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他表情復(fù)雜地看著她,深邃眼眸里暗藏著的是什么樣的情緒,她看不懂。然而下一秒,他伸出了手臂,將她摟進(jìn)懷里。 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對這個消息的驚訝,顯然是之前就已經(jīng)知道了。 他一句安慰的話也沒有說,卻讓她的心有些踏實了。她貪于這一刻的安逸,竟沒有追尋心里那個令自己寢食難安的答案。 “一切都安置好了嗎?”他問。 “都安置好了?!彼卣f。在沒有他的時候,她的心情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恩?!彼冀K一副冷淡,甚至靠在他懷里,她都感覺到不舒服。 “我有些犯困,我先去睡個午覺?!便迦惶右菜频爻P室走去,她心里非常難受,她怕自己繼續(xù)和他待下去,會忍不住發(fā)瘋。 沐然一覺睡得并不安穩(wěn),可能天氣太熱的緣故,醒來卻感覺渾身濕汗。 她翻了個身,卻看到嚴(yán)沛呈正坐在屋內(nèi),正用難以捉摸的眼神看著她,仿佛已經(jīng)看了很久。 最重要的是,他渾身散發(fā)出的陰冷,讓她不禁一顫。她莫名地看著他,心里仿佛瞬間被抽空了,這個男人,突然離自己好遠(yuǎn)——也許她和他從來沒有真正地接近過。 兩人各懷心事,對視了很久之后,他緩緩道:“以后,你就好好地在這里休養(yǎng)吧,不要再回去上班了,我不允許。” 他沒有給她說“不”的機(jī)會,起身離開了臥室。 他的態(tài)度是強硬的,不可拒絕的。 以前是他縱容著她,如今,他連商量的余地都不給了。 第二天,阿姨也被接了回來,照顧沐然每日的生活,她相當(dāng)于再次被限制了自由。 沐然告訴自己不要想太多,只當(dāng)是他一時情緒的不穩(wěn)定,也許過幾天就能好了。 可是他每天早出晚歸,兩人基本沒有什么碰面的機(jī)會,睡在一張床上,也仿佛同床異夢。漸漸地,沐然感受到,他們之間有些東西,是真的變了,并非她在多想。 又到沐然去做產(chǎn)檢的日子了,頭一天晚上,沐然還問過他,會不會陪她一起去做產(chǎn)檢,他卻說:“這邊的醫(yī)院我都讓人安排好了,明天阿姨會陪你一起去?!?/br> 沐然心里難免失望,以前,他每次產(chǎn)檢都會親自陪著她,那時候,她能感受到他對孩子的重視,甚至被他的柔情迷得暈頭轉(zhuǎn)向。 這截然不同的待遇,讓她如同從天堂跌落地獄。 他對她和孩子的心不在焉,讓她覺得,他已經(jīng)后悔了。… 也許在經(jīng)過利益的權(quán)衡之后,在他看來,她和孩子已經(jīng)成為一種累贅,會牽絆住他,令他束手束腳,或者是他根本就沒有做好接受這個孩子的準(zhǔn)備,所以他后悔了。 如今的一切,對沐然來說,何嘗不是一種煎熬,她想和他談?wù)?,她不想再這樣莫名其妙地承受他的冷暴力了。 這天晚上,沐然一直在等著他回來,他依舊回來得很晚,所以在等待的過程中,她睡著了,但是當(dāng)聽到開門聲的時候,她立馬就醒過來了。因為心里一直掛念著,即使是睡覺也是睡不安穩(wěn)的。 沐然突然從沙發(fā)上做起來,看著進(jìn)屋的嚴(yán)沛呈,說:“我們談?wù)劙?!?/br> 沐然的眼神執(zhí)著,那股子倔強,似乎他要是拒絕她,她是不會罷休的。 他站在那里,一瞬不瞬地看著她,深邃眼眸里劃過淡淡的笑容,在她身旁坐下,接受她的建議。 ps:親們,靈魂是十一點半更新,但是在掌閱上要延遲幾個小時哦,靈魂不會欺騙大家的哈^_^ 第一百二十二章還想逃到哪里去 “你愛我嗎?”她只要知道這個答案就可以了,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她可以不在乎他為什么對自己忽冷忽熱;可以不在乎他在他生日那天消失不見;可以不在乎他為什么不接她的電話、不回復(fù)她信息。 他劍眉微蹙,目光如注,凝視著沐然,緊抿的雙唇微啟之后又合上。 沐然的心,仿佛在瞬間碎裂了,這個問題就那么難回答,那么讓他傷腦筋嗎?所有的答案都在他的猶豫里了,她是不是也該死心了。 “你愛不愛我?”她再次問。 在她的心做出決定之前,她要給自己一個交代。 如果他的沉默對她已經(jīng)是一種傷害的話,那他接下來的話,已經(jīng)足以將她的心徹底粉碎。#_# 他眉眼一挑,冷笑說:“愛,什么是愛?我至今都沒有讀懂?!?/br> 沐然雙眸變得晦暗,淡淡道:“我知道答案了?!?/br> 沐然起身,回到了臥室。躺在床上,眼淚已經(jīng)不由自主流下,突然間,她覺得自己好傻。 這個男人,他的世界太豐富,也許他有太多的牽掛,她在他心里能占多少份量,她不得而知,但是她知道,在他的世界里,她沒有那么重要,甚至可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面對這樣一個薄情的男人,她的感情將何以為繼? 他說過,在他的字典里沒有“失敗”兩個字,他甚至沒有得不到的女人,只有他想不想要。 事實證明,他成功了,他成功虜獲了她的身心。 但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稀里糊涂地愛上這個男人,這個永遠(yuǎn)不可能給她一個安定的未來的男人。 她不想繼續(xù)留在他身邊,忍受這樣的煎熬了,她要離開他。 第二天,嚴(yán)沛呈早早地就去上班了,沐然一起來,阿姨就叫她吃早餐,沐然說:“阿姨,我現(xiàn)在沒有胃口,你把早餐收拾起來吧!” 阿姨搖頭說:“那不行,嚴(yán)先生交代過,你一醒來就叫你吃早餐的?!?/br> 沐然看著阿姨為難的樣子,說:“好吧?!?/br> 如今,她竟然對阿姨的手藝開始有了依賴,說不定以后都嘗不到這種味道熟悉的食物了,就當(dāng)做這是最后一次品嘗阿姨的手藝吧! 吃好早點之后,沐然在客廳里呆坐了很久,思緒飄飛,卻更加堅定了要離開嚴(yán)沛呈的想法,最后起身回臥室收拾東西。 也許如今對嚴(yán)沛呈來說,她不過是他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渣滓,倘若沒有孩子的牽絆,他是否會毫不猶豫地與結(jié)束這段無趣的糾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