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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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五先笑:“果然是假的?!?/br> 蘇浮白新開了第二瓶酒, 喝得紅光滿面:“我猜也是?!?/br> 杜謙嘿嘿笑:“不對, 我和你們有不同意見,我賭裴瑾是認(rèn)真的?!彼妥谂徼獙γ?,看得最清楚,裴瑾的眼神就一直纏在那少女身上, 戀戀不舍,不肯脫離。 裴瑾攤了攤手:“是真的, 我沒有騙小喬?!彼那橐舛际钦娴? 就是還沒有把人追到手而已。 對此,蘇浮白的第一反應(yīng)是:“那你好像不太行啊?!?/br> “對啊,人家剛才都說了?!笔捨謇L聲繪色地描述,“你敢再碰我一下, 我就剁了你的手?!?/br> 杜謙作了總結(jié):“你也有單相思的這一天!大快人心!喜大普奔!” 多少年了,裴瑾在女人上煩惱的事只有如何拒絕, 從來沒有過他想得而得不到的, 突然有一天他成了輾轉(zhuǎn)反側(cè)寤寐思服的那一個, 怎么能叫幾個朋友不幸災(zāi)樂禍一下? 不止如此,他們還要打擊他, 蕭五嘴巴最壞, 開口就說:“人家小姑娘才多大,你老牛吃嫩草要不要臉了?這次人家肯裝你女朋友,該不會是你拿這張臉騙來的吧?” 蕭五覺得自己的猜測還是有點道理的,裴瑾的外表看起來依舊是二十余歲, 風(fēng)華正茂。 裴瑾替他們倒?jié)M酒,翻翻白眼:“我對她,一個字的隱瞞都沒有?!?/br> “那我覺得你可以考慮放棄了?!碧K浮白幽幽道,“就算臉保養(yǎng)得好,有些事是騙不了人的?!?/br> “來,我這里有個食譜,你拿去吃?!笔捨寮傩市实卣f,“欲工其事,必利其器,一下子就露餡,你就沒希望了。” 杜謙笑得捶桌子:“對對,好好給他補(bǔ)補(bǔ)?!?/br> 裴瑾:“……我真是謝謝你們了?!?/br> 他能說什么呢?他也很絕望?。∮肋h(yuǎn)精力旺盛他也不想的??!他們是不能想象活了幾百歲的人還會夜里醒來滿身是汗被褥黏膩是一種什么心情。 徹底損了裴瑾一通,把這些年的郁氣抒發(fā)出來,他們又推心置腹起來。 蘇浮白與大喬伉儷情深,算是最有發(fā)言權(quán):“相愛容易相守難,愛嘛,是一秒鐘的事,可是要在一起就要付出太多了?!?/br> 后半句話得到了杜謙的認(rèn)同,他連忙道:“裴瑾,你聽我的,愛歸愛,別結(jié)婚,結(jié)婚了女人就變了個樣,太可怕了?!?/br> “閉嘴吧寶玉,你以為裴瑾是你?”蕭五先把杜謙懟了通,這才說,“不過,我也覺得不結(jié)婚有不結(jié)婚的好處,結(jié)了婚糾糾纏纏,不結(jié)婚簡簡單單?!?/br> 蕭五這番話也是肺腑之言,他們這四個人也很有意思,蘇浮白一心一意和大喬過日子,是出了名的恩愛夫妻,杜謙結(jié)了婚,可在外面永遠(yuǎn)有風(fēng)流債,裴瑾桃花太多,選一個必定傷害到另外幾個,干脆誰也不選,全是紅顏知己。 而他呢,美食是命根子,女人是佐料,遇見喜歡的就追,不喜歡了就分,一個人也逍遙自在,不覺寂寞。 裴瑾:“……你們能不能祝福我一下?我這輩子好不好,全看她了?!?/br> “哪就那么夸張了?”蕭五不以為然,“沒有這個卿卿,還有那個?!?/br> 杜謙終于找到了機(jī)會發(fā)表意見,大聲道:“我不同意!卿卿那么多,每一個都是不一樣的,無可替代的。” 他才不是蕭五,這牡丹是牡丹,芍藥是芍藥,每一朵女人花都有獨屬于自己的美麗,怎么能一樣呢? 裴瑾想了想道:“她是仙女,更不一樣?!彼姓J(rèn)女孩子各有各的可愛之處,可那都是凡人,唯有麗娘,是他邂逅的仙女。 他說得那樣真心,作為朋友,自然無話可說,當(dāng)朋友的自然希望他過得開心,可什么是開心,甲之□□乙之蜜糖,蘇浮白覺得婚姻挺好,杜謙卻視若猛獸,然而,這并不妨礙他們做朋友。 裴瑾高興就好。 “你浪了那么多年能有個歸宿,當(dāng)然是好事。”蘇浮白說到這里,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很多事,他沉默片刻,還是緩緩開了口,“裴瑾,我和你最先認(rèn)得,多少年了,三十年了吧?” 今天吃飯,沒有開最亮的燈,光線不強(qiáng),是黃色的暖光,適宜敘舊,桌上的水晶瓶里插著一捧新鮮的花枝,結(jié)著細(xì)小的花蕾。 蘇浮白的聲音低下去,把他們帶回三十多年前。 “我還記得,那是我去紹興找一種著名的酒,叫女兒紅,人家說,舊日富家生女,必埋一壇花雕,等成親之日再挖出來宴席?!?/br> “是,是有這么一回事?!?/br> “你比我搶先一步,我請你割愛,你說,請我喝酒。”蘇浮白喃喃道,“我倆就在別人家里喝到不省人事?!?/br> 裴瑾托著頭,盈盈笑。 “那個時候,你就是現(xiàn)在這樣。”蘇浮白閉上了眼睛,“怎么算你都該有五六十歲了?!?/br> 裴瑾知道這次見面,他們必然會起疑心,是,現(xiàn)在有些人是保養(yǎng)得宜,可以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十多歲。 但,六十歲的人,怎么能看起來像二十多歲? 杜謙也跟著想了起來,他和裴瑾認(rèn)識要晚一點,那是在蘇浮白家的沙龍上,大家喝酒聊天,他說想學(xué)習(xí)編鐘,但找不到合意的老師。 裴瑾當(dāng)時也在,一聽就笑:“編鐘是嗎?我教你,很簡單的?!?/br> 他請他去家里,教他如何用那已經(jīng)發(fā)明三千多年的樂器奏出樂曲,叮叮咚咚,好像穿越了時空。 然后,又從他那里學(xué)會了寫戲曲劇本,學(xué)會釀酒和分茶,也學(xué)會了減字譜。 那時,杜大才子還是一個脾氣古怪的年輕人,有點才華,所以誰也不服氣,但見了裴瑾,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心服口服。 可這樣的一個人,從前好像一點都沒有聽人提起過,他似乎是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了香港。 也做一點古董生意,收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與其說是準(zhǔn)備開張吃三年,不如說是打發(fā)時間。 年少時不覺得這是多么奇怪的事,現(xiàn)在年紀(jì)上去了,想一想就能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地方。 杜謙想一想,樂了,拍著桌子叫:“你才是那塊到花柳繁華地,富貴溫柔鄉(xiāng)里歷劫的破石頭。” 蕭五嘴巴最毒,醉醺醺地說:“你們想得太好了,他是披著人皮的外星來客,原型是八爪魚,流著藍(lán)色的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