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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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沒抗旨 眼下情勢,該實干的時候就絕不能拖延。完顏康拿定主意之后,便召集諸將,整軍北上。與此同時,他派心腹,連夜?jié)撏兾?,做后手安排?/br> 信才送出,耶律阿旺便沖了過來,直問:“元帥,這是真的嗎?真的要將我等視為叛逆監(jiān)視嗎?” 完顏康知道此時不能賣關(guān)子,敲敲桌子,直言道:“我又不傻!明天便啟程,隨我北上。我倒要看看,誰能繞過我去辦成這件事!” 耶律阿旺心下大定,才想起來哽咽著道謝:“為朝廷賣命這些年,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多謝元帥體諒,末將愿為元帥赴湯蹈火?!?/br> 完顏康擺手道:“客套話就不用講了,待人不誠,又能留住誰呢?” 耶律阿旺定下神來,才說起軍政事務(wù):“元帥走了,中都要交給誰呢?還有陜西那里,恐怕也不好辦呢。您才升做元帥,手上可用的人未免太少啦?!蓖觐伩敌Φ溃骸斑@個倒不用太擔(dān)心。我已經(jīng)上表了,圣上不來,太子不來,我要個丞相回來,不為過吧?要不來徒單丞相,我就要他兒子。要再不給,我只好親自去面圣講道理了。” 【你這是威脅逼宮嗎?那肯定會答應(yīng)了呀!是要徒單衡嗎?那也行?!恳砂⑼乃硷w轉(zhuǎn),好險沒說一句:要不你就在中都登基了吧,反正皇宮也是現(xiàn)成的,衙門也是現(xiàn)成的,我看你比皇帝明白多啦。他很代表了許多軍方將領(lǐng)和契丹人的觀點:跟著這個皇帝是真的沒奔頭了,大家想要一個能干的新老板,至于老板是怎么上位的,鬼才關(guān)心! 腳步聲聲,耶律阿旺醞釀著不良念頭的時候,其余將領(lǐng)也過來了。除開勇義軍的將校,還有中都駐防將領(lǐng)、完顏康沿途匯合的一些將領(lǐng)。大家見面,彼此目光一觸又分開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按照跟隨主帥的先后、同鄉(xiāng)關(guān)系、民族分類、中央軍還是地方軍……等等標(biāo)準(zhǔn),看似單純的軍隊體系,內(nèi)部也是頗為復(fù)雜的。 如此復(fù)雜的人員構(gòu)成并沒有阻止今時今日的他們形成一股念力:還是跟著這個元帥混吧,至少他比其他人更靠譜,希望元帥能夠更進一步。求元帥不要受他大伯影響變蠢。 用腳投票,在軍隊里比在民進體現(xiàn)得更為直觀。一將無能累死千軍,野狐嶺的累累白骨就是最殘酷的注腳。金國的軍隊組成還比較復(fù)雜,總體的忠君愛國之心比別人家要淡那么一點。遇到真一心向朝廷的人,完顏康也就不費那個心去兜攬了。求仁得仁,只有佩服的。 完顏康默默算了一下時間,諸將集合并沒有拖拉的現(xiàn)象,包括新收束的將領(lǐng),在執(zhí)行命令方面還是可以的。心中點頭,完顏康道:“汴京新來的旨意,還有不知道的嗎?”簡要重復(fù)的一下。 諸將里最容易激動的耶律阿旺已經(jīng)激動過了,并且得到了完顏康的保證了,這個時候情緒比較穩(wěn)定。倒是其他將領(lǐng),反而有了小幅度的交頭接耳。稍有見識之輩都看出來了,朝廷這個命令很不合適,卻又無法可解。難道要直接跑去上京路,讓大家都聽話?契丹人近年來受道的懷疑越發(fā)深重,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你肯說,也要別人肯聽呀。 