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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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過身,相思攏了攏披風(fēng)低聲道:“那還不過來帶路?” 銀雀愣了一下,立刻喜極而泣的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跑到相思前頭,替相思開道。纏枝也跟在身后,見相思似乎已經(jīng)有了主意,心下焦急,可又不敢多言,只希望到了那邊,張嬤嬤可以代為阻攔一二,這未出閣的姑娘入了血房在陳國可是對婚事不利。 相思回了二房并沒有與何氏說,這樣的事情何氏肯定不會愿意讓她參合,只是到底主仆一場,臨了她也想結(jié)個善緣。 芙蓉的院子里果然依舊燈火通明,院子中坐著已經(jīng)披上后衣,神色疲倦的蔣姨娘,院子里來來回回除了二房留下的人手就是大房今兒過來的那些,每個人臉上都很凝重,一看便知道不好了。 蔣姨娘一見相思走了進來,立刻站起來迎接道:“真真是下人胡鬧,這本就是去知會一聲,等明兒姑娘知道就結(jié)了,怎么大半夜的姑娘還親自來了?!?/br> “她與我好歹主仆一場,聽說不大好了,我來見見?!毕嗨伎粗情g光線最亮的屋子,里頭的人痛呼已經(jīng)很微弱了,不仔細聽,幾乎聽不出來。 “姑娘連半大孩子都算不上,這事兒有什么好見的,聽姨娘的話,趕緊回去吧,睡一覺也就都好了。”蔣姨娘還將相思看做孩子,之前做事有度,看似老成,也只以為相思是被生活所迫,這會子到底是生死離別,蔣姨娘不想孩子傷心還留下陰影。 “她身邊的婢女求了我許久,我說了聽她一言,就不能失信。好姨娘,讓我進去看看?!毕嗨嘉兆∈Y姨娘的手,淡笑著央求道。 蔣姨娘大驚,原本半夜過來就不是,這會子還進什么產(chǎn)房,那得多晦氣! “姑娘,這可萬萬使不得,產(chǎn)房哪里是隨便可以進的,你小孩子家家的不懂……這日后你可是會后悔的!”蔣姨娘抱著相思,就是不肯讓她進去。 正好,這時候張嬤嬤也得知相思過來的消息,緊趕慢趕進了院子,一進來就瞧著蔣姨娘阻著相思。 蔣姨娘見著張嬤嬤進來,立刻松了口氣,她放開相思對著張嬤嬤道:“嬤嬤快來勸勸三姑娘,這要是進了產(chǎn)房,惹了晦氣可怎么好。” 張嬤嬤還沒說話,就聽產(chǎn)房里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呼,芙蓉連嚎了幾聲,便大聲哀求道:“三姑娘來了沒有,求見一見三姑娘?!?/br> 相思趁著大家愣神,一溜煙就跑去了產(chǎn)房,她剛想推門而入,一聲并不響亮的嬰兒啼哭聲斷斷續(xù)續(xù)的傳了出來。 “生了,生了,是個男孩子!”里頭也不知道是嬤嬤還是穩(wěn)婆的聲音,透露出無限的喜悅。 之后相思想也沒想就撩開簾子進去了。 “哎呀,這怎么是好!”蔣姨娘一拍大腿就要跟進去,到被隨后趕來的張嬤嬤攔住了。 張嬤嬤看著放下的門簾,嘆了口氣道:“進去都進去了,再抱出來也沒了意義,不如就全了咱們姑娘的善心吧?!?/br> 相思走進產(chǎn)房,一股子血腥混著藥味的奇怪味道撲面而來,聞著總覺著有些惡心,她四處看了看,這里確實是臨時搭建的產(chǎn)房,什么都不齊備看起來十分簡陋,這時候穩(wěn)婆正好抱著孩子過來,一見相思嚇了一跳。 