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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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玉嬌越發(fā)羞得無地自容,只忍不住道:“母親要說什么,我怎么知道呢!” 徐氏見她羞得厲害,也不好意思再笑她,只拍了拍她的手背,從袖中拿出一本小冊子,推到謝玉嬌的跟前。 這次可不是什么銀票了,而是一本裝幀精美的春宮畫小冊子。 “這東西,當(dāng)年我出閣的時候,你姥姥也給了我一本,如今我也給你一本,男女之間的事情,就全在這里頭的,王爺這么大年紀(jì)了,雖說沒有娶正室,我估摸著他總有一兩個通房的,只是你全然不懂,必定會吃虧,你一會兒趁著時辰還早,就好好看一眼,免得明兒洞房鬧出笑話來?!?/br> 徐氏說完,只又笑著道:“夫妻間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必然是好的,只是在房事上頭,也要重視著點,不然怎么老話說床頭吵床位和,就是這個道理?!?/br> 謝玉嬌這些當(dāng)然是懂的,但是見徐氏這樣鄭重其事的說出來,還是覺得有幾分感動,古代性教育閉塞,若是姑娘家沒有人教她這些,出閣之后什么都不懂,吃虧是必然的。 “母親,女兒都懂了,母親就不要再說了?!敝x玉嬌嬌嗔的回了一句,徐氏以為她羞澀,便也不接著說了,只笑著道:“我過來就是為了這個,時候不早了,你早些看完了,明兒放在匣子里頭,讓丫鬟幫你一起帶過去,我就先回房去了?!?/br> 謝玉嬌起身送了徐氏出門,進(jìn)來的時候還瞧見那春宮冊就放在桌案上,按理像她這種前世被島國動作片洗禮過的人自然用不著去看這些。只是瞧著這錦緞織成的封面,一本春宮圖做的這樣精美,大約也是價格不菲吧。 謝玉嬌抱著好奇的心思,忍不住就打開了,誰知這一看之下,越發(fā)覺得精精有味了起來,雖然把姑娘家的身子畫的肥碩了幾分,只是那些動作姿態(tài),當(dāng)真是讓人覺得*。 謝玉嬌看著看著竟然入迷了起來,外頭紫燕見徐氏走了,只進(jìn)房替謝玉嬌整理床鋪,冷不防瞧見謝玉嬌看書看的出神,便也上前瞄了一眼,謝玉嬌瞧見人影一閃,嚇了一跳,忙不急就闔上了書,讓紫燕索到匣子里頭去。 紫燕本就好奇,又見這書做的這樣精美,便也忍不住打開了封皮看了一眼,只嚇得她頓時漲紅了臉,悔得恨不得找個洞鉆進(jìn)去。 許是方才看多了春宮圖,謝玉嬌一時只越發(fā)睡不著起來,這房里雖然放著窖冰,卻還是感覺有些酷熱難耐。謝玉嬌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紫燕在對面的炕上聽見了動靜,便小聲問道:“姑娘這是怎么了?這都快三更了,明兒五更就要起?!?/br> 謝玉嬌也知道必定得早些睡才好,不然明兒頂著個黑眼圈,只怕到時候來梳妝的媳婦見了,也要郁悶了。 “嗯,我就是有些熱,你睡吧,不用管我?!?/br> 紫燕聞言,索性就起身了,來到謝玉嬌的床前道:“那我替姑娘打扇,姑娘先睡吧?!?/br> 謝玉嬌想了想,有覺得沒那么熱了,便只開口道:“你倒一杯茶來,我喝了就睡。” 