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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如意農(nóng)家》

    作者：蕭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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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穿成悍婦

    傍晚，日頭斜掛在天邊，染出一片紅霞。

    河西劉家村東頭有三顆棗樹，棗樹邊上是個齊齊整整的院落，院子門口聚著兩個小媳婦，蹲在棗樹下嚼著舌頭。

    劉富家的翠姑一身灰撲撲的粗布衣裳，伸了伸腦袋，聽著從院子里傳來隱約的女人哭喊聲，撇了撇嘴：“劉木匠他這大兒媳婦也真是嬌氣，生個孩子都這么大陣仗。當(dāng)年我生我家大小子的時候，上午還在田里做活呢，肚子疼，往草垛子里一鉆，自個就把我家大小子生出來，我婆婆直夸我好生養(yǎng)，能生兒子。誰像小婉，平日里瞧著皮嬌rou嫩，生個孩子，生了兩宿都沒生出來?！?/br>
    “就是啊?！眲偌业姆脊命c(diǎn)頭附和道，“我生我家大閨女的時候，也沒這樣過。你聽聽這喊的嗓子都啞了，依我看啊，這小婉恐怕是不行了……嘖嘖……”

    芳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搖了搖頭，一臉惋惜。

    翠姑轉(zhuǎn)頭瞧了一眼劉木匠家的院門，啐了一口：“當(dāng)初我要把我侄女說給劉木匠家劉俊，他家非不要，非要娶個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病怏子。這不，孫子沒抱上，媳婦再沒了，還得把彩禮錢賠進(jìn)去，真是不聽我翠姑言，吃虧在眼前?！?/br>
    “可不是么?！狈脊命c(diǎn)頭附和道，“要是劉俊當(dāng)初娶了你侄女，這會肯定順順利利報(bào)上大胖小子。依我看啊，這小婉就算能生下來，也肯定是個女娃?！?/br>
    “你們兩個烏鴉嘴，說什么呢?”

    院子們哐當(dāng)一聲被人從里頭踹開，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婦人沖了出來。那婦人粗手大腳，打扮的利落干凈，此時雙手叉腰，滿眼通紅。正是劉木匠的媳婦張?zhí)m。

    “你們兩個懶婆娘，躲在我家門前說什么鬼話!誰剛說小婉生女娃的?呸呸呸，晦氣!站出來，看我不撕了她的嘴!”張?zhí)m三十左右的年紀(jì)，樣貌秀氣，可周身透出十足十的悍婦氣息，鎮(zhèn)的翠姑芳姑齊齊打個哆嗦。

    “沒……蘭嫂子，你聽岔了，我跟芳姑說隔壁村的小媳婦的事，沒說你家小婉?！贝涔靡粋€激靈，沖芳姑使了個眼色。芳姑會意，忙點(diǎn)頭如倒蒜：“是是，沒說你家小婉。你家小婉一看就能生大胖小子，蘭嫂子你就等著抱大胖孫子吧?！?/br>
    張?zhí)m哪里吃她們這一套，提著嗓子大罵：“我家小婉要是沒能平平安安給我生個胖孫子，那都是你們咒的!等我去你們家，砸了你們的房子，燒了你們的田!瞧你們那邋遢樣子，別往我家門口站，平白臟了我家的地界!趕緊給我滾!”

    張?zhí)m是村子里有名的悍婦，叉腰罵街能罵個三天三夜不歇不重樣，打架撒潑更是不輸人，可謂劉家村一霸，村子里的男男女女都怕她幾分。

    翠姑芳姑只是閑來無事想聽個壁腳，誰知道竟然把這尊瘟神招惹來了，忙一邊說著吉祥話一邊落荒而逃。

    張?zhí)m打發(fā)了二人，復(fù)又回院子，聽見屋子兒媳婦羅婉叫的凄慘，心里一陣煩躁。

    羅婉丈夫劉俊蹲在門前，呆呆的往產(chǎn)房里看去，目光滿是無力。他與羅婉青梅竹馬，一年前羅婉嫁進(jìn)門，新婚不久就懷了孩子。當(dāng)時兩人喜上眉梢，誰想到好景不長，羅婉竟然難產(chǎn)了。起初張?zhí)m還請了村里的穩(wěn)婆來瞧過，可是大家都說是難產(chǎn)，誰也沒辦法。張?zhí)m心疼銀子，就將穩(wěn)婆都趕走，自己接生，讓女兒劉秀燒水打下手。

    張?zhí)m推開產(chǎn)房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羅婉半身赤/裸，孤零零一個人躺在木板上，身下墊著破布和草木灰。大腿臀部沾著灰，混著濁水，看著嚇人。

