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的死活自是與他們無關(guān)，可她畢竟是夏國公的小妾，真因著夏越朗出了什么事情，傳揚出去，壞的是夏越朗的名聲。

    而夏玨這懦夫般一聲不吭的樣子，也讓夏越朗沒了趣味，他從來不是什么殘暴的人，自然也不是真的想要害人性命，所以干脆直接將手中的東西往水中一扔，冷笑的走到了晉陽大長公主的身邊。

    衛(wèi)良辰緊緊跟在了夏越朗的身后，倒是芙蕖，目光復雜的看著夏玨，沒有走動。

    夏玨的目光在對視上芙蕖的時候，眼神呆愣了一下，收起了眼底里的戾氣，仿佛是多了一層尷尬與不知所措。

    他有些逃避的躲過了芙蕖的目光，將視線落在了掉落在水池之中的小妾，只沖著被晉陽大長公主府扣押跪在地上的下人們怒聲叫吼道：“都是死人嗎，還不快下去把你們的姨娘救起來！”

    夏玨的這番行徑，不單單是夏越朗聽著嘴角冷笑了起來，便是晉陽大長公主，面上的譏諷幾乎充斥了她面上所有的神色。

    她朝著身邊的侍衛(wèi)使了一個眼神，侍衛(wèi)立刻領(lǐng)命，不等著夏玨所吩咐的下人下去池中救人，便直接搶在前邊將人從水池之中撈了起來，然后動作粗暴的扔在了地上。

    夏玨額上青筋暴起，但不等著他開口說什么，晉陽大長公主已經(jīng)開口冷聲道：“今日本宮原也不想與你們計較，要怪便怪你們跟錯了人，跟了這么一個懦弱無能的男人，本宮也只好拿你們開開刀?！?/br>
    “趙茵，你夠了沒有！”

    夏玨滿臉戾氣看著晉陽大長公主，晉陽大長公主聞言，卻是冷笑起來，看著夏玨慢慢開口道：“夏玨，今日的事情，全是你自己挑起，如今你來問本宮夠了沒有，那本宮告訴你，夠不夠，不是由你說了算！”

    說罷這話，晉陽大長公主沖著底下一干侍衛(wèi)開口吩咐道：“都下去，把院子里不相干的人都帶出去！”

    侍衛(wèi)們立刻領(lǐng)命，倒也不管手中人是否鬼哭狼嚎，又是個什么樣的身份，直接將刀往那些人脖子上一架，帶出了這處院子，還細心的將院門關(guān)了上去。

    因著人走空，方才還是滿滿落落的院子，一下子變得空蕩蕩了，只余晉陽大長公主、夏玨以及夏越朗與衛(wèi)良辰，當然還有一直站在邊上仿佛是冷眼旁觀的芙蕖與趙晉延。

    他們倒也不嫌院子里的寒冷，甚至連一處坐的地方都沒有，直接就這么站著。

    夏玨這會兒的怒火仿佛是在崩潰的邊緣，而晉陽大長公主卻仿佛是根本沒有看到，只是在人走空之后，她再次看向了芙蕖與趙晉延以及夏越朗一家開口道：“你們也都出去吧，此事由我與他說?！?/br>
    夏越朗自是不樂意，他張了張嘴，想要開口說話。

    而芙蕖在這個時候，卻是搶先開口拒絕道：“不，此事與我有關(guān)，今天我也想聽一聽，也當時了卻我這些年來心中的疑惑。”

    “是，芙蕖是我的meimei，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br>
    夏越朗立刻也跟著表明了態(tài)度，扶著衛(wèi)良辰，就是一副自己不出去的模樣。

    晉陽大長公主的目光看向了趙晉延，似乎是想讓趙晉延說一些什么話來勸說芙蕖與夏越朗，可是沒有想到，趙晉延這一次，卻并沒有聽從晉陽大長公主，而是臉上浮起了一個笑容，只慢慢道：“岳母，有些事情，瞞著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倒不如全部都說清楚為妙?！?/br>
    晉陽大長公主聞言，面上一窒，她忍不住看向了趙晉延，只看見趙晉延面色溫柔，只是關(guān)切的看著芙蕖，她有心懷疑趙晉延已經(jīng)知曉了什么，可按理而言，那些事情對比趙晉延的年紀來說，也不該是他會知道的隱秘事情。

    不過，趙晉延的話，也讓晉陽大長公主心中沉思了一下，她看了一眼芙蕖，又看了一眼夏越朗，最后看向了夏玨，心中輕輕嘆了一口氣，或許趙晉延的話的確是對的。

    那些事情，真的沒有好繼續(xù)隱瞞下去，倒不如一次性說的清清楚楚。

    而想到了這里，她的目光看向了夏玨，冷聲道：“行，既然如此，今日的確是該說的清清楚楚，說清楚之后，該斷的，也早該斷了！”

