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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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廣美頓時明白了,斜眼瞅了瞅一聲不吭的朱秀芝,撇撇嘴,攤上這么個妯娌,她都嫌丟人! 潘恒春清了清嗓子,問三房道,“哪家還有意見的?沒意見就這么辦,你們都回去吧,該干什么干什么,別圍在這里了?!?/br> 朱秀芝不愿意走,她還想爭論兩句,卻被潘兆房一把扯了出去,再看她男人的臉色,已經(jīng)陰沉的滴水,朱秀芝抿抿嘴,一個屁都不敢再放。 哪怕是這樣,朱秀芝回去還是免不了挨揍一頓,二房兩口子打架的事當(dāng)天就在村里傳得老遠。 張學(xué)蘭這個好事精非要去湊熱鬧,潘陽一陣頭疼,太陽xue突突直跳,放話道,“你要是敢去,信不信我也揍你?” 張學(xué)蘭這才偃旗息鼓,但還是忍不住笑道,“該!還好意思跟外人說她出糧食出錢養(yǎng)活老頭子了,如果不是廣臣他老娘嘴巴快,我還被蒙在鼓里,真沒想到秀芝這么不要臉?!?/br> 潘陽無語,半響方才道,“你管別人家的事做什么,過好你自己的日子就行了,還有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巴,你的嘴也是個禍根?!?/br> 聽潘陽這么批評她,張學(xué)蘭當(dāng)然不滿,不住為自己辯解,潘陽被她嘮叨得煩的不行,岔開話題道,“如今年也過完了,后天我要去趟縣城,明天在家準備準備,看看有什么東西能拿去賣的?!?/br> 提及正經(jīng)事了,張學(xué)蘭這才順著潘陽的話道,“年前逮的野兔野雞,我都風(fēng)干了,家里一時半會都不缺rou,你拿去賣掉算了?!?/br> “還有園里剩下的菜,都可以砍掉帶去城里,等再過半個月天暖和起來,可以改種其他蔬菜了?!?/br> 潘陽唔了一聲,想起被放在地窖的三只母雞,問道,“家里現(xiàn)在還剩下多少雞蛋?什么時候開始孵小雞?” 張學(xué)蘭暗罵自己大意,忙對潘陽道,“都怪這個年事情太多,我竟忘了跟你說,家里剩的雞蛋還不能孵小雞呢,我都大意了。” 潘陽不解道,“怎么了,壞掉了?” 張學(xué)蘭道,“我大意,怎么你也想不明白,云英蛋哪能孵小雞,孵臭掉也蹦跶不出個雞仔??!” 張學(xué)蘭這么一說,潘陽恍然大悟,張學(xué)蘭口中云英蛋就是沒有受精過的雞蛋唄,沒有受精的雞蛋按道理上來說是孵不出小雞的。 潘陽有些可惜,不過還是道,“那剩下的雞蛋就留給家里吃,我再想想辦法弄點雞蛋回來?!?/br> 張學(xué)蘭道,“孵小雞還得過段時間,家里剩下的雞蛋一時半會也吃不完,你拿一些去賣了。你要是能弄一只公雞回來最好,以后下的雞蛋我再存著也來得及孵小雞,到時候三只雞一起下蛋,下個七八天就足夠了。” 其實之前潘陽不是沒有想過養(yǎng)公雞的事,只是公雞避免不了打鳴,那叫聲,擱老遠都能聽見,這不是擺明了讓人來割自己尾巴嘛。 潘陽立馬否決了,“公雞暫時不能養(yǎng),我再出去想想辦法,看能不能買到雞蛋,以后就是孵出小雞了,也不能留下公的,只要大點立馬就把公雞宰掉自家吃?!?/br> 張學(xué)蘭想想也明白了,轉(zhuǎn)而又有些擔(dān)心她男人,“兆科,我們這樣偷摸買賣,萬一被逮到了可怎么辦啊?!?