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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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音抬起美眸,更加奇怪了,“你們不是住在青雀巷那塊兒?你們住在哪里的客棧?” 望月意識到其中有問題,想到聆音好歹在這里住了一段時(shí)間,應(yīng)該比她了解些,就誠實(shí)回答。聆音聽完就樂了,捻著手上小巧精致的糕點(diǎn),放到燭火前打量,輕笑一聲,“楊公子對你,可真是上心呢?!?/br> “……?” “這是‘欲食齋’最出名的‘醉芙蓉’,每天排隊(duì)買的人,從早到晚。那食齋卻是離百花樓太遠(yuǎn),我每每打發(fā)人過去幫我買芙蓉糕,都嘗不到最新鮮的,還往往買不到。后來也懶得買了。你們?nèi)绻皇亲≡谇嗳赶锏脑挘菞罟右獛湍阗I到這個糕點(diǎn),他大概半夜就去排隊(duì)了,才能趕上大上午來百花樓的時(shí)間?!?/br> “楊姑娘,你給自己找了個好男人啊?!?/br> 聆音語氣復(fù)雜,看著望月,也像霧里看花一樣,清晰又朦朧:你真的是圣女望月嗎?昔日你屢屢追慕楊清而不得,現(xiàn)在,你能讓他大晚上不睡覺,去給你買吃的?你們關(guān)系,突然就這么好了? 望月愣住了,半晌沒說話。 她想到楊清什么都沒說,只說他“順路”買的。她又剛來這個鎮(zhèn)上,她什么都不知道。他說“順路”那就是“順路”,他說“早上買的”那就是“早上買的”,不是聆音點(diǎn)破,望月根本不知道楊清穿梭了大半個鎮(zhèn)子,就為了買這十幾塊糕點(diǎn)給她。 昨夜他被她趕出門,該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情,并沒有去睡覺,而是走在清冷的夜色中,去為她買糕點(diǎn)。 早上明陽見到他時(shí),說他臉色蒼白,形容慘淡。那也不只是因?yàn)橹卸镜木壒?,還有徹夜未眠的原因。 而他真正把十幾塊捂了一早上的糕點(diǎn)塞給她,都沒有換來她一句好聽的話。 望月心口驀然被針刺一樣疼痛,面色發(fā)白。她垂著眼,出神地想那個風(fēng)采翩然的青年—— 他是很好的人。 他真的對她挺好的。 可是他又好含蓄,許多事情都不說。 這種暗藏不露的溫柔,驀地暴露出來,像是深夜中擺在窗下的一只嬌艷欲滴的玫瑰,芳香滿天。 在聆音審度的目光中,望月忽地轉(zhuǎn)身,拉開門就出去了。猜到小姑娘去做什么了,聆音唇角噙笑,悠悠然坐下來,品嘗美味的糕點(diǎn):所以啊,情感高手,只有自己一個人啊。 望月咚咚咚,在二樓長廊中奔跑。有監(jiān)視他們的人看到,也不知道該不該攔。猶豫中,少女已經(jīng)推開了最邊上的一扇門,沖了進(jìn)去,“楊清!” 屏風(fēng)后,青年坐在床榻上打坐。衣衫單薄,美人如玉。聽到少女黃鸝一般嬌俏的聲音,他睜開眼,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被迎面而來的少女撞個滿懷。秀美青年正是最脆弱的時(shí)候,一聲悶哼,就被撲倒在床上了。 咚,很大的聲音。 伴隨青年無奈的聲音,“你先起來,你又怎么了?” 他手扶住少女的腰,想把她從身上拽下去。 之前楊清百般不習(xí)慣被人撲,結(jié)果現(xiàn)在被撲著撲著,他都好習(xí)慣了,覺得這一切都很正常。 許多他的條條框框,他的準(zhǔn)則,也在被望月修改著。 少女并不起來,而是深情地捧住他的面孔,溫柔道,“楊清,我告訴你我哪里不高興,好不好?” “嗯?”