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進(jìn)了房間,薄言站在門口,想了想還是關(guān)上了門。 走到床邊,程曦被薄言不算溫柔地扔到了床上,摔得有點(diǎn)疼,只是腳踝那里絲毫沒碰著。 即便這樣,程曦還是覺得委屈,坐起來就開始斥責(zé)暴行,“薄言,故意的,你這是家庭暴力!” “不裝睡了?”薄言冷冷地瞟了她一眼,轉(zhuǎn)身朝周圍看了看。 程曦心虛,氣勢陡然落了好幾分,“我哪有!” “那剛才眨什么眼睛?” …額,還是露餡兒了,人家那是擔(dān)心程姑姑會發(fā)飆嘛! 薄言找到活絡(luò)油,倒在手心暖了暖,這才蹲下,握住程曦腳踝,小心翼翼的揉著。程曦偶爾會哼哼兩聲,但薄言分得清她什么時候是真疼,什么時候,只是為了讓他跟著一起疼,心疼。 誠然,他的確是心疼的。 但卻不能說出來。 再寵著她,程小姐就要上天了。 “薄大哥,還生氣呢?”程曦要親親,薄言靈活地閃到一邊。 原則問題,不是靠撒嬌賣萌美人計就能說得過去的。揉完,薄言收好藥,放到床頭柜上,起身,酷酷地連一個余光就沒留給程曦。 “我回去了,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边@教導(dǎo)員一般的口氣啊… 得,就是還在生氣的意思。 行,她反??!反省還不行么? 程曦坐在床上,氣鼓鼓地看薄先生放下衣袖,走了兩步又停下…程曦還以為事情有轉(zhuǎn)機(jī),立馬跪到了床上,眼巴巴地看著他。 結(jié)果,人只是順手拿走了桌上的餐盒。 “氣歸氣,別倒了啊,材料很貴的!”程曦郁郁地刷了一下存在感。 聽到她居然窮到連一頓飯都要算計,薄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回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要你管,我的東西。” 好好好,你的你的你的! 男人小氣起來真可怕… “那你得好好吃飯。”薄言走到門口,程曦郁悶地辯駁,“你不是我的嗎?我管我的東西,還不成嗎?” 成成成! 薄言被氣得嘴角一彎,所有的埋怨與憤怒頃刻間煙消云散…卻還是不想慣著她,只扔下一句,“早點(diǎn)休息。” 然后,就走了。 真走了… 等了三分鐘,沒有等到薄言回頭的程曦,郁悶的蒙上了被子。 她在思考某些問題。 薄先生臨走之前讓她反省,她雖然也答應(yīng)了他會好好反省,可是內(nèi)心伸出,她真的覺得自己做錯了嗎? 并不。 從小就沒有父親陪在身邊,母親又是個凡事以家庭為重心的女人,程曦早就習(xí)慣獨(dú)立自主的生活,無論是遇到麻煩還是挑戰(zhàn),她總是愿意選擇單干,后果自己承擔(dān)。 大多數(shù)時候,程曦都像個獨(dú)行俠,行事果斷,獨(dú)來獨(dú)往。 不依賴,也不附庸。 這樣是不對的嗎?程曦不覺得。 而是薄言想要的,卻似乎是一個百分百相信他,依賴他的女朋友。身高上,程曦可以小鳥依人,但思想跟生活,程曦有點(diǎn)沒有把握。 她當(dāng)然曉得薄言是一個很有魅力,很有擔(dān)當(dāng),能滿足女人所有需求的自信男人。 但坦白說…程曦覺得薄先生有點(diǎn)過于自我了。 這點(diǎn),讓程曦很煩,很煩,非常煩。 煩到最后,只能干脆用被子包住了腦袋。 第二天一早,程姑姑一走,程曦?fù)Q了一套清新可人的淺藍(lán)色水手服偷偷摸摸地溜到了隔壁,門鎖了。沒關(guān)系,她有鑰匙。 程曦拿著鑰匙yin/笑三聲。 然而… 鑰匙插/進(jìn)去,門并沒有開。 咦,怎么回事! 程曦抽出鑰匙,再插了一次,還是不行,門鎖像是被上了保險栓,外面的人打不開??墒恰⊙詾槭裁匆媳kU栓? 屋子里住得又都是男人,他們小區(qū)安保措施好,大門從來沒有反鎖過… 想了半天,程曦覺得薄言可能不是在防賊,而是在防她。 什么人嘛! 想明白了的程曦咬了半天嘴皮子后,干脆一屁股坐到了薄言門口的臺階上,蹬腳,發(fā)氣。 