟的速度，帶出來徒弟的手藝都比他們的強(qiáng)！這還讓他們這些人活不活了？

    這樣詭異的氣氛，一直延續(xù)到司夕霞他們幾個端著水，拿著錢進(jìn)屋，才打破了沉默：“田田，你快洗洗手，這是工錢。真沒想到你做的這么好，比別的瓦匠做的好，收的錢還少。俺可過意不去了！你嬸子買了塊rou，待會兒你一起拿回去！”

    司夕田洗了手，接了錢：“叔，嬸子，你們不用跟我客氣！雖然我不是司家人了，但咱們該怎么處還怎么處。你們家也不容易，rou還是留著給你們和小霞補(bǔ)身體吧！要是這炕回頭有啥問題，或者以后被灰堵了就去找我，找不到我找鄭錢，我們不要錢給你弄?！?/br>
    司夕霞的爹聽了，搓了搓手：“這哪里好意思？你本來要的就少，這盤個炕，以后俺們家炕還賴上了你了不成？”

    司夕田被他的話給逗笑了：“叔，怨不得人家都說你跟我爹一樣，是個老實憨厚的。你不用過意不去，這叫售后服務(wù)，不光對你們一家，是我盤的炕，誰家的我都管！放心吧！”

    在司夕霞一家千恩萬謝之中，司夕田帶著小劉離開了，自然，身后還跟了不少的瓦匠。而這些瓦匠無一例外，都在垂著腦袋思考。

    有的在想，司夕田這丫頭到底是吃了什么靈丹妙藥了，居然才做瓦匠不到一年就達(dá)到這樣的水平。

    有的在想，他們自己是不是太懶了，人家司夕田一天盤兩個炕，自己恨不得兩天盤一個炕，怨不得人家小小年紀(jì)就這么厲害，自己都這個歲數(shù)了還這樣。

    還有的，這是在想，自己對待徒弟是不是太懈怠了，自己的徒弟咋帶了兩年，還沒司夕田帶了三個月的能力強(qiáng)？

    有兩個人例外，一個是蔣瓦匠，他想的，倒是挺有創(chuàng)意：“司瓦匠，俺給你當(dāng)助手，跟著你重新磨煉一陣成不？”

    司夕田正往前走著，聽見蔣瓦匠的話，差點(diǎn)自己把自己絆個跟頭：“蔣瓦匠，這可使不得！你是有十多年經(jīng)驗的大瓦匠，我才是個當(dāng)瓦匠不到一年的，你的徒弟怕是都比我早出徒，再說，你的手藝也是大家公認(rèn)不錯的，你給我當(dāng)助手，讓我怎么好意思用？”

    其他的瓦匠也紛紛表示難以置信：

    “蔣瓦匠，你沒抽風(fēng)吧？就算是司瓦匠挺厲害，你也不能拜一個比你小十多歲的人為師吧？”

    “對啊，你師傅可是跟陳老齊名的，要是知道你改投他人，不得氣的從地底下蹦出來收拾你？”

    “師兄，你可別犯傻，你徒弟的徒弟都比司瓦匠大，你要是拜司瓦匠為師，他們咋自處？”

    “蔣瓦匠，你這么牛，居然說出來這樣的話，讓俺們可怎么辦？”

    “大家稍安勿躁，俺想拜司瓦匠是俺自己的事兒，不牽扯大家，也不牽扯俺以前的師傅和徒弟?！碑吘惯@樣的事兒不光彩，蔣瓦匠也有些難為情，“司瓦匠，不瞞你說，剛那個叫司夕霞的丫頭口里那個反面教材的瓦匠的快，更沒你做的好，俺還當(dāng)啥大瓦匠？沖著你訓(xùn)練你小徒弟的架勢，給俺當(dāng)個師傅完全可以！”

    司夕田無語，蔣瓦匠雖然人還不錯，但好面子，要強(qiáng)，又容易鉆牛角尖，她要是有蔣瓦匠這樣性子的徒弟，那不得難受死？不行，不行，這絕對不行！

    想想那樣的場面，司夕田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使不得，使不得。蔣瓦匠，你過于自謙了。你的情況雖然我了解的不多，但以前也聽我姑父說起過。你的能力，怕是只有陳老才敢讓你做助手。你不是做的不夠快，不夠好，而是你現(xiàn)在做的太多了，而且名聲在外了，活都是找你來，求著你去做的。不像我這個小瓦匠，是需要靠著這個養(yǎng)家，靠著這個攢名聲?，F(xiàn)在的情況是，不管你做什么什么樣子，是仔細(xì)做，是糊弄，肯定都不會有問題，大家也都會認(rèn)可，所以你才會慢慢懈怠。只要你能把你心態(tài)放到你最初做瓦匠的時候，你的境界，就不是我能企及的了！你想和我交流瓦匠的技術(shù)，想指教，想切磋，我隨時都?xì)g迎！”

