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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網(wǎng)戀對象是個神在線閱讀 - 第10節(jié)

第10節(jié)

    他脫口而出:“有時候,我真羨慕你化人的樣子。”

    “嗯?”

    封殊苦笑:“他們見了我,只會落荒而逃。”

    對,還有這層誤會在。

    伏云君見著有趣,一直沒有點破:“對了,你叫我來是為了什么事?”

    “我知道凡間變化很大,想跟你請教一下,下凡有沒有要注意的事情,還有……”封殊挺不好意思的:“此行去得匆忙,我未備好銀兩,想問你有沒有辦法?!?/br>
    以往下凡,就是陪伏云君歷練,他都不介意餓著肚子,餓急了去山中打獵,便是不能動用全部法力,百分之一也足能捕獵猛獸,飽餐一頓了。可是這回下凡是去見妙姑娘,他知道現(xiàn)在的凡間已經(jīng)不是茹毛飲血的年代,更不會隨意上山打獵,他不想教她看了笑話去。

    “這個簡單!”

    伏云君微微一笑,輕聲跟他招了個辦法。

    封殊一聽,卻是神色微變:“這……不合規(guī)矩吧?”

    “是不合凡間的規(guī)矩,但我們天界的規(guī)矩就是這樣啊,弱rou強食,不連著把他們也吃掉算是很有風度了,”他用循循善誘的語氣,說著煽風點火的話:“你看怎么樣?”

    “……當真?”

    封殊遲疑:“不管如何,專門挑有散仙小妖打工的地方去,要他們不收錢,這真的是天界規(guī)矩?他們會同意嗎?”

    天界也有學(xué)府,更有宗門,但封殊天生天養(yǎng),是一只野生的上神,對善惡黑白沒有太深刻的了解,稀薄的觀念,都是由伏云君和下凡時所學(xué)習(xí)到,早已不合時宜的禮教。

    這時候,他面對著伏云君明顯瞎幾把扯的忽悠,半信半疑,展現(xiàn)出了與他相貌完全相反的,純良而溫柔的天真。

    “當然了?!?/br>
    伏云君憋笑憋得很辛苦。

    第11章

    七日轉(zhuǎn)眼即逝。

    伏云君尚存有一丟丟的良心,不至於讓封殊穿著煉仙袍就下凡,親自替他挑選了幾套現(xiàn)代穿著。

    席妙妙就沒這個運氣了,雖然溫女神說了可以找她參謀,但她不太敢跟她說,自己一言不合就要被人千里送了,想著等一等再告訴她,至於等到什么時候?她也不知道,慫。

    封殊曾說過自己的外表不討人喜歡,她自覺也不是人見人愛的網(wǎng)紅臉,只能說是路人里平頭正臉一點的。既然對方都這么說了,她便沒再追問下去,不想傷了他的自尊心。

    誰說只有俊男美女才有資格談戀愛的?

    席妙妙想清楚了,她喜歡和封殊相處的感覺,放松舒適沒有緊迫感。人無完美,既然發(fā)掘了優(yōu)點,那就珍惜他的好,不能愛上老實人的單純可靠,交往后又嫌棄他不夠浪漫,戀上花花公子的玲瓏心思,得到他后就埋怨他矯情不現(xiàn)實。

    計劃很完美,但總是趕不上變化。

    在見面前一晚,自以為做足了充份心理預(yù)備的席妙妙,失眠了。

    輾轉(zhuǎn)反側(cè),如同秋游前夜的小學(xué)生,飆汗心悸莫名興奮。

    情感上,覺得自己可以跳下床打一套廣播體cao,但經(jīng)驗告訴她,要是真不睡覺,到了出發(fā)前三四個小時,就會困得想死。她努力說服自己,閉著眼數(shù)綿羊?好像有點枯燥。

    一只封殊、兩只封殊、三只封殊……

    更精神了!