石榴連忙從懷里掏得錢來,放在穩(wěn)婆懷里道:“咱們家里能主事的,也就只有咱們家姑娘了,麻煩行個方便?!?/br> 誰家都有難言的事兒,這個穩(wěn)婆之所以在京都里受歡迎除了一身的能耐,就是那張守口如瓶的嘴巴,她收了錢也就不再言語,抱著孩子就出去給蔣姨娘瞧了。 相思走到床邊,床上一片臟污,芙蓉干瘦的身子躺在上頭,似乎都沒有分量,她滿頭是汗極其虛弱,旁邊有小丫頭伺候著喝水,都已經(jīng)喝不進去了。 然而,就是這樣好似已經(jīng)昏迷的芙蓉,在聽見腳步聲的時候,居然頑強的睜開了眼睛,直直的盯著相思。 “芙蓉,是你要尋我?可有什么心愿?”相思看著她,皺皺眉頭道。 “姑娘……姑娘……是芙蓉錯了,都是芙蓉錯了!貪戀富貴,以為一步榮華,卻沒想到步步驚心?!避饺氐踔豢跉?,看著相思說話斷斷續(xù)續(xù),眼淚不停從她眼角落下,讓旁觀者瞧著凄楚。 “誰沒錯過?”相思伸手從袖子里掏出帕子,給芙蓉擦了擦眼淚道:“你沒陷進去,已經(jīng)是難得?!?/br> “姑娘!”芙蓉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她一手抓住相思為她擦淚的手,緊緊的不肯松開,“姑娘也知道,奴婢……奴婢也就這樣了,沒有日后了。可是奴婢的兒子可憐啊,并未足月,恐怕日后還有不足之癥。梅姨娘不會放過他的,不會的!姑娘,在這個家里,奴婢只相信姑娘一人,求姑娘護著奴婢的兒子,哪怕日后他做牛做馬,只要姑娘給他一口吃的,讓他能夠平安長大,奴婢就是死了,下輩子還給姑娘做奴仆!伺候姑娘生生世世。” 相思拉了拉手沒有抽回來,又不好和個將死之人計較,只能道:“我不過一個孩子,哪里有本事養(yǎng)你的兒子,你托付給我當真不妥?!?/br> “姑娘就當著小貓小狗一般養(yǎng)著,姑娘,求您別將孩子送去江淮,求您……”芙蓉的雙眸此時已經(jīng)蒙上死寂,可是她仍舊用最后的力氣希望可以給兒子一條活路,自從她懷孕靠著姑娘指了條道才能走到今天,她知道三姑娘絕對不是那么簡單,想要讓兒子活下去,就必須讓三姑娘護著,否則還不如胎死腹中。 相思看著她,又看著被穩(wěn)婆抱進來,看起來比小貓大不了多少的孩子,無奈之下只得點頭道:“罷了,他也算是我的弟弟,日后他便跟著我吧?!?/br> 芙蓉這才長松了口氣,抓著相思的手也慢慢打開,相思趁機收回了手,又讓人將那個孩子放在她的臉頰旁。 聽著孩子的啼哭,感受著孩子身上特有的奶香味,芙蓉落著淚輕聲道:“孩子,要聽話,要聽你jiejie的話,一切都要以你jiejie為主方能活下去,不要辜負娘親的一番心思。孩子……娘親只盼著你平安長大,不要……不要忘記你的生母……哪怕她只是個卑賤的丫頭?!?/br> 芙蓉的聲音越來越低,孩子的哭聲卻越來越大,又過了一會兒才有嬤嬤上來摸了摸,接著搖了搖頭。 相思別過臉去,讓人抱起孩子跟著她往外走。 門外蔣姨娘與張嬤嬤都在候著,見著相思出來,忙聚了過來。 相思拉著蔣姨娘的手,臉色不大好道:“芙蓉已經(jīng)去了,這幾日快些葬了吧,只是別薄待了,到底也是為了咱們孟家傳宗接代的。” 蔣姨娘眼眶一紅,哽咽著點點頭。 “她的心愿是將孩子養(yǎng)在我身邊,只是我在大房那邊實在不便,說出去也不大好聽。”相思讓人將孩子送到蔣姨娘手上道:“我瞧著他雖然小,可看著并沒有什么大礙,到不如留在姨娘身邊養(yǎng)起來,日后也是個依靠。” “奴婢?