/br> 不僅是要被批.斗,而且名聲也不會好聽,本來老潘家祖上是地.主,成分就已經(jīng)很不好了,萬一再被大隊里人逮到,那他們的名聲可就徹底毀掉了。 令張學(xué)蘭更憂心的是,潘士堯眼見到了娶媳婦兒的年紀,家里過得差點倒沒什么關(guān)系,重要的是名聲,名聲不好聽,別人都不愿意給她家潘士堯說媳婦啊。 張學(xué)蘭所擔(dān)憂的,潘陽并沒有放在心上,正因為她心里清楚馬上時局就要變了,屆時誰又能將她如何,只要偷摸熬過了這段時間,以后就能放開手腳大干一場。 初七這天,潘陽挑上擔(dān)子,害怕被村里人看見,潘陽抹黑作業(yè),三四點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張學(xué)蘭點上煤油燈,給潘陽下了碗手搟面,打了兩個荷包蛋,又挖了小塊豬油化在面湯里。 潘陽吃飽喝足之后才出門,這個點外邊根本連個人影都看不到,其實潘陽還是很害怕的,等出了村子,潘陽環(huán)顧四周,確定四下無人之后才集中意念將擔(dān)子放在空間里,之后才一身輕松的快步朝鄉(xiāng)里走。 她走得快,到了鄉(xiāng)里天還是黑魆魆的,去縣城的車要等到六點,潘陽摸到車站旁邊供銷社的廊檐下等著,潘陽原本以為這個點抹黑過來的只有她一個人,不想她不過蹲了幾分鐘,隱約看到車站那里有個人影,潘陽起身走了過去。 那人也沒想到自己抹黑趕路,竟也會在這個點碰見人,嚇了一跳,彎腰慌忙將腳邊的麻袋系上了頭。 ☆、第25章 偶遇外公 潘陽看不清眼前男人的長相,但看他身形,大概跟自己差不多,都是偏瘦高類型,至于年紀,還莫不清楚是比自己大還是小。 潘陽主動開口道,“哥們,也去縣城?” 男人扭頭朝潘陽看了看,一副不太想說話的樣子,但還是唔了一聲道,“去縣城?!?/br> 潘陽純粹是沒話找話,又問道,“哥們是哪個村的?我是潘西村的,你呢?” 男人又看了眼潘陽,帶著點防備,這回他沒搭理潘陽,而是彎腰拎起麻袋挪了挪地方,離潘陽三米開外,一副你別再跟我說話,就算你跟我說話我也不會理你的樣子。 潘陽摸摸鼻子,有點丟臉面,她沒惡意,只是想找個人聊天打發(fā)打發(fā)時間來著... 接下來潘陽也不再自討沒趣,而是回到供銷社的廊檐底下坐著,集中意念在自己空間里仔細搜索,妄圖在哪個不起眼的角落里能搜出點什么來,可惜搜了半天也沒搜到個好東西出來。 潘陽摸出她爸送給她的手表,看了下時間,才五點半,潘陽長吁了口氣,仰頭看黑魆魆的天空,不禁感嘆,她這空間還真是塊雞肋啊,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除了能儲存點東西,別的什么也干不了。 六點來鐘,客車準時開過來,此時上車的不過七八個人,稀稀朗朗的散坐在座位里,潘陽尋了一處靠窗戶座位坐下來。 外邊天已經(jīng)朦朧亮,潘陽也看清了之前男人的長相,男人濃眉大眼,高鼻梁厚嘴唇,胡子拉碴,單從面相上來看,瞧著年紀比她大一些,男人就坐在潘陽前面,潘陽注意到他把麻袋放在了窗口位置,自己則是坐在過道口,黝黑粗糙的大手緊按著麻袋。 司機發(fā)火啟動車子,售票員開始挨個收票錢,大聲通知道,“車票漲價了啊,六毛錢一張票?!?/br> 售票員話音剛落,車里就有人不滿道,“怎么又漲價了?我記得去年也是過完年漲價,年年都漲,這不是硬逼著我們以后走路去縣城嗎。” 