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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寡人無疾在線閱讀 - 第300節(jié)

第300節(jié)

    大廟子坊原本是一場極大的市集,然而隨著外城漸漸擴(kuò)展,這里已成廢棄之地,只有一些流民搭著一些破棚子,像是野狗一般的度日。

    即使空地上已經(jīng)有禁衛(wèi)開始搭建軍中才有的帳篷,百姓的臉上也沒有一絲寬慰的意思,人們屢屢回頭看向來時(shí)的方向,擔(dān)心這家中幾捆柴火,或是幾個籮筐會不會被人趁機(jī)拿了去,也有拖兒帶女只拽著一床棉被的,滿臉淚痕的考慮著該如何度過這漫漫的長夜。

    城南不大,可人數(shù)太多,又情況復(fù)雜,有許多人看到情況不對當(dāng)時(shí)就跑了,這外面的世道那么亂,許多人早就已經(jīng)膽寒,不會再相信官府一句話、一個字。

    他們情愿靠自己東躲西藏,也不要跟著官兵走。

    一開始差吏和禁衛(wèi)還能克制,隨著不斷增加的人潮,越來越多的高喊聲和不耐煩的命令聲此起彼伏,甚至還能聽到動手后伴隨的斥責(zé)聲,百姓們像是被牽到集市的牛一般露出無措的表情,忍氣吞聲地接受著唾罵。

    整個城中到處都傳來喧囂的聲音,似乎城南大部分地方都在大搬遷,可是沒有人能給他們一個值得信服的理由,強(qiáng)加給他們的只有鐵腕的手段和只能絕對服從的武力,除非真是不要命了,誰也不敢用rou身和全副武裝的禁衛(wèi)軍去拼。

    一場災(zāi)難一般的鬧劇直忙到天黑還在繼續(xù),京兆尹的差吏們已經(jīng)累到嗓子里都發(fā)不出聲音,甚至連手都抬不起來,只能無力地?fù)]舞著哨棒,咬牙切齒地讓人跟著自己走。

    帳篷里能安置的只有一小部分人,京兆尹馮登青親自巡視,將緊急從已經(jīng)閑置的黑甲衛(wèi)大營里拆來的行軍帳篷豎起了一部分,先安排了老弱病殘進(jìn)去,但杯水車薪,大部分人只能一家人擠在一起,因?yàn)楹涠谝癸L(fēng)中瑟瑟發(fā)抖,等待著“災(zāi)難”的過去。

    看得出馮登青情緒也不是很好,面色鐵青,眼眶通紅,臉上也沒有一貫的堅(jiān)毅表情,反復(fù)背著沉重的包袱,根本就打不起任何精神。

    誰又能在這種時(shí)候打的起精神呢?

    許多差吏根本就是被人戳著脊梁骨、吐著唾沫在干活。

    “救救我媳婦兒!救救我媳婦兒!”

    男人的大吼聲突然從人群聚集之處響起。

    “我媳婦兒要臨盆了!有沒有熱水!救命啊啊??!”

    一聲高吼,像是往燒熱的油鍋里潑進(jìn)了一盆冷水,立刻沸騰爆炸了起來,馮登青看見好幾個女人站起了身子,往那個男人那邊張望。

    “去,找熱水送過去!”

    馮登青指著幾個差吏,命令道。

    “是,大人?!?/br>
    幾個差吏露出為難的神色,但還是順從地去了。

    然而事情似乎進(jìn)展的并不順利,女人痛苦的嚎叫和男人的咆哮聲像是錐子一般刺在馮登青的心頭,讓他的拳頭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不停地張望。

    這種情況實(shí)在太過可怕,許多男人捂住自己兒女的眼睛或耳朵,也有些小孩被這種叫聲嚇到,立刻哭了起來,一個孩子啼哭,無數(shù)個孩子都跟著哭了起來,剎那間悲聲一片,哪里分得清是小孩在哭,還是大人在哭。

    “大人,大人……”

    京兆府的主簿突然也開始擦起眼淚。

    “陛下,陛下為什么要這么做??!”

