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斯帕凝聚起全部神力，宇宙級神明力量的注入令心靈權(quán)杖發(fā)出耀眼的藍(lán)色光芒。

    維斯帕微笑著開啟心靈權(quán)杖的遠(yuǎn)距離通話功能，幾乎是一瞬間洛基華麗蠱惑的聲音便清晰的傳來，他似乎有些焦慮，“維斯帕？”

    “托爾殺了怪物克斯，我們很快就會取得勝利?！彼Z調(diào)輕松，聲音甜蜜的對愛人低語。

    洛基聽見維斯帕和緩的呼吸終于放下心來，“你不該在此刻與我聯(lián)絡(luò)，這也許會讓你曝露在危險之中?！?/br>
    “沒辦法，我似乎是無藥可救的浪漫主義者，就算是在危急的戰(zhàn)場上，我也只想傾聽愛人的迷人嗓音，與他情話綿綿一會，”她緩緩舉起權(quán)杖對準(zhǔn)馬勒基斯，聲音卻更加曖昧甜蜜，帶著點調(diào)笑意味，“那我的愛人準(zhǔn)備什么時候說出那八個字母？”

    洛基聲音停頓了一下，傲嬌的松口回答，“等我成為阿斯加德無可爭議的君王時。”

    馬勒基斯將詭異的血紅色光波擊向她，與此同時，承載著維斯帕全部神力的心靈權(quán)杖發(fā)出攝人心魄的藍(lán)色光芒。

    “是嗎？我想那不會太遠(yuǎn)。”維斯帕微笑低語，如同漆黑暗夜般深邃的綠色雙眸竟?jié)u漸凝起水霧。

    廣闊幽深的英靈殿內(nèi)，洛基聽見托爾驚懼的低吼，“不——！維斯帕！”

    驚人的藍(lán)色光芒籠罩住馬勒基斯，宇宙級神力的侵襲幾乎撕裂他的身體，他發(fā)出尖銳的痛苦哀鳴，這個數(shù)千年前令九界戰(zhàn)亂不斷的黑暗精靈首領(lǐng)終于迎來了生命的盡頭。

    而那股血紅色的光波全然擊中維斯帕，在托爾的怒吼中，她如同殘翼的蝴蝶般墜落彩虹橋，漸漸被黑暗吞噬。

    恢宏幽暗的宮殿內(nèi)，洛基深海般的綠色雙眸緩慢的眨了下。

    第15章 chapter15

    arsshedravesareforwor.

    最痛苦的淚水從墳?zāi)估锪鞒?，為了還沒有說出口的話和還沒有做過的事。

    “洛基，這是維斯帕的權(quán)杖?！蓖袪枌膽?zhàn)場上帶回來的心靈權(quán)杖交給弟弟。

    維斯帕因馬勒基斯凝聚全部魔力的致命一擊掉落彩虹橋，消失在洪荒宇宙之中，這柄權(quán)杖是她僅留存下來的東西。

    昏暗的寢宮內(nèi)，洛基身著威嚴(yán)的金色甲冑墨綠長袍，高貴而英俊的面容隱沒在黑暗之中，顯出一種危險的暴戾與傲慢。

    他接過權(quán)杖，蒼白冰涼的手指摩挲著權(quán)杖上的凹凸紋理，“讓海姆達(dá)爾仔細(xì)探察九界找到維斯帕，不要膽敢妄想敷衍我?！?/br>
    托爾看著弟弟陰郁的神情，感覺自己的胸口被堵住一樣發(fā)悶，“不只是我，戰(zhàn)場上無數(shù)神族戰(zhàn)士，共同目睹維斯帕被黑暗精靈首領(lǐng)馬勒基斯擊中要害，那是凝聚馬勒基斯全部黑暗力量的致命一擊，沒有人能在那樣恐怖的力量下生存?！?/br>
    托爾神情悲傷，在他被怪物克斯狠狠砸進巨石中，差一點喪命時，是維斯帕救了他，她甚至在最后拯救了整個阿斯加德，以生命為代價。

    他看著洛基自欺欺人的神情，聲音悲憫的對弟弟訴說事實，“維斯帕已經(jīng)死了，洛基，她死了?！?/br>
    “你難道認(rèn)為她是一個普通的冥界女神？”

    作為九界中死神赫爾的國度，冰冷多霧的冥界只有亡者才能到達(dá)，冥界眾神的魔力始終稍遜與阿斯加德，但維斯帕在最后一戰(zhàn)中幾乎表現(xiàn)出宇宙級的神力。

    洛基臉色蒼白，語氣惡劣尖銳，聲音仿佛幽靈一樣幽暗陰冷，令人心生畏懼，“動動你愚蠢的腦袋思考her，她用這柄凝聚著她全部神力的權(quán)杖殺了馬勒基斯，拯救了戰(zhàn)場上的所有阿斯加德人！你怎么敢將她當(dāng)作普通冥界女神看待！”