    羅婉尚有意識，知道有人推門，抬頭看一眼，勉強(qiáng)喊了聲：“娘……”

    “哼!不爭氣的東西!你要死就自個死，別帶著我孫子給你墊背!”張?zhí)m提著嗓子沖羅婉罵道。眼瞅著兒媳婦快不行了，心想著這會不光大胖孫子沒抱上，還得把當(dāng)初娶羅婉過門的銀子，聘禮，還有羅婉這一年來的嚼用賠進(jìn)去，頓時覺得一陣光火。

    “秀秀，水燒好了沒有?”張?zhí)m沒好氣的往廚房喊了一句。

    “娘，正燒著呢，馬上就好?！本艢q的劉秀守著灶臺扇風(fēng)，小臉烏黑全是灰。大嫂羅婉難產(chǎn)兩天兩夜，劉秀給母親張?zhí)m打下手給嫂子接生，也足足兩宿沒合眼。

    劉秀不過是個九歲的小姑娘，生的瘦瘦弱弱，此時已有些站立不穩(wěn)，勉強(qiáng)蹲著燒水。

    “你這個死丫頭，賠錢貨，笨手笨腳，能干什么!”張?zhí)m破口大罵，沖進(jìn)廚房，瞧見劉秀蹲著，一把揪著她的耳朵將她提起來，罵道：“一個一個都不給我爭氣，非要?dú)馑牢沂遣皇?”

    “娘，我沒有!”劉秀帶著哭腔。

    張?zhí)m最是重男輕女，素日里對女兒劉秀動輒打罵。此時心里氣兒不順，隨手甩了七八個耳光，將劉秀打到墻角，這才覺得解氣一些。

    劉秀捂著臉，不敢哭，連滾帶爬的滾到灶臺前用力扇風(fēng)，生怕自己再被打。

    張?zhí)m心里一合計(jì)，羅婉這怕是不行了。兒媳婦死了不要緊可以再娶，可若是連她肚里的胖孫子都沒了，那可虧大了。在張?zhí)m心里，生不出兒子的女人，連牲口都不如，留著只是浪費(fèi)糧食而已。

    橫豎羅婉都要去見閻王了，可不能叫她帶著自己的胖孫子去。張?zhí)m心一橫，抄起菜刀，對劉秀說：“秀秀，水開了，打盆開水來。”

    劉秀瞧著張?zhí)m抄起來菜刀，心道不好。在鄉(xiāng)下，若是女子難產(chǎn)，大多人家都選擇棄大保小，生生將產(chǎn)婦肚子剖開取出兒子，而產(chǎn)婦必死無疑?？磸?zhí)m這架勢，是要去剖開羅婉的肚子取孩子了。

    劉秀心里咯噔一聲，她那嫂子平日里細(xì)聲細(xì)氣，脾氣最好，劉秀很是喜歡。如今眼見大嫂即將被剖腹慘死，劉秀一下慌了，嘴里應(yīng)付道：“娘，我去拿盆子。”

    說罷，逃似的跑出廚房，跌跌撞撞撲到大哥劉俊身邊，小聲哭道：“哥，娘拿刀子了，要把大嫂肚子剖開，你快想辦法救救大嫂!”

    劉俊雙目血紅，噌的從地上站起來。

    劉俊平日里雖然孝順，不敢忤逆自己的悍婦娘，可是事關(guān)他心愛媳婦的生死，他不能由著自己娘生生剖了自己媳婦。

    “秀秀，你去屋里照看你大嫂，我去攔著娘?！眲⒖》愿赖馈?/br>
    “好，哥，我去了。你一定要攔著娘啊!”劉秀抹了把臉，進(jìn)了產(chǎn)房。

    “嫂子。”劉秀趴在床邊，看著奄奄一息的羅婉，急得直哭，索性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從懷中摸出她私藏的粗紅糖塊塞進(jìn)羅婉嘴里為她恢復(fù)點(diǎn)力氣，道：“嫂子，你要爭氣，把孩子生出來。娘要拿刀剖你的肚子，你再不生就來不及啦!”

    羅婉一驚，緊緊咬著嘴唇。她嫁入劉家一年，雖然知道婆婆彪悍難纏，可誰能想到她竟然如此狠心!

    羅婉狠狠一咬牙，拼著最后一絲力氣開始用力……

    產(chǎn)房門口，張?zhí)m一手拿刀，氣勢洶洶的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兒子，罵道：“俊娃，你是昏了頭了，敢攔你娘?你個不孝子，給我讓開!”

    劉俊哭著跪下，死死抱著張?zhí)m的腰不讓她進(jìn)門，道：“娘，我求你了，別!婉娘會生的，馬上就生出來了，娘!”

