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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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散宜心中一跳,其實他早就知道。 當(dāng)時王后讓他去請藏劍山莊的人除掉慕容炎,他就派人去過。然而藏劍山莊鎩羽而歸,慕容炎安然無恙。藏劍山莊在江湖中的威名,他雖然身在朝堂,卻也是聽聞過的。 慕容炎手里如果沒有這樣的高手,早就死在暗箭之下了。他說:“只是這樣的勢力,陛下必定不希望我等知道。我又有何事可做呢?” 封平看了他一眼,說:“眼下掌握這個勢力的人,已經(jīng)數(shù)次惹陛下不悅。而現(xiàn)在她正在辦的事,出了一個很大的紕漏。正是丞相的天賜良機。” ☆、第 59 章 忠心 天賜良機? 姜散宜表面不動聲色,內(nèi)心已經(jīng)十分震驚,看來封平對慕容炎暗中的勢力,了解頗多。他問:“何為良機?還請封統(tǒng)領(lǐng)明言?!?/br> 封平又喝了一口酒,緩緩摟緊懷中美人,說:“太上皇流亡途中,江湖勢力藏劍山莊一直暗中保護?!苯⒁它c點頭,明月臺一案正是他主審,他當(dāng)然知道這幾個刺客就是藏劍山莊的人。 而且跟著慕容淵逃亡的一路之上,他跟藏劍山莊莊主藏天齊并不陌生。 封平說:“陛下早就視藏劍山莊為眼中釘、rou中刺,恨不能拔之而后快。前幾天,他下令燕樓鏟除藏劍山莊,雞犬不留?!?/br> 姜散宜眉頭微皺,說:“封統(tǒng)領(lǐng)的意思,是說這件事,燕樓的人并沒有辦好?” 封平說:“我在燕樓的眼線回報,燕樓樓主冷非顏不是沒有辦好,而是一直拖沓,并不打算照辦。” 姜散宜有點為難,說:“封統(tǒng)領(lǐng),實不相瞞,當(dāng)初追隨太上皇時,我與藏天齊打過交道。此人劍法深不可測,就算燕樓辦不好,我們也未必有這個實力能辦好這件事。” 封平冷哼,說:“我們當(dāng)然是不能自己動手,姜相對江湖所知不多。在下卻略知一二。玉喉關(guān)的端木家族,一直以來都以快劍著稱。只因藏劍山莊與廢后藏氏的關(guān)系,一直都被藏劍山莊的聲勢所壓制。如今藏劍山莊高手折損得所剩無幾,如果他們出手,還愁沒有勝算嗎?” 姜散宜眸子里頓時生出點點星火:“封統(tǒng)領(lǐng)高妙!只是這些劍客,大多清高傲慢,不食人間煙火。我們又是否能夠請得動他們出手呢?” 封平說:“劍客也是人,也會爭名奪利。以姜相如今的身份,還怕請不動曲曲一個江湖人嗎?” 姜散宜說:“我這就派人前往!” 封平點頭:“就派一位姜公子親往吧,也顯鄭重?!?/br> 當(dāng)天夜里,姜散宜就派次子姜毅前往玉喉關(guān),帶了一份厚禮拜訪端木家族。端木家族的族長名叫端木柔,接到姜毅的帖子,他卻沒有立刻接待他。反而召集了族中長老議事。 正廳之中,家族數(shù)位長老俱都到了。端木柔把姜毅的名帖傳了一圈,說:“我們端木家遠(yuǎn)離燕都,一向和朝廷沒有什么來往。依你們看,這次姜丞相突然派公子過來拜訪,會是什么事呢?” 一名長老說:“還能有什么別的事呢?藏劍山莊刺殺今上失敗,高手盡折。連藏鋒都蹤跡不明,藏劍山莊已經(jīng)倒了?,F(xiàn)在朝廷必然是要拉攏一個江湖勢力,以穩(wěn)定我們這些草莽之人罷了。” 端木柔的弟弟端木傷突然說:“藏劍山莊雖然已經(jīng)勢微,但還剩下一個藏天齊卻不可小視。