紫燕便倒了一杯茶給謝玉嬌,謝玉嬌一口涼茶入口,果然覺得內(nèi)心的燥熱少了許多,再闔上眸子,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謝玉嬌正睡的香甜,隱約就聽見已經(jīng)喧嘩了起來,丫鬟在外面道:“這位娘子稍等一會兒,我家姑娘昨晚沒睡好,這會子時辰還早,讓她再睡一會兒起成嗎?” 謝玉嬌聽了這話,便知道是城里如意坊里頭專門給大家閨秀梳妝打扮的妝娘來了,便起身開口道:“紫燕,我醒了,請妝娘在廳里喝杯茶先,你進(jìn)來服侍我洗漱?!?/br> 紫燕聽聞,便讓一個小丫鬟領(lǐng)著妝娘子在廳中喝茶,自己帶著另外的丫鬟進(jìn)房替謝玉嬌洗漱。 嫁衣是內(nèi)府按照王妃的品級定做的,上頭用金線繡了龍鳳呈祥的圖案,鳳冠上的珍珠足有龍眼一般大,據(jù)說光黃金用去了兩斤多。嫁衣倒是試過的,只是那鳳冠昨日才送來,不過看了一眼,謝玉嬌已經(jīng)覺得脖子隱隱作痛了起來。 一時謝玉嬌洗漱完畢,紫燕領(lǐng)了妝娘進(jìn)來,妝娘看著三十出頭的樣子,圓臉長相,很是喜慶,一路上都端著笑臉,見了謝玉嬌只笑著開口道:“新娘子好生俊俏,我做了這么多年的妝娘了,頭一次瞧見這樣好看的新娘子!” 幾個小丫鬟聽了這話別提有多高興了,只笑著道:“那還用說,妝娘可要把咱小姐打扮的美美的,不然王爺可饒不了你的?!?/br> 今兒高興,謝玉嬌也隨她們亂說去了,那妝娘便笑著道:“小姐不打扮都這樣美了,這再打扮一下,保證是仙女下凡呢!” 小丫鬟只高興道:“我家小姐就是仙女,不然怎么能嫁給王爺呢!” 謝玉嬌聞言,只忍不住搖了搖頭,這小丫鬟是喜鵲走后才進(jìn)房服侍的,名字是徐氏取的,當(dāng)時因為見她長的喜氣,便取名叫鴛鴦,也是要跟著謝玉嬌過府去的。鴛鴦平常就瞧著機(jī)靈喜氣,又兼幾年小些,謝玉嬌便縱容她幾分,如今見她說的越發(fā)不像話了,這才笑著道:“好了好了,再吹牛皮可要破了?!?/br> 一時間大家都笑了起來,妝娘便開始為謝玉嬌梳妝打扮。新嫁娘最重要的一個步驟就是開臉,就是用紅繩子將臉上的汗毛都絞干凈。謝玉嬌長的肌膚細(xì)嫩,竟連一根汗毛都看不見,妝娘只好意思了一下,便幫著謝玉嬌擦粉上妝了。 謝玉嬌自來了古代,便很少用這里的化妝品,一來是她天生麗質(zhì)也用不著,二來總覺得這些東西用起來和面粉區(qū)別不大,黏在臉上還怪難受的。 不過今日既是出閣,反正一輩子也就一次,她也放開了讓妝娘為自己梳妝起來。 不多時臉上已經(jīng)打了四五層的底子了,謝玉嬌只覺得要做個表情都有些困難,那邊妝娘便笑著道:“小姐好歹忍著點,一輩子也就一次,過了今兒隨便怎樣都行?!?/br> 謝玉嬌便有些郁悶道:“其實也挺沒意思的,一會兒弄好了,橫豎蓋頭一遮,畫得再好看,誰又能瞧見呢!” “這就是給新郎官看的呀,別人哪里有這個福分?!眾y娘之笑道。 謝玉嬌聞言,越發(fā)想笑起來,也不知道晚上周天昊進(jìn)門,見了她這樣,會不會迸出一句:“哇!女鬼?。 ?/br> 妝容收拾妥當(dāng),妝娘才把擱在桌案上的鳳冠拿了過來,一邊就著給謝玉嬌帶上,一邊道:“這鳳冠也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終的鳳冠了,要有兩斤重吧?” 