    席妙妙猛地睜大眼睛,瞪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

    這一瞪,就是三個小時。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沒有意義的想象,翻來復(fù)去想象見面的情景。自高中畢業(yè)以后,她都沒有這么頻繁地跟男人說過話了,大學(xué)里只跟室友和部份同系的女同學(xué)打交道,她既不是美女,能力也不出眾,沒有主動出擊的勇氣,自然也不會收獲碩果。

    安份守己?

    那就守己好了,不會天降專情高富帥,連渣男都沒興趣欺騙她的感情。

    待她回過神來一看,自己的青春,沒有撕逼、墮胎、三角戀、表白……統(tǒng)共沒有,只有如山的題海,和忙里偷閑畫的手繪本,離家的時候被父親全扔了,只在記憶里留下了模糊遺憾的一角。

    席妙妙開始犯困了。

    ‘小席的基本功很扎實,色感不差,就是用色跟構(gòu)圖都太保守,能給她合格,但打不出高分?!?/br>
    迷迷蒙蒙睡意襲來間,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起美術(shù)老師對她的評價。

    她確實不是勇敢的人,沒有日天日地的勇氣,只會守著一畝三分地。以前,她做過最大膽的事,就是一意孤行要遠離老家,搬到大城市來獨居。

    第二件事,就是和封殊見面。

    而且,還睡不夠。

    約了下午兩點在火車站見面,席妙妙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點了,還是被十個鬧鐘輪流吵醒,才把她從夢鄉(xiāng)里生拉硬扯出來。她反手扣下床頭的最后一個鬧鐘,雙眼死死瞪住上面的數(shù)字:“……臥槽!”

    生生驚出一背冷汗。

    跳下床,沖進浴室一邊刷牙一邊洗頭,洗面奶跟沐浴露一起糊在身上,水從頭淋到腳,吐出牙膏泡沫后,席妙妙才算真的清醒了。她家離火車站不遠,手快點洗完澡穿衣出門,打車的話是完全不會遲到了,但這也意味著,她沒時間化妝了。

    還是準時比較重要!

    把頭發(fā)吹至半干──席妙妙無比慶幸自己剪了及肩的短發(fā),吹起來省事。她將大寶往臉上一擦,愛麗小屋口紅抿兩下,眉筆匆匆畫幾筆,眼睛太干,隱形眼鏡沒法帶了,架上平時趕稿用的眼鏡,套上綠t和軍綠色夾克就出門,九秒九速度跑下樓打車。

    坐進計程車里,她看了看時間,立刻松口氣。

    她想,要是溫女神知道她就這樣去見有意思的男人,肯定會當場崩潰。

    席妙妙深呼吸一下,抬眼看向窗外飛掠而過的風景,心臟雀躍得要飛上云間,她忽然很想把這份喜悅分享給什么人,也頓時了解了為何會有人喜歡秀恩愛──太高興了,我想把這份心情,也告訴我的好朋友。

    她舉起手機,自拍一張,發(fā)了消息給溫女神:我要去跟他面基啦!(*/w\*)

    回復(fù)她的,是感嘆號刷屏。

    可能是文字已經(jīng)不足表達她的心情,席妙妙立刻就收到了她的來電,接通后,還沒來得及說話,咆哮就在耳邊炸開了:“你的底妝呢?眼線眼睫毛都沒刷,你帶著眼鏡去見他??還有你這一身是怎么回事,上半身這么綠,是‘當然是選擇原諒她’的主題服裝嗎?你約了幾點,不行,我上午請假帶你去把妝重新化了……”

    被劈頭一頓罵,席妙妙卻忍不住笑,原本躁動不安的心也因為好友的關(guān)心而安定下來了。

    “來不及了,我快到啦,待會手機聯(lián)系吧?!?/br>
    溫語倒也沒堅持:“成,知道你向來準時……你到了之后,隔一小時給我發(fā)一次座標,你覺得情況危險的,頻密點發(fā)也行,失聯(lián)兩個小時以上,我會報警帶人去找你,你覺得這樣可以么?”她征求她的同意。

    席妙妙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嗯,好?!?/br>
    這當然不是對朋友的控制欲。