    張?zhí)m想沖進(jìn)屋里，劉俊死死攔著，正在母子二人僵持之際。忽然聽見房內(nèi)傳出“哇——”的一聲嬰兒啼哭聲。

    “生了生了!”劉俊悲喜交加。張?zhí)m一聽嬰兒哭聲，趕忙扔了菜刀，沖里頭喊了一聲：“小婉，是不是男娃?”

    劉俊顧不上許多，沖進(jìn)屋里。劉秀正在包裹嬰兒，羅婉臉色全白，已經(jīng)暈了過去。

    劉俊用被子遮住妻子的身子，抱著妻子嚎啕大哭起來。

    張?zhí)m跟著進(jìn)了屋，一眼沒看羅婉，急急奔向抱著孩子的劉秀，道：“秀秀，是不是男娃?”

    劉秀低著頭，膽怯的縮了縮腦袋，緊緊抱著孩子后退了兩步。

    張?zhí)m一看劉秀的反應(yīng)，心知不對，猛的將嬰兒搶過去，粗暴的解開剛剛包好的襁褓，拉著嬰兒的腿一看，臉色頓時垮了下來：“怎么是個女娃!?又是個賠錢貨!”

    說罷，抱著孩子徑直轉(zhuǎn)身朝外走。

    “娘!”劉秀驚恐的大喊，“哥，娘把小侄女抱走了!”

    劉俊滿腦子空白，正抱著生死不明的媳婦痛哭，猛地聽見meimei喊自己，轉(zhuǎn)頭一看，母親正抱著自己剛出生的女兒往茅房走。

    村子里好些人家，生了女娃不想要的，要么送人，要么直接丟進(jìn)尿桶里溺死。劉俊知道母親只想抱孫子，不想要孫女?？赡呛⒆邮亲约旱挠H骨rou，怎能眼睜睜看著孩子喪命。

    劉俊忙往外跑，待追上張?zhí)m的時候，張?zhí)m懷中已經(jīng)只剩了包孩子的粗布襁褓。劉俊低頭一看，赤/裸的女嬰頭朝下栽在有半桶尿的尿桶里!

    劉俊雙目血紅，大喊一聲，趕忙將孩子撈出來。只見孩子已經(jīng)憋的小臉青紫，劉俊忙拍嬰兒的后背。

    張?zhí)m一看，破口大罵道：“你這不孝子，娶了媳婦忘了娘!不過是個賠錢貨，溺死再生個胖小子多好?你知道養(yǎng)大個女娃要花多少錢?到頭來還不是要嫁給別人家!娘看你是鬼迷心竅了，快把這妮子扔了!”

    劉俊不顧滿身sao臭，將孩子裹進(jìn)懷里，哭道：“娘，這是我親生閨女，我掙錢養(yǎng)著她，求你給孩子留條活路!”

    張?zhí)m素來蠻橫慣了，繼續(xù)罵道：“定是羅婉那賤/婦迷了我俊娃的心竅，今個你就休了那賤/婦，回頭娘給你娶個好生養(yǎng)的，生一群大胖小子，給我劉家傳宗接代?！?/br>
    劉俊重重的跪在地上，使勁磕頭，嘴里直道：“娘，兒子求你了，放她們母女一條生路，不然你這是要逼死我們一家三口啊!”

    張?zhí)m看著素來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大兒子，竟然為了兩個女人忤逆自己，怒火中燒，心想定是這一大一小兩個賤/婦迷了兒子心竅。只要休了大的溺死了小了，兒子就又會對自己百依百順。

    張?zhí)m篤定了想法，猛的往兒子懷里掏去。劉俊早知道母親脾氣，就防著她搶孩子。

    兩人在茅房拉扯起來，張?zhí)m邊罵邊搶孩子，劉俊帶著哭腔死死護(hù)著孩子不讓張?zhí)m得手。

    忽地，在爭執(zhí)中，張?zhí)m一腳踩進(jìn)尿桶里，腳下一滑，身子朝后摔了過去，后腦勺磕在門口的釘耙上，昏死過去。

    張?zhí)m蘭仰面躺在木板搭成的腳手架上，揉著酸疼的脖子看著剛剛完工的壁畫。自她在巴黎畫展上成名之后，她受邀去羅馬為新建的大教堂畫壁畫?？梢哉f這是她畫家生涯的最得意之做。

    張?zhí)m蘭出身農(nóng)家，硬是靠著自己的天賦和努力拼到了大城市。嫁了個同是農(nóng)村出身的丈夫，起初一年還甜甜蜜蜜，后來檢查出張?zhí)m蘭無法生育，丈夫一下子變臉，公婆從鄉(xiāng)下搬過來，天天大哭大鬧逼她離婚。而丈夫貪圖張?zhí)m蘭能力強(qiáng)能賺錢，舍不得沒了張?zhí)m蘭這棵搖錢樹，雖不提離婚，但卻公然領(lǐng)了個年輕的同村小姑娘回家，美名其曰要“傳宗接代”。張?zhí)m蘭大怒，可丈夫卻譏笑她“下不了蛋的雞還敢在家里說話?”，逼她接受二女共侍一夫的日子。