鳳冠一壓到頭頂,謝玉嬌就完全笑不出來了,一天下來,這頸椎不扭的那都是牛人了。 謝玉嬌剛頂了一會兒就覺得有些支持不住,實在有些苦不堪言,到時候一定要把這鳳冠給周天昊帶上,讓他也嘗嘗這直不起頭來的苦處。 房里剛剛打點好了一切,隱約已經(jīng)聽到不遠(yuǎn)處嗩吶聲傳了過來,張mama只快步從門外進(jìn)來,急匆匆道:“姑娘都準(zhǔn)備好了嗎?王府的花轎已經(jīng)來了!” “就好了就好了!”妝娘一邊笑著,一邊拿了丫鬟遞過去的紅蓋頭,要替謝玉嬌蓋上。 這時候張mama正巧進(jìn)來,看見一身大紅嫁衣的謝玉嬌坐在梳妝臺前,那臉上上了脂粉,越發(fā)顯的端莊秀麗。張mama只開口道:“姑娘,太太已經(jīng)在正廳等著你了,姑娘該上花轎了。” 謝玉嬌瞧見張mama紅紅的眼圈以及眼角的皺紋,不知怎么鼻子一酸,眼眶頓時就紅了起來。妝娘見了,只急忙開口道:“小姐快別傷心,哭花了妝可就不好看了,耽誤了吉時就不好了?!?/br> 謝玉嬌也知道這時候要是落下淚來是個什么后果,便強(qiáng)忍著淚意,抬起頭來,將那險些奪眶而出的眼淚又憋了回去。 妝娘笑著過去,替謝玉嬌蓋上了紅蓋頭,張mama身后兩個年紀(jì)大的喜娘便迎了上來,一左一右的攙扶著謝玉嬌出了門。 從半日閑到正廳也不過一盞茶的時間,謝家除了謝朝宗也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因此壓根就沒有人堵門,周天昊就這樣長驅(qū)直入的一路到了正廳,見徐氏已經(jīng)在廳里候著了,只急忙上前行禮敬茶。 周天昊今日穿了大紅色的交領(lǐng)喜袍,頭上戴著凰羽翟鳳紫金珠冠,越發(fā)顯的龍章鳳姿、玉樹臨風(fēng)。徐氏看在眼中喜在心中,雖然還有好些話要說,奈何一時卻也開不了口。 周天昊見徐氏這番光景,反倒自己先開口道:“母親放心,以后我必定好好待嬌嬌,絕不讓她受半點委屈,若是讓她受了委屈,母親只管教訓(xùn)我就是?!?/br> 徐氏見他這么說,只忍不住笑道:“嬌嬌從小被他爹和我慣壞了,脾氣不小,我倒是不怕她委屈,只怕你受委屈了,若是她敢欺負(fù)你,你也只管告訴我,我?guī)湍阏f她?!?/br> 周天昊平素喜歡謝玉嬌耍一些小性子才有趣,哪里有什么委屈的,便笑著道:“我這皮糙rou厚的,受些委屈也不過是撓癢一樣的,母親你放心好了,我有什么好委屈的。” 徐氏聽了這話,才算放心,一時間丫鬟又來傳話道:“姑娘來了?!?/br> 周天昊聞言,只急忙朝著那人說話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不遠(yuǎn)處的抄手游廊上,兩個喜娘正一左一右的扶著謝玉嬌過來。她穿著正紅色繡并蒂蓮花紋樣的繡鞋,鞋尖上縫著一顆龍眼大的珍珠,行動間顫顫巍巍、風(fēng)流自現(xiàn),周天昊一時看的有些失神。 “姑爺還愣著干嘛,還不快過去,牽著繡球,引了姑娘上花轎去?!睆坢ama在一旁提點了一聲,周天昊才猛然回過神來,邊上看熱鬧的小丫鬟們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周天昊走到謝玉嬌身邊,只見那人難得安靜的一點聲音也沒有,反倒覺得有些忐忑了,不禁胡思亂想了起來,又想起這在古代娶媳婦進(jìn)門了就不能退貨了,萬一新娘子被人換了那可如何是好,生生還嚇出一身冷汗,接過了喜娘送上來的繡球,湊到謝玉嬌跟前小聲問道:“你是嬌嬌嗎?” 