楊清眨一下眼,頓一下,然后道,“你說。” 推也推不開,他就這么躺在床上,維持著被少女壓在身下的這個姿勢,抬目看著上方的少女。 望月嬌嬌道,“你跟姚芙的交往,讓我很不高興。我不喜歡你和她說話,和她有一點(diǎn)聯(lián)系。我想要你跟我保證,跟我發(fā)誓,說你永遠(yuǎn)根本沒關(guān)系。就算我們……不管我們怎樣,你這一輩子,都不選擇她,永遠(yuǎn)不選擇她!” 楊清眸子閃爍了一下,溫和道,“你讓我考慮一下?!?/br> “我還想你幫我殺了她?!?/br> “這個絕無考慮。” “那你……不能管我和她之間的恩怨,不要干涉?!?/br> “可以考慮。” “在我和她之間,在我們有爭執(zhí)時(shí),不涉及大是大非時(shí),你永遠(yuǎn)選擇我?!?/br> “可以考慮?!?/br> “我不喜歡你總教訓(xùn)我,說我為人惡毒,你永遠(yuǎn)不能對我說難聽的字眼?!?/br> “我有么?唔好吧,可以考慮?!?/br> “還有……” 望月就趴在他身上,向他提了不少意見。有的有道理,有的胡攪蠻纏,楊清都低聲給了她答復(fù)。望月說話又急又快,楊清說話又輕又慢。卻是你來我往,順暢地交流了下去。 看著他星辰一樣爛爛的眼睛,望月心里是那樣的開心:原來是這樣。 我什么都不說,他就什么都不知道。 我說了,他不管答不答應(yīng),都會回應(yīng)。 原來感情是這個樣子啊。 不只是你猜我猜,還是你說我聽,我說你聽,我們一起說,一起聽。 最后,望月湊過去,在他唇上輕輕親了一下。鼻尖相碰,覺得他真是讓自己歡喜,讓她一顆心軟成水潭。她心中充滿了憐愛之情,笑瞇瞇,“那你慢慢考慮吧??紤]好了,給我答復(fù)?!?/br> “好?!?/br> “那你對我有什么要求嗎?” “沒有?!?/br> “……”望月怔愣一下,“你不要求我改一些什么嗎?你可以跟我說,我也會考慮的啊。我們之間就應(yīng)該坦誠,猜來猜去很沒有意思的。” 楊清笑了笑,“我沒有讓你猜,我確實(shí)對你沒什么要求。你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其他的是我的問題?!?/br> 他撐起身坐起,見她這樣不信,輕笑一下,頰畔酒窩再現(xiàn),“我對你別無要求?!?/br> 話落,便被她吻在耳尖上。 楊清轉(zhuǎn)頭躲開,耳根微紅,“別這樣,有些癢?!?/br> 望月又想親他了。 被楊清抬起手臂擋開。 他說,“我在調(diào)整體內(nèi)真氣,沒心情陪你,你自己玩去,好么?” “……好的?!?/br> 望月很想就這樣陪楊清說話聊天,可看他氣血虛弱、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雖有撲倒欲望,可也知道這是他運(yùn)氣被打斷、排毒未解的后遺癥。楊清正是解毒的關(guān)鍵時(shí)期,經(jīng)不起她在這里磨時(shí)間。 只能依依不舍地離去。 臨去前,她手扶住門框,認(rèn)真道,“楊清,我好喜歡你啊?!?/br> 他愣一下,才笑,“我知道。” 正是因?yàn)橹?,才會好奇,才會陷進(jìn)去,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啊。 望月回去后,真真算是心結(jié)半解,通體舒暢。 聆音被限制在百花樓不能自由出入,但她要給人解毒,手下的人卻也是不攔她的。接下來幾天,望月和明陽欣賞了番那三個男人天天來百花樓大吵大鬧,聆音疲于奔波,誰都舍不得,就是誰都得罪的下場;同時(shí)間,聆音也算盡責(zé),開始給楊清解毒。 望月則是日日,不管見沒見到楊清,都在想這個人。 