售票員抬抬眼皮子,沒好氣道,“車票漲不漲價也是上頭規(guī)定下來的,你跟我發(fā)牢sao沒用,我又不多扣你一分錢,買不起票的趁車還沒開遠,趕緊的下車?!?/br> 這年頭只要是吃公家飯的,似乎都拽得不行。 售票員收錢收到潘陽前面的男人那里,男人從口袋里掏出皺巴巴的五毛錢,遞給售票員。 售票員又朝他伸出手,“還差一毛錢呢?!?/br> 男人有些為難,在口袋里反復(fù)掏了幾次,最終悶聲道,“身上只帶了五毛錢,能不能等我回來再給你?” 聞言,售票員嗤笑了一聲,喊司機停車,對男人道,“你當(dāng)我是三歲小孩兒?大男人去縣城就帶五毛錢?還說要回來再給我一毛?誰知道你這一出去還回不回得來!” 男人臉上泛著紅,顯然不善言語,被售票員一陣搶白之后,磕磕巴巴解釋道,“我是有事要去縣城,真不知道車票漲價了,我保證明天回來把欠的一毛錢給你?!?/br> 售票員不吃他這一套,指著車門道,“得了,我也不跟你廢話,下車吧,別耽誤車上其他乘客趕路?!?/br> 男人急得滿頭大汗,粗糙的手緊抓著旁邊的麻袋,不知該如何是好。 “給你,我代他墊付?!迸岁柊岩粔K錢遞給了售票員,不跟售票員廢話,“撕票找錢吧?!?/br> 男人回頭看了看潘陽,似乎沒想到潘陽會幫他墊付,眼里有驚訝,也有感激。 既然有人付錢,售票員也不管這么多,找給潘陽三毛錢,又撕下兩張車票據(jù),遞給潘陽一張,另一張給男人。 男人接下車票,朝潘陽笑了笑,這回可沒有早上那副高冷模樣了,還對潘陽道了句,“謝謝大兄弟,回頭我還你?!?/br> 潘陽總覺得看男人面熟,好像在哪見過,雖然男人不太愛搭理人,但潘陽就是無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親切感,潘陽笑嘻嘻的問道,“大哥怎么稱呼?” 男人這才道,“我叫姚寶忠,大兄弟你呢?” “姚寶忠?”潘陽瞪大了眼,又重復(fù)了一遍,“姚寶忠?我沒聽錯吧?!?/br> 見潘陽如此大驚小怪,男人不明所以,反問道,“是姚寶忠,大兄弟有什么問題嗎?” 潘陽連連擺手,干脆換了個座位,隔著窄窄的過道口和姚寶忠并排而坐,像打量某件寶貝一樣,盯著姚寶忠,兩眼放光。 潘陽這行為,在姚寶忠眼里無異于神經(jīng)病,整的姚寶忠無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忍著心里的異樣感,姚寶忠又問道,“大兄弟怎么稱呼。” 潘陽笑道,“我叫潘兆科,潘西村的。對了,大哥是姚家村的吧?” 姚寶忠點頭道,“是的,姚家村?!?/br> 潘陽又是一陣驚喜,這下肯定錯不了,此時潘陽再看姚寶忠,越看越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她就說姚寶忠看著像在哪見過,姚寶忠這面相,分明就是她大舅中年時期的模樣?。?/br> 眼前這個男人,不是別人,可是她親外公啊。 潘陽她外公在她四歲時去世,那個時候潘陽還沒有記事,后來也只是看過她外公十七八歲時期的照片,當(dāng)時只覺得她大舅和她外公長得很像,真沒想到她竟然還有機會見到她外公! 潘陽忍住內(nèi)心的激動,同姚寶忠攀談道,“大哥家里幾個孩子?” 姚寶忠道,“三個兒子,兩個閨女?!?/br> 潘陽一陣樂呵,其中一個閨女還是她媽。 潘陽道,“閨女好啊,小閨女幾歲了?” 姚寶忠不明白潘陽怎么只問他小閨女,不過還是道,“過了這個年九歲了?!?/br> 潘陽哈哈笑道,“我三兒子過了這個年也九歲了,不過他十月份生日,不得歲?!?