    張?zhí)m蘭性情剛烈，絕不妥協(xié)，毅然離婚，一心撲在事業(yè)上，不過兩年光景，已經(jīng)躋身世界一流畫家的席位，在巴黎畫展上一炮成名。如今回過頭去瞧瞧曾經(jīng)深愛的前夫，張?zhí)m蘭只剩不屑。

    此時張?zhí)m蘭躺在木板上，欣賞著自己的杰作，心里盤算著，等這幅壁畫完工，她一定要來一趟全球旅行，好好放松放松，享受生活。忽然，只聽吱呀一聲，身下的腳手架忽然斷裂，張?zhí)m蘭整個人從高高的教堂頂?shù)?，后腦著地，昏死了過去……

    一覺醒來，張?zhí)m蘭揉了揉酸痛的后腦勺，眨巴眨巴眼，眼前是一個簡陋的農(nóng)家臥房，收拾的干干凈凈。床邊一個□□歲的瘦弱小女孩抹著眼淚哭。從女孩的穿著來看……等等，她怎么穿古裝?

    張?zhí)m蘭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

    女孩抬頭看著張?zhí)m蘭，哭著道：“娘!”

    ☆、第2章 火冒三丈

    張?zhí)m蘭揉了揉發(fā)痛的后腦，忽地覺得一陣頭暈?zāi)垦?，很多本不屬于她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漲的她腦袋快要炸了。

    忽地，嘈雜的人聲響起，一大群穿著各色粗布古裝的男男女女不知從哪烏拉一下涌進(jìn)房間。

    一個圓盤臉的婦人走到床邊，一把將劉秀推開，虎著臉訓(xùn)斥道：“哭什么哭，你娘摔跤了你不知道心疼，偏偏幫著那狐媚子跟你娘作對!你這個不孝的蹄子，你娘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都是你這喪門星害的!”

    劉秀被推搡到角落里，垂著頭低低啜泣。

    那婦人又轉(zhuǎn)頭對張?zhí)m蘭陪著笑臉，道：“蘭嫂子，你這身子要緊不?還哪不舒服啊?”

    張?zhí)m蘭揉著腦袋勉強(qiáng)抬頭，從原身混亂的記憶中勉強(qiáng)認(rèn)出，眼前的婦人就是之前在院子門外嚼舌頭，被原身趕跑的翠姑。

    “幸虧我跟芳姑路過你家院子外頭，聽見你家里動靜不對，平日里我跟嫂子最是親昵，一心牽掛著嫂子，怕是出什么事，趕忙拉著芳姑進(jìn)來?！贝涔妹ρ?，“這不剛進(jìn)來，就瞧見你家俊娃把你推倒啦，幸虧我跟芳姑及時趕到，要不然啊……”

    翠姑眼神一飄，張?zhí)m蘭這才注意到，一個少年被兩個粗壯的漢子按著肩膀，跪在地上。

    “……要不然啊，誰知道你家俊娃鬼迷心竅，會干出點(diǎn)什么好事啦?！贝涔闷财沧?，道：“我瞧著嫂子家的俊娃是個好娃兒，定是叫他那狐媚子媳婦挑唆的，竟然敢跟自己老娘動起手來。”

    張?zhí)m蘭抬頭看向劉俊，見他一張臉慘白慘白的，死死咬著嘴唇，一句話不說。

    “自古只有老子打兒子，今個你還反了天了，竟然打起了老娘!真是個豬狗不如的東西!”一個年約五旬的老者指著劉俊罵道：“我身為劉家族長，定要好好處置你這忤逆不孝的畜生!”

    翠姑眨巴眨巴眼，劉俊媳婦難產(chǎn)，此時只剩一口氣，生的又是個女娃，八成會被張?zhí)m掃地出門。這會子她救了張?zhí)m立了功，正巴巴的想把自己侄女說給劉俊做媳婦呢，自然要護(hù)著未來的侄女婿。

    “哎呀我說他三爺爺，俊娃平日里是個好的，村里再挑不出比俊娃更孝順的?！贝涔妹閯⒖￠_脫起來，“我看啊，就是羅氏那狐媚子做的怪，挑撥是非，俊娃年輕氣盛，枕邊風(fēng)吹多了，難免一時昏了頭。這千錯萬錯，都是羅氏的錯，族長您可要公正，莫冤枉了好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