某日晚上,夜涼如水,楊清那邊在解毒,關(guān)了房門半閉關(guān)。望月一個人坐在屋中,推開窗,看窗外月色發(fā)呆。 聆音又溜達(dá)著溜達(dá)過來了。 這幾天,解毒之余,應(yīng)付幾個男人之余,聆音的興趣,就停留在探索這個姑娘,到底是不是圣女身上了。幾天試探,她基本已經(jīng)確認(rèn)答案了。 晚上看到少女坐在窗口出神,聆音見她的神情,便知她在想什么,嗤笑一聲,“你又在想楊公子了?” 少女糾正說,“我不是想他,我是想……他?!?/br> 那一頓,真是頓得人遐想翩翩,粉紅滿屋。 她語氣中的歡喜又期待,誰又聽不出來呢? 水堂主怔怔然,坐在窗邊,側(cè)頭看身邊的少女。 緩緩的,水堂主說道,“月芽兒?!?/br> “……嗯?”望月回過頭。 聆音叫她“月芽兒”,那就是知道她是誰了。 聆音沒有看她,也在抬頭看月亮,輕聲,“月芽兒,有件事,之前從沒告訴過你,因?yàn)橛X得沒必要,知道了也徒惹你傷心?,F(xiàn)在卻想,是該讓你知道的時(shí)候了?!?/br> “什么事?” “大約在四年前,楊清曾在距離你很近的地方,觀察過你,看過他。他大概看了你有半年的時(shí)間,才離開。” “……!我不知道!” “那時(shí)他在我手下。你不是好奇我怎么跟他認(rèn)識的嗎,就是這么認(rèn)識的。我提供給他機(jī)會,他幫我處理繁瑣的事務(wù)。我手下來來去去那么多人,他是我見過最能干、我最喜歡用的人了。那時(shí)候我想,如果他真的能和你成就一段佳緣,留在圣教,一直幫我做事就好了?!?/br> “……我不知道。” “你還記得那時(shí)候,我身邊總是跟隨著一個戴面具的勁衣男子嗎?你也與他打過交道呢,你還問我要過他,夸過他身材好。那就是楊清啊?!?/br> “……!” 過去那破碎的、模糊的、印象不清的記憶,乍然在腦海中炸開,轟一聲,嗡鳴而來。 ☆、第49章 望月看到的過去 山中歲月悠遠(yuǎn),青竹幽深,黃葉郁郁。山林秀凈,在一片煙霧籠罩中,順著布著青苔的小徑一路往深,漫山遍野都是鳥鳴聲涌動而來。頭頂時(shí)而有深深淺淺的葉子飄落在肩,在發(fā),輕輕一拂,招招搖搖,晃晃悠悠,在往下落去。而仰起頭看,遍布的綠野,高聳的林木,而那想要尋找的閣樓,還在云深不知處中。 望月爬山爬得心煩,跟身邊下屬說,“養(yǎng)傷養(yǎng)的這么遠(yuǎn),聆音是打算問道成仙?” 一群屬下安靜地趕山路,無人應(yīng)答,抬起頭,看到女子在碧綠陰影中,明媚如光。 這是二十一歲時(shí)的圣女望月。 她著紫衫素裙,長發(fā)梳成挽月髻,滴翠額飾蓋著,烏黑濃密中,又嬌艷欲滴。站在山間小徑,女子身形纖細(xì),肩膀窄小,穿著又有江湖兒女的簡練,又有身為女子的嬌美。她的面龐如玉,眼眸像冰啄一般的青黑明亮,慣常噙笑,此時(shí)微微瞇起仰望,波撇秀穎,仰之動人。 圣女望月真是一個明艷如花的女子,這么美麗的女子,卻得不到想到的男人。想來也是命數(shù)。 那一年,是水堂主聆音練武出了岔子,便搬來圣教的一處后山上養(yǎng)病。圣女忙完手中的事,便專程來送慰問,詢問一番水堂主的身體狀況。 在這處名喚“碧山”的山間,在隱藏其中的山莊閣樓里,望月第一次遇到了那個叫山秀的青年。 山清水秀,水清山秀。 細(xì)細(xì)想來,楊清的化名,也是源于此了。 下屬去通報(bào)水堂主,圣女望月看到閣樓的一間偏殿沒有關(guān)門,就走了過去。她站在門口,陽光從窗的另一邊投過來,讓她看到坐在陽光中的青年。也許是那時(shí)的光太亮,太刺眼,望月瞇著眼,只看到一大團(tuán)的亮白光影中,青年坐姿如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