/br> 姚寶忠道,“那我小閨女比你兒子大點,她二月份生日?!?/br> 兩人一路閑話家常,當(dāng)然多數(shù)都是潘陽問姚寶忠答,如果潘陽不主動找話題,依姚寶忠這個悶性子,半天都不會冒出一句話。 到了縣城下車,潘陽問姚寶忠去哪兒。 姚寶忠支支吾吾不說話。 其實這是姚寶忠頭一次來縣城,他壓根摸不清城里地形,他麻袋里裝的是剛從菜園里砍的蔬菜,他準備拿來偷賣掉,面對眼前這個剛認識的男人,姚寶忠猶豫了下,還是沒說自己是來干什么的。 潘陽眼尖著呢,她早就注意到姚寶忠有多寶貝他手上的麻袋,生怕別人解開他的麻袋偷看,而且那麻袋上還有泥巴,麻袋底部還有一片被打濕了。 潘陽略微一想,差不多就明白了,既然她外公不愿意多說,她也不勉強,只是對姚寶忠道,“大哥沒事的話可以去衙前街轉(zhuǎn)轉(zhuǎn)。” 姚寶忠道,“衙前街?” 潘陽笑道,“衙前街早上有不少人,大哥要是想給家里孩子帶點東西回去,不妨去那里瞧瞧。” 潘陽就差沒直說,她也只能幫她外公到這里了。 二人在車站告別,潘陽給姚寶忠指了個去衙前街的方向,她自己則是去挨家拜訪她的老顧客。 潘陽最豪爽的老顧客還是程大爺老兩口,這回潘陽去程大爺家,正好趕上程大爺?shù)膬鹤酉眿D還有孫子都在。 程大爺見潘陽來了,樂呵呵的把潘陽帶進院子里,還跟他兒子道,“令凱,這就是我常提的小潘,年前我拎給你的野兔野雞都是從小潘這里拿的?!?/br> 程大爺?shù)膬鹤映塘顒P是冶煉廠的技術(shù)工人,他原本只是技工,年前給領(lǐng)導(dǎo)送了點禮,如今成功升職為他們車間組長,之所以升職的這么順利,多少也虧了程大爺幫買的野味。 程令凱很是感興趣問道,“同志,這次來還有野味嗎?” 潘陽忙道,“有,還有兩只野兔三只野雞,都是年前在山上捉的,我家那口子怕擱壞,就剝皮腌上風(fēng)干了,風(fēng)干的野味要不要?” 程令凱心里盤算著等過完元宵上班還有哪幾個領(lǐng)導(dǎo)需要送禮,嘴上道,“要,風(fēng)干的也好,這些都留給我,我全要了。” 潘陽喜滋滋的哎了一聲,索性把擔(dān)子里裝的東西全拿了出來,任由程大爺家人挑選,都是老熟人了,潘陽看著他們挑自己需要的。 程大爺這回竟沒留雞蛋,只挑了兩顆大白菜,兩個蘿卜還有五顆萵苣。 程大爺?shù)膬鹤映塘顒P除了留下兩只野兔三只野雞外,也留了些蔬菜。 令潘陽感到意外的是,她帶來的雞蛋居然被剩下了沒賣掉。 意外之余,潘陽問道,“大爺,這回怎么沒要雞蛋?是不是我的雞蛋成色不夠好?” 程大爺笑道,“小潘你多想啦,是大爺我頭兩天去了趟早市,碰上有大公雞老母雞的攤位,正好有賣雞蛋的,我在那里已經(jīng)買了三十來個,你的這次就不要了,等下回來大爺再留點?!?/br> 潘陽一聽程大爺說碰見賣公雞母雞的,忙道,“大爺我跟您商量個事怎么樣?您買的雞蛋還剩多少?我把我?guī)淼碾u蛋跟您交換一下,您看如何?” 見程大爺一臉不解,潘陽解釋道,“是這樣,我?guī)淼倪@個雞蛋它是云英蛋,不能孵小雞,我想著跟大爺您換一下,您的雞蛋給我,我?guī)Щ厝プ屛壹夷强谧幽脕矸跣‰u?!?/br> 程大爺笑道,“原來是這樣,沒問題,我還剩二十五個,你都換走吧?!?/br> 潘陽連聲感謝,把她帶來的三十個云英蛋都給了大爺,用來交換他的二十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