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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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氏卻咂摸著嘴,拿班作勢,念著佛號道:“大奶奶,小婦人雖人卑言輕,還是勸您一句,這等損陰德的事只怕做不得?!?/br> 第八十九章 王丟兒聽了這婦人的言語,嗤之以鼻,說道:“你也不用跟我說這些廢話,你若當真這么想,今兒也斷斷不會來了。你自管把東西拿來,我不會虧待了你就是?!?/br> 陶氏是個精明之人,豈會為她這一兩句話所動,說道:“奶奶這話就錯了,金鎖叫我來,只說奶奶身體有恙,傳我來瞧瞧,可沒說叫我行這等傷天害理的事。奶奶忽然說這個話,不是強人所難么?” 王丟兒見她不肯吐口,曉得她是要些東西了,無奈之下向金鎖遞了個眼色。 金鎖會意,走去開了柜門,拿了一包東西出來,遞與陶氏,說道:“你替奶奶辦事,奶奶怎會虧待了你?你也是多心?!?/br> 陶氏一把接了過去,打開一瞧,只見包袱內(nèi)零零碎碎好些碎銀錠,還有些金銀首飾。這婆子兩只烏眼睛見了白花花的銀子,連忙將包袱一合放在身后,搓著手陪笑道:“既然奶奶這等執(zhí)意,小婦人便拼著損些陰德,也替奶奶將這事兒了了?!闭f著,又將方才同金鎖說過的言語講了一遍,道:“奶奶且在家耐心等候,不出五天,我必定給奶奶送來?!?/br> 王丟兒不甚放心,說道:“這只是先給你的配藥錢,待這事兒完了,我另有厚禮相謝?!币徽Z未休,話鋒一轉(zhuǎn)道:“這藥可一定能行的?不會一顆兩顆吃下去,都不見個效驗罷?不瞞你說,我同那小蹄子平日里是沒話講的,要她就范還需得使點手段。若是一下不能得手,往后怕就難了?!?/br> 陶氏咧嘴一笑,說道:“大奶奶放心,我這個藥是我那死鬼男人祖?zhèn)鞯姆阶樱貌混`驗。前年城西的老馬家閨女,跟戲班子的小伙偷jian,還沒出閣就被人哄大了肚子,虧得我這個藥方才四平八穩(wěn)。還有去年趙班頭的媳婦子,趁她漢子不在家,和安王府的馬夫偷情,捅出了孩子,急的了不得,也是問我拿了藥,才免了一場羞恥。大奶奶盡管把心放肚子里,我這藥吃下去,就是哪吒轉(zhuǎn)世,也保管給她打下來!” 王丟兒往日里隱約也風(fēng)聞過這兩件故事,便就信了她幾分,又道:“我還有一件事——”言至此處,又似有為難,頓住了不講。 陶氏察言觀色,看出端倪,蓄意笑道:“奶奶若是別無吩咐,小婦人這就去了?!蓖鮼G兒這才忍恥說道:“嫂子知道,我嫁進夏家?guī)啄瓴辉性校皫啄陸焉弦惶?,誰知沒存住,到如今再沒消息。眼下我家那口子,又為那sao蹄子同我不對付,連房門也不肯進一步。嫂子既有這般手段,我想問問嫂子,嫂子可有保胎求子、求丈夫回心轉(zhuǎn)意的藥?” 陶氏見多識廣,王丟兒才張嘴,她便知是為何事,今聽她果然這般講來,微微一笑,說道:“這有什么難處,大奶奶不知,我那死了男人,祖上出過御醫(yī),是在宮里伺候過娘娘的,后來因事牽累,被打發(fā)出宮。傳到我男人這輩,手里還頗有幾張藥方。