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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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立在穆仲卿的身后,看著老頭子和穆仲禮聯(lián)起手來逼迫爹,既心疼爹,又痛恨那對父子的無情,要不是想利用他們,這會兒,沒準她已經(jīng)把房蓋兒掀起來了! “爹,你就寫了文書吧,也好讓大伯和爺爺安心些。” 采薇溫柔的勸著穆仲卿,想讓他盡快把八福酒樓交出去。但是,細聽她話的人,就會在她的話里聽到弦外之音。 把八福酒樓交出去,爺爺和大伯才會安心,換言之,要是他們不交出八福酒樓,爺爺和大伯就不會安心的! 穆仲禮和穆連奎都不傻,也都聽出了她的暗諷,但是,他們這會子的心思,都在八福酒樓和rou串的秘密配方上,對采薇的諷刺嘲弄,根本沒心思追問。 “薇兒,你真的決定要把咱家的酒樓拱手贈人嗎?” 剛才,杜氏雖然沒有反駁女兒的擅自做主,將酒樓隨便贈與大房的決定,但這并不表示她就同意她這樣做了,酒樓是她家里目前唯一的經(jīng)濟來源,將來,養(yǎng)大孩子們所需要的銀錢,孩子們成親所用的銀錢,還有贍養(yǎng)堂的花費,可都指著在這酒樓里出呢! 況且,大房欺壓他們多年,跟他們就算沒有血海深仇,也沒有半分的情意,憑什么要把那么值錢的一座酒樓白白送給他們呢? 穆白氏見杜氏想反對,急了起來,氣急敗壞的說:“杜氏,我們穆家的事兒,輪不到你在這兒說三道四的瞎扯老婆舌,你這敗家的喪門星,要不是你,我們穆家十幾年前就多出二畝好田了,何至于過今天這樣的苦日子,把我們害成這樣,你不自醒也就罷了,還敢挑撥離間,壞我們和兒子孫女的感情,當真可惡!” 穆仲卿見母親又提及了二畝好田的事兒,便知她這些年心心念念的,一直是那二畝好田,她的眼里、心里只有錢,根本沒他這個兒子,想到這兒,他不覺又灰心失落起來。 傷感片刻后,他淡漠的說:“既然爹娘都這么急著要我家的酒樓,兒子這就寫下文書,只是,從此以后兒子和爹娘天各一方,怕是不能時時在膝下盡孝了。” 穆白氏一聽穆仲卿答應(yīng)寫文書了,頓時樂得找不著北了,催促道:“寫吧寫吧,寫完你也能早點兒動身去京城,你也別惦記爹娘了,你大哥一準兒能把我們照顧的好好的,沒準兒啥時候,爹還娘能抽空上京去看你呢!” 穆仲卿扯了扯嘴角,涼薄一笑,道:“京城據(jù)此千余里,爹娘年歲已高,恐不適合舟車勞頓,還是安安靜靜的呆在穆家村過日子吧!” 剛說罷,穆崇才已經(jīng)捧了筆墨紙硯,迫不及待的候在那里。 穆仲禮見了,“呵”的一笑,沒再猶豫,提起筆來一揮而就,金鉤鐵劃的寫下了轉(zhuǎn)讓的文書,但是在文書的前面,簡單的寫下了八福酒樓的轉(zhuǎn)讓的原因。 是他搬走后,不能再贍養(yǎng)和照顧父母,故此將酒樓贈與父母作為今后的贍養(yǎng)之資。 穆仲卿此舉,大有要將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一次買斷之嫌,但穆連奎和穆白氏光顧著高興,那里還管他買斷不買斷。 自從十五年前,穆仲卿違拗了他們的命令,逃婚離家,害家中損失那么一大筆錢財,又令他們失去了和周員外做親家的機會,他們就不再疼愛這個兒子了。 后來,又有了他私自娶親,處處偏袒杜氏那賤人,多次忤逆父母的諸多事件,他們已經(jīng)傷透了心,在他們心中,已經(jīng)不把他當兒子了,所以,穆仲卿的情緒如何,是不再他們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的。 