魏三等嫡系不無擔(dān)心地看著完顏康,猶豫片刻,魏三道:“元帥,事情不太好辦呀?!?/br> 完顏康道:“我要告訴你們的就是,到了上京路,一切聽從我的號令。其余人等說什么,也不許做。哪怕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 眾將一齊道:“我們自是聽從元帥!” 完顏康道:“那便好,到了上京路,什么也不要做,只管cao練兵馬?!毙赂降囊晃恍沾蟮膶④姷溃骸澳侵家??”旋即醒悟。暗道自己真是蠢,元帥先前不是說過了嗎?除了他的話,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就是要抗旨呀! 【抗得好!】魯莽沒有一點心機的人也做不到現(xiàn)在的位置,遵命去做,必然激起反抗,鎮(zhèn)壓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不去做,安撫一下,至少不用與上京路的野蠻人拼命?。?/br> 因完顏康集結(jié)大軍,被放出去鍛煉的斫答此時也被召回。用他常用的涼颼颼的語氣問:“宮里的娘娘、府里的公主、城里的百姓,您想好了怎么交代了嗎?” 完顏康一噎。 先前因金主一道旨意,使者的到來使完顏康擺脫了娘子軍們。從此每日請安,只敢站在門外,再不敢給她們包圍的機會了。想在要走,可不能跟抹捻盡忠似的,前面砍了他,后面自己也跑了。 完顏康頓了一下,輕快地道:“我有辦法?!蓖觐伋绪脒@會兒該道汴京了,自己放出的話應(yīng)該也傳到了,并不介意宣揚一下,告訴大家,為了讓多疑的大伯回來,我去上京路,避開他。與此同時,完顏康趁機裁汰軍隊,將軍中不附己者留下,做首位中都狀。卻帶著聽話的部分北上。 更絕的是,他到了這個時候還在坑金主,最后上了一道表章:我走了,您可一定要回來??!大家伙都盼著您回來呢,您要不回來,派太子回來也行?。∮涀×?,別求和!我雖然去上京路了,但是誰要給蒙古人送錢,那是“資敵”大伯你可千萬不要犯傻,你要犯傻,給蒙古人送多少東西我就搶多少。 渾話說得理直氣壯,卻贏得了民間不少喝彩。老成者雖然覺得此言說出來解氣,卻不無擔(dān)憂——這話說得未免輕狂,有脅迫君上的嫌疑。外人議論成什么樣子,完顏康是不管的。他正被一群女人包圍著,以多保真為首,皆不肯放他走。 完顏康好聲好氣地說:“完顏承麟的家眷也在中都,我正要派人將他們護送去汴京。你們的車架也準(zhǔn)備好了,一道過去吧,圣駕在的地方,總是更安全些?!?/br> 多保真一句怨氣沖天的話脫口而出:“當(dāng)時的中都難道不是有圣駕的地方嗎?中都離你還近些呢!”又軟和了語氣,低聲問道,“你真的必須走嗎?” 完顏康低聲道:“這都打了多久的官司了?再不走,大家都要難做了。我能跟伯父撒潑耍賴,能跟朝廷據(jù)理力爭,卻不能真的不管不顧自行其是。阿姐,我到底還是朝廷命官。去汴京吧……” 說完,似不忍心看她們失望的表情,頭也不回地走了。 ************** 完顏康出發(fā)當(dāng)日,中都百姓齊齊來送行,人流遮蔽了道路,人人不舍。不少人淚灑當(dāng)場,以至于有痛哭失聲者:“小王爺走了,后來者若是不慈愛百姓,我們可怎么辦呢?”人人生出悲涼之感,仿佛已經(jīng)被拋棄了。 完顏康團團一抱拳,揚聲道:“中都地理重要,又是列祖列宗陵寢所在之地,朝廷不會不管的!我年輕,出事多有不周之處,后來者會比我更好的?!?/br> 中都百姓皆是不信,小王爺你睜眼說瞎話,明明他們都跑了,咱們可不相信他們會守護黎庶。然而完顏康與汴京之間的口水官司打了這么久,百姓早只朝廷不可信。可信的小王爺只要不是明目張膽的造反,他最終還是得聽朝廷的。心中都是一片灰暗:攤上這樣的朝廷,這樣的皇帝,咱們真是前世不修!