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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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禾偷偷回頭看著門主,他仍似神仙那般一動不動,甚至從來不看他們一眼。 太子把她的表情盡收眼底,無奈一笑,落寞地瞇眼望向遠(yuǎn)方。當(dāng)他知曉蘇青禾的身份,便知道丹毓把她收留在身邊的意思了,不僅僅對于丹毓,蘇青禾對他恐怕也有難以言狀的意義。這幾年與丹毓交鋒,他總覺得他輸?shù)锰?,不論郭云瀾、蘇青禾還是其他,既生瑜何生亮? “白淵有何打算?”丹毓忽然冷淡的問,那語氣仍舊保持門主的尊貴,即便面對太子他也是居高臨下。 太子顯然謙和太多,并無過分注重他的語氣,只是平靜回答:“緩水日行五十里,湍急一夜可行千里,據(jù)此推算……我們大概已離京城一百里。此地石塊甚多,叢林密布,應(yīng)當(dāng)是……在京東的景安縣附近。我們先走出這片叢林,到了縣上尋找縣丞即可?!?/br> “不妥?!钡へ狗瘩g,“昨夜黑衣人沖你而來,把你我推入水中,定曉得湖中有洞,他們極有可能守護景安縣附近,你若貿(mào)然現(xiàn)身,恐惹來殺身之禍。” “那依子鳳之見,有何安排?” 丹毓沉吟片刻:“畫扇門在各大州縣中皆設(shè)有曹署,你若信得過本座,本座可以帶你回京?!?/br> 太子笑了笑:“本宮……不信你?!?/br> 丹毓轉(zhuǎn)眼望著他,太子亦泠然對視。一瞬間蘇青禾只覺得冷風(fēng)颼颼而過,冰寒徹骨,仿佛山川也逆流了,空谷也絕響了,一切都靜止,只剩他們冰冷的眼針鋒相對,毫無聲息。 “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我之間自尋出路吧。”丹毓冷淡地道了句。 太子笑笑,果斷起身拱手:“既然蘇姑娘已醒,時候不早,白淵就此告辭,后會有期!” 他走了,朝著北面行走,丹毓也不挽留,沉默片刻,他亦悠然起身朝著南面走去。 “太子……門……”蘇青禾想喚住他們?nèi)魏我粋€,然而沒人理她,她猶豫了片刻,最后還是隨著丹毓往南走。 讓她獨自跟隨丹毓,她覺得有許多別扭,門主太過冷清,氣勢威嚴(yán),總不如才認(rèn)識幾日的太子來得舒坦。 蘇青禾不大情愿地走著,偷偷注視丹毓,見他挺拔的身影被陽光暈染的神圣透亮,頭發(fā)亦散發(fā)彩虹般的光彩,他的衣裳整齊嚴(yán)謹(jǐn),一絲不茍,即便有濕潤的地方也只藏在身后,而不輕易讓外人瞧見了。 蘇青禾看了看他,再看自己,她果然不能更狼狽,身上還沾了幾片苔蘚,這么一比較,她的確難登大雅之堂。蘇青禾又注意到他腰間搖晃的紫牙烏,暗紅的珠子被陽光一照,紅潤透亮,一瞬間點醒她的記憶。 她輕輕撫摸自己的唇,回頭看向太子,太子走得輕快,腰間亦晃動著珩璜流蘇,可惜她不記得了,昨夜她抓住的是什么東西,又是誰碰了她的唇? 蘇青禾左右思考之間,沒留意踩了個踉蹌,一頭栽倒到丹毓身上。 丹毓穩(wěn)若泰山,反倒是蘇青禾差點摔倒,他轉(zhuǎn)身看著她,她捂著腦門睜著大眼睛,小心翼翼而又無辜地望著他。 丹毓身上的凜然之氣令她不敢侵犯,然而她剛剛的確侵犯了他,蘇青禾內(nèi)心惶恐,忍不住后退幾步,巴不得離他五丈遠(yuǎn)。 “躲什么?”丹毓冰冷制止了她,暗含嚴(yán)厲,“連路都不會走了么?” 蘇青禾沉默不語,低下頭扣著手指不敢看他。 太子似乎聽到動靜,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可就在那么一瞬間,林中颯響,有箭矢破風(fēng)而動,太子驚訝,便已看到丹毓抱了蘇青禾旋轉(zhuǎn)向后方。 ☆、第十四章 命 沒想到敵人來得如此之快,一出手便是如密雨般的箭矢。太子眼見丹毓護著蘇青禾自顧不暇,正欲出手相助,誰知丹毓揮袖生風(fēng),那把代表著天下權(quán)勢的折扇從袖口脫出,配合他旋轉(zhuǎn)開合的身影,以凌空破月之勢席卷了密雨般的暗器,盡數(shù)斬斷,鏗鏘沒入砂礫湍流之中。 太子暗暗吃驚,回想十幾年前第一次見丹毓之時,丹毓尚且年少,穿著白衣坐在馬車?yán)?,周身籠著一團光恍若神祗,可這樣俊美的少年卻十分孱弱,一陣風(fēng)都足以讓他輕咳。如今的他已為權(quán)傾天下的畫扇門門主,舉手投足間可令半個武林朝堂震驚,再無當(dāng)年孱弱的身影。 這些年丹毓的改變令太子刮目相看,太子猜不透他年紀(jì)輕輕為何有常人所不能理解的隱忍與謀慮,他的背后到底隱藏怎樣的故事? 敵人正是東宮里襲擊太子的黑衣人,太子來不及躲避,只得與丹毓匯合。 蘇青禾怔懵無措,她莫名其妙被丹毓包了個滿懷,轉(zhuǎn)眼又見黑衣人如蟻出動,此時刺客正圍繞著兩大強敵無人搭理她,眼下不逃還待何時? 她偷偷后退,尋著機會撒開退便跑,奈何丹毓沖上來攔腰抱住她低聲喝斥:“好好呆著,哪兒也不許去!” 蘇青禾張惶間便見一只飛矢從眼前劃過,銷鏑之音銳耳,嚇破了她的膽。她當(dāng)真哪兒也不敢去了,緊緊抱著丹毓倚在他懷里。 門主身上有極淡的清香,也不知體香所致還是長期熏香而成,蘇青禾對香味異常敏感,伴著那一陣陣清香她竟覺得門主的懷抱極為溫暖,即便在刀林雨刃之中她也倍覺安心。 可惜好景不長,因著敵人暗算,丹毓護住蘇青禾躲閃不及,便被劃開了氅衣下擺,那時刻掛在他腰間的紫牙烏也被敵人長劍挑了去。 丹毓神色頓變,濃黑狹長的鳳目猝然緊縮,身上散發(fā)強烈的震懾之氣,他立即松開蘇青禾追討敵人,很顯然那一串紫牙烏對他極其重要,容不得敵人半點挑釁! 拿走紫牙烏的黑衣人不知愚蠢還是膽大包天,明知丹毓追逐手串不舍他仍是長劍一劃,把絲繩挑斷甩飛了紫牙烏。 蘇青禾大驚,眼看手串要飛入湍急之中了,顧不得太多上前攔截,等她抓住了紫牙烏回頭,丹毓已迅速解決了挑釁他的黑衣人,折扇不需演繹半招,那幾個黑衣人已一劍封喉而死,其余的黑衣人連連后退,莫之敢接近妖戾的他半分。 可不知是否意識到手串對丹毓的重要性,那些黑衣人竟朝蘇青禾奔來了。 蘇青禾驚得連連后退,此時的她既舍不得丟棄門主的手串又害怕丟掉性命,便在猶豫之間也不知誰張惶地大喊一聲:“蘇姑娘!” 蘇青禾回頭,看到太子驚嚇的臉,以及丹毓正朝她奔來,她尚不清楚怎么回事只覺得胸膛一痛,原來有人從背后刺了她一劍。 這一招真狠,直劈開她胸腔,她看著自己的鮮血沿著劍刃流淌,那金屬劃破骨rou的銳痛感令她頭皮發(fā)麻,腿腳發(fā)軟。她慢慢轉(zhuǎn)身看著那人,那人還不知滿足,抽出了劍之后狠狠劈了她一掌,她便倒入湍急的河流當(dāng)中。 手中的紫牙烏即將脫手而去,她卻拼了命抓得更緊,她不能讓這拼命保護的東西飛出去了,于是隨著她躺倒的動作劃開一道暗紅的影兒,正似彩虹,一頭連接著天際,一頭飲著水,最終隱沒湍急之下。 這一幕光影交錯,與五年前的記憶重疊,徹底刺激了岸上的兩人。 五年前胭脂山之下,也是這樣一名紅衣女子墜入寒潭之中,她大聲呼喊,可平日待她如珍寶的兩個男子卻無人能夠及時出手相救,她絕望的喊聲響徹深谷,那一刻他們皆以為他們失去了她。 可事實上他們又與失去了她有何區(qū)別呢,如今的女子已與當(dāng)初不同! 丹毓大抵不想舊事重演,他上前迅速處決了黑衣人,拋開一截樹樁攔住蘇青禾,蘇青禾勉強抓住了,可仍舊搖搖欲墜。 丹毓呵斥:“抓住它!” 蘇青禾在河底望著他,看門主焦慮的眼神,有一瞬間她以為門主也是帶有感情的,直至太子忍無可忍地上前呵斥:“她不是瀾兒,既這般心痛,當(dāng)初為何辜負(fù)了她!” 