我男人死后,這幾張方子都在我手里,就靠這個才賺夠我一年的衣食。我開的那茶棚子,不過是個幌子,一年到頭開不了兩次張,指望著它我早不知哪里曬骨渣滓去了。” 王丟兒聽得心里歡喜,又聽說是宮里出來的方子,深信不疑,連連催問。 這陶氏犯難道:“奶奶也知道,這宮里出來的東西,難免金貴些。原本我手里還有幾丸藥,上個月全給了宋大戶家媳婦兒了,奶奶若早使人來說,我一定給奶奶留下。如今奶奶要,只好現(xiàn)去配,只是里面幾味藥名貴些,我這兒……” 她話未說完,王丟兒心下已然明了,向金鎖道:“開箱子,拿五兩銀子出來,給嫂子配藥。”金鎖依言走去,須臾拿了一錠銀子回來,遞給陶氏。 陶氏笑的合不攏嘴,略推了推就收了。正要說話,門外站著的招兒忽然報道:“姑娘打發(fā)珠兒來了。”話音落地,就見珠兒自門外進來。 一屋子人猝不及防,各自沒了聲音。那陶氏慌不跌的將銀兩、首飾往袖里塞。 珠兒走進門來,向著王丟兒福了福身子。 那王丟兒心虛,還不待她說話,就搶著問道:“你不在屋里服侍你姑娘,跑到我這兒來做什么?”珠兒一笑,回道:“奶奶知道,我們姑娘近來慪酸惡心的厲害,吃不下飯,大夫的安胎藥吃了也不見什么效驗。聽說奶奶房里請了個很有些醫(yī)術(shù)的嫂子,想請嫂子過去瞧瞧?!闭f著,一眼望見地下坐著的陶氏,含笑問道:“想必就是這位嫂子了?” 陶氏聽她們言語,便知這是那被算計的主子身邊的侍婢,正心神不寧,忽被問起,忙不迭站起身來。她袖管淺窄,里面塞著的銀兩首飾撐不住,只聽嘩浪一聲,掉在地下。 這陶氏連忙彎下腰撅著屁股拾了半日,珠兒在旁瞧著,調(diào)笑道:“這位嫂子想必醫(yī)術(shù)十分高明,連那些正經(jīng)坐堂的大夫也不能比的,嫂子這診金可要高出人家一大截呢。”陶氏只顧滿地拾銀子,也不理這話。王丟兒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打圓場說道:“你們姑娘自有大夫看診,又稀罕我這里做什么?!?/br> 陶氏撿完了銀子,也直起身來說道:“姑娘懷著身子,非同小可。小婦人不是正經(jīng)大夫,怕姑娘吃了我給的藥吃出了毛病,小婦人擔待不起?!敝閮盒Φ溃骸叭说纳碜佣家粯?,我們奶奶敢叫嫂子看,憑什么我們姑娘不能?嫂子還是來瞧瞧,或者看的好了,姑娘給的診金比奶奶還高呢?”說著,又向王丟兒道:“奶奶勿怪,姑娘實在難受的緊,眼下請大夫也不及。奶奶實在不肯呢,我還好去請老爺了?!?/br> 王丟兒無奈,只好向陶氏道:“你就去一遭罷,也不打緊?!碧帐弦娝_口,只得應(yīng)下。 當下,珠兒引著那婦人,出了門徑直往回走。 陶氏心中有鬼,七上八下,神情不安,走了幾步便拉住珠兒,陪笑道:“好姑娘,我委實不敢去給小姐看,你行行好,放我去罷。只說你去時我已走了就是?!闭f著,就摸了塊銀子出來,塞給珠兒。 珠兒哪里肯接,只說道:“姑娘說要見你,這么多人瞧著,我哪里敢放你走?嫂子走了倒容易,我回去可要挨板子呢!嫂子也不必怕,姑娘又不是老虎獅子,嫂子一般看就是了。嫂子又不曾害過姑娘,又怕什么?”這一句戳中陶氏心病,陶氏強笑道:“話不是這樣講,我家里茶棚無人看管,我等著回去。”珠兒笑道:“嫂子有大好生意,還管什么茶棚呢!”