朝廷不會無緣無故拉攏我們,我們真要效忠,也必須做一點足以表明忠心的事。否則又怎么會派一位無官無爵的丞相公子前來拜會呢?!?/br> 端木柔說:“我也是這樣想。所以才沒有直接與這位姜公子見面。我們畢竟是武林中人,替朝廷做事可以,但是替朝廷殘害武林同道,整個家族聲譽都會受影響。日后就算端木家族取代藏劍山莊,但其他武林世家,恐怕也會恥于為伍?!?/br> 長老們都眉頭緊皺,又有一人說:“可是朝廷既然有此意,即使我們不同意,也一定會有別的勢力取而代之。到時候,端木家族豈不是又要處處受人壓制?!姜丞相如今派自己公子前來,足見其誠。他乃當(dāng)今左丞相,又是國丈,女兒獨寵于后宮。真正的貴極人臣。他有這個實力,能夠扶持一方勢力,執(zhí)大燕武林之牛耳?!?/br> 端木柔嘆氣,說:“話雖如此,但是藏劍山莊如今除了藏天齊以外,只剩下老弱婦孺。難道端木家真的要把劍刺向這些毫無還手之力的人嗎?如果真的做下這些事,以后端木家族又如何挺起脊梁立足于江湖?” 諸人俱都沉默。 許久之后,端木傷站起來,說:“家族聲譽與家族行事本就不必相提并論?!倍四救峥聪蛩f:“明日,我去見姜公子,這些事,我會去做?!?/br> 端木柔說:“胡鬧,你去做跟端木家去做有什么區(qū)別?” 端木傷說:“如果我不是端木家的人,當(dāng)然就有區(qū)別?!?/br> 端木柔怔住,端木傷說:“如果我叛出家族,所做所為就與家族無關(guān)。而他們要的,不過是一個能為他們效力的人罷了?!?/br> 端木柔說:“胡鬧!你給我坐下!” 端木傷大步走出正廳,說:“你再婆婆mama,就算再有一年,也商量不出結(jié)果。明知是最好的決定,何必猶豫不決?” 端木柔追出去,他已經(jīng)離開了家。 當(dāng)天夜里,端木傷與姜毅定下盟約,端木傷為姜散宜效力,姜散宜為端木家族提供助益。次日,端木家族族長端木柔宣布,端木傷叛出家族,此后一切行為與家族無關(guān)。并且端木家族的人一旦與之相遇,有清理門戶之責(zé)。 武林大嘩。端木柔和端木傷,相當(dāng)于端木家族的兩尊神,叛離是怎么回事?! 而當(dāng)天夜里,端木柔就找到藏劍山莊老幼現(xiàn)在的藏身之處。他趴在梁上,看見所有人都收拾好了金銀細(xì)軟,是隨時準(zhǔn)備離開的模樣。 其實藏劍山莊不足為懼,他們主要戰(zhàn)力都已經(jīng)損耗得差不多了。如今最棘手的就是藏天齊。藏天齊的劍法,他和端木柔二人合力或有勝算。如果單是他一個人,絕對不是其對手。 但是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是端木家族的人,當(dāng)然可以用一點手段。 他行走在房檐之上,發(fā)現(xiàn)藏天齊并不在。他拖家?guī)Э?,不可能這么快離開。路上衣食都是需要準(zhǔn)備的。 端木傷從房頂跳下來,先潛入老仆居住,劍鋒悄無聲息,不論老幼全部一劍斃命。他身不染血,很快將藏劍山莊的人殺絕。血腥氣在夜色中彌漫開來。他輕輕推開了藏夫人的門,藏夫人吃了一驚,一個字沒有問出來,只覺得喉頭一涼。她睜著眼睛,倒下的時候仍未看清他的劍光。 尸身倒地,端木傷走近她,毫不猶豫,傾身將她的衣衫扯開,然后在她腹間剖開一個小洞,從腰間掏出一個小巧的機關(guān)暗器,埋入她腹中,機關(guān)的插銷用魚線綁好,穿過她喉,系在她齒間。 然后擰斷她的頸骨。 做完這一切,他一手是血,人卻面無表情。只是替藏夫人理好衣衫,自己翻身上梁。 藏天齊在聯(lián)系商隊,他帶著老弱婦孺,要躲過官兵的盤查出關(guān),需要分散離開。 