    幾個京兆府中的官員露出屈辱的表情,不發(fā)一言。

    “本官也不知道陛下為什么這么做?!?/br>
    馮登青捏著拳頭,顫著聲說道。

    “但你們想想那年中元節(jié)燈會,誰也不知道為什么四城會鳴鐘擊鼓,可事實(shí)是,所有人都得救了……”

    他不停地用這件事來說服自己。

    “一定是有原因的……”

    “??!”

    女人的慘叫聲到了一個極點(diǎn),驚得所有人一抖。

    “生了!生了!”

    一個大嬸高喊了起來。

    一時(shí)間,“生了”、“生了”的竊竊私語聲不停的在人群中想起,可隨即又有一個更大的疑問浮現(xiàn)在人們的心頭。

    為什么聽不見嬰兒的啼哭聲?

    “孩子,孩子……啊啊啊啊?。 ?/br>
    男人嚎啕大哭的聲音像是驚雷般炸響。

    “我的孩子啊啊啊啊!”

    沒有小孩的啼哭。

    在窮人家,死上幾個孩子,甚至孩子沒生出來就死,實(shí)在是太普通了,有時(shí)候早上死了孩子,下午還要下地干活。

    可在這種情況下,死了孩子,簡直就是家破人亡,雪上加霜,一想到有家歸不得,妻子臨盆在野外,孩子一生下來就沒有聲息,這個男人佝僂著脊梁,抓著離開家門時(shí)就準(zhǔn)備好的襁褓,泣不成聲。

    小孩子們害怕的啼哭聲,婦人們哼哼唧唧的悶哭聲,以及越來越多的咒罵聲伴隨著男人凄厲的嚎啕,猶如尖刺一般戳著所有京兆府官吏和禁衛(wèi)們的心。

    為什么?

    為什么?

    “昏君??!昏君!難怪天狗食日,難怪到處打仗,難怪蛇鼠一窩!原來老天爺早就預(yù)示!”

    一個喝醉了的莽漢跌跌撞撞地爬起身,大聲地咒罵著。

    “昏君??!要亡國啦!”

    “去把那醉漢拿下,把他的嘴堵起來!”

    馮登青趕快應(yīng)變,語氣中有懊惱之情。

    “也是本官疏忽,應(yīng)該調(diào)一些醫(yī)官協(xié)助辦差的。”

    “不能怪大人,時(shí)間這么倉促,又要準(zhǔn)備帳篷,又要去分散驅(qū)趕百姓,哪里顧得上那么多?!?/br>
    主簿揮舞著手掌,滿臉是汗。

    “也是奇怪,這大冬天,怎么這么燥熱?也還好今日并無酷寒,否則這么多人,準(zhǔn)備再多的柴火也不夠取暖的?!?/br>
    胡亂咒罵著國君的男人很快就被拿下,堵上嘴,像是拽野狗一樣的拽走了,禁軍中一個穿著郎將將服的男人露出悲痛的表情,微微移動了下腳步。

    “陛下,是不是把他的名字記住,等事情過后徹底盤問一番?”

    云旗不安地看了男人一眼,小聲詢問。

    用易容術(shù)將自己打扮成中年男人的劉凌像是脖子被人勒住一般搖了搖頭。

    “是朕沒有時(shí)間解釋,怪不得他們。事急從權(quán),朕考慮的時(shí)間卻太久,如果能更早一點(diǎn)……”

    云旗不明所以地低下了頭,滿頭霧水。

    包括他們這群臨時(shí)護(hù)送皇帝微服出宮的大司命在內(nèi),幾乎所有人都不知道皇帝這么做是為了什么。

    禁衛(wèi)軍掌握在皇帝手中,就算他要倒行逆施,京中也沒有反抗的力量。

    在所有人都在注意著“昏君”和“孩子”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昏黑低沉的夜空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抹紅光,幾乎沒有人注意到。

    就算注意到了,也來不及了。

    因?yàn)橐呀?jīng)有轟隆隆的聲音從東南方向響起。

    “什么聲音?在打雷嗎?”