    蔣瓦匠聽了司夕田的話，倒是有所明悟：“司瓦匠，聽了你這些話，真是醍醐灌頂！你這丫頭，能力好，人品好，境界也好！只在俺之上，不在俺之下。給人盤炕就拿這些錢，確實委屈了。要不這樣，回頭俺對外多幫你宣傳下，以后你給人盤炕就跟俺一個價，咱們統(tǒng)一盤炕都是800文，盤爐子400文，蓋房2兩銀子咋樣？”

    800文，司夕田當(dāng)然想！要是升到800文，那盤倆炕就相當(dāng)于現(xiàn)在盤仨炕賺的還多，她當(dāng)然愿意?？伤恢倍际沁@個價格，現(xiàn)在這樣忽然漲價，還漲這么多，真的好么？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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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7 被打屁股

    想到這里，司夕田搖搖頭：“還是算了吧，我這么突然漲價，大家應(yīng)該接受不了。我打算過了年先漲100文，然后再一年，再漲100文……”

    反正她還有“蓋房商會”呢，那個總得算下來，利潤還是很客觀的。

    這個時候，剛一直沒說話的陳老發(fā)言了：“剛俺老頭子也在想這個問題。司瓦匠雖然小小年紀(jì)，但手藝非凡，人品也出眾，甚至人也有境界，俺老頭子說句不太過分的評價，至少在現(xiàn)在的情況下，她比蔣瓦匠，甚至在場的不少人都強(qiáng)。在其他的人里，其實也有這樣的情況，干了5年的瓦匠可能比干了十年，二十年的能力還強(qiáng)。但咱們現(xiàn)在遇到的情況是，大家都是按照干瓦匠的年限要錢的，出師了一兩年的要500文，600文，干個五六年的要700文，十來年的800文，再厲害點(diǎn)的可能要到一兩銀子。剛剛俺就在想，這樣的議價方式，是不是不太對。讓好的瓦匠不能多要，卻讓一些人躺在過去的本事上要高價，不思進(jìn)?。　?/br>
    “這……”雖然大家其實是認(rèn)可陳老說的話的，但關(guān)系到自己利益，大家都很矛盾是否要同意。

    而這個時候，蔣瓦匠和羅瓦匠倒是帶頭呼應(yīng)了起來：

    “俺覺得陳老說的沒錯，像是俺吧，以前也是個勤奮的，這兩年被人吹捧慣了，不光手藝差了，人也跟著差了。”

    “俺也覺得應(yīng)該用個統(tǒng)一的衡量標(biāo)準(zhǔn)，不按年限，按本事說話，誰手藝好，那就多收錢?！?/br>
    陳老嘆了口氣：“其實，在俺剛出徒的時候，咱們這幾個鎮(zhèn)有個瓦匠聯(lián)盟，里邊有給瓦匠評級，剛出徒一般是5級，三年的瓦匠是4級，5年差不多是3級，十年是2級，20年以上是1級。每個級別的，對應(yīng)不同的收費(fèi)標(biāo)準(zhǔn)范圍，大家根據(jù)自己的情況，在這范圍里確定個自己的值。咱們現(xiàn)在大家的收費(fèi)標(biāo)準(zhǔn)，也多半都是依照那個情況演變流傳來的。只是后來瓦匠聯(lián)盟的盟主后來年紀(jì)大了，也就沒怎么再管這個聯(lián)盟，大家也慢慢都懶了，也就消失了?，F(xiàn)在，看到咱們這些瓦匠良莠不齊的情況，俺倒是想再把這瓦匠聯(lián)盟給建起來，俺自薦當(dāng)盟主，大家樂意么？”

    “我同意！陳老這建議不錯。像我這樣入行沒人帶的瓦匠肯定有很多，如果有這么一個瓦匠聯(lián)盟，對瓦匠新人也是有好處的。”司夕田第一個表態(tài)。對于陳老這樣真心為了瓦匠的未來著想而想恢復(fù)這瓦匠聯(lián)盟，又不矯揉造作地提議什么讓大家推舉一個盟主的行為，司夕田表示很是欣賞。

