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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名門嬌寵在線閱讀 - 第49節(jié)

第49節(jié)

    沈佳麗將水杯放在一旁,不緊不慢的說道:“母親,女兒想問,祖父與父親可能左右圣上的意思?”

    沈夫人愣了愣道:“自是不能?!?/br>
    沈佳麗這才笑著道:“那便是了,女兒其實之前的意思也不過就是一空話,若是圣上想將女兒許給世子,那咱們家也無力拒絕,若是圣上沒那個意思,誰說也沒用不是么?女兒不過是看母親近來身子不好,又cao心我的事情,便想著等這藩王上貢的事情過了,再談我的婚事,也沒有必要非要因為避開世子這樁婚事,而著急替我結(jié)下姻緣?!?/br>
    沈夫人安靜聽著女兒分析,她原是這幾日著急給沈佳麗定下親事,可偏偏沈佳麗今兒一來便讓她不必太過費心,那意思竟是無所謂做不做那親王世子夫人,她只想著女兒不懂她的好心,又害怕沈佳麗當(dāng)真移了性情想著攀龍附鳳最后還害了自己,如此才大怒之下一時不愿見女兒。

    “母親對我如同親生,可畢竟出身在此,母親當(dāng)真是多慮了,我不過是從姨娘肚子里爬出來了,圣上與世子哪里看的上我?”沈佳麗抱住沈夫人的隔壁撒嬌說道。

    “胡說,你就是我女兒,誰也搶不去!”沈夫人無論她怎么生氣,可偏偏不許旁人欺辱自己的女兒。只是沈佳麗這般一解釋,她也散了氣,身子似乎也輕快了許多,這些日子她光想著將女兒嫁出去,可到底也太倉促了些,加之之前那戶人家也沒尋好,到鬧出那番不堪,這兩日她也是憋了氣,想著找一戶比之前更好的人家,誰知道婚事沒成,自己到累垮了。

    “母親不如好好歇息,養(yǎng)好了身子,才能替女兒張羅,可萬萬別再動怒了?!鄙蚣邀惖捻永餄M是擔(dān)心,到真沒有一絲作偽。

    沈夫人摸著她的頭發(fā),又想起她小時候慣是個乖巧的,不由嘆了口氣,總覺著老天對女兒不公,明明該是京都的一顆明珠,就是那永昌侯府仗勢欺人,到弄到婚事艱難的地步。

    “好,那母親就聽你的,等著入宮赴宴的事情過了,再給你好好選戶好人家?!?/br>
    沈佳麗展顏,勤快的伺候沈夫人睡下,等著沈夫人入夢她才輕手輕腳的走了出來。

    “還好夫人沒和姑娘起什么間隙?!鄙蚣邀惿磉叺母拇笱绢^拍著胸口后怕道。

    沈佳麗走在前頭,見著沒人才道:“母親心腸柔軟,對我也是真心,即便有什么隔閡只要解釋開了,也沒什么過不去的?!?/br>
    “夫人對姑娘到是真好,只是姑娘今兒太大膽了,奴婢還以為姑娘真想去做那位世子夫人呢?!?/br>
    大丫頭本是當(dāng)做玩笑,誰知道沈佳麗居然道:“我當(dāng)真是想做那位世子的夫人,只是還不知道人家看不看的上我。”

    “姑娘,你……你不是玩笑呢?”大丫頭心顫的拉住沈佳麗道:“姑娘,咱們不過兩次婚事不順,也沒必要把命搭進去啊,那世子府天高地遠(yuǎn)的,還有那府里亂七八糟的破事兒,您沒聽見外頭都怎么傳么?最近成親的炮竹聲您又不是沒聽見,咱們可不能去找死啊。”

    沈佳麗站定的步子,看著四方的天空,輕聲道:“若是不嫁給世子,就當(dāng)真能過的很好么?就當(dāng)真沒有生命危險了?”