寫完文書,穆仲卿簽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下了手印,將那紙契約遞了過來。 穆連奎接過文書,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頓時樂得滿臉的皺紋都堆在了一起,跟菊花似的。 穆白氏不認得字,但也絮絮叨叨的伸出手,非要看看那文書不可,穆仲禮、穆崇才也湊過來,一家子擠在一處,眉開眼笑的看著那文書,笑得跟什么似的。 采瓶正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無暇體會家中天降橫財?shù)南矏?,她半垂著頭,乖乖的立在母親的身旁,絞著手中的帕子,眼角卻不時的瞟向男人。 而那男人,正端坐在那里,貌似在跟與他同來的老頭兒小聲閑話,但他那雙魅惑的雙眸,卻不時的瞥向穆采薇那小賤蹄子。 “賤人!不要臉的賤人!” 她怨毒的低聲咒罵著,恨不能將采薇挫骨揚灰一般。 采薇感受到了那道怨毒的目光,看了過來,莞爾一笑,雙手捧頰,做了個羞澀的動作,意在羞辱她不知廉恥,不害臊! 采瓶被她羞辱,氣得眼睛都紅了,睚眥欲裂的瞪視了采薇一會兒,轉(zhuǎn)身出去了。 一出門兒,正碰到他大哥帶著族長走進來,見到采瓶,穆崇福急著問:“瓶兒,二叔把文書寫下了嗎?” 采瓶懨懨道:“寫了。” 穆崇福一聽樂了,對老族長說:“您快里邊請,如今二房已經(jīng)把轉(zhuǎn)讓的文書給寫了,這個中人您是當定了!” 老族長捋了捋花白的山羊胡須,跟著穆崇福進了屋。 采瓶離了家,一徑向外面走去,雖然自家已經(jīng)把二房的酒樓奪了過來,但她的心里卻一分的喜悅都沒有,還完全沉浸在那位公子對她的輕視,不,是無視之中,痛苦的不能自拔。 她心神不寧、寢食俱廢的思念了他那么久,他連一個眼神都不曾施舍給她,讓她在家人面前丟盡了臉。這些,一定都是穆采薇那小賤人搗的鬼,她早就知道自己心悅于那位公子,所以故意在公子面前挑唆,令公子厭惡她,否則,憑她的相貌,公子就算不能回以同樣的深情,也絕不會對她置之不理,這筆深仇大恨,她記下了! 走到村子中央,采瓶忽然覺得身上漸漸的熱起來,開始她還以為是自己穿著的新衣保暖效果好,恁冷的天,還能讓她感到熱,可是后來隨著體溫的不斷增加,她才漸漸的意識到不對來。 這股熱,不是被捂熱的那種熱,而是由心里往外的燥熱,渾身像是有幾千幾萬只螞蟻在爬一般,癢的難受,特別是身體的某處,更是鉆心的癢,恨不能脫光了衣服抓撓一番才好。 “好熱……好癢……” 她喘息著,扶著一家村民的土院墻,臉紅的連那層厚厚的白粉都擋不住了。 “哎呦,這不是瓶兒妹子嗎?” 院墻里,探出一顆猥瑣的腦袋來,看到這樣一身打扮的采瓶,那顆腦袋上的眼睛都直了,只差口水沒流出來了。 采瓶抬起頭,迷茫的看了一眼,見是村里有名的潑皮無賴穆二賴子,轉(zhuǎn)身便想離開。 這穆二賴子的為人很是不好,偷雞摸狗,吃酒賭錢,強睡寡婦,訛詐村民,簡直是無惡不作,因此年近三十了,還沒娶到媳婦。 這會兒,穆二賴子正一個人坐在屋里喝悶酒,大過年的,家家戶戶都喜氣洋洋,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樂呵著,唯獨他老哥一個形單影只,只好借酒消愁! 然而,正如人們常說的:酒是色媒人,穆二賴子喝了幾口小酒兒后,忽然生出了那種男人常有的*,便放下酒杯,搖搖晃晃的出了門,準備到他常去強睡的小寡婦兒家,再去睡她一次。 可巧一出門,就見到了這般模樣的穆采瓶,他久混跡于賭場妓院等場所,采瓶兒的樣子,一見便知是中了那*蝕骨的藥了,穆二賴子喜得屁滾尿流,簡直就像撿到天上掉下來的元寶兒一般。 他心猿意馬,yin心大動,見采瓶要走,忙趕出去一把拉住她,低聲笑道:“瓶兒妹子,莫走,你到哥哥屋里來,哥哥給你看樣好東西。” 