    司夕田帶頭了，小劉也舉手同意：“俺雖然還不是瓦匠，只是個學(xué)徒，但俺也同意。將來俺要是能自己接活，肯定也加入這個瓦匠聯(lián)盟。”

    路三定然是支持自己師傅的：“俺也覺得師傅這個建議好，俺同意可不光是因為他是俺師傅，是俺覺得成立個瓦匠聯(lián)盟，給瓦匠評級的辦法確實好！現(xiàn)在咱們瓦匠參差不齊，整體也有點(diǎn)亂……”

    在這幾個人的帶動下，有些瓦匠，尤其是年輕瓦匠，也都跟著表示了同意：

    “俺也覺得陳老這是個不錯的提議……”

    “評級是個好主意啊，這樣省的俺們都不知道俺們應(yīng)該要多少錢，要多要少的，那些找俺們做瓦匠活兒的也各種跟俺們爭辯?！?/br>
    “聽你們這么說，俺也覺得陳老的辦法不錯……”

    大家都熱烈地討論著，不少瓦匠都表示這是個好主意，從數(shù)量上看，支持創(chuàng)辦這瓦匠聯(lián)盟的人還是占了大多數(shù)。

    但之前一直表現(xiàn)活躍的蔣瓦匠和羅瓦匠卻一直沒說話。

    陳老看著他們倆一直沒吭聲，不由得問道：“小蔣，小羅，你們倆怎么都不說話啊？你們的態(tài)度是怎么樣的，支持還是反對？”

    蔣瓦匠想了想，回答道：“陳老，你要恢復(fù)這個瓦匠聯(lián)盟，俺沒啥意見。不過剛聽你的說的那個評級標(biāo)準(zhǔn)和形式，俺覺得不太能認(rèn)同。你看，你剛說要創(chuàng)建那個瓦匠聯(lián)盟，就是為了不讓司瓦匠這樣的人才再遇到如此尷尬的境地?？墒牵绻€延續(xù)著之前的評級方法，那不還是和現(xiàn)在實際上的情況差不多，換湯不換藥么？”

    “是啊，是??！”羅瓦匠也跟著附和，“俺也是這個意思?；謴?fù)瓦匠聯(lián)盟俺沒意見，俺師傅也跟俺說過那瓦匠聯(lián)盟以前的事兒，俺也覺得挺好的。就是這評級制度能不能改改，比如說讓大家比試比試，按能力評級？”

    陳老聽了，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小蔣和小羅說的，正是俺心里想的！按照年齡去劃分，固然是個方式，但有些經(jīng)驗豐富的瓦匠不思進(jìn)取，而一些年輕的瓦匠進(jìn)步神速，很有可能就是這年輕的瓦匠比那老瓦匠厲害。人家明明厲害，卻要評低級，這對人家也不公平。所以，按老頭也想著，還是按照1，2，3，4，5級來評，但想要在這瓦匠聯(lián)盟里評級的，都要先展示展示自己的本事，讓大家來看，他的級別評的對不對！當(dāng)然，俺也知道，不少歲數(shù)大的瓦匠不愿意再跟年輕人比劃，這沒關(guān)系，咱們瓦匠聯(lián)盟是自愿加入，自愿評級。在瓦匠聯(lián)盟的按照俺們的評級去收費(fèi)，不愿意加入瓦匠聯(lián)盟的，就還按照你們之前的就行！”

    靠著真本事評級，還要受到大家的監(jiān)督，瓦匠聯(lián)盟這樣的規(guī)矩，的確是吸引了不少的年輕人報名，有些對自己要求高的資深瓦匠，倒是也有些報名的，蔣瓦匠和羅瓦匠倆人是帶頭加入的。還有些瓦匠還在猶豫，或者擔(dān)心把自己老臉給丟了，雖然心中想，但還是不敢加入。

    瓦匠聯(lián)盟算是這么產(chǎn)生了，大家定的是每個月初一舉行一次聚會，第一次聚會給所有的瓦匠評級，以后的聚會，每次給新加入的瓦匠評級。

    在瓦匠聯(lián)盟產(chǎn)生的同時，瓦匠聯(lián)盟的第一位5級瓦匠，也就是瓦匠聯(lián)盟的盟主自然也就產(chǎn)生了。對于陳老當(dāng)這個盟主，加入瓦匠聯(lián)盟的人都沒有什么異議。司夕田也覺得是符合情理的。

    不過，讓司夕田意外的是，在大家一致選出來瓦匠聯(lián)盟盟主的時候，大家居然還選出了副盟主，也是一致通過，認(rèn)定為了5級，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司夕田！