謝玉嬌聽了這話,只覺得哭笑不得了起來,忍著笑道:“我不是?!?/br> 周天昊一聽是謝玉嬌的聲音,這才算放下了心來,只又魂歸故里,拉著繡球,在前頭引著謝玉嬌往廳里去。 徐氏見他們進(jìn)來了,臉上雖然帶著幾分笑,可眸中在一家蓄滿了淚,一時間只咬著唇瓣忍著:“好了,你們走吧,別耽誤了吉時了?!?/br> 謝玉嬌如何了解徐氏,即便沒看見,只一聽她這帶著哭腔的聲音,也知道徐氏這會子必定是難過的。謝玉嬌又如何不難過,只噗通一聲跪在了徐氏的跟前,想要磕一個響頭,偏頭上那鳳冠重得好似要把頭發(fā)給拉扯掉一樣,疼的她只能稍稍福一福身子。 周天昊見聞,也忙跪了下來,倒是干凈利落的朝著徐氏磕了三個響頭,徐氏便忙上前扶了兩人起來,又拉著謝玉嬌的手道:“家里一切都好,你只放心過去就好?!?/br> 謝玉嬌哽咽的點了點頭,還是沒忍住淚水,啪嗒嗒的落了下來,眼淚滴在徐氏的手背上。 徐氏只忙強(qiáng)笑道:“傻孩子,你哭什么,大喜的日子可不興這樣的?!?/br> 謝玉嬌只連連點頭,想辦法忍住眼淚,畢竟方才那兩滴淚下來,只怕臉上的妝都花了一半了。 徐氏將謝玉嬌手中的紅繡綢又放到了周天昊的手中,催促著他們不要錯過了吉時。周天昊見謝玉嬌小小的身子不斷的顫抖著,顯然是傷心難過的緊,心里也難受幾分。他牽著紅繡球在前頭引路,謝玉嬌一步三回頭的,看著都讓人揪心。 周天昊想了想,干脆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回過頭起,忽然間一把將謝玉嬌懶腰抱了起來,只開口道:“娘子這般不舍,還是讓為夫送你一程吧?!?/br> 謝玉嬌方才正難受,這猛然被周天昊抱了起來,到底嚇了一跳,只反射性的雙手勾住了周天昊的脖頸,雖然隔著一道紅蓋頭,謝玉嬌似乎也能感受到周天昊灼熱的目光,她這時候又氣又好笑的,恨不得把自己這一臉哭花了的妝全部蹭到周天昊的喜服上。 眾人見了這光景,起先都驚的長大了嘴巴,后來便是笑得合不攏嘴,幾個來謝家做客的太太奶奶們見了,只笑著道:“原來王爺竟是如此性情中人?!?/br> 謝玉嬌聽了就覺得好笑,因為周天昊是王爺,做出粗俗的舉動就是“性情中人”,若是換了那些鄉(xiāng)野村夫,只怕就是“下流無恥”了。不過這些跟自己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只要抱著自己的是周天昊便好了。 大雍南遷之后,朝廷一直低迷沉重,連一星半點的新鮮事兒也沒有,唯一老百姓知道的,也就是皇帝之前納了幾個金陵當(dāng)?shù)毓偌澋墓媚镞M(jìn)宮當(dāng)妃子,所以睿王爺迎娶江寧首富謝家的大姑娘,就成了這半個月來老百姓們最大的談資了。 周天昊原本倒是真的想“一切從簡”,奈何皇帝死活不準(zhǔn),只語重心長的勸說道:“大雍再窮,給你娶個媳婦的銀子還是有的,若真的王爺娶個媳婦,民間的百姓連一些喜氣都沒沾到,那他們才害怕呢,怕大雍只怕是真的不行了,連王爺?shù)幕槭?,都拿不出銀子來?!?/br> 周天昊聽了這話,才算答應(yīng)了下來,只同意皇帝按照內(nèi)府的舊制cao辦,誰知道等他從謝家宅回金陵的時候,睿王府已經(jīng)被打點的比皇帝的行宮還奢侈了幾分了。 