    大丫頭喏喏,說不出話來。

    “我被那莊大公子所害,還有什么好人家會想娶我,如今曾經(jīng)母親都看不上的人家也嫌棄我,與其等著我將自己抵進泥里,自我作踐,倒不如搏一把,總好過又要勾心斗角又貧困不堪的好。”沈佳麗覺著自己竟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原本只是想找個門當(dāng)戶對的人家嫁了,最好夫君是個書院教書的先生,后院簡單和睦,并不需要太過有權(quán)有勢,只要兩人有商有量,琴瑟和鳴過完一生,那也就值得了,可偏偏她想要的老天就是不肯給她,曾幾何時她差點被逼的想去山上做姑子到落得清靜??墒撬皇且粋€人,她身邊還有丫頭仆人,家里還有祖父父母以及姨娘兄弟,沈家也絕不會讓她帶累了族中的姐妹。最壞的結(jié)果就是她無人可嫁,要么嫁給貧困寒門,要么就是去世家大戶做妾,這都是她想都不愿想的。

    相對于那樣的下場,世子府反而是一條生路了。

    “姑娘……”

    沈佳麗邁腿向前,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優(yōu)雅。

    “這都是我們自己的想法,圣上選誰還說不定呢?!?/br>
    嘴里這么說,可沈佳麗卻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下了決定。

    入宮的宴席眼看就要到日子了,只可惜二房到瞧不見那樣氣派的場面,不說孟二老爺還沒那個資格入宮,就說他們的行程也是一拖再拖,到了如今再拖不下去了。

    相思自從上次揍了孟若飴之后就再沒去過二房,她只是隱約聽說孟若飴自那天后換了個大夫醫(yī)治,身體居然奇跡般的有所好轉(zhuǎn),之后到是孟桂芝發(fā)了一場大病,全身的紅疹好不駭人,若不是梅姨娘跪求了老太太又封了自己的院子,恐怕這母女就都會被二老爺扔在京都。

    這一日風(fēng)和日麗,天空幾乎沒有一片云朵,就好似相思從燕州離開那一天的天氣,她一早便醒了,換了整套的新衣頭面就坐在屋子里等著時辰,而后忍著快要跳出胸口的激動心情,帶著石榴伴著何氏等人就一路說笑去了二房。

    今兒,是二房舉家外放的日子,也是相思覺著似乎終于能好好呼吸一下空氣的日子。

    既然二房將要離開,定安伯便不可像往常那樣從角門進入,他帶著家眷繞了半個府門來到二房門口,此時門口稀稀拉拉已經(jīng)來了些送行的同僚,定安伯一下車便被這些人圍了過來。

    相思她們這些女眷是直接入了府門,等著相思從馬車?yán)锵聛?,孟家二房這些女人們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停當(dāng)將要坐上馬車了。

    環(huán)顧四周,相思忍不住冷笑,老太太還是那個作風(fēng),不管是燕州的宅子還是京都的宅子,只要她離開,府里就跟被人洗劫一空一般,除了帶不走的花草樹木亭臺樓閣,就連稍稍貴些的花盆都要搬走,不然她們從燕州到京都哪里會跑的如此之慢,馬車也比一般出門的行客多出幾輛,到是那些得用的奴仆,為了路上省口干糧,凡不是家生子的大多轉(zhuǎn)賣,有些家生子干脆就留在宅子里,讓其自生自滅。

    何氏顯然也沒料到老太太居然如此做派,可她不過皺皺眉頭便上去寒暄,左右都不是她家,她何苦cao這個心。

    相思跟著何氏身后,今兒意外的受到了老太太的重視,不說噓寒問暖掉幾滴貓尿,就是老太太隨身的一只翠玉鐲子居然也套在了相思的腕子上,只是老太太顛過來掉過去,其實就是讓相思不能忘本,哪怕留在京都那也是二房的姑娘,也是有爹有娘有祖母的。