采瓶本想抗拒,可被穆二賴子一撩撥,藥性發(fā)作的更加厲害,控制不住的癱倒在他的懷中,被穆二賴子一把抱起,抱回到他的狗窩中…… 穆家 穆連奎小心的疊起次子寫給他的酒樓轉(zhuǎn)贈文書,鎖在了他炕頭兒的柜子里。 這回,文書上可謂是手續(xù)齊全,不僅有了他們父子的簽子、手印,還有了族長作為中人簽的字,按的手印,就算是現(xiàn)在有人想賴賬,都賴不得了,八福酒樓,已經(jīng)是他穆連奎的了。 “哈哈哈,大家忙了半日,一定都餓了吧,來來來,吃飯吃飯,老大媳婦,老二媳婦,快開飯……” 穆連奎人逢喜事精神爽,笑哈哈的招呼眾人入席。 采薇以為,南宮逸如此尊貴的身份,必定會不屑于跟這群虛偽、貪婪的村夫同席,誰知,他竟然神態(tài)自若的坐在了席上,還跟族長寒暄了幾句,真是令她大跌眼鏡,也覺得越來越搞不懂他了。 不過,她也沒想搞懂他,他們之間不過是相互合作的關(guān)系,等滅了天機子,他們就橋歸橋、路歸路,各自回歸到自己的生活中去。她去賺她的錢,他去搶他的江山,從此再無交集…… 男人們在正屋吃飯,李氏和杜氏伺候在一旁,添飯盛菜。穆白氏帶著采薇和采菲,文兒和武兒坐在里間的炕桌上,另起一席,只不過這一席的飯菜,要比男人那一席寡淡的多。 大房過日子一向慳吝,就算是過年,也不能大方一回,滿桌子的菜,不是土豆,就是蘿卜,看著都恓惶,唯一的一盤rou菜,還是放在穆白氏的眼前,由穆白氏一人獨吃,誰若是敢把筷子往那盤rou里伸一下,穆白氏就會抬起松懈的眼皮,斥責(zé)他們不懂禮儀,跟長輩奪食。 文兒和武兒都是吃慣了自家的好菜好飯的,這樣豬食似的飯菜,他們哪吃得下,只略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不肯再吃了。 采薇和采菲也沒吃多少,早早的撂了筷子。 吃過飯,采薇心疼娘忙碌一天,有沒好好歇著,就起身去外間,讓娘進里間去吃飯,自己代替娘伺候在外面。 立在桌旁,她發(fā)現(xiàn)妖孽吃的極少,幾乎沒動筷子,就只跟穆仲卿和李掌柜說話,偶爾也跟族長說上幾句,對穆家大房,幾乎就是視而不見。 李氏見采薇出來替了杜氏,不禁想起自己的女兒來,瓶兒這丫頭,大概是剛才受了刺激,一個人跑出去后,就再沒回來,真是讓人不省心! 這邊正記掛著,一個和穆崇福交好的半大小子忽然闖進來,一進門,就口無遮攔的嚷起來:“福子,你家采瓶meimei在家嗎?” 穆家人見他如此冒失,不禁都有些不樂意,一個般大小子,進門就問人家的閨女,換做是誰,都會不樂意的。 李氏板著臉說:“在啊,怎么了?” 那半大小子拍著胸脯說:“在就好,在就好,我那會兒從穆二賴子家門經(jīng)過,看見他抱進屋一個女人,恍惚看見那女人長的和瓶兒妹子很像,只是穿的不一樣,那女的穿的一身大紅的褙子,大概是鎮(zhèn)上哪家的窯姐吧!” 李氏一聽,心‘咯噔’一下,轉(zhuǎn)身就往女兒住的耳房去了,穆仲禮也緊張的撂下了筷子,慢慢的站起身來。穆崇福和穆崇才面面相覷,臉上都露出驚懼的神色來。 不一會兒,李氏急吼吼的趕了回來,一進門就大叫道:“瓶兒沒在房中,這可怎么是好?”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穆二賴子家找?”穆連奎吼了一聲,一拍桌子。 穆家的幾個人顧不上待客,飛也是的去了。 穆仲卿雖然不喜歡穆采瓶,但畢竟是他的侄女兒,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兒,他也不能置之不理,便跟在了眾人的身后,也隨著去了。 里間的穆白氏聽到外面的響動,忙出來打聽怎么了,采薇也沒瞞著掖著,把剛才的事兒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 穆白氏一聽,猶如遭了晴天霹靂一般,哭嚎著攆了出去。 