    他高貴優(yōu)雅的英俊面容上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癲狂，“她一定還活著，如果海姆達(dá)爾再敢妄言她消失在宇宙之中，他日夜駐守的地點，恐怕就該從比弗羅斯特彩虹橋換成牢獄。”

    托爾放棄勸服洛基，他嘆氣，“我想，你現(xiàn)在恐怕希望能自己呆一會。”

    洛基神情不為所動，沉默的目送他離開。

    他輕輕將心靈權(quán)杖放在厚楠木古典書桌上，與此同時，富麗堂皇的謊言之神寢宮逐漸褪下幻術(shù)偽裝。

    金磚鋪就的地面上，昂貴精美的桌椅與流光溢彩的裝飾物胡亂攤倒，遍地都是陶瓷及水晶器皿的鋒利碎片。

    黑色厚楠木書桌前，他身上威嚴(yán)的金色甲冑已經(jīng)不在，墨綠色貼身對襟長袍變的凌亂，就連總是梳攏的一絲不茍的黑發(fā)，都頹唐的松散開來。

    洛基面容蒼白，神情冷漠的端坐在椅子上，試圖將托爾的那句“她已經(jīng)死了”從腦海中驅(qū)離。

    他的胃翻絞成一團，像是被人狠狠攥住心臟一樣難以呼吸，洛基用力擺脫這種難捱的感覺。

    他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厚重的書籍，黑色皮革封面的古舊書脊竟然是莎士比亞著作，鎏金色的燙金文字清晰的寫著——羅密歐與朱麗葉。

    那個美麗的夜色中，維斯帕站在窗臺下，像墜入愛河的法蘭西姑娘一樣難掩真摯愛意，她手上抱著一捧清新宜人的花束，暗夜般深邃的綠色雙眸凝視著他——

    “窗子里亮起來的是什么光？那是東方，而你就是太陽。我的意中人，你臉上的光輝會掩蓋星星的明亮，正像燈光在朝陽下黯然失色一般；你迷人的眼睛是如此明亮，使鳥兒誤以為黑夜已經(jīng)成為過去而唱出頌歌。我在這夜色之中仰視著你，就像一個塵世的凡人，張大雙眼瞻望著神明。”

    那時他說了什么？

    洛基霎時心痛如絞，華麗蠱惑的聲音帶著一絲暗啞，“維斯帕，回來吧，我不會再鄙薄那束石斛蘭?！?/br>
    他沉默著翻開莎翁著作，書頁內(nèi)夾著一朵晾干的白色石斛蘭，明黃色花蕊輕盈，白色的花瓣清麗甜美，接著他看見了這朵石斛蘭下的單薄相紙。

    那張他曾嫌棄的中庭照片上，威尼斯嘆息橋在夜色中仿佛蒙上了悲傷的陰影，而維斯帕正閉上雙目微笑著親吻他，宛如瞻望神明般虔誠真摯。

    “維斯帕……”他呼喚著他的蛇蝎美人，卻再也得不到回應(yīng)。

    洛基久久凝視著這張照片，他嘗試說服自己維斯帕的離去并不能帶給他無盡的傷痛，直到他發(fā)現(xiàn)照片背面的字跡。

    墨色的花體字仿若那個蛇蝎美人一樣綺麗——

    “那天下午快到末梢

    我正習(xí)慣地向你說再見

    一種要離開你時模糊的痛苦

    讓我懂得我已經(jīng)愛上了你

    你是我念念不忘的任性美人

    宛若奇跡誕生，如夢如幻”

    心臟傳來的強烈痛楚令他蒼白的雙手微微顫抖，噬骨的悲痛幾乎瞬間噴涌而出，快要將他的理智燃燒殆盡。

    “不，不，維斯帕，”他的視線模糊發(fā)紅，像是自言自語般輕喃，“別再任性，快回來?！?/br>
    而回應(yīng)他的只有宮殿內(nèi)死亡般的寂靜。

    洛基終于不能再忍受宮殿里的空曠安靜，他端坐在古典厚楠木桌前神情冷凝，神力卻開始歇斯底里的發(fā)散。

    空氣中凝聚著暴戾的氣息，他放任自己的摧毀欲，璀璨的水晶燈承受不住神力的肆溢，轟然炸裂破碎。

    尖銳的水晶碎片在他棱角分明的蒼白臉頰上劃過，留下刺目的血痕，洛基卻毫無反應(yīng)，像是對傷痛早已失去知覺。

    恍惚中，他仿佛看見維斯帕一步三搖的曼妙身影出現(xiàn)在眼前，她的雙手穿過他的腰側(cè)深深的擁抱他，溫暖柔軟的觸感令他幾乎落淚。

    “洛基，你什么時候才會對我說出那三個詞。”她聲音輕柔，聽起來卻很悲傷。

    洛基聲音暗啞，“我——”