    夏玨聞言，拳頭不覺又是緊了幾分。但是他只是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而夏玨的這副反應，只惹得晉陽大長公主再次冷笑連連，她深吸了一口氣，壓抑著心中的怒氣沖著夏玨開口道：“你還不開口說清楚？”

    面對晉陽大長公主的話，夏玨依然站在原地，半聲不吭。

    他的這副反應，只讓芙蕖的心止不住的下沉，她臉色有幾分蒼白，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來到這個地方，她的目光忍不住再次看向了夏玨，卻只看到夏玨低垂著頭，看不清楚他面上的神色。

    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一陣又一陣的發(fā)虛，甚至都要站不穩(wěn)身體，而在這個時候，一雙手卻突然扶住了她的腰，她轉(zhuǎn)頭看去，只看到趙晉延不動聲色的站在她的身邊，伸手扶著她。

    芙蕖眼神復雜，看著趙晉延欲言又止，而在這個時候，晉陽大長公主卻仿佛像是突然爆發(fā)了似得，她直接沖到了夏玨的跟前，伸出手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夏玨的臉上，嘴里啐聲痛罵：“窩囊廢，沒用的東西！”

    面對晉陽大長公主的舉動，夏玨依然是沒有說話，只任由晉陽大長公主狠狠攥著他的衣領(lǐng)。

    “說啊，你不是在外邊挺能說的嗎，你不是在外邊到處說芙蕖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嗎？怎么這會兒不敢說了!”

    晉陽大長公主看著夏玨這般，不僅僅動了手，甚至連腳都開始狠狠的踢在了他的身上，完全沒有了往日里倨傲的公主形象。

    夏玨在晉陽大長公主這般動作之下，沒有還手，只是在被晉陽大長公主推到在地上的時候，嘴里發(fā)出了一陣陣笑聲，那笑聲之中帶了悲切的哭聲，似笑似哭：“你讓我說什么，你想讓我當著他們的面，當著他的面說什么！”

    他的目光最后停在了夏越朗的身上，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股怨恨的情緒。

    而他的這個反應，只讓在場人心中都升騰起來了一股奇異的感覺，夏越朗也被夏玨這目光看得心驚rou跳。唯有晉陽大長公主，仍是一臉坦然，只冷冰冰的看著夏玨。

    夏玨的目光從夏越朗身上收回，對視上了晉陽大長公主，二人相視了一會兒，突然夏玨冷笑道：“是，我可不就是個窩囊廢嗎，被戴了這么大一頂女帽子，卻始終不敢承認。沒錯，芙蕖是我的親生女兒，可是趙茵，你自己拍著胸脯問問你自己，你這輩子，就沒有對不起我嗎，這兩個孩子，真的都是我的親生孩子嗎？”

    “你胡說八道什么！”

    晉陽大長公主沒有出聲，夏越朗卻面帶吃驚的出聲阻止，他仿佛是感覺到了夏玨接下來要說的話，而那些話的事實，仿佛是他不想，也不敢去碰觸的。

    芙蕖同樣面帶震驚，眼神之中也透露出了不可思議。

    夏玨顯然是一副豁出去的架勢，面對夏越朗的厲聲呵斥，他只是哈哈哈的苦笑了起來：“我胡說八道，你倒不如去問問你的好娘親，她究竟是多么的胡作非為，拿著私生子充作夏國公府嫡長子，真當是好算盤！成親八個月，便給我生下一個大胖兒子，我夏玨還真當是好本事！”

    “你胡說，我明明便是早產(chǎn)……”

    夏越朗瞪大了眼睛，一把沖到了夏玨跟前，將夏玨從地上拎了起來，似乎是想要讓夏玨收回這句話。

    但顯然，夏玨這會兒只怕不夠刺激夏越朗，只是伸手推開了夏越朗，冷笑道：“早產(chǎn)，早產(chǎn)的孩子若都如你這般健壯，這世上也便沒有孩子會因為早產(chǎn)而夭折，早產(chǎn)的孩子，跟足月出生的孩子一模一樣大，你們真當是我是眼瞎的嗎？”

    說罷這話，他眼睛通紅的看向晉陽大長公主，指著晉陽大長公主的鼻子厲聲道：“沒錯，是我活該瞎了眼，非要娶你這個yin/賤的女人，也是我癡心妄想，竟然妄想高攀你晉陽大長公主，但是趙茵，我付出的代價也夠了吧，搭上了整個夏國公府，搭上了夏家世世代代奮斗下的夏家軍，甚至還讓你的私生子頂了這偌大夏國公府世子的名頭，成全了你和你的jian夫，我夏玨還真當是偉大，甚至……我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敢認……”