而除了他,其他人都沒有戰(zhàn)力,這些商隊需要絕對安全。 等好不容易與商隊談妥,他回到家里,立刻嗅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氣。離宅子越近,他越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冷非顏她又反悔了嗎? 不,不可能的。那個人那么驕傲,如果真的反悔,也一定會等他回來再動手。 他快步進入宅子,院子里十分安靜,好像沒有了活人一樣。藏天齊心中狂跳,幾步入內(nèi),喊:“夫人?!” 然而哪有人應(yīng)? 他推開藏夫人的房門,只見藏夫人倒在血泊之中,衣裳俱亂,竟似被人非禮一樣。藏天齊目眥欲裂:“夫人!”他幾步上前,抱起地上藏夫人的尸體,藏夫人頭向后折,腹中一聲極輕微的聲響,一蓬毒針?biāo)查g爆出! 就在這時候,一直躲在梁上的端木傷合身撲下,劍如龍蛇! 然而人未近身,他已經(jīng)是一怔——他看見,藏天齊少了一只手,一只握劍的右手! 端木傷心中的驚詫不比藏天齊少,原以為是個最棘手的對手,是誰砍了他的手?武林中有這么一個人,能砍下藏天齊的手嗎? 他心念幾轉(zhuǎn),手中劍卻未停,如同奔雷之勢,一劍刺入藏天齊的胸口。藏天齊瞪大眼睛,終于看清了他:“端木傷!”那毒針見血封喉,他喉頭開始咯咯作響,卻還是問了一聲:“為什么?!” 端木傷表情冰冷,說:“很難猜嗎?” 藏天齊握住他的劍,手已烏黑。不難猜,可是為什么一定要殺死這么多無辜老幼?他嘴角血流出來,已成黑色:“他們……都不懂武功……也從未參與……什么江湖恩怨、朝堂是非?!?/br> 端木傷說:“我接到的命令就是如此,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再說,即使我不動手,他們也會培養(yǎng)出懂武功的人,再來復(fù)仇。太麻煩。我回答了你的問題,你能不能也回答我,是誰砍斷了你的手?” 藏天齊想要說話,但是那毒真的發(fā)作得太快了,他眼睛幾乎鼓出眼眶,右手成爪,慢慢僵直。嘴里的血泡漸漸地也不再往外冒了。端木傷抽出劍,他尸身倒地,右手仍然成爪狀,如化厲鬼一樣。 端木傷橫劍,在右臂衣袖上擦去劍上血跡,又看了一眼他的尸體,說了句:“可惜?!?/br> 原以為會有一場惡戰(zhàn),想不到如此草草了事。可惜,江湖上就這么少了一名絕世劍客??上ё詈缶共恢?,是誰打敗了藏天齊。他一劍斬下他的頭顱,提頭而去。 晉陽城,慕容炎正在書房看書,突然外面有人傳報:“陛下,封平統(tǒng)領(lǐng)求見。” 慕容炎說:“讓他進來。” 封平從外面走進來,手里提了一個包裹,他俯身跪拜:“陛下,有人托微臣向陛下送一件禮物,以賀陛下登基之喜?!?/br> 慕容炎說:“哦?呈上來吧?!?/br> 封平說:“此物有些血腥,還請陛下遠(yuǎn)觀即可,以免驚擾圣駕。” 慕容炎眼睛瞇起,再次看了眼那個包裹,問:“誰的頭?” 封平叩首:“回陛下,是藏劍山莊莊主、反賊藏天齊的人頭?!?/br> 慕容炎還沒說話,旁邊王允昭突然笑著說:“看來是有人搶在冷少君之前取了這顆頭。怪不得冷少君這幾日一直沒有消息傳回來?!?/br> 封平卻說:“不,王總管猜測有誤。這次冷非顏非但不許燕樓執(zhí)行任務(wù),反而有意放任藏劍山莊的余孽逃出玉喉關(guān)。這顆頭,是在冷非顏和藏天齊見面之后,才有人取來送給陛下的。” 王允昭慢慢變了臉色,慕容炎卻微笑道:“打開看看?!?/br> 封平將包裹打開,里面果然是血淋淋的一顆頭。仔細(xì)一看,確實是藏天齊無誤。 