讓奴婢養(yǎng)……養(yǎng)孩子?”蔣姨娘不敢置信的抱著孩子,身子都直顫。 “姨娘是不愿意么?” “不!不是的,奴婢愿意的,奴婢是愿意的!”蔣姨娘哪里不愿意?她這輩子肯定沒有機會生個孩子,如今這個孩子就好似上天的恩賜,她不在乎有沒有體貼的夫君,也不在乎是否大富大貴,她這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孩子,三姑娘的決定實在讓她太過驚喜。 “還有,不能讓江淮知道這個孩子好好的,否則,老太太與梅姨娘會做什么我們都不知道?!毕嗨佳壑檗D(zhuǎn)了轉(zhuǎn)道:“蔣姨娘你找人把消息放出去,就說這個孩子早產(chǎn),生來就帶富貴病,若是沒有老山參吊著命,恐怕就要過去。咱們家肯定沒有那么名貴的老山參,都是大伯家不忍才舍出來兩根,只是東西實在不多,這個孩子能活到幾時誰也說不準。” “那……那這么說出去,這孩子不就成了無底洞了么?”蔣嬤嬤不忍道。 “就是要讓父親和老太太以為他是個藥罐子無底洞,這樣他們寧可將這個孩子丟在京都自生自滅或是蹭著大房的好處過日子,也不會想著派人將他接回去了?!毕嗨忌钪滥羌易拥钠猓ㄓ腥绱瞬趴梢粍谟酪?。 ☆、第八十四章 ”大伯娘不必擔(dān)心我,你們?nèi)雽m多加小心?!?/br> 今兒算是圣上登基之后,第一次擺出如此大的排場,前些年是先帝駕崩,總要一切從簡,今年年輕的皇帝終于可以自己好好做一回主,再說今年寶親王世子難得回京,圣上與他感情不錯,自然不會在晚宴上虧待他。 當然,今日可以入宮的都是非富即貴,規(guī)定品級以下的根本沒有資格參與皇帝的家宴,相思也樂得可以留在府內(nèi),看看書偷偷閑。 何氏看著相思的笑容,并不見一絲委屈,她心下暗嘆心疼,面上則給她攏了攏披風(fēng)道:“不過一個宴席,應(yīng)該與平日差不多時候散席,你若是累了困了不必等我們,早些休息?!?/br> 相思乖巧的應(yīng)下。 孟辛桐與孟塵惜跟在何氏身后也來與相思告別,兩人本想安慰相思幾句,可見她真心沒有一絲難過,便也放下跟著母親一同上了馬車。 “要是我能留下陪著三jiejie就好了。”孟塵惜趴在窗戶口說道。 孟辛桐坐在她身后,越過她看向正與何氏告別的相思道:“三娘恐怕并不難過,反而自得其樂?!?/br> “怎么會?京都里好些人想著今日入宮呢?更何況我們都入宮了,反倒將三jiejie留在家中。”孟塵惜這些日子都粘著相思,有點什么好處也都想著這個jiejie。 “那你覺著去宮里赴宴有意思么?”隨著前頭車夫的吆喝,馬車緩緩向前,孟辛桐看著相思已經(jīng)準備進去了。 孟塵惜想了想,只覺著無聊到發(fā)慌,當下老實搖頭,甚至還道:“如此,我到羨慕起三jiejie來了?!?/br> 孟辛桐摸著meimei的發(fā)髻,勾起了嘴角。 看著大伯母與姐妹們的馬車離開巷子口,相思轉(zhuǎn)過身便準備回自己的院子,她記得昨兒看的那本山春傳還沒瞧完,也不知道書中的小春命運到底如何……可就在她轉(zhuǎn)身的那一刻,一陣清脆的鈴聲從門外傳來,她立刻走出去看了老半天也沒看到有什么人什么車從門口路過。 “姑娘?”石榴不解相思的舉動,又怕她這么走出去讓人瞧見不好,就走上前將她攙扶了回來。 “我明明聽見鈴聲,你們可有聽見?”相思疑惑的詢問身邊的人道。 只可惜門口那么多人,居然出了她一人聽見的都沒有。 