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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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手上拎著一斤米上門,周家雖然很討厭這家人,也不好在這種喜慶之日直接把他們打出去。最重要的是,周家同鄭家已經(jīng)是天壤之別了,所以他們也沒心思去針對鄭家了。 大家看著鄭家,只覺得好笑。鄭家以前還因?yàn)榍撇黄鹬芗宜酝芑劢獬槭拢Y(jié)果現(xiàn)在周慧的身份便是財主富商都配得上,如今兩家身份已經(jīng)是云泥之別,鄭家拍馬不及。 大家看著鄭夫人望著周家人時臉上閃過的懊惱,越發(fā)覺得好笑可厭。真是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啊。 不過鄭家的臉皮也是挺厚的,不僅吃了中午這頓,晚上這頓也來吃了。而且一家子都像是餓死鬼投胎一樣,筷子所到之處,宛若蝗蟲過境,讓人嘆為觀止。 對于別人驚訝不屑的眼神,鄭家仿佛沒有感受到一樣。 安寧他們家每一桌上的菜多,量也足夠,因此在吃飽后,還會剩余一些。這些剩下的飯菜周家也不會留下,一般直接給過來的客人帶回去。鄭克他們所坐的那一桌,基本都被他們一家人給一掃而空,速度之快讓其他人都目瞪口呆的,像是演習(xí)過許多次一樣。 惹得那一桌其他沒來得及搶一兩個菜的大娘們在心中不住地咒罵著。 在他們吃飯的時候,陸陸續(xù)續(xù)有客人上門。 沈家的、縣令吳家的、皇商楊家的、馮家的…… 一戶戶大家眼中的大戶人家,都派了得用的管事送了禮物過來。 大家邊看邊贊嘆,這些人在他們心中,可是再富貴不過了,居然都跑來慶賀周家。周家要發(fā)達(dá)了這個認(rèn)知隨著開原縣一戶戶士紳的送禮而更加深刻地刻印在他們腦海中。 特別是縣令家的到來,更是讓他們驚嘆不已。 羨慕歸羨慕,他們也不至于生出不好的心態(tài),畢竟相差太遠(yuǎn)了,想妒忌都沒得妒忌去。 周李氏一整天都是笑臉迎人,到最后,臉都快要笑僵了。 她清點(diǎn)著那些禮物,情緒那叫一個高漲。雖然這禮物不一定是特別貴重的那種,但是架不住有面子啊。 在大家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她更是請了幾個關(guān)系好的老朋友,進(jìn)她家的祠堂——沒錯,周李氏特地在家里弄出一間祠堂,里面擺著三清神仙。她倒是想把死鬼的也擺上,但是死鬼的牌位在周家,沒法拿出來。 周李氏把皇帝之前賞賜的玉如意這些東西放在祠堂中,語氣竭力壓下那股炫耀的心情,“這可是皇帝陛下賞賜的,他還賞了好一些首飾衣料,不過我想著那些她們年輕姑娘正好可以用上,就分一分了,這玉如意好歹也是吉祥的意思,就擺在這里,正好可以用這龍氣保佑我們?nèi)移狡桨舶?。?/br> 玉如意通體剔透,玉質(zhì)細(xì)膩潤白,樣式渾然天成,無論是喜歡什么樣風(fēng)格的人都可以欣賞這本身的美。 “這皇帝真是個好人啊,還送了這樣貴重的東西?!?/br> “對啊對啊,不過這也是安寧有出息,我們?nèi)h誰有這樣的本事啊?!倍颊f女兒是賠錢貨,但倘若每個女兒都是周安寧這樣的,來一屋子的賠錢貨他們也愿意啊。就算比不上周安寧,像周慧、白繡姐那樣也是不錯的。 對比一下這些別人家的孩子,再對比一下自己家的,心酸啊。 大家忍不住嘖嘖稱奇,不要錢的好話更是一個勁地往外冒。 周李氏笑得嘴角都要抽筋了。不過倘若因?yàn)檫@個原因而抽筋,她也愿意啊。 