不過周天昊也是很想的開的人,畢竟銀子花在自己娶媳婦上頭,這也算正事了! 從白鷺洲別院到莫愁湖那邊的王府,做馬車雖然只要小半個時辰,但是抬轎子可就不止了。上回送嫁妝來的村民早已經(jīng)回了謝家宅吃流水席去了,因此這次來抬嫁妝的,都是睿王府新選出來的府兵,個個身強(qiáng)體壯的。 徐氏瞧著一抬抬的嫁妝從正門里頭抬出去,浩浩蕩蕩幾里路,聽說前頭第一抬的人進(jìn)了睿王府,這最后一抬未必還能出謝家的門去。張mama見最后一抬嫁妝也終于抬了出去,這才笑著對徐氏道:“太太,沒想到大姑娘還是嫁了?!?/br> 徐氏這時候已經(jīng)不傷心了,周天昊對謝玉嬌好,她過門了也只是享福,王府里頭又不像別的人家,上頭有公婆,下面有兄弟的。謝玉嬌進(jìn)門就是王妃,家里連個長輩也沒有,這日子真是要多舒心有多舒心,再過一陣子,沒準(zhǔn)自己也要抱外孫了。 徐氏想到這里便又高興了幾分,看時辰也不早了,便吩咐道:“mama你去安排一下吧,時辰差不多就開席了,別讓客人們等久了?!?/br> 謝玉嬌坐在花轎里搖了大約一個時辰,沿路一直都聽著外頭老百姓們嘈雜的聲音,應(yīng)天府尹應(yīng)該也出動了不少捕快,每到一處拐歪的地方,謝玉嬌都能聽見外面有男子高亢的聲音,指揮著沿途看熱鬧的百姓下跪。 謝玉嬌其實很想瞧一眼外頭的光景,可是又不敢亂動,只能聽陪嫁的丫鬟說說外頭的樣子。 “姑娘,好些老百姓都來看熱鬧了,王爺在前頭可威風(fēng)了?!兵x鴦第一瞧見這樣的場景,興奮的都有些前言不搭后語的。 紫燕便在一旁笑著道:“王爺當(dāng)然威風(fēng)了,王爺穿上鎧甲更威風(fēng)呢!當(dāng)年我和小姐在衙門替王爺送行,那時候王爺就像是天降神兵一樣的,我當(dāng)時就想著,這么厲害的王爺,一定能把韃子趕回家去的,誰知道……” 謝玉嬌聽紫燕說起這些,也忍不住回想起周天昊穿著銀甲的樣子,紅纓銀甲,便不是英雄,只那樣打扮了一番,似乎也有無盡的氣概。謝玉嬌也覺得,那時候的周天昊,是她見過的最英氣逼人、瀟灑俊逸的時候。 花轎進(jìn)了王府,隨即就是三拜天地,周天昊的高堂的先帝,自然就拜不起來,需等明日進(jìn)宮面圣之后,才能去念先殿里頭,給列代的先祖敬香請安。 謝玉嬌這時候只覺得脖子已經(jīng)快支持不住,就等著早早完了禮數(shù),可以早點去洞房里頭休息一會。 周天昊見謝玉嬌拜天地時候的動作都有幾分僵硬,加之他先前也瞧見皇后娘娘送過來的那個鳳冠的夸張程度,也知道謝玉嬌這時候只怕已是強(qiáng)弩之末,夫妻對拜之后,只親手將她扶了起來。 謝玉嬌接觸到周天昊溫?zé)岬恼菩?,便覺得心中一暖,只咬著牙又把脖子挺得直了一些。好在這時候,喜娘開口道:“禮成,送新人入洞房?!?/br> 喜娘便上前扶了謝玉嬌入洞房,周天昊只看著謝玉嬌那雙纖細(xì)的手指在他的掌中一寸寸的抽出去,目送她離開。 ☆、第0133章 好像不管在哪個時代,成親都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周天昊看著謝玉嬌被喜娘攙扶著遠(yuǎn)去,想想外院里頭還有滿院的賓客,頓時覺得頭有些大。