少數(shù)人心里不由萌生了一個念頭:如果小王爺能做主,就好了。 完顏康心里也不太好受,考慮到鐵木真才經(jīng)大戰(zhàn),短期內(nèi),至少一兩年內(nèi)不會再有對中都構(gòu)成極大威脅的攻勢,他走得倒是比較放心的。 上京路,還有大麻煩等著他呢。 完顏康一朝北上,頭一件事情就是派人封鎖了上京路與中都、汴京的聯(lián)系。令朝廷的命令無法傳達道上京路,接下來,他是上京路職權(quán)爵位最高者,手握重兵之下,境內(nèi)的一切事物他就都有了處分的可能。 辦完這一切,金主依舊不肯返回中都。完顏康秘密派遣了使者,往汴京去見太子,直接向太子點明了計劃:請效唐肅宗。哪怕秘密逃會中都,完顏康都能擁戴他登基。 然而使者一見太子,所有的話都卡在嗓子眼里了——太子病骨支離,汴京到中都的官道能將他的骨頭顛散掉! 太子自嘲地道:“不行啦,替我謝他費心。他也長大了,能有密使悄無聲息入汴京了。你們?nèi)粲修k法,替我將他帶給忽都?!闭f便一指徒單衡。徒單衡不愿意在這個時候離開太子,輕聲道:“我在這里,或許還能有些用處,忽都在朝廷里,后手很少,他極少插手中樞。” 完顏康是因為覺得朝廷稀爛,都是要扔掉的,又有太子護航,所以不在意。落在他們眼里,真是個坦誠的好人。 太子想了一下道:“也是,萬不能讓朝廷將陜西從他手里拿走。交給他的部將吧。” 數(shù)年前,完顏康只身去了興慶府,攪得西夏風(fēng)云變色換了皇帝,事了拂衣去,從此西北換了天地。如今想派人故技重施,卻并不能奏效。不但沒有好消息,反而帶回來一個令人氣得要打擺子的新聞——金主要和親。 鐵木真最小的閨女跟完顏康一般大,金主要把閨女嫁給他! 完顏康一口氣沒上來,造反的念頭愈發(fā)濃厚了! 第86章 絕戶計 近來造反的想法出現(xiàn)的頻率越來越高了。想著當(dāng)初自己放下的豪言,再聽說要和親,完顏康的表情就糟得一比。自己說的是“你要給鐵木真送什么,我就搶什么”,現(xiàn)在要送親,這個……搶不搶? 完顏康陷入了沉思。 斫答輕手輕腳走了進來,手里捏著一份文書。已經(jīng)做了校尉,回來之后還是會不自覺地主動承擔(dān)一些雜事。完顏康的一些習(xí)慣他也比別人熟悉些,譬如現(xiàn)在,見完顏康兩眼發(fā)直盯著桌案上攤開的信函,斫答就知道,他又在想事兒了。 斫答在完顏康這里讀過書,也識字,先是一門心思學(xué)契丹文,后來卻是因為普遍用漢字,他也讀不少漢字。做出花團錦簇的文章是不行,讀懂往來的簡單公文還是可以的。 只瞄了一眼,斫答就知道這喜歡撿人來養(yǎng)的小王爺心里想的是什么。將手里的公文放下,先說:“汴京的公函,”再故作不經(jīng)意地哼一句,“不想讓她嫁,就搶回來嘛。反正話都放出去了?!?/br> 完顏康看了他一眼,沒吱聲。歧國公主和親的事情,他心里是極度別扭的。大約是受前世的影響“和親”這在他的心里,是一種屈辱。話放出去了,要怎么兌現(xiàn),是個大問題。打嘴皮官司,并不能攔住金主的決定。太子還在汴京,都沒能攔住這件事,可見在這件事情上,金主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又或者,處在金主的處置上,別無選擇。 這是戰(zhàn)敗者對戰(zhàn)勝者的臣服的表示,否則只好再打一仗。從金主的角度來講,他已經(jīng)怯了。完顏康有心說什么,金主現(xiàn)在還懷疑著他,更聽不進去他的話了。 然而完顏康又不想放任這件事情發(fā)生。不是他以婦女之友自居,又或者出于什么更高尚的目的,而是有一個現(xiàn)實擺在他的面前——歧國公主的嫁妝,怎么算? 公主出降,如果是下嫁臣子,府邸衛(wèi)隊奴仆珍寶田莊一樣不少,若是遠嫁他國,陪嫁只會更多。