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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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了便不要你了?!背Y將他的臉擠變形,看得有些好笑,又上去蹭蹭額頭:“別鬧了,先說正事,你還記不記得先前在王城時,朱砂姑娘曾經(jīng)送來過一張翡緬國的地圖?” “記得,沈?qū)④姷男纳先?。”段白月點(diǎn)頭。 “她的族人曾進(jìn)過翡緬國。在你失蹤的這段日子里,大楚的水軍已經(jīng)攻下了翡緬國外圍的所有海島?!背Y將地圖取來展開,“這是我們自己大致繪的地圖,與朱砂送來的基本一致?!?/br> “外頭一圈對上了,那里頭的島嶼分布也便八九不離十了?!倍伟自聭阎斜еS手將地圖拿起來,“看著有些詭異,應(yīng)當(dāng)是在原有的小島中,又自己額外堆出了不少?!?/br> “溫愛卿也說過此事?!背Y向后靠在他胸前,“這片海域算是平緩,可堆出來的石頭島畢竟不能住人,更不能種地,如此勞神費(fèi)力,定然又是挖好了大坑在等著楚軍?!?/br> “會不會是某種陣法?”段白月問。 “有可能,不過也說不準(zhǔn)?!背Y道,“這一路打進(jìn)來,楚軍雖說勝多敗少,卻也傷亡不輕。相反楚項的優(yōu)勢卻逐漸明顯起來,這畢竟是他的老窩,天時地利人和,占全了?!?/br> 段白月道:“那你打算何時出戰(zhàn)?” “不好說?!背Y道,“大軍需要休息,戰(zhàn)略部署也要再細(xì)化,薛將軍率人去了附近巡邏,約莫三日后回來,到那時大家再一道商議吧?!?/br> “也好?!倍伟自碌?,“那我先去找阿沉與月蘿?!?/br> “先休息一陣吧,漂了這么久,他二人也該累了?!背Y用后腦撞撞他的胸膛,“你也睡一會?!?/br> 段白月趁機(jī)道:“你陪我?!?/br> 楚淵撇嘴道:“不陪?!?/br> 段白月將他打橫抱起,直接回到了床上。 欺君犯上這種事,做多了,也就上癮了——全國百姓都這么說西南王。 寬去外袍后,楚淵趴在他胸前,扯開里衣看了看,拍一巴掌:“翻身?!?/br> 段白月依言照做。 楚淵將他全身都檢查了一遍,傷口有些已經(jīng)脫了痂,長出新的肌膚,顏色要淡些,與身上其余陳年舊傷疊在一起,深深淺淺到處都是,也數(shù)不清這些年到底受了多少傷。 “轉(zhuǎn)回來吧?!背Y替他穿好衣服。 段白月哭笑不得:“你這是烙餅?zāi)?。?/br> “不準(zhǔn)說話?!背Y抱住他,下巴抵在胸口發(fā)呆。 過了陣子,段白月問:“在想什么?” “想要怎么將你捆在床上?!背Y看著他,“哪都不準(zhǔn)再去了?!闭桃膊灰?,就天天躺在孔雀毛的毯子上用燕窩漱口,驕奢yin逸紙醉金迷,橫豎大楚就這一個皇后,不寵他寵誰。 段白月翻身將人壓住,低頭想要親。 “不行?!背Y側(cè)首。 “真要晾我一個月???”段白月含住他的耳垂。 “這才下午。”楚淵用力將他推開,脖頸泛紅。 段白月右手順著腰肢下滑:“所以?” 看到他眼中一閃即逝的調(diào)笑與戲謔,楚淵撇嘴:“嗯,就要晾你一個月?!毕挛绮恍?,晚上也不行。 …… 四喜揣著手守在門口,笑呵呵看著西南王從屋里頭出來,蹲在甲板上看天。 