    “不，你永遠(yuǎn)不會說的?！本S斯帕忽然打斷他，掙扎著脫離他的懷抱，綠水晶般的深邃雙眸有著破碎的傷痛，她聲音漸漸冷酷，嘴角嘲諷的上揚，“你從未愛過我。”

    她向后退縮，離他越來越遠(yuǎn)，眼神冰冷，皺著眉頭有股冷森森的甜美又嚴(yán)酷意味，“我真后悔遇見你，洛基·勞非森。”

    “不，維斯帕——”洛基低吼，眼睜睜看著她如燃燒的灰燼般消散，直到徹底消失不見。

    看吧，他永遠(yuǎn)不能說出那句她期望的話，即使是在他用幻術(shù)制造的幻境中，他在潛意識中都無法與她矢志不渝。

    所以他才會失去維斯帕，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洛基伸出手背覆上自己的雙眼，他喃喃低語，“我給你瘦落的街道

    絕望的落日

    荒郊的月亮

    我給你一個久久地望著孤月之人的悲哀

    我給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個傍晚看到的一朵黃玫瑰的記憶我給你我的寂寞

    我的黑暗

    我心的饑渴

    我試圖用困惑、危險、失敗來打動你”

    洛基眼前仿佛浮現(xiàn)出那個魅力四射的艷美女郎。

    她漆黑長眉下眼神矜持克制，愈發(fā)凸顯出妖艷面容下的嚴(yán)酷，她氣息里仿若存在一種天生鑄就的哥特式詭異美感，令人見之心碎。

    “.”

    第16章 chapter16

    “歡迎回到反派系統(tǒng)——”

    萊斯特聲音誘惑，微笑著露出自己可愛的獠牙，“維斯帕，恭喜你完美完成任務(wù)。”

    她身上的裝扮又變回現(xiàn)實世界里，溺亡老舊電梯時穿著的紅裙子，妖嬈中帶著無盡凄艷感。

    維斯帕漆黑的眉毛下眼神冷淡，“在受到黑暗精靈首領(lǐng)馬勒斯基攻擊時，你抽掉了我身上的神力?！?/br>
    所以她才會毫無反抗之力的跌下了彩虹橋。

    萊斯特耀眼的金發(fā)下是一張?zhí)摶猛昝赖纳n白面孔，神秘的灰色雙瞳如同燃燒著火焰一般光亮，“這是你合理離開雷神世界的最佳時機，不是嗎？”

    她當(dāng)然知道對方說的是實情，反派系統(tǒng)的任務(wù)是讓她刷滿反派boss好感值，并為之獻(xiàn)出生命；顯然并不是讓她去阿斯加德甜甜蜜蜜談戀愛，與基神廝守終生的。

    維斯帕沉默，強迫自己壓下心頭對某人不知名的留戀。

    她挑眉詢問，看上去矜貴迷人，“下一個世界在哪？”

    萊斯特看上去有點興奮，用他蒼白修長的手指接觸光壁，彈出的半透明面板，迅速閃過一組藍(lán)色字符——

    “任務(wù)世界：暮光之城沃爾圖里，任務(wù)對象：凱厄斯?！?/br>
    #

    眼前的系統(tǒng)空間瞬間變換，萊斯特與透明光壁逐漸消失，擁擠老舊的火車車廂出現(xiàn)在維斯帕眼前。

    只需要看上一眼，就能知道這趟火車絕對不是當(dāng)做客運列車的用途，老舊的車廂內(nèi)所有的座椅都被撤掉，窗戶被鐵板遮擋釘死，透不過一絲陽光，空氣里甚至彌漫著令人幾乎難以忍受的、馬匹身上的腥臊氣味。

    維斯帕被擠到原本是車廂內(nèi)清潔區(qū)的位置，銀色的梳洗半身鏡發(fā)霉長上了黑色斑點，微弱的昏黃燈光下，她透過這片破舊不堪的鏡面，看見了自己此時的面容。

    鏡子里的少女有著十四歲起就將金發(fā)染黑的深褐色長發(fā)，此時正柔軟彎曲的披散在身后，她眼神冷淡有禮，冷靜克制的表情因為過于年輕并未顯露幾年后那種高遠(yuǎn)飄渺的女巫氣質(zhì)，反而像是憑空帶著一抹甜意的精靈，而她氣質(zhì)里與生俱來的腐朽倦怠，令她周身縈繞著哥特且妖艷的詭異美感。

    維斯帕皺著眉，看著鏡子里這副年輕面容——這是她十八歲時的模樣。

    她轉(zhuǎn)過身，看向擁擠的車廂，無數(shù)尖鼻子、灰色卷發(fā)，留著大胡子的猶太人讓她心頭升起某種不詳?shù)牟聹y。

    維斯帕試圖感受體內(nèi)的神力，但令人失望的是，始終一無所獲。

    忽然，正在運行中的列車毫無預(yù)兆地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