除了珍玩奴仆,還會有工匠,會帶去先進的技術(shù),甚至還會有一些對方國家需要的戰(zhàn)略物資! 內(nèi)蒙古白云鄂博,后世以稀土礦和煤鐵聞名。但是在這個時候,整個蒙古草原的物資都是匱乏的,手工業(yè)技術(shù)也是,人口也是!所以才有蒙古大軍南下的時候,哪怕只是會拉據(jù),都可以免遭屠戮的傳說存在。 歧國公主的嫁妝,只怕金主說了也不能算,得兩邊商量著來。要點繡娘木匠也還罷了,萬一嫁妝里有鐵器一類……不是完顏康小人之心,他是實在信不過便宜大伯的智商。 攔,至少嫁妝里不能有違禁的物品??墒墙杩凇?/br> 完顏康躊躇了。人家親爹要嫁閨女,干你屁事? 而且,上京路的事情他還沒有處理完!通過耶律阿旺,他知道上京路極有人望的一個契丹人首領(lǐng),原本做著金國千戶的耶律留哥,正準(zhǔn)備約見呢!如果讓上京路暴亂了,投了鐵木真,以后大家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斫答見他不說話,也下意識地放緩了語氣,問:“很為難?”又小聲嘀咕,“其實,上京路的事兒,更要緊。再不安撫,真要亂了?!?/br> 他讀了幾年書,又經(jīng)過鍛煉,也不是當(dāng)初的小孩子犟脾氣了,說話也更有道理了:“打從一開始,心里就不是很服氣么,攢了多少年的怨了哎。想要一下子讓人都順服,那也不太可能么。不過,人都是有眼睛的,哪個好、哪個不好,都看得分明呢。只要能讓他們明白了,就行?!?/br> 說完,又覺得自己對這個小白臉好像太掏心掏肺了,果斷地抿緊了嘴巴,再也不肯多說一個字了。 完顏康道:“知道了。有件事情,你親自跑一趟,去尋我?guī)熥?。看看他老人家好不好,探探路,我明日親自見他老人家?!?/br> 斫答低低應(yīng)了一聲,將公文又推了一推,再次提醒:“汴京來的。”才離開。 完顏康拆開公文,上面寫的是,汴京方面派出徒單衡過來勞軍。仗都打過多多久了?這會兒來勞軍?完顏康直覺得有事。不由自主地就往太子那里想,是太子有什么吩咐嗎?難道太子也覺得用這種直白的方法,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這么作死很好?不應(yīng)該吧? **************** 徒單衡來的很快,表情很危險。完顏康召集諸將,下令軍士列隊相迎。見過血的士卒自帶一股氣勢,當(dāng)他們整齊成陣的時候,肅殺之殺想掩都掩不住。徒單衡只帶了數(shù)十隨從,隊伍并不龐大。 諸將面前,還是給足了完顏康面子,沒有發(fā)作。待到兩人獨處,徒單衡就掛上了刻薄的表情。有些尖銳地說:“元帥好大威風(fēng)!” 完顏康聽得此言,心中一頓,腳下不停,輕快地往榻上一坐,仰起下巴道:“不然呢?” 徒單衡對他一向不客氣,此時連日奔波,唇上、下巴皆冒出青茬,眼睛里也是血絲。抱著手臂,遠遠地睨著完顏康:“斷絕上京路與中都、汴京的聯(lián)系,自成一國,生殺予奪,你的心思,有些明白呀?!闭Z氣里說不盡的嘲諷清涼。 完顏康瞇起了眼睛:“是大哥要你來說的,還是你自己要說的?” 徒單衡突然爆發(fā)了,奔上前來,雙手揪起完顏康的領(lǐng)子,兩人的臉龐僅隔寸余:“殿下還信你!他居然還信你!事到如今,你反跡昭著,他還說希望在你!你對得起他嗎?啊?!??!” 咆哮聲很響,并且沒有間歇的意思:“趙王不知道給圣上灌了什么米湯,圣上居然放任他出走不歸!你們父子,也太會玩弄人心了!殿下哪里對不起你了?你去陜西,兵馬錢糧朝廷從不克扣,你以為是天上掉下來的嗎?你以為僅憑趙王能護你如此周全嗎?你不遵號令,朝廷上多少人攻訐你,是殿下為你頂著的。你占據(jù)中都,不肯北上,又是殿下護著你?,F(xiàn)如今,你自成一國,是將殿下放到火上烤!” 完顏康靜靜聽他咆哮完,輕輕掙脫了他,也站了起來。