    相思姑且聽著,看上去乖順可人,心里卻犯了嘀咕,不說上次孟若飴的表現(xiàn),就是這段時間父親和老太太的態(tài)度,很難不讓她懷疑這兩人私下是不是商量好了準(zhǔn)備等她長大就拿出去賣了,好換取二房的榮華富貴。

    懷疑一旦在心里生根,相思心中大為警惕,好在她年紀(jì)不大,暫時也沒有定親的可能,到不如趁著孟家二房不在的期間,好好為自己選門親事,最好能壓得住父親,到時候父親回京有什么想法都晚了。其實若不是寶親王府太亂了,她與世子的年紀(jì)相差太大,那位世子到是個好人選,如此天高皇帝遠(yuǎn),她父親就算想上門尋她,都不太可能,至于送信什么的,那也要她愿意去看才成呢。

    收起心中淡淡的遺憾,相思好好在老太太面前表了決心,還送了一份厚禮給老太太,將老太太哄得格外高興,摟著她心肝rou叫個不停。這若是往日恐怕孟若飴與孟桂芝早就酸起來了,可今兒這兩人都沒露面,兩人都早早上車避風(fēng)養(yǎng)病,就連梅姨娘都沒瞧著人,想是和孟桂芝一起呢。

    相思見著采姐兒一臉憔悴的過來請安,心里便知這位應(yīng)該是如同上一世一樣因為玖姨娘失了寵,指不定還在這位新姨娘手上吃了大虧,估計好長時間都蹦跶不起來了。

    “三姑娘……”

    相思一回頭,差點沒認(rèn)出眼前這個略顯老態(tài)的女子,直到對方過來請安,她才意識到這是那個一直在自己身邊伺候的芙蓉。

    芙蓉一身陳舊的湛藍(lán)襖裙,腹部因為懷著孩子高高的隆起,她頭上除了一支銀簪什么都沒有,雙眸不但眼袋黑大,還木然頹廢,這哪里是原先那個仗著懷孕趾高氣揚的女人,分明像是被人拋棄的棄婦。

    “芙蓉近來可好?”相思也不過客套,自從這個女人從她院子里離開,兩人的緣分便到頭了。

    芙蓉顯然也明白相思的脾氣,所以只是說了兩句不咸不淡的寒暄話,便以身子不便為由顫顫的上了馬車。

    相思看著她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按理說芙蓉還有兩個月才生,可是芙蓉的肚子實在不小,看著令人不安。

    “喲!對不住了,對不住了……奴婢后院里還有些事情沒有解決,到是遲了,給夫人老太太賠罪。”雖然顧忌著大房在孝期,可姍姍來遲的玖姨娘還是穿著底紋繡大花的淺色長裙,她的發(fā)髻梳得高高的,一串串珍珠編織在發(fā)髻里,襯得發(fā)絲濃密黑亮。

    玖姨娘果然如同相思記憶力那般嫵媚動人,不說她能個父親帶來的好處,就單單這幅皮囊,父親也不會不寵愛她。

    何氏不可能與個妾室多言,老太太知道玖姨娘能給兒子帶來好處,可心里又討厭有個女人可以壓自己一頭,所以問了兩句府里的事情,便不再多說。

    相思預(yù)料之內(nèi)的不見自己的母親,抱著井水不犯河水的心態(tài)與玖姨娘隨意說了幾句。

    誰知道玖姨娘對她也很親熱,拉著她的手便囑咐道:“將姑娘留在京都,我本是不同意的,哪家的姑娘不與父親生活在一起?可是老爺說姑娘身子不好,與其跟著我們?nèi)コ钥啵讲蝗缌粼诰┒加刹疇敺蛉苏疹?,也讓家里人放心,姑娘可千萬別因此與咱們生了間隙。”