    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司夕田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推辭：“不行，陳盟主，各位瓦匠前輩，我年紀(jì)還小，手藝也不算多好的，直接給我個5級瓦匠我可不敢當(dāng)，還是咱們下個月初一聚會的時候再和大家一起憑本事評級吧！至于這副盟主的位置，我就更不敢當(dāng)了。”

    陳老搖搖頭：“哎，小司，你這就是過謙了。俺老頭子的眼睛不瞎，大家的眼睛也不瞎。既然大家都愿意直接給你5級，就說明你的本事在這里呢！俺老頭子跟你說實話吧，俺當(dāng)瓦匠這么多年，見過的瓦匠無數(shù)。到現(xiàn)在，比你本事強(qiáng)的俺也沒見過幾個。尤其是現(xiàn)在，俺認(rèn)識的瓦匠里，你的手藝也是僅次于俺的。給你評個5級沒問題！俺老了，需要年輕的人幫俺組建這個瓦匠聯(lián)盟，也需要一個愿意幫著大家，指導(dǎo)大家的人。你有能力，有人品，這副盟主咋就不能當(dāng)？”

    蔣瓦匠也跟著說道：“是啊，司瓦匠！在場的這些人里，俺就服陳老和你，這副盟主的位置，非你莫屬！”

    “俺也覺得司瓦匠可以，就沖著她肯告訴咱們的獨(dú)門絕技，俺就佩服她！”

    “司瓦匠，俺們支持你當(dāng)副盟主！”

    這突如其來的擁戴，讓司夕田有些不知所措。看著推辭不掉，司夕田有些發(fā)愁，她只想好好做自己的瓦匠活，不想這么高調(diào)的說。

    這個時候，小劉捅了捅她，悄聲說道：“田田，俺覺得你該接。你想啊，加入這瓦匠聯(lián)盟，評級5級，還當(dāng)了這瓦匠聯(lián)盟的副盟主，這是多大的榮譽(yù)？到時候，你的名聲肯定更大，然后就會有更多的人找你做瓦匠活，也會有更多的人來咱們的磚瓦坊。甚至你還可以用你的名氣，多給咱們‘蓋房商會’吸引點(diǎn)瓦匠，更吸引點(diǎn)顧客。這可是一筆只賺不賠的買賣啊！反正這副盟主也沒啥別的活兒，就是每個月初一的時候參與下小瓦匠的評選，然后管理管理那瓦匠商會的事兒。難不倒你的！”

    “你倒是真會啊，干脆把你師傅我給賣了得了！”司夕田給了小劉一個白眼，這家伙，可真是夠會做生意的。不過不得不說，小劉說的沒錯，自己加入這個瓦匠聯(lián)盟，對她，對自己的“蓋房商會”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小劉嘿嘿一笑：“師傅別生氣，俺這不也是為了你，為了咱們好么！”

    司夕田還是加入了，不但加入了，也還提了自己的第一個建議，那就是，這瓦匠商會同時還可以直接對外接活兒，然后按照情況，分配給一些手上不是很忙的瓦匠。這一點(diǎn)，更是受到了大家的歡迎……

    雖然今天的事兒是有驚無險，甚至還有意外收獲，不過，在商云墨回來，聽說司夕田今天的遭遇之后，還是忍不住打了司夕田屁股。原因是司夕田在看到外邊來了那么多瓦匠的時候，不先回家找司夕海以圖自保，而是跟他們直接對上了。

    對此，司夕田表示嚴(yán)重抗議，她活了這么多年，還第一次被人打屁股。

    不過，不管是口頭抗議，還是行動抗議儼然都是無效的，她的小屁股上還是挨了兩下，還是當(dāng)著熊二的面。雖然不疼，但司夕田覺得很是沒面子！

    不過，儼然熊二這次并沒有護(hù)著司夕田，反倒是表達(dá)了nongnong的幸災(zāi)樂禍之情。

    雖然司夕田知道，商云墨和熊二都是因為擔(dān)心自己，可司夕田還是決定，一天都不要理商云墨，也不要理熊二！

    甚至因為不想和商云墨說話，司夕田都沒問，商云墨今天去鎮(zhèn)上到底是忙什么事兒……

    這天，是司二壯夫婦的祭日，司家一早就開始了準(zhǔn)備：馮氏親自動手，準(zhǔn)備了幾道司二壯夫婦喜歡吃的菜和點(diǎn)心；司夕海，林氏和準(zhǔn)備了不少燒紙和元寶；司夕田和司夕峰則負(fù)責(zé)將準(zhǔn)備好的東西裝到食盒和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