司空睿躺在船頂上,搖頭嘆氣。 幸好娘舅已經(jīng)刑滿釋放,否則要等此人上位當(dāng)皇后,只怕會老死獄中。 月蘿還是頭回見到這么大的船,回去休息了沒一陣子,就拉著阿沉到處跑瞧稀奇,只覺得哪里都新鮮?;锓螂y得看到漂亮的小丫頭,也挺喜歡他,偷偷摸摸塞了不少好吃的,鮮炸的丸子一咬滿口生香,月蘿強(qiáng)塞給阿沉一個,笑著看他。 “王爺在?!卑⒊恋吐曁嵝?。 “啊?”月蘿回身,果然就見段白月正在向這邊走來。 “船上好玩嗎?”段白月問。 “嗯?!痹绿}點(diǎn)頭,“這船可真大?!?/br> “那頭現(xiàn)在有稀奇看?!倍伟自律焓忠恢福艾巸号c葉谷主在一起喂毒蟲?!?/br> “是嗎?”月蘿將手中的吃食塞給阿沉,一個人跑過去看熱鬧。段白月笑道:“難為你了,就沒見這小丫頭安靜過片刻,一直嘰嘰喳喳的?!?/br> “她先前沒出過海?!卑⒊量吭诖仙希巴鯛斦椅矣惺??” 段白月點(diǎn)頭:“今日送你回住處的那位大人,是皇上的心腹,大楚的丞相。” “我知道?!卑⒊咙c(diǎn)頭,“第一才子,即便在南洋也有不少傳聞,據(jù)說還與東海大明王有關(guān)。” “他說你曾問起過妙心大師?”段白月試探。 阿沉聞言愣了一下,而后便笑著搖頭:“這大楚的軍營里,果真都是人精,我只是隨口一問,竟然也會被覺察出異常?!?/br> “當(dāng)真有內(nèi)幕?”段白月皺眉。 “內(nèi)幕稱不上,不過我曾在三年前見過那位大師?!卑⒊恋?,“那時我胡亂編了個身份,跟隨一艘大船去做生意,好給島上買些生活必需的物品。可誰知途中不幸遇了海難,虧得我水性好,抓著一塊船板方才漂到了一處荒島?!?/br> “妙心也在那里?”段白月問。 阿沉點(diǎn)頭:“醒來之后,我想去巖石上扒些貝類充饑,卻聽到島中間地動天搖,不知是在做什么,便暗中循聲去看,就遇到了這位大師。” “地動山搖?”段白月不解。 “他在練功,功夫高得邪門?!卑⒊恋溃吧砼t袈裟,卻沒有半分出家人的慈眉善目,眼神兇狠極了,像是中了邪?!?/br> 段白月意外:“獨(dú)自發(fā)瘋?” 阿沉道:“嘴里還在喃喃自語,可我當(dāng)時離得遠(yuǎn),沒聽清到底是什么。南洋異人多,我還當(dāng)是哪里的妖僧,便一直蜷縮在樹木后,等他駕船離開后方才逃到岸邊,自己做了艘小船出海求救?!?/br> “就這些?”段白月問。 “就這些?!卑⒊恋?,“我自幼便能過目不忘,從未認(rèn)錯過人。所以今日在船上見到那位大師時,心里難免有些意外,沒想到他會是小葉寺的得道高僧,還是皇上的朋友。” “當(dāng)時那處島嶼在何處,還記得嗎?”段白月又問。 “只記得大致方位?!卑⒊恋溃霸谛侵夼c離鏡國附近,上面長滿了茂盛的草木?!?/br> “多謝?!倍伟自碌溃斑@事暫時不要告訴別人,月蘿也不行,知道嗎?” 阿沉道:“我明白?!?/br> “早些休息吧?!倍伟自屡呐乃募绨颍厕D(zhuǎn)身回了船艙。 “如何?”楚淵站起來,替他脫掉披風(fēng)。 段白月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給他。 “妖僧?”楚淵皺眉,無論如何也不能將妙心與這兩個字聯(lián)系到一起。 “那是一座荒島,聽阿沉所言,也不像是在練魔功,倒像是被誰惹怒?!