    相思不明她的意圖,就只好道:“多謝玖姨娘的關(guān)心,我在大伯府上極好,也請轉(zhuǎn)告父親,讓他不必?fù)?dān)心我?!?/br>
    “果然是個孝順姑娘……”玖姨娘說著話卻在細(xì)細(xì)打量相思,若真是老太太和老爺?shù)恼f法,那日后三姑娘進宮到不無可能,如此到也好,若是相國府送人入宮,難免讓圣上懷疑,若是換成孟家的姑娘,以定安伯如今的姿態(tài),圣上應(yīng)當(dāng)格外放心才是……不過,不急,此事還需要慢慢籌劃,相國府上也不會放著不管。

    不過一通道別,算好的良辰不可錯過,前頭小廝很快過來傳話,孟二老爺就要帶著家眷離開京都上任去了。

    女眷們紛紛爬上馬車,只有蔣姨娘被留在京都老宅站在相思的身后。

    相思看著馬車一輛輛預(yù)備離開后院,曾經(jīng)在燕州的記憶就像被水洗過一般,慢慢浮出腦?!?/br>
    “啊?。。?!”

    就當(dāng)大家以為一切順利,二房就要離開的時候,女眷的馬車中突然傳出一聲慘叫。

    無論坐在車上的,還是送行的,都被這聲慘叫嚇了一跳,老太太立刻讓人停車讓人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不一會兒,最后的那輛馬車上跳下一個小丫頭,那小丫頭哭著喊著跪在地上道:“老太太,不好了,我們家姑娘要生了!”

    所有人都驚住了,這出門的大好日子最忌諱血光,再說生孩子一時半刻解決不了,產(chǎn)婦生了孩子也得留下坐月子,這還怎么跟著二老爺前去赴任。

    這個燙手的山芋誰都不想管,老太太也只得硬著頭皮去前頭請示孟二老爺。

    隨著馬車?yán)镆魂囮噦鱽淼膽K痛聲,院子里一下變得極為安靜。

    “不成,快,叫人把那產(chǎn)婦抬下來,臨時找間屋子生上火盆做產(chǎn)房,其他的人去叫催生婆還有準(zhǔn)備生產(chǎn)所需的東西,要快!”何氏見半天都沒有去管上一管,老太太明白著不愿意沾著血光,無奈之下她只好越俎代庖,吩咐起下人們來。

    相思見著院子里的下人們雖然聽著何氏的安排,可留下來的這些往往都是腦子不太靈光或是之前粗實什么事兒都沒經(jīng)過的下人,如此一來,指不定幫不上忙還會幫了倒忙。

    “大jiejie,可不可以請了伯爵府上得力的下人過來?!?/br>
    孟辛桐原先是漠不關(guān)心,聽著相思問起,才轉(zhuǎn)頭叫個小丫頭過去喊人。

    相思又去請了蔣姨娘過去那馬車上看看,畢竟大房來的都是金貴人,誰也插不上手。

    就在何氏她們忙活的團團轉(zhuǎn)時,前院之前傳話的人終于回來了,也絲毫沒有讓相思意外,二老爺?shù)囊馑季褪莵G下芙蓉和孩子,按照之前找大師算的時辰照常離京,理由便是錯了時辰會壞了他的官運。

    老太太一向都聽兒子的,更何況不過就是個連姨娘都算不上的丫頭,如今有了玖姨娘牽制梅姨娘,她想用新生男丁制約孟高鵬的心也就淡了幾分,再說那個在肚子里的孩子還不知男女,甚至提前了兩個月出生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哪里比的上她兒子的官運重要。

    “照常行進!”

    隨著老嬤嬤的一聲令下,芙蓉留下已經(jīng)成了定局。

    相思看著那輛孤零零的馬車,再看前頭那幾輛連窗戶都關(guān)的緊緊的馬車,忍不住露出一抹譏笑。這個家里什么都比不上功名利祿,兒女親情算個什么?