    雖然和封殊認識了有一段時間,但也只是在網(wǎng)絡(luò)而已,就算是現(xiàn)實里認識的人,和不熟的男人見面,怎么小心都不過分,這不是懷疑,是自保。只是溫語想得比她更深,怕萬一有危險,她連求救的空隙都沒有:“起碼你要是丟了,我也能知道你是在哪里沒了,監(jiān)控找人也方便縮窄范圍。”

    掛掉電話后,席妙妙揚起的唇角,就沒落下來過。

    這一刻,她要去見喜歡的人,而背后有最好的朋友關(guān)心她的安全。

    “到了?!?/br>
    “謝了哈師傅。”

    下午兩點的太陽比正午溫柔,她卻不是很習(xí)慣,下車后,她趕忙走進火車站連著的地鐵站,空調(diào)風一吹,精神登時一振。

    一只妙妙 14:03:39

    我到啦,你出來告訴我哪個出口,我去接你。

    封殊 14:03:56

    你現(xiàn)在在哪里?

    一只妙妙 14:04:22

    我在地鐵站b出口,你下車了嗎?

    得到一句簡潔的‘你在那里等我。’后,席妙妙心跳頻率一下子創(chuàng)了新高,網(wǎng)友面基這件事,立刻變得充滿真實感,期待挾帶著恐懼狂呼而來,她環(huán)顧周遭,只覺手腳無處安放,甚至開始猶豫要不要補妝,待會要是真的很丑很胖怎么辦?

    她想起來,之前看過的一個百度熱貼[網(wǎng)戀奔現(xiàn),也是日完了一輩子要日的狗],網(wǎng)上說好的185帥哥,見面卻發(fā)現(xiàn)地中海土肥圓,外表不行就算了,還很猥瑣,而且摳,打車都不肯……當時她看得很高興,在貼里留下長長的十個哈字,還艾特了一堆友基友來看熱鬧。

    聽說,天道好輪回……

    封殊和貼里的男主角一樣,聲音也是巨性|感……

    電話響了。

    “我到b出口了?!?/br>
    “啊啊????我穿著綠色外套,綠色t恤,呃,人群里最綠的那個就是我了,短頭發(fā)?!?/br>
    說完席妙妙都想抽自己嘴巴,這什么形容?。?/br>
    “我見到你了,你站那等著我過來?!?/br>
    席妙妙這才知道,原來人的心臟能跳得那么快,快得似要不受控制,它要分成兩半,一半原地轉(zhuǎn)圈圈,一半想逃回家里的被窩,既雀躍,又害怕。

    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

    丑就丑了,反正她瞎!

    她抬頭。

    ……

    兩百斤的肥宅在哪里?

    這個朝著自己走來的人……是誰?。???

    怪不得封殊沒形容自己穿著什么衣服。

    這樣的一個人,根本不需要描述特征,他不可能與人群共存,更不可能泯然眾人,他天生就是謀殺眼球的存在,想知道他在哪里?只要順著人們的視線去看,就能找到他。

    他穿著一件純黑襯衫,簡單不花哨,身上也沒有多余的裝飾品,連手表都是永不過時的經(jīng)典款。近一米九的身高,寬肩窄腰翹臀的衣架子身材,穿什么都好看。

    他越來越近,走到她面前。

    男人低下頭來,沉黑眼眸像要將她吸進去的專注,被這樣一雙眼睛看著,打從心底沁出寒意,即使他并無此意,也渾身散發(fā)著一種生人勿近的冷冽。連輪廓都深刻得讓人懷疑他帶著些許歐美血統(tǒng)。只消一眼,就能輕易判斷出,這個男人從內(nèi)核到外都充滿了危險,不能以常理判斷的兇暴氣息。

    它不是有毒的甜美蛋糕,不是帶刺的玫瑰,而是在永夜里抵住你心臟的尖刀。

    想落荒而逃,也想飛蛾撲火。

    根本無法與那把夜夜與自己溫柔耐心說話的聲音對上號……

    哦,倒是有共通點的,就是一看一聽就覺得這不是個好人。

    席妙妙不合時宜地想起一個臺言里用爛了的形容──邪魅,狂狷。

    用來形容眼前人,真是再適合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