最終周家成功地用這一天的酒席展現(xiàn)了一下他們家的實(shí)力,成為了玉山村超等的人家。為什么說是超等呢,因?yàn)橛裆酱宓拇迕駛冇X得第一等根本沒法表現(xiàn)出他們家的地位,必須是超等。 由于他們家給幫傭的禮物還是很實(shí)惠的,看在兩斤肥rou份上,那些人還幫忙把桌子碗筷都收拾好了。若沒有他們幫忙,周家還得再忙上半天呢。等送走了大大小小的客人,周李氏扶著自己的腰,桂圓立刻很上道地給她揉肩膀了。 周李氏感慨:“果然是過慣好日子了,才稍微勞動一下就腰酸背痛的?!?/br> 安寧抿唇一笑,“可見娘您是享受富貴的好命啊?!?/br> 這話聽得周李氏眉開眼笑,“一般一般啦?!?/br> 愛告狀的桂圓連忙把鄭家白天的事情都給說了一通,語氣很是不屑。 周李氏唇角翹了翹,“鄭家現(xiàn)在的確是越來越上不了臺面了。他們可是娶了個好媳婦,性格比我年輕時還潑辣,把他們家全部的銀子都把持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還小氣得要命,每一餐都只吃水煮白菜。也難怪他們要拿那些菜回去改善伙食。” 周慧對于鄭家早就放開了,跟著好奇問道:“鄭老夫人和鄭夫人就這么簡單被拿捏了?”這兩個可不是好惹的主。 周李氏手絹捂嘴笑,“你們可別告訴別人,這是你孫大娘偷偷告訴我的。那兩人啊,在新媳婦剛進(jìn)來沒多久,就挪用了媳婦的嫁妝。結(jié)果那鄭王氏也不是好惹的,直接拿捏著這件事呢。因?yàn)樗″X,最后也是鄭克,所以那兩個老不休的也只能捏著鼻子忍了下來?!?/br> 安寧無語:這算不算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呢? “我那鄭王氏一臉精明,說不定挪用嫁妝的事情還是她可以設(shè)計的,好拿住那兩人的把柄,真是個聰明人?!币粍谟酪莅 ?/br> 安寧對于鄭王氏感覺還可以,雖然挺精明的,但是也很有自知之明。鄭家本來是送了一斤米過來,結(jié)果還是那種陳米。鄭王氏看到后,直接就回去再拎了幾顆雞蛋過來。鄭夫人他們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至于鄭家的那陳米,連靜靜都不吃,直接就煮了喂豬去了。 說起靜靜,安寧兩個月沒同他見面。靜靜的記性好,連剛出生時見過的云水道人都有記憶,更別說是她。只是他因?yàn)楸话矊巵G下兩個月的關(guān)系,還是鬧了脾氣,死活不肯搭理安寧,就算安寧拿他最愛的羊排給他都沒用。 最后還是安寧忍痛貢獻(xiàn)出好幾盆的花給他啃,他啃完后才勉為其難地讓她摸了摸他的頭和越發(fā)光亮的毛。 這脾氣啊,賊大! 等這事過后,安寧想起了還住在城里的凌天晴,連忙把她身份透露了一下。他們家辦酒席的時候,安寧倒是有問過她一回,只可惜凌天晴對這個不感興趣。她已經(jīng)直接買好了一百畝的田地,現(xiàn)在正興沖沖地搞稻田養(yǎng)魚的事情。 周李氏聽了后,差點(diǎn)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公主啊!沒想到她這輩子雖然沒有福分見皇帝,但是卻可以見公主??!而且這公主還住她家里,還同她閨女是好朋友。 在周李氏心中,這凌天晴必定是女兒的好朋友,不然怎么放著好好的房子不住,非要住閨女那宅子里呢? 她看著越來越好看的閨女,喜滋滋的,“我家女兒就是厲害,連公主都認(rèn)識?!?/br> 只是她又有些不安,公主可是皇帝的女兒,女兒這個鄉(xiāng)君在她面前根本不夠看,若是不小心得罪了,那可怎么辦? 看出她的想法,安寧安慰道:“娘,放心吧,天晴的性格很好的。