    “快!將人抬下來,快快快!”何氏早就看透了二房這些人,她等了大房的人手一到便指揮起來,蔣姨娘則在旁邊幫忙,連一眼都沒看那幾輛馬車。

    去往江淮的馬車已經(jīng)陸續(xù)離開了二房,被留下的芙蓉卻徘徊在生死線上。

    “姑娘,大夫說,芙蓉姐怕是有些難產(chǎn)……”石榴偷偷摸摸過來回話,畢竟何氏可不許小姑娘們聽這些事情。

    “不是不足月么?”相思奇怪道。

    “就是不足月,先是孩子太大,且不足月胎位又沒正……”石榴磕磕巴巴說著她也不太懂的事情,而后壓低聲音道:“大夫說了,芙蓉姐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才會早產(chǎn)的?!?/br>
    “難道說是有人要害芙蓉?”相思立刻疑心到了梅姨娘身上。

    “對了,那頭還有消息,說是咱家大姑娘……前陣子找了個大夫下了虎狼之藥。”石榴拍著胸口害怕的說道。

    難怪孟若飴看起來好的那么快,可若是用了虎狼之藥也只是暫時看上去好了,那根子可還懷著呢,若后頭不好好養(yǎng)著,身子的根基怕就是要毀了。

    “這也都是她的造化?!毕嗨祭涞恼f道。

    ☆、第八十一章

    “快、快、快……水呢?水!”

    “還有參湯……廚房的人送來了么?”

    “穩(wěn)婆來了沒有啊!”

    孟家二房的偏院里幾個人來來回回的跑,各個滿頭大汗,焦急不安。產(chǎn)房門口站著一婦人由身邊的丫頭攙扶著,也在緊張的來回走動。

    “姨娘……這芙蓉姑娘叫的那么大聲,不會……”

    蔣姨娘立刻呵斥道:“不準(zhǔn)胡說,太不吉利了?!?/br>
    她身邊的小丫頭趕緊一縮頭,怯怯道:“要不要去那頭尋下大夫人?!?/br>
    “大夫人本就不是咱們府上的,再說了咱們家老爺太太都走了,也不過是個通房生孩子,難不成還讓隔壁伯爺夫人過來守著不成?”蔣姨娘說著這話自己都覺著心寒,當(dāng)時那會兒主子們就算不能自己留下照應(yīng),也應(yīng)該留下幾個得力的嬤嬤看顧,尤其是老太太守了這么多個月,到頭來有了旁的籌碼,就將人無情的扔下,就跟丟垃圾沒什么區(qū)別。薄情寡義說這家子再貼切不過,就是她那位原先的姑娘主子也不過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剛剛?cè)媚锷磉叺氖窆媚镞€過來問了問,留下了一根老山參?!毙⊙绢^想起來又道。

    有人提起相思,蔣姨娘表情回暖,府里恐怕只有這位不像二房人了。

    “姨娘!穩(wěn)婆來了!”院子門口有人帶著個老婦氣喘吁吁的跑來。

    “好,趕緊的,請進來!”蔣姨娘提著衣裙飛快的下了階梯去迎,見著那老穩(wěn)婆便道:“產(chǎn)婦是早產(chǎn),提前了兩個月時間?!?/br>
    那老穩(wěn)婆是伯爺府上請來的,本事自不會差,她眼睛一瞪道:“怎會如此?你們怎么看護的?”

    “是她自己誤食了東西,本是要跟我們家老爺一同外放的……”蔣姨娘一臉無奈道。

    老穩(wěn)婆只看她一眼,便上了階梯由小丫頭陪同進了產(chǎn)房,那眼神分明是看透了這些世家后院里的齷齪事兒。

    “姨娘……”小丫頭從里頭出來,見蔣姨娘一直在愣神,不由喚道。

    蔣姨娘回過神,對她道:“趕緊去隔壁告訴一聲,就說穩(wěn)婆到了,讓伯爺夫人都別掛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