查爾斯在門內(nèi),哼哼唧唧,似乎聽懂了主人的不滿。 十分鐘后,門才開了。 其實(shí),早在程曦開門之前,薄言就已經(jīng)起了床,在廚房里熱牛奶。 程曦輾轉(zhuǎn)反側(cè)了一晚,他自然也是徹夜未眠,氣,自然也是消了的。鎖門只是為了給她一點(diǎn)小小的教訓(xùn),本來,她只要向平常一樣,撒撒嬌求求情,萬事就都解決了的… 誰知道這頭倔驢,居然一聲門都不敲。 很好。 臺階上看到程曦背影,薄言冷冷地說了一聲,“過來吃飯。” 程曦起身,一臉怒氣地走到他跟前。 那套水手服只用了0.01秒,就讓薄言價值千金的腦子一轟。 短裙子的修長美腿,簡約布料下,那她纖細(xì)可人的小身板,還有那滿是無辜天真的大眼睛,勾得小薄博士登時就激動了…現(xiàn)在,他腦子里全是嬌滴滴粉嫩嫩地俏麗小水手。 哪還顧得了那不合時宜的小情緒? 程曦張牙咧嘴,完全沒好氣,“吃吃吃,吃你個大頭鬼,你一個人吃吧?!?/br> 說完就走,兩只小辮子還甩到了薄言臉上,邊走還邊委屈地嘀咕,“虧我還想給你個驚喜,你居然把我鎖在門外面,薄言,你厲害!” 薄言這才愣過神來…所以,八寶鴨不是驚喜,小水手才是? 臥槽! 薄言拔腿就追,可惜爐子還開著,沒辦法,薄言只得先回廚房關(guān)了火,再以堪比火箭發(fā)射時的速度沖到了隔壁。 遺憾的是,他還是晚了一步,門關(guān)了。 ‘啪嗒’一聲,安全鎖鎖上。 薄言一遍一遍敲門…半個小時了,里面什么聲音都沒有。 什么叫做自食惡果,薄言今天算是深有體會。 “程曦,你開門,聽我解釋?!?/br> 這句話,薄言也說得嘴皮子都干了。 到41分鐘時,薄言接到一個電話,越聽越神情越是凝重。放下手機(jī),他也不顧上程曦了,只留了一句,“我有些急事,得去處理一下,你在家等我?!?/br> 一直站在門邊的程曦這才開門,只是這時的薄言已經(jīng)走到了大院門口。 什么男朋友!這點(diǎn)耐心都沒有! 不要了不要了不要了! 氣頭上的程曦正打算抽出手機(jī)宣布分手的時候,郁芳的電話打了過來,程曦接了,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凄厲的哀嚎。 程曦趕到郁芳告訴她的地址時,正好碰上了一同過來的梁眉跟秦思銘。程曦忍不住罵了一句,“她是不是瘋了!為什么總是要闖禍?” 明明說好了放手,明明決定了不再糾纏,結(jié)果,又跑來跟蹤人家。 還被女方親友逮住,說是要告她尾隨,侵犯個人*,以及蓄謀傷害。 程曦腦子都要炸掉了。 梁眉也心急,卻還是拉著程曦,讓她別激動。 秦思銘撥通了郁芳電話,問到了具體地址,“在客服中心?!?/br> 程曦立馬沖了過去。 到了客服中心門口,里邊的吵鬧聲清晰可聞。 “王陽你怕什么,你們本來就是夫妻,為什么你不能用她的錢,夫妻財產(chǎn)是本來就是平分的,憑什么你要過得這么窩囊。” 電話里尖銳的女聲,應(yīng)該就是這個女人的。 “慧慧,你少說兩句。”這是姐夫王陽的聲音,程曦熟得很。 “我為什么要少說兩句啊,她剛剛差點(diǎn)讓寶寶摔到電梯里去了,你還護(hù)著她!” “郁芳不是故意的?!?/br> “她不是故意的,難道還是我冤枉她嗎?王陽,今天我把話撂這了,這婚你要么今天就離,要么,以后就別來找我了,我沒心思應(yīng)付這個瘋女人?!?/br> “你說誰瘋女人呢?”程曦雙手猛地推開客服中心的大門,梁眉拉都沒拉得住。 一進(jìn)門,程曦就看到郁芳眼睛紅紅地,坐在窗子邊,被圍在王陽跟一個穿著十分暴發(fā)戶的女人中間。 王陽尷尬地喊了一聲,小妹。 程曦生冷地送了他一句,“誰是你小妹,還要臉呢!” 王陽旁邊的女人登時就要上前理論,被王陽死死地控住,程曦的個性王陽曉得,從小就被人叫做小犀牛,可不是沒道理的,發(fā)起火來,火車都敢撞。 程曦走到郁芳跟前,看到了郁芳臉上那道紅印子,頓時血?dú)馍嫌俊?/br> “誰打的?!背剃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