你們也別把她的身份往外說,咱們家自己人知道就好,對外就說天晴是蔚邵卿的表妹好了。” 周李氏點(diǎn)點(diǎn)頭,又對著家里人吩咐了一通,她瞅了瞅安寧,又想起那蔚邵卿。 閨女的身份雖然高了,不過怎么感覺這婚事越來越難辦??! 一轉(zhuǎn)頭,看到了慧姐兒。她再次重新涌起信心,這不還有慧姐兒嗎?慧姐兒年紀(jì)也差不多了,現(xiàn)在也該給她想看婚事了。 原本正小聲同三嬸周青梅說話的慧姐兒突然打了個顫抖,看看周圍,又懷疑是自己想多了。 …… 在酒席過后,安寧也將面見村長討論醬油的事情給提上了日程。 李富貴這個村長做得著實(shí)不賴。她這次回來,兩個月時間,從縣城到玉山村這條路便已經(jīng)修整好了,不再像是以前一樣?xùn)|一個洞,西一個坑,下雨天的時候也不再是滿地的泥濘。 這可謂是大功德一件。安寧回來的時候坐在馬車上就感覺到了差別,不再像以前一樣,馬跑的快點(diǎn)就一顛一顛的。 村長李富貴還打算這些天也把村里的路給修一修。 安寧雖然不知道這醬油廠都賺了多少錢,但是從她現(xiàn)在每個月二十兩的分紅就猜到肯定不少,要知道最初的分紅不過是二兩銀子。才過了一年多,便翻了十倍。不過也這是因?yàn)獒u油的生意已經(jīng)在許多縣城展開的緣故。不過生意展開得越大,這其中的利潤就越發(fā)讓人眼紅,前些天蔚邵卿讓人提醒了她一下,有鹽商正打算下手。 安寧先前將這方子送給村里人,便是因?yàn)樽约鹤o(hù)不住,想說一整個玉山村的話,應(yīng)該就沒有問題,但是財帛動人心,人家就算不能明著下手,也可以暗著來。 安寧并不希望毀了玉山村的平靜,才會想找村長說一下這件事。 周李氏知道后,怔了怔,“是不是有人盯上了?” 安寧想了想,道:“現(xiàn)在還沒出手,也算是防范于未然吧?!?/br> 周李氏又問:“你也護(hù)不住嗎?” 安寧見她這模樣,反而笑了,“娘,那些鹽商背后,哪個沒點(diǎn)勢力啊。沒有官員支持的話,他們的鹽引可是護(hù)不住的?!彼D了頓,接著說道:“倘若是我們家出事,天晴和蔚邵卿大概會幫上一把,但如果是村里的,他們估計根本不會放心上。” 周李氏明白了她的說法,有些不愉,“這些人怎么就只會整天盯著別人的東西?有本事就自己做出來啊。都來搶我閨女的東西?!?/br> 在她心中,這醬油雖然送出去了,但也屬于閨女的東西。 她抱怨了幾句后,便去村長家了。她是可以直接讓桂圓他們?nèi)?,但肯定比不上自己過去有誠意。 不過這兩天辛苦一下,周李氏也開始尋摸著再次找買兩個人回來,一個專門做家務(wù),一個專門做飯。這樣她和媳婦就可以騰出手全職幫閨女種花草了。 周李氏上門的時候一臉的嚴(yán)肅,全然沒有前幾天滿臉喜氣的樣子,這把李富貴一家給唬了一跳,以為出了什么大事。 周李氏見他們反應(yīng),連忙揉了揉臉,對李富貴說道:“安寧說有事要同你商量?!彼nD了一下,補(bǔ)充道:“是村里醬油廠的事情。” 李富貴以為安寧現(xiàn)在有了地位,想把這方子收回去,想說點(diǎn)什么,偏偏一句話都說不出,只是心中一片酸澀。他心態(tài)算不錯,很快就轉(zhuǎn)了過來了,自己家因?yàn)檫@醬油廠一年至少有幾千兩的收益,這些銀子全部拿去置地,也夠他們家生活富裕了。 周李氏一看他表情,還有什么不明白,又氣又笑,“你想哪里去了?我家安寧能干得很,才看不上醬油廠的收益呢?!边@說的是實(shí)話,安寧每年單單釀造葡萄酒能拿到的錢就不少,根本就不需要這筆錢。 李富貴才松了口氣,只是想起安寧的性格,又有些不安起來。安寧也算是他看大的,并非聽風(fēng)就是雨的人??峙逻@回是真的有事了。 他急忙換了套齊整的衣服,跟著周李氏去周家。 