說著,一手抓住這陶氏的胳膊,不由分說將她拉到夏春朝的屋里。 夏春朝正同寶兒說話,忽見珠兒拉著一個婦人,拉拉扯扯走進門來,當即住了話頭。 陶氏進到屋中,站在地下,低頭噤聲,大氣兒也不敢出一口。 夏春朝先不同她說話,只向?qū)殐旱溃骸盃t子上燉的燕窩該好了,盛一碗端來?!睂殐捍饝?yīng)著,出門去了。夏春朝又同珠兒說了幾句閑話,只是不睬那婦人。 陶氏在地下立著,本就心里有鬼,又不見她出聲,心神不寧,額上冷汗涔涔而下。 隔了好半日,夏春朝方才向陶氏微笑道:“這位想必就是我嫂子請去看病的嫂子了?敢問今年青春幾何,家住何處?”陶氏好容易等她開口,慌不跌一一回了,又陪笑道:“姑娘,小婦人不過只看些尋常頭疼腦熱的毛病,哪里就敢自認大夫?大奶奶那里,也是金鎖那蹄子弄嘴,我才去給瞧瞧。姑娘身子金貴,我實在不敢擔待。姑娘還是放了我去罷?!?/br> 夏春朝微笑道:“嫂子這話有趣,我身子金貴你不敢瞧,莫不是我嫂子就是任憑人摔打的?這話當真沒有道理。我知道嫂子顧忌,你自管替我看看,好不好我不會怪你。” 陶氏見強不過,只好上來,裝模作樣看了一回,又問了夏春朝何處不適,夏春朝也一一答了。 這婦人倒也會些岐黃之術(shù),說道:“姑娘這是妊娠常有之狀,其實也不妨事,過了這三個月就好了。姑娘若要吃藥呢,我就替姑娘寫個方子。若是不想吃,那也罷了。” 夏春朝笑道:“那就煩勞嫂子了,給寫個方子。” 這婆娘只求脫身,草草寫了一副藥方,當即拜辭。夏春朝也不強留,使人送了出去。 打發(fā)了這婦人,寶兒上來問道:“姑娘這就放她去了?”夏春朝冷笑道:“不然呢,你這會兒當面問她,她肯說么?”寶兒又道:“這婦人分明同大奶奶有些勾結(jié),不知背地里行些什么勾當呢,姑娘也不審問個清楚?!毕拇撼勓?,只笑了笑,并不多言。 須臾,珠兒送了陶氏,走回房中。 夏春朝便問道:“妥當了?”珠兒點頭道:“我叫門上的豐兒跟上去了,姑娘放心。” 夏春朝點了點頭,又道:“待會兒你們誰去跟老爺說一聲,就說我有些不舒服,明兒請個大夫來瞧瞧?!?/br> 珠兒會意,笑道:“還是我去罷,備著老爺問話。這去布鋪的差事,叫寶兒去也罷?!?/br> 夏春朝知曉她能說會道,點了點頭。 正當此時,二門上小廝忽然跑來報道:“夏大叔來了,正在堂上,老爺請姑娘過去?!?/br> 夏春朝微微一怔,問道:“哪個夏大叔?” 小廝道:“就是夏明夏大叔,好似說是陸家的干貨行關(guān)張了,所以夏叔回來了?!?/br> 第九十章 夏春朝聞聽此事,也是意料之中,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你先去回老爺?shù)脑挘覔Q了衣裳就過去?!?/br> 打發(fā)了來人,寶兒抱了衣裳過來,一面服侍夏春朝更衣,一面說道:“那家店鋪還是姑娘一手cao持起來的呢,如今說倒就倒了?!?/br> 夏春朝口中不言,心里卻是感慨無限。當年她為夫家生活計,一力開辦了這家干貨行。自初開張時的生意清淡,一步步走到后來的熱鬧紅火,里面的辛苦自然不為外人所知。如今這家干貨鋪子又因她而倒閉,當真是不勝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