蘇青禾有一瞬間恍神,便是這一慌神的瞬間她松了手,往河底墜去。 她想,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死,她是蘇家唯一的后人了,她這一世唯一的使命便是活著,唯有活著,才能做更多的事! …… …… 梅園雪地里沉浸已久的桂花釀一旦開啟,總是芳香四溢,那香味淌過梅間疏影,帶著梅花的味兒飄香十里,輕易引來好奇的哥哥們。 哥哥欲飲酒,jiejie拍了他的手道:“這是留給白華,白華還未來,你們不可就此飲光了!” 哥哥擠兌她:“二妹心里眼里只有外人了,都不當(dāng)哥哥是寶了!” jiejie嬌羞道:“你娶了嫂子,不也當(dāng)meimei是外人了?” 她當(dāng)時年紀(jì)小,不明白哥哥jiejie為何如此相互擠兌,但也明白謝白華在她家里有極尊貴的地位。她曾問父親為何謝白華常住他們家,父親摸著她的腦袋笑道:“他是蘇家的貴人?!?/br> 蘇青禾至始至終不明白謝白華的身份,可隨著年紀(jì)的增長她也隱約知道祖父與父親正修煉一種奇香,這種奇香將有意想不到和不可估量的功效,研制而成蘇家將名揚天下,成為真正的“天下第一調(diào)香世家”。謝白華正是幫手。據(jù)說這種奇香將動用蘇家珍藏上百年的鎮(zhèn)門之寶“金玉丹”,可惜蘇家未等來“金玉丹”動用的那一刻了。 蘇家家破人亡之后,她與jiejie試圖尋找父親與祖父研制一半的奇香,可惜不翼而飛了,那塊未及用上的“金玉丹”也一同消失,因此她至今不明白父親與祖父研制了什么。也許,蘇家的禍害便因奇香而起,她不能死了,她必須活著才有望知道真相! …… …… 秉著極強的執(zhí)念,蘇青禾虛軟的手用力握起拳,她醒了,可眼皮子仍舊重得抬不起,身子更是被固定了一般動彈不得。 她神智復(fù)蘇,身體卻無法起來,她掙扎了一陣,隱隱聽到有人爭吵。 “你在編織你的宏圖偉業(yè),你在締造你的神圣輝煌,可有何用?她心死了,心冷了,便回不到從前了,你哪怕權(quán)傾天下也給不了她想要的!”太子倚靠樹干席地而坐,左腳伸直,右腳拱著,右手搭在膝上拿著酒壺,正慢慢飲酒,許是酒興而起,他的語氣絲毫不像平日溫文爾雅的他,而顯得頗為譏誚嘲諷。 丹毓盤腿坐在他不遠(yuǎn)處,仍是身子端莊,語氣平和道:“這些年……她過得好么?” 太子仍是諷笑:“你既從不看她,又何必過問?!?/br> 丹毓沉默。 太子飲了一口酒,清冷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勾唇詢問:“五年前她落水之時,你為何不來看她?你可知自那次之后她元氣大損,武功盡失,正像折斷翅膀的飛鳥,從此再也不能翱翔天際,她需要你,你卻從不看她!” 丹毓垂眼沉默。 太子唇瓣反射酒光,愈加使得那微微勾唇的笑容溫潤似玉,“我知道她心里有你,原本不想聽從父皇及母后安排,即便……這些年我默默守護著,也不想插足你與她,奈何你不加珍惜,你不懂得珍惜……” 他搖頭惋惜,靜靜地哀悼。他與郭云瀾夫妻四年,不過如此,也不過如此了。 那個率真?zhèn)b義,張揚驕傲卻不失純善美好的女子,恐怕只停留在五年前,五年后的郭云瀾,連他也不清楚是什么樣子呢。 他縱她,寵她,愛她,護她,她卻從不知珍惜和感激,只知無情踐踏他的感情,漸漸地,他覺得他迷戀的不過五年前那一個率真美好的女子,如今他對郭云瀾唯有那一絲復(fù)雜的,難以割舍的眷戀罷了。 “她與你十分般配。”丹毓抬眼望向遠(yuǎn)方,語氣平淡無任何不舍。 “是嗎?”太子自嘲一笑,默默地飲了酒,“若她想走,本宮一樣可以放了她。” 丹毓轉(zhuǎn)頭望著太子。 太子晃著酒杯苦笑,不再言語。 就在兩人沉默之時,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隱約還有兩聲咬牙低吼。 