倍伟自挛罩氖肿谧肋?,“會不會是這位大師心中壓了太多事情,所以要找個地方自己發(fā)泄?” “不知道?!背Y猶豫著搖頭:“先前聽妙心講佛法,我還當(dāng)他已經(jīng)無欲無求,超乎世外?!豹?dú)自一人在荒島上發(fā)瘋? “交給我吧?!倍伟自路鲋酒饋?,“這陣先別想,該歇息了?!?/br> 第一百六十一章 溫存 叫聲相公聽聽 “都已經(jīng)這么晚了?!背Y看了眼窗外,嘆氣,“還說要你早些休息,轉(zhuǎn)眼又是月上中天?!?/br> “來時躺了一路,這陣還要我去床上?”段白月打了個呵欠,“骨頭該軟了?!?/br> 楚淵笑笑,伸手撫上他的臉頰:“早些睡吧。” “看你這一臉心事。”段白月起身坐到他身邊,“不然我陪你喝杯酒?” “還受著傷,喝什么酒?!背Y皺眉,“不準(zhǔn)。” “我陪你喝,未必就要自己喝?!倍伟自碌?,“司空那里有好酒,是秀秀親手釀的,很淡,我去討些來?” 楚淵搖頭:“別人家娘子釀給相公的酒,你我湊什么熱鬧?!?/br> “等著啊?!倍伟自略谒樕嫌H一口,轉(zhuǎn)身大步出了船艙。 楚淵單手托著腮,揚(yáng)揚(yáng)嘴角,眼底被燭火印出一片光。雖說煩心事一樣沒少,反而還更多了些,可此情此景,卻也不愿再多想什么,微醺之后一場好眠,算是行軍途中難得的奢侈。 司空睿抱著門框,雙目含淚,百轉(zhuǎn)千回。 段白月與他慈祥對視。 “罷了,拿去!”半晌之后,司空睿一咬牙,將酒壇子慷慨遞過去,“將來萬人之上時,別忘了兄弟?!碑吘挂彩菐兔屵^后位的人,賞賜一車金磚可以有。 段白月拍拍他的肩膀,轉(zhuǎn)身回了船艙。 一個小巧的白玉瓷杯,注入酒液后,杯壁微微透著緋紅,楚淵端起來聞了聞,贊道:“是好酒?!?/br> “天無門地處杜康城外,酒仙待的地方,能差到哪里去?!倍伟自驴粗染?,“秀秀雖說性格潑辣,對司空卻是一等一的好,做衣裳納鞋底,連酒也要自己釀?!?/br> “江湖中的大小姐,也會做這種事?!背Y又倒了一杯酒,“你先前喝過這酒嗎?” 段白月道:“就像你方才所言,媳婦給相公的,我湊什么熱鬧。不過今日不同,你想喝,不仗義也就不仗義了,大不了將來還他一車雪幽。” “這酒不像雪幽,倒有幾分像緋霞?!背Y放下酒杯,“很甜?!?/br> “那可不行,緋霞只釀給你一人?!倍伟自滦π?,“將來回了西南府,我教你釀酒,比洗米好玩多了?!?/br> 楚淵點(diǎn)頭:“好?!?/br> 段白月看著他,覺得即便沒酒喝,滋味也是好的。 楚淵問他:“想嘗嘗嗎?” “你愿意給我喝?”段白月有些意外,酒釀蛋都不準(zhǔn)吃,怎么這陣反而放開了。 楚淵放下酒杯,湊近堵住他的雙唇,帶著一絲淺淺的酒味。 段白月將人拉到自己懷中,眼底欲念翻涌。 “不準(zhǔn)?!背Y食指滑過他的側(cè)臉,最后落在滾動的喉結(jié)處,輕輕按了按。 “不準(zhǔn)就不準(zhǔn)了。”段白月拖高他的身子,讓兩人離得更近“欺君犯上的事,西南府也不是沒做過?!?/br> 楚淵微微閉上眼睛,手臂繞上他的脖頸,下一刻便被打橫抱起,放在了柔軟的床上。 行軍打仗,原本的龍床也不大,后頭四喜懂眼色,在海上邊漂邊找了木匠來,生生又往寬改了一大截,看著有些怪異,躺上去卻安心舒適——至少不會再讓西南王掉下床。 楚淵帶著一絲醉意,靠躺在床上看他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