轉(zhuǎn)眼間,屋里就只剩下了南宮逸、李掌柜和采薇,還有南宮逸身后那幾個可以忽略不計的侍衛(wèi)。 采薇看了看李掌柜,笑道:“這里烏煙瘴氣的,讓您老人家見笑了?!?/br> 李掌柜到不在意大房的這些齷齪事,只是皺著臉說:“你這大伯家飯菜太難吃,早知這樣,我老人家寧愿呆在家里守著幾個冰塊兒臉兒,也強似來這里吃這些豬食了?!?/br> 南宮逸笑道:“想吃美食也不難,咱們倒是備了一些來,只是缺個心靈手巧的人給做。” 李掌柜一聽,當即笑瞇瞇的看著采薇,說:“丫頭,你看,我老人家七老八十的了,要是吃不好啊,就一定會生病,我要是病了,就沒人幫你對付天機子那老牛鼻子了,所以呢…。嘿嘿…?!?/br> 采薇扶了扶額頭,無奈的說:“好了,別說了,我去給你做好了!” 李掌柜聽了,高興得像個孩子似的,嘿嘿直笑,說:“好丫頭,我老人家就知道你是個心善的!” 杜氏聽說了采瓶的事兒,不想讓孩子們被這種齷齪的事兒污了耳朵,自己又不好離開,就讓采薇帶著他們回自己家去了。 南宮逸和李掌柜也告辭出來,跟著采薇一同往家走。 文兒又見到了南宮逸,激動得臉都紅了,一雙大眼不時的偷瞄著他,快走到家門口時,他忽然拔開兩條小短腿兒,跑到南宮逸面前,‘噗通’一下跪了下來,大聲說:“師父,求您把我也收下吧,我一定會很努力的學(xué)藝,不會比jiejie差的!” 采薇被這小子的突然之舉嚇了一跳,低斥道:“文兒,不許胡鬧,快起來!” 沒想到文兒竟直挺挺的跪在那里紋絲不動,嘴里還大聲說:“師傅要是不答應(yīng)收下我,我就不起來了?!?/br> 南宮逸看了采薇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文兒,囅然笑道:“難得你小小年紀,就有這份上進的心思,等你們到了京城,來找我吧!” 說罷,提步去了。 文兒看著那道筆挺的背影,怔愣的一會兒,猛的跳起來,歡叫到:“太好了,師父答應(yīng)收下我了,太好了太好了……” 歡呼聲飄出了很遠很遠,飄到男人的耳中,他揚起嘴角,走的意氣風(fēng)發(fā)。 終于,有一個名正言順的借口,能讓他繼續(xù)停留在她的生活中,雖然他不可能得到她,但至少,他可以遠遠的看著她,默默的關(guān)心她,以紓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采薇把幾個孩子送回到家里,又燒一遍了火炕兒,才洗了手,匆匆向九斤家趕去。 周家 李掌柜已經(jīng)指揮幾個侍衛(wèi),把他們帶來的幾樣吃食洗好,放在灶間等著采薇來做。 采薇來后,簡單的查看了一下南宮逸手下準備的食材,立刻挽起胳膊,動手做了起來。 南宮逸閑來無事,便也來到灶間,默默的看她忙碌著,洗菜、切菜,拿著鍋鏟忙進忙出。 他的母親貴為皇后,在廚房的時候屈指可數(shù),而此時眼前的這番景象,就像是生命中某種遺憾的缺失,美好的讓他移不開眼睛。 幾乎沒加思索,他忽然出聲說:“我?guī)湍惆?!?/br> 采薇抬眼看了看這個不染纖塵的男人,打心眼兒里不信他能做得來廚房的事兒,但是還是將手里的大魚遞了過來,吩咐說:“緊貼魚骨將魚身上的rou片下,將片下的魚rou魚皮朝天,斜切成厚約薄薄的的魚片兒,魚排剁成長約拇指長的塊兒,再把魚頭剖成兩半兒?!?/br> 南宮逸接過魚,拿起案板上的菜刀,按著她的吩咐切了起來,開始片rou時,他的動作有些陌生,但他的悟性極高,做了一會兒后,就找到了要領(lǐng),輕車熟路的將那條大魚片好剁碎了。 “薇兒,看我做得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