安寧見到她后,還給他斟上一盞茶,“這茶葉是京城里買的,村長爺爺也嘗一嘗。”她在京城里也買了不少的東西回來,其中一部分作為人情往來來使用。 李富貴聽到那聲村長爺爺,知道安寧并非那種富貴了就瞧不起人的人,神色一松。他嘗了一口,連連說好喝。其實(shí)他喝不出茶的差別,但既然是京城里買的,那必須是好的。 安寧忍不住笑了笑,說道:“喜歡的話,就多喝一點(diǎn)。” 李富貴喝了好幾杯后,才問道:“安寧啊,你讓你娘找我,有什么事?” 周李氏早就把人都遣走了,屋里只剩下安寧、李富貴和周李氏。 安寧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說道:“我聽說州府的郝有錢打算花錢買咱們村的醬油方子。” 周李氏呸了一口,“真不要臉,給自己取這個名字?!?/br> 安寧笑了笑,“娘,人家的確是有錢啊。比咱們家有錢多了?!毙萦形寮覔碛宣}引的鹽商,郝家便是其中一家。家產(chǎn)就算沒有上百萬兩,五六十萬兩也是有的。聽說郝有錢大女兒出嫁的時候,那可是貨真價實(shí)的十里紅妝。 李富貴心中生起一點(diǎn)期待,“如果對方買,愿意出多少錢呢?”如果有幾萬兩銀子的話,賣出去也無妨。不過這方子當(dāng)初是安寧丫頭送的,賣出去,也是得經(jīng)過她同意。 安寧直接打斷他的美好想象,“我覺得最多就是出兩三千兩吧?!?/br> 現(xiàn)在這醬油廠一個月都可以掙五六百兩銀子,李富貴怎么可能兩三千兩就交出去。 “還說是有錢人呢,居然只出這點(diǎn)價錢!”無論是李富貴還是周李氏都很生氣。 誰都知道醬油這東西大有所為,出兩萬兩買下來都不虧。 “就出這點(diǎn)價錢,別指望我賣!” 安寧說道:“村長爺爺,據(jù)我所知,那郝有錢并不算什么善茬,若是拒絕了,還不知道誰出什么手段,萬一他直接收買人偷了這方子呢?”若玉山村背后有大人物撐腰,郝有錢未必敢,但玉山村能依靠的只有她這個沒有實(shí)權(quán)的鄉(xiāng)君,對方還真不會有什么顧忌。 李富貴的臉色白了白,像是瞬間蒼老了好幾歲,他懇求的眼神望向安寧,“安寧啊,你向來聰明,你幫咱們村子想個辦法吧!” 安寧在京城的時候便已經(jīng)想過這件事,所以主意是有的,就是不知道李富貴的意思。 她緩緩道:“遇到這種事,若想打消別人的覬覦,最好的方法就是有對方不敢下手的后臺。” 李富貴眼睛亮了亮,“難道是投靠那位蔚侯爺?” 蔚邵卿的身份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了,大家都知道安寧是因?yàn)樗木壒什庞匈Y格以農(nóng)女身份去同京城閨秀一較高下,第一反應(yīng)便是想到他頭上。 以前見過蔚邵卿的人更是馬后炮地對他的人品長相稱贊不已。 安寧笑道:“再大的后臺,大得過皇家嗎?我的建議是,直接把這方子獻(xiàn)給皇上。當(dāng)今天子素來仁慈,必定不會虧待咱們?!?/br> 李富貴嘴唇動了動,“陛下真的看得上咱們這個嗎?” 安寧想了想,“我記得以前也有人上貢東西,最后陛下賞賜了皇商的名頭?!?/br> 無論什么,沾上一個皇字就顯然高貴了起來。 李富貴被安寧這么一分析,已經(jīng)心動了,又好奇問道:“我聽說蔚侯爺在京城里呢,我們?nèi)羰且I(xiàn)上這醬油,是不是得通過她?” 安寧想起了還住在她宅子里的凌天晴,微微一笑,“你若是放心,這件事就交給我,必定會好好獻(xiàn)上去,而且不必?fù)?dān)心中間有人因?yàn)樨澾@功勞而昧了下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