    夏玨說著，目光看向了芙蕖，眼神之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

    沒錯，他的確是膽小鬼，他沒勇氣承認，這所謂的唯一的兒子，這夏國公府的繼承人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可是他又不甘心忍受這一切，所以故意說芙蕖不是他的親生女兒，故意誤導著所有的人，都來誤會這件事情，每當旁人說起晉陽大長公主不守婦道，他心中總有一股扭曲的快感！

    可是快感過后呢，當他看到芙蕖的時候，他心中卻又充滿了愧疚與心疼。

    他知曉，他對不起芙蕖這個女兒，可……這件事情的真正罪魁禍首，是趙茵。每次他這么麻痹著自己，久而久之，他有的時候甚至都覺得，事情本該就是如此，只怪芙蕖命不好，為什么要投生成他和趙茵的女兒。

    但是，今日當他將一切事情說開，對視上芙蕖的目光之時，他卻發(fā)現(xiàn)，其實他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坦然，當她看到芙蕖轉(zhuǎn)開目光時，他的心里，也忍不住開始一陣又一陣的抽痛。

    他未及多思，這個時候，夏越朗的情緒已經(jīng)從迷茫不敢置信，轉(zhuǎn)為了震怒，他顫抖著嘴唇，看向了晉陽大長公主，突然大聲怒吼著問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他……我的親生父親是誰？”

    晉陽大長公主沒說話，夏玨便立刻冷笑接口道：“自是真的，你親生父親，難不成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夏玨嘴角翹起了一個嘲諷的弧度，“你以為文景暉是多么好的一個人，若是你與他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他會自小費心費力教導你，他會放著自己的親生兒子不培養(yǎng)，讓你進入焰鎮(zhèn)軍中，甚至讓你一步一步接手焰鎮(zhèn)軍的勢力？”

    “你母親，與文景暉自小便青梅竹馬長大，可是最終你的外祖母為了讓你舅舅順利坐上皇位，拆散了他們二人，讓文景暉娶了陳氏女，讓你的母親嫁給了我，你母親百般不情愿，奈何她那個好表哥，卻屈服了太皇太后的命令，可笑你母親還一片癡心，不僅僅偷偷替她的好表哥生下了你，還不惜算計自己的親夫，將夏家軍全部拱手給她的好表哥奉上，誰能夠想到堂堂晉陽大長公主，竟是這般癡情女子……”

    “不可能……”

    夏越朗搖著頭想要否認，他不相信，晉陽大長公主，他的母親會是這樣一個人，他直覺便想要反駁。

    而在這個時候，一直沉默聽著夏玨說話的晉陽大長公主卻突然大聲開口道：“自然是不可能?！?/br>
    她嘴角含著一絲嘲諷的微笑，看著夏玨，慢慢開口道：“看樣子，我從來都沒有說錯，你夏玨不但無能懦弱，更不是愚不可及。我慶幸這么多年，沒有與你生活在一起，更是慶幸，早早便認清了你的面目，帶著孩子遠離了你?！?/br>
    晉陽大長公主走到了夏越朗跟前，伸出了自己的手，想要去握夏越朗的手，夏越朗直覺想要后退，可是晉陽大長公主卻是伸手直接抓住了夏越朗的手，然后用堅定的語氣開口道：“娘這輩子從來不說謊話，更加不會對自己的子女說謊，雖然不想承認，可你與文景暉沒有半分關(guān)系，你的親生父親，是這個沒用的男人?！?/br>
    “娘……”

    夏越朗眼神迷茫的看著晉陽大長公主，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或者說他根本不知道該相信誰。

    而夏玨更是冷笑沖著晉陽大長公主嘲諷道：“到了今時今日，你還想瞞著他們，趙茵，孩子都這么大了，該說的，該承認的，你也都承認說了吧！”

    ☆、第144章 一百四十四 往事

    “我能說什么！”

    晉陽大長公主甚至沒有再去看夏玨，只是冷笑道：“你讓我說什么?！?/br>
    “你是無話可說了吧！”

    夏玨聞言，臉上流露出了復雜的神色，既有讓晉陽大長公主無話可說的得意，也有憤怒、悲傷……

    而在這個時候，晉陽大長公主卻是冷冷開口道：“說一千句一萬句，你能相信我嗎？說得倒好聽，好像越朗出生時你就在身邊似得，可事實上，越朗出生時，你可‘曾在我身邊，等到你回了京，迫不及待的鉆進了你那好表妹的溫柔鄉(xiāng)里，你那好表妹說一句越朗不像早產(chǎn)兒，你可曾有來瞧過一眼?！?/br>
    “來看你和文景暉郎情妾意嗎，我怕忍不住會殺了你們這對jian夫□□。”

    夏玨聞言，瞪著眼睛反駁。

    “不，或許我還要感謝你，倘若你沒有這個誤會，讓越朗在你身邊長大，我還怕孩子會長成你這副德行……”