相思往府里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往門外瞧去,果然什么都沒有。 “真是奇怪了……” 定安伯府的大門緩緩關(guān)閉,周圍寂靜無聲,連個路過的行人都沒有。又過了好半天,才有個一身荼白的少年從陰影里走了出來…… “公子,咱們還是快些走吧,不然就趕不及面圣了?!?/br> 陌籬就好似沒聽見身邊小廝的規(guī)勸,他將定安伯的大門盯了好一會兒,才摸向自己腰間的佩玉,佩玉下除了一段青穗外還掛著一只如同他馬車四角上掛著的袖珍尋蹤鈴。 “公子……您要是有什么事,回來說不好么?”爾西覺著,他自從跟著伺候陌籬公子開始,那簡直就是cao碎了心。 陌籬二話沒說,深深看了定安伯大門一眼轉(zhuǎn)身踏步而去。爾西只好快步跟在其后,生怕就被丟在哪條街市了。 主仆二人出了巷口,自家的馬車就停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陌籬上了馬車,爾西立刻吩咐馬車駛向皇宮,而后從箱子里取出今兒要穿的衣物搭配的佩飾,今兒他家主子出門居然還穿著舊衣呢! 陌籬的馬車飛快的馳騁在街市之間,連趕是趕才趕到皇宮的正門,門口一早就有老太監(jiān)專門在門口候著,脖子伸得老長就為了等這位圣上親自要見的后生,可誰知左等等不來右等等不來,直等到大門將閉,才看著這位的馬車大搖大擺的停在眼前。 老太監(jiān)原先還有些氣惱,只覺著這驍勇大將軍的后人太過拿喬,可等著馬車門開,那惹了一身黃梅花瓣的少年戴著翡翠的玉冠款款而下的時候,老太監(jiān)居然除了躬身相迎其余的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類似家宴的這種宴席,大陳國都有慣例,往往男女都在一座大殿,只是座位不同,也坐不到一處,一般女眷坐與左手,男子坐與右手,可兩兩相望卻不能交頭接耳。用來會客的大殿建造與高山之間,說是大殿更似登天仙臺,整個大殿由三座平臺組成,之間有階梯銜接,有頂無壁,按照品級爵位的高低變化分別坐在不同的平臺?;蕶?quán)至高無上自然坐在大殿之頂,其余諸侯藩王則坐在下一階梯的平臺,再往下才是一些授勛的伯爵官員之類的。 陌籬什么品級都沒有,頂多算是個將軍遺孤,他站在山底回廊之上,仰視那三座建造輝煌的平臺,心微微顫抖,又是緊張又是激動。今晚來的這些人當中定有知道他父母死因的知情人,指不定還有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劊子手,這些都將是他日后一個一個親手破解的謎團。 “圣上宣驍勇將軍之子陌籬覲見!” 太監(jiān)的聲音立刻回蕩在這一座修建精美的宮殿之間,就仿佛為了應(yīng)和那一聲聲宣召,從大殿的頂上開始一盞盞燈火被點起,猶如一條火龍盤旋而下直到陌籬所站的回廊。 “趕緊的,上去回話吧!”領(lǐng)著他的老太監(jiān)就跟剛找著自己的聲音一樣,他推了一把陌籬道:“記著,今兒是個喜慶的日子,可別哭喪著臉?!?/br> 陌籬踉蹌了兩步,頭也沒回,只他自母親去了之后臉上就再難浮現(xiàn)真誠笑意,然今日不同往日,要是不笑還罷若是笑了還讓圣上覺著虛情假意……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公子!公子,喝點酒壯壯膽子!”