太子回頭,眼眸微轉(zhuǎn),又與丹毓對視了一眼,這才小心翼翼詢問:“蘇姑娘?” 蘇青禾哆哆嗦嗦扶著樹干走出來,忍著傷口疼痛道:“沒想到我還活著,我居然還活著……只要還活著,便是最好!” ☆、第十五章 問情 丹毓與太子見她步行得十分吃力,可仍拼命地向著有火光的地方靠近。她的指甲摳進(jìn)樹干,皮膚發(fā)白,額間滲汗,仿佛風(fēng)一吹便倒下,可仍是堅忍地走來了,坐在火堆旁邊向著唯一的光源取暖。 太子見她瑟縮著身子,口中輕念有詞,便道 :“蘇姑娘,你還好么?” 其實蘇青禾醒來之后發(fā)現(xiàn)傷口已經(jīng)包扎好了,隔著衣裳包裹的錦緞?wù)菑奶由砩纤撼断碌囊聰[,她感激地對太子道:“多謝太子關(guān)心,我已無大礙?!?/br> 太子點頭,對于蘇青禾堅忍與頑強他與丹毓都十分吃驚。當(dāng)時情況,她被刺了一劍又跌入這湍急河流當(dāng)中,他與丹毓尋了半個時辰皆無蹤跡,以為她已經(jīng)死了,卻沒想到她趴在一處淺灘上,手中緊緊摳著韌草,即便昏迷不醒也決不讓河水沖走了。 他與丹毓把她扶上岸之后,見她的情況十分不妙,皆搖頭,以為她回天乏術(shù)了,卻不想他給她敷了草藥之后,她又奇跡般地活過來,如今更是醒了。 她的生命與求生力真似韌草般頑強。當(dāng)年蘇家滿門遇害,流傳幾百年的奇香異術(shù)在江湖上絕跡,可見敵人手段之狠辣果決,她年紀(jì)尚小,卻是蘇家唯一存活的后人,想必這些年她的經(jīng)歷也十分坎坷,她都是怎么渡過的? 太子望著她,便想到郭云瀾。 郭云瀾曾經(jīng)何等地風(fēng)華絕代,身為郭家唯一的小女兒,她上面有七個哥哥,極得父兄叔伯的寵愛。郭家在周朝權(quán)勢一時,她為郭家的女兒更是可與公主比肩。郭夫人通達(dá),不以閨儀嚴(yán)加束縛,她可隨意出門與父兄征戰(zhàn)。郭云瀾已得到天下女子想要的,不論家世美貌、榮華富貴,父母的寵愛,亦或者率性自由,都無人比得上她??删褪沁@樣的天之驕女,一遭受挫,武功盡失,得不到所愛的人便陰冷反轉(zhuǎn),脾氣古怪,焦躁任性,如今他看著郭云瀾都看不出這與當(dāng)年率真的女子還有何關(guān)聯(lián)? 反觀眼前的少女,她命如草芥,即便蘇家繁華鼎盛之時她亦年紀(jì)尚小無從體會,也許在她的記憶里冰天雪地,饑貧交迫比得過華屋廣廈,瓊漿珍饈來得深刻??蛇@樣的女子,他卻絲毫不在她身上感受到一絲戾氣,亦或者怨天尤人的哀氣。 太子心生憐憫,忍不住多加詢問:“蘇姑娘……你家中可還有其他人?” 丹毓忽然起身道:“天色已晚,此處山上有茅屋,我們先行上山歇腳吧!” 蘇青禾對于往事不愿提起,更不愿對外人提起家世,眼見丹毓打斷他們的談話,便含糊應(yīng)道:“殿下,此處不安全,我們還是先隨著門主上山歇息吧!” 太子只能作罷。 山上的茅草屋是丹毓與太子白日里發(fā)現(xiàn)的,當(dāng)時蘇青禾傷勢過重,不便移動,他們便在山腳下生了火把,等她醒來了才上山。這一處茅草屋乃是獵戶所建,想來深山老林行跡罕至,此處已經(jīng)許久無人居住了,室內(nèi)結(jié)滿蜘蛛網(wǎng),滿地灰塵,家具擺設(shè)亦簡陋不堪。 丹毓掃了一眼,自在門邊尋了一處座椅,彈指一揮,掃落其灰塵對兩人道:“本座今夜清修,便在門邊守著,你們可安然入睡?!?/br> 太子環(huán)顧四周,見壁角仍是有一張狹小的板床,上頭鋪著茅草,覆蓋一層破舊的涼席,他對蘇青禾道:“蘇姑娘傷勢未愈,便入榻而睡,我與丹毓守在門口即可。” 他上前檢查床板,手一按,那茅草地下竟鉆出一條蛇,驚得他后退。他無奈對蘇青禾道:“恐怕這床板也不是這般輕易能睡的,蘇姑娘請等等,容本宮稍作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