慕容炎說:“藏天齊武功高強,一向棘手。是誰有這樣大的本事,能取他首級?” 封平再拜,說:“回稟陛下,是玉喉關(guān)的武林世家端木家族的端木傷。此人劍術(shù)高明,也是武林罕見的高手?,F(xiàn)在他正在宮外跪候,陛下是否見上一見?” 慕容炎說:“他送了孤這樣一份大禮,孤當(dāng)然要見一見。宣他進來吧?!?/br> 王允昭看看封平,沒辦法,只好去宣端木傷進宮。 端木傷進來的時候,慕容炎就有點賞識的意思。這個人生得非常清俊,眼神里有一種陰冷之色,是那種鮮血不能染紅的淡漠,他更適合生在暗處。 端木傷當(dāng)然聽說過這位年輕的君主,當(dāng)下跪拜行禮。慕容炎說:“起來吧,藏天齊的事,你做得很好。孤應(yīng)該獎勵你。” 端木傷看了一眼封平,說:“回陛下,在下做的這些事,并不為獎賞。只是代表端木家族,對陛下的一片忠心?!?/br> 慕容炎食指輕敲桌面,良久,說:“這顆忠心,孤收下了。如今武林,藏劍山莊已然不復(fù)存在,也是應(yīng)該另有領(lǐng)袖維持公正與秩序了。” 端木傷有些意外——他這樣……就算是同意扶持端木家了?這么容易? 封平看了他一眼,見他有些發(fā)呆,輕咳了一聲。端木傷醒悟過來,叩首道:“能夠效忠明主,乃是端木家族的榮幸。” ☆、第 60 章 暴怒 等封平和端木傷出了御書房,王允昭過來添茶,笑著說:“這端木家消息倒是靈通,老奴前兒個才將陛下的命令讓封統(tǒng)領(lǐng)傳出去,端木傷今天就提著藏天齊的人頭來了?!?/br> 慕容炎看了他一眼,說:“你是想提醒孤,他與封平之間,可能有某種交易?” 王允昭說:“陛下哪用老奴提醒。老奴只是覺得,這端木家固然能為陛下所用,但是好歹冷少君是陛下一手栽培長大的。畢竟……人不如故啊?!?/br> 慕容炎笑了一下,卻不打算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只是問:“蘭兒那邊,太醫(yī)怎么說?” 從上次宮宴開始,姜碧蘭就一直病著,反反復(fù)復(fù),太醫(yī)開了許多藥也不見好。王允昭趕緊說:“太醫(yī)說只是憂思過度,并無大礙。娘娘身子弱,難免將養(yǎng)得久些?!?/br> 慕容炎皺眉:“憂思?如今宮里宮外,有什么能讓她憂思過度的地方?” 王允昭沒有說話,慕容炎說:“過去看看她?!?/br> 他這幾天,只要下朝無事,基本就陪在棲鳳宮。王允昭也不意外,趕緊隨他過去。 左蒼狼去了一趟馬邑城,任旋在大燕很是呆了一段時日。姜散宜一黨的意思,便是直接處決,以示大燕軍威。左蒼狼不贊成,轉(zhuǎn)而派人去往西靖,將此事大肆宣揚開來。任旋是西靖老將,還算是有些威望。 之前西靖皇帝本來不同意高價贖回,大燕開出的價碼是真不低。但如今情勢越演越烈,他不能寒了自己的軍心、民心。沒辦法,只好咬咬牙,花了一筆大價錢贖回任旋。 西靖派了使臣過來,這次再不同以往皇帝國前來巡視臣屬國的威風(fēng)。慕容炎直接就沒有讓他進入晉陽城,反正事情一直是左蒼狼在處理,便索性交給了她。 左蒼狼把任旋帶往馬邑城,雙方在馬邑城下交換金銀和俘虜。走的時候,任旋回過頭,說:“下次戰(zhàn)場再遇到,沒有這么容易了?!?/br> 左蒼狼笑笑,說:“說容易也容易,我今年十九,將軍已年近四十。只要我好好活著,將軍早晚不戰(zhàn)而敗啊。” 任旋語塞,好半天,突然也苦笑了,說:“如果以后……大燕不能相容的話,來西靖找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