徒單衡比他略高半寸,兩人正面相對,完顏康反問道:“大哥也覺得,用這種手段能防止契丹人投蒙?大哥沒有告訴過你,什么叫為淵驅(qū)魚嗎?不封鎖消息,還請你教我,要如何阻止這件事情發(fā)生?” 徒單衡答不上來。 完顏康道:“我在陜西,誤國了嗎?我對西夏的方略,有什么地方是錯的嗎?野狐嶺喪師辱國的人,是我嗎?我返回中都,錯了嗎?大忠臣,你來教我,忠臣要怎么做?是不是只有死人,才算是好人?嗯?!我拼完命,回到家發(fā)現(xiàn)家空了,我大伯不見了。好,那就效唐肅宗事。他又將大哥召了去,我還能怎么辦?” 徒單衡冷笑道:“你在中都,催命一樣催著陛下還朝??赡闶治罩乇?,擅殺留守,換了你,會不猶豫嗎?!少說漂亮話!你越大義凜然,愈發(fā)顯得圣上膽小如鼠、不恤百姓,你深得民心啊如今!哪里還用殿下為你cao心?你自己就辦得很好嘛!” 完顏康不避不讓,聲音依舊平淡:“我在陜西,可見過不少奇景。有時候看到一些事情,真是有趣。有一家人家,兒子不學(xué)好,老子娘就想,給他娶個媳婦兒,讓媳婦來管他。娶來了媳婦兒,又不許媳婦對兒子無禮,只許她做活計不許她多嘴。兒子便一直無賴下去,他們便怪媳婦無能,只會做活,叫人說兒子配不上媳婦,說媳婦藏jian。自己養(yǎng)了二十年沒教成人,現(xiàn)在居然怪起年輕媳婦來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他還想說什么,卻見徒單衡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忽然住了口,問道:“大哥怎么了?!” 徒單衡閉上了眼睛,聲音帶著哽咽:“殿下已經(jīng)臥床很久了,也沒辦法上朝了,”說著咬牙切齒了起來,“還有人說,是他縱容的你……” 完顏康道:“誰說的?” 徒單衡道:“你還能去殺了他不成?殿下派我來,要我對你講,便宜行事。你……” 完顏康道:“要是大哥當(dāng)時沒從中都離開就好了,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意思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也明白大哥的意思。你要想再努力,回去盡力讓朝廷不要和親?!?/br> “木已成舟,你也攔不住,我也攔不住。你攔得了一次,也攔不了第二次,上京路的事,你還沒處置完吧?抽得開身嗎?”徒單衡悄悄抹去了幾點淚。 完顏康默,良久,方道:“鐵木真多大了?他還能活幾年?阿姐才多大?” 徒單衡冷聲道:“難道這些大家都不知道嗎?歧國公主自己也知道。她是公主。王子要為國征戰(zhàn),公主和親,也是應(yīng)有之義——這是殿下親自勸她的時候,她自己說的。殿下也不想和這個親,可是……” 完顏康道:“那你給大哥帶個話,寸鐵不許入蒙!不許給蒙古一粒鹽、一粒米、一片茶葉!我在上京路,也會這么做的?!?/br> 徒單衡眼睛一亮:“好!”頓了一頓,遲疑地問完顏康,“那你?” 完顏康道:“我方才好些問題,你都沒有回答?,F(xiàn)在,你想好答案了嗎?” 徒單衡抿了抿唇。 完顏康道:“愚臣是最簡單的,名聲也不錯。我現(xiàn)在做的,怕是更多的人說我jian詐??梢已郾牨牽粗@么多百姓受苦,只為我做個好人,我怕這個好人我也做不安穩(wěn)。就這樣吧,誰愛說什么就說什么去,你們說,我聽?!?/br> 徒單衡深深看了他一眼:“好自為之?!?/br> 第87章 上賊船 徒單衡走了,斫答用奇怪的眼神盯著完顏康看了好幾天。 完顏康被他看得發(fā)毛,不由問道:“才發(fā)現(xiàn)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