    “你那好表哥自是千好萬好，我哪里及得上他?！?/br>
    夏玨冷笑反諷。

    “你們說夠了沒有！”

    而在這個時候，夏越朗突然爆發(fā)了，他瞪著眼睛看著晉陽大長公主與夏玨，而芙蕖在這個時候，也是慢慢的走到了夏越朗的身邊，握著他的手，臉上同樣面無表情。

    或許誰都不知道，在這個時候，不管晉陽大長公主與夏玨二人誰對誰錯，但其實在這個時候，對于她和夏越朗來說，根本已經(jīng)不是那么的重要，看著親生父母這樣相互攻擊，對于他們的子女來說，本身便是一種悲哀。

    芙蕖突然想到了之前夏越朗安慰他說的那些話，她這個哥哥，或許遲鈍，或許有些傻，可是他并不是完全的一無所知。也是，京中人人都在議論的事情，夏越朗又如何會不知道，他之前只是裝作不知道，想要用自己笨拙的方式來安慰她，可是夏越朗有些話，也的確是沒有說錯，或許，他們的親生父親是什么人，根本不是那么的重要，在乎的永遠在乎，不在乎的不管做了什么，總是有理由不在乎。

    可是這些事情，或許身在局中人，永遠都無法去說清楚。

    當初，夏玨自是知曉她是他的親生女兒，可是他為了維護自己的顏面，為了發(fā)泄對于晉陽大長公主的不滿，故意將錯就錯，鬧得滿京城的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待晉陽大長公主府，來讓她自小到大，都帶著這份流言長大。

    而晉陽大長公主，若說她不知這里邊的來龍去脈，芙蕖是怎么都不相信，可晉陽大長公主卻為了自己的私心，并不想去解開這個誤會，芙蕖知曉這并不能夠去怪晉陽大長公主，畢竟她對于她的疼愛，從來都不是假的，可是她心里只覺得無奈。

    “哥，我們回去吧！”

    芙蕖輕聲開口，而夏越朗聞言，抬起了頭，目光有些茫然的看著芙蕖，然后點了點頭。

    趙晉延與衛(wèi)良辰自是義無反顧的站在了他們的身后，可是在這個時候，晉陽大長公主卻是一把抓住了芙蕖與趙晉延的手，，看著夏玨冷聲開口道：“走什么，這個時候最應該羞愧避開，最應該心虛的人，不是我們，而是他?！?/br>
    晉陽大長公主看著夏玨，冷笑道：“都道我冷心冷肺，都說我不守婦道，夏玨你拍著良心自己說說，當初娶我之時，如何做下的承諾，可轉(zhuǎn)頭，你就抱著你那好表妹呆在一處了，只怕早在成婚前，就已經(jīng)有了首尾……”

    “閉嘴，若非你水性楊花，你都將我夏家的產(chǎn)業(yè)送給你的姘頭了，還要我為了你做柳下惠，做夢！”

    “得了吧，就你，若非我當初設下計謀，你以為你能夠保得住你夏家的產(chǎn)業(yè)，你以為如今越朗還能夠接手焰鎮(zhèn)軍！”

    晉陽大長公主冷嗤不屑，氣的夏玨滿臉通紅。

    但顯然晉陽大長公主并不打算就此放過夏玨，張了張嘴又開口道：“是了，你是不是又要說……”

    “夠了！”

    晉陽大長公主的話還未說完，芙蕖實在忍不住，怒聲出口打斷。

    晉陽大長公主與夏玨都有幾分錯愕的看著芙蕖，而芙蕖在這個時候，輕輕嘆了一口氣，開口道：“其實你們根本不知道我和哥哥到底要什么，是非曲折，對于你們很重要，可是對于我和哥哥，真的沒有那么重要。”

    她忍不住緊緊握住了夏越朗顫抖的手，沒有再說什么，直接帶著夏越朗走了出去。

    衛(wèi)良辰自是緊緊跟在了夏越朗身后，而趙晉延卻落后了一步，目光看了一眼晉陽大長公主，開口問候了一句：“岳母是否與我們一起走？”

    晉陽大長公主神色顯然還有些怔楞沒有回過神來，聞言連忙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若是今日里，沒有衛(wèi)良辰陪伴在夏越朗身邊，芙蕖自然義不容辭跟著夏越朗走，但是如今夏越朗已經(jīng)有了衛(wèi)良辰這個做妻子的陪伴，芙蕖倒并沒有再搶在前邊，只是對夏越朗輕聲道：“哥，嫂子如今懷著孩子，你莫要騎馬，陪著嫂子坐馬車可好?！?/br>
    衛(wèi)良辰聞言，也立刻機靈的反應過來，沖著夏越朗輕聲道：“是啊，你陪著我坐馬車回去?！?/br>
    夏越朗聞言去世笑了笑，輕聲道：“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