不過……這王府似乎他最大才是,進(jìn)去看看謝玉嬌應(yīng)該也不是問題? 周天昊這么一想,腳下便往謝玉嬌去的地方邁開了一步,正打算往正房那邊去呢,一個喜娘攔在了前頭道:“王爺可不能過去,這天還沒黑呢,這會子進(jìn)去不合規(guī)矩。” 周天昊頓時臉色有些尷尬,只無奈嘆了一口氣,又問她道:“那她就要在房里餓上一整天嗎?” “當(dāng)然不是,房里有吃的,只是新嫁娘頭一天過來,臉上還帶著妝呢,這要吃了妝也花了,因此許多新嫁娘是不吃的。” “那你這意思,就是說她還是要餓上一天?”周天昊只看了一眼這喜娘,心道這舊社會的規(guī)矩簡直是吃人啊。 一旁的劉mama見了,只忍不住上來勸慰道:“殿下你就放心吧,廚房已經(jīng)熬上了燕窩羹,一會兒奴婢就讓小丫鬟送進(jìn)去給王妃墊肚子,這會子你還是去外院待客吧!” 周天昊想想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讓劉mama在這邊照看著,自己帶著引泉往前頭去了。睿王成親,娶得又是江寧首富謝家的閨女,金陵城半數(shù)的達(dá)官貴人都來了?;实垭m然沒能親自過來,但禮部的官員也把一應(yīng)的瑣事都處里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周天昊需要做的,也不過就是陪著他們喝酒聊天罷了。 不過其實那些人來參加婚禮,能有幾個敢讓周天昊親自作陪的,不過就是自便罷了。至于女眷,那更是只能自便了。因為皇后娘娘如何會出宮來跟著她們閑話家常。好在有宮里的老嬤嬤能殷勤招待,倒也算不上怠慢了。 謝玉嬌被兩個喜娘攙扶著回了房中,紫燕和鴛鴦兩個丫鬟一早就候著了,見謝玉嬌過來了,只忙接著扶了進(jìn)去。房中也不知道燃著何種熏香,雖然天氣炎熱,倒是不覺得刺鼻。房間的四周角落都放置著咯吱冰塊的大水缸,一進(jìn)到里面,謝玉嬌便覺得渾身都輕松了好些。 “姑娘可算來了,我們在這兒都等了好一會兒了?!弊涎嘁贿呎f,一邊忙倒了一杯茶送到謝玉嬌的跟前,只開口道:“姑娘先喝一口茶潤潤嗓子,若是餓了,我去廚房看看有什么吃的?!?/br> 謝玉嬌這會子倒是不餓,本來她早膳就吃的少,一早梳妝之前,她吃了一盞銀耳蓮子羹的,就是這一路上有些渴了,這會兒喝一盞茶就剛好了。 “我倒是不餓,你也不用去了,我只喝了這杯茶便好了?!逼鋵嵕退阒x玉嬌餓了,也不會讓紫燕跑這一趟的,今兒王府辦喜事,廚房必定人多手雜的,何必要過去添亂呢! 謝玉嬌喝了茶,稍稍覺得好了一些,只是頭重的有點吃不消,她在謝家守了三年的孝,頭上最多也就是帶幾根玉簪子,就連平常的那些朱釵頭面都很少裝扮,如今一下子頂上兩斤重的鳳冠,可不是要苦不堪言了。 紫燕也知道她這時候辛苦,便走到門口,左右看了一眼,見不遠(yuǎn)處廊下倒是有兩個婆子守著,不過倒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并不像是要過來的樣子。紫燕便進(jìn)了房中,小聲道:“姑娘,也不知道王爺什么時候回來,我瞧著外頭沒人,不然我們先把鳳冠拿下來,一會兒等王爺回來之前,咱再帶上就是了,白得讓你這樣辛苦,仔細(xì)明兒脖子都動不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