也不知爾西從哪里掏出一小壺梨花白,他跟在陌籬身邊給他倒了一杯道:“無論如何可千萬別露怯!” 陌籬想了想,最終在踩上第一層階梯的時候,將爾西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一股子溫暖立刻席卷了全身。這種酒的滋味,陌籬從來都沒品過,一杯下肚似乎總覺不滿,于是他便連喝三杯這才一步步走上了階梯。 “圣上宣驍勇將軍之子陌籬覲見??!” 三座平臺,每座之上都坐滿了一桌桌的達官貴人,這其中有文官又武將,更有當年靠著軍功一步步奪得爵位的寒門子,驍勇大將軍的名號只要不是山村野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若是沒有這位將軍,陳國現(xiàn)在有沒有亡國還是兩回事。在場眾人只要不是驍勇大將軍的死敵,無人不心生哀痛,無人不驚嘆惋惜,不過更多的,他們還是將目光放在了這個即將覲見的少年身上,也不知是一位如同他父親般文武雙全的好男兒,還是一位無父母管教的平庸少年。 陌籬就是需要頂著這么多人的目光一步步走向頂端。 “居然這么大陣勢……”孟奇珍坐在人群里往向平臺中央那條石階,她一直覺著皇家修建這樣一座擋不住風(fēng)雨的大殿是腦子有毛病,每次皇家一擺宴席,她們這些女眷就要吃苦受累,春夏秋還好,冬天那簡直就是活受了。好在在這樣的地方居然宴席,大多都是宴席藩王才開,天氣也回暖了。 “這位陌公子,究竟是什么人呢?”舒宛萱坐在她身邊問道。 “誰知道呢,不太熟悉,聽說他與莊世子關(guān)系很好。”孟奇珍最討厭這樣的場合,她轉(zhuǎn)頭推了一把何淑瑤道:“也不知道相思一人在家中會不會無聊,她若是能來就好了?!?/br> “她年紀小,來了更無聊,到不如留在家里好?!焙问绗幷f著話,眼睛卻往上看,明明上一層只能看到燈光人影,可她還是努力的在尋找什么。 “那到也是,若是我也能留在家里就好了?!泵掀嬲浜懿晃难诺拇蛄藗€哈欠,人也開始四下張望。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老遠的一棵大樹下有一個與宋佳麗長得極為相似的女孩子正與一男子說著話,那地方光線不好,孟奇珍也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宋佳麗。 “那個……”孟奇珍原先還想著找人確認一下,可下一刻就有人將她拉了過來。 “快看!那個是不是陌公子?” 燈火鋪成的光之路,一位身穿素色底上頭飄著梅花花瓣的少年,頭戴春帶彩的翡翠玉冠,一些細碎的劉海擋住了他一部分的眉毛。他行走間腳步輕盈,步態(tài)優(yōu)雅,雙頰泛著微紅,嘴角若有似無帶著淡淡的微笑。 廣袖與衣擺交相接觸,燈火之下,那些花瓣就好像飄動起來,源源不斷的落與這個美貌少年的肩膀與衣袖,看著他飄然而來又飄然的上了階梯,所有人就覺著自己看到一幅流動的畫面,若不是那頭還有太監(jiān)宣召,當真就像是傍晚間突然出現(xiàn)一位玉梅精怪。 當今圣上年紀也不大,他不喜那些古板陳舊,原先他招陌籬入宮不過是為了褒獎他幾次有意無意的除去丞相的棋子,可如今人走在階梯之上,居然長得這般好顏色,到讓圣上對這位將軍遺孤多了幾分好感與好奇。 “草民陌籬……叩見陛下!” 廣袖展開鋪了一地的黃梅花瓣,少年臥于花瓣之間,看迷了多少人眼。 ☆、第八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