    “他娘的,都被趕到這里來了,要再下雨,真是要出人命了!”

    “孩子他娘,咱們帶蓑衣了沒有?孩子他娘?”

    “陛下……”

    云旗感覺到身邊突然升起的威勢,驚得寒毛直立。

    打雷的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頻繁,有些有見識的人立刻趴伏了下去,用手臂或耳朵貼緊了地面。

    “從,從地下……”

    “天……”

    頃刻間,雞鳴犬吠之聲大作,帳篷的立柱開始劇烈搖晃,杯盞翻倒,一些流民搭著的棚子突然一下子傾倒又突然站了起來。

    尖叫聲此起彼伏,人人都開始頭暈?zāi)垦?,根本站立不住,人們終于開始聽見墻傾屋塌之聲,兒啼女號,喧如沸鼎。

    “地龍翻身啦?。?!”

    “天?。∈堑佚?!地龍動了!”

    “老天爺,你到底要做什么啊啊啊??!給我們一條活路吧!”

    “陛下,這里不安全了,我等護(hù)送您回宮?!?/br>
    云旗是武人,五感比其他人要更為靈敏,地動一起時(shí)就已經(jīng)抓住了劉凌的胳膊,想要將他背負(fù)在身上用輕功離開。

    然而劉凌卻使出“千斤墜”的功夫,如同定在了地上一般,任誰想要搬動都紋絲不動。

    “朕先不走,從這震動上看,似乎不算太大的地動?!?/br>
    劉凌下盤穩(wěn)當(dāng),但上半身隨著震動也已經(jīng)像是隨風(fēng)拂柳一般搖晃,口中說著這樣的話,實(shí)在讓人難以信服。

    轟隆隆的地動聲響徹了一刻有余,城內(nèi)房屋之倒榻者不計(jì)其數(shù),尤其是城南地方,這里的房屋最為破敗,如果說西城和東城的官員們早就把自家修葺的固若金湯,那南邊的屋子幾乎不能稱之為“屋”,有些說是“棚”都不為過。

    人們驚駭莫名地看著曾經(jīng)居住過的地方一點(diǎn)點(diǎn)地矮了下去,讓人牙酸的嘎吱聲伴隨著梁柱斷裂倒地的聲音像是為轟雷聲伴奏,震得人心中發(fā)悶。

    也不知從哪里吹起一陣勁風(fēng),從北面向著南方疾掃而來,霎時(shí)間遮天蔽日,仿佛妖風(fēng)一般黑壓壓地盤旋在人們的頭頂。

    “下,下雨了?”

    云旗顫聲說著。

    “不是雨?!?/br>
    劉凌此時(shí)已成土人,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從空中掠過,帶回滿掌的灰塵。

    眼淚從劉凌的眼眶慢慢溢出,在他滿是灰土的臉龐上劃出兩道淚痕。

    “是他們的家?!?/br>
    ☆、第175章 后悔?選擇?

    地震在昨日夜里發(fā)生,震塌城南房屋不計(jì)其數(shù),西城百姓也多有死傷,而宮中紛亂則為最烈,劉凌出宮之前曾留下燕六的人馬強(qiáng)行讓宮中所有婦人、宦官和太妃們離開殿中,在寒風(fēng)中露宿于空曠之處。

    也幸虧如此,那些奴婢們的命才留了下來。地動之時(shí),宮中年久失修的房子大多都是奴役宦官們居住的下房,倒塌變形的梁柱也多是這些房子里的。

    其他例如昭慶宮、紫宸殿之流,只是震塌了一些屋瓦。

    這一次地動之后,接連又發(fā)生了兩次小的地動,整個京城里無論是皇親國戚、達(dá)官貴人還是販夫走卒之流,都不敢回到屋子里,街頭上到處是人,代國上百年來維持的宵禁傳統(tǒng)也在一夜之間徹底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