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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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遠處突然傳來腳步聲,柳氏沒由來的一陣心顫。 ☆、第一百九十七章 陌籬燕州郊區(qū)的私宅原本并沒有關(guān)押囚徒的地方,所以爾西他們就將柳氏等人關(guān)押在地窖之中,這里的地窖多年未用,前陣子還因為大雨倒灌陰寒潮濕,連蟲蟻都多了起來,耗子更是里頭的???。 柳氏就坐在地窖的角落里,先是聽見腳步聲而后地窖的大門打開,她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 陌子謹麻木的仰起頭,眼睛里出現(xiàn)了一絲光彩,他忍住腹中饑餓,嘶啞的突然喊道:“救命啊!救命啊?。】靵砣税?!” 柳雅如聽見他喊,也艱難的揚起了頭。 陌籬跟著人走了下去,外頭的光線一點點被關(guān)閉的地窖門斂去,可又在下一刻,地窖中的油燈又被點燃。好幾日都身在黑暗之中的幾人頓時瞇起了眼睛。 “??!侄兒啊!是侄兒啊,你來救我們了?我是你大伯??!”陌家大伯緩過眼睛來,一見是陌籬,頓時激動的爬了過去,伸手就要去摸陌籬的褲腳。 “咱們主子也是你能碰的?”爾西一腳將人踢開,厲聲呵斥道。 陌家大伯不敢置信的看向陌籬,抖著聲音痛苦的說道:“陌……陌籬,你這是……” 柳氏在角落里也看見了陌籬,心狠狠的一沉,她死命低下頭,就好像這樣陌籬就看不到她一般。 “怎么是你?” 陌子謹還未說完,柳雅如突然哭道:“二表哥,二表哥,我是雅如啊,你可要救救我??!” 陌籬理都沒理這些人,只稍稍看了眼全身邋遢的陌子謹,不屑的轉(zhuǎn)過身慢慢走到柳氏跟前。 “許久不見了,大伯母。” 柳氏的身子顫抖了起來。 “你想做什么?別想欺負我娘!”陌子謹原以為會被人救,誰知道竟然遇上陌籬,自己的父親被人踹了一腳不說,表妹明顯更想著自己這個堂弟,現(xiàn)在陌籬走到他母親跟前,他腦袋一熱就沖了過去,“是你,是你對不對?是你把我們弄到這里來的?我要報官,我要報官!” “報官?”陌籬冷笑道:“你去哪里報官?又有誰會理你?皇上都被丞相毒死了,這年月你們的命又能值幾個錢?” 陌子謹整個人都懵了,皇上在他心目中那就是高不可攀的象征,他怎么都不會想到皇上是被人毒死的,當(dāng)一切法制都被打散,一切都以實力說話的時候,陌子謹只覺著全身無力,且不說他能不能逃出去,就算逃出去又能找誰伸冤。 “你……你會遭報應(yīng)的!”干巴巴只能這么說。 “報應(yīng)?若是有報應(yīng),那你們現(xiàn)在這般應(yīng)該就是了?!蹦盎h展顏一笑,眼底帶著陰狠。 “不!不!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陌籬……你若是想要報仇,找我就好,不要傷害我兒子,我兒子什么都不知道!”柳氏聽著兒子的聲音再也忍不了了,她哭著跪在地上向陌籬叩頭。 “娘?你說什么呢?你干嘛要向他求情?”陌子謹惱道。 “柳氏,原名柳五娘,是一個商戶之女,二十年前通過媒人介紹嫁給了我大伯,接著兩人進京尋親,入住驍勇將軍府,這么一住就是這么多年。”陌籬掃了一眼他的大伯,無視柳氏驚懼的眼神,繼續(xù)道:“只是據(jù)我所知,那戶人家并沒有女兒,原先有一女在三歲夭折了?!?/br> 柳氏臉色慘白,原先驚懼的眼神都灰敗了。 “我還聽說,那戶人家原先是丞相府里的家奴,后來被主子開恩放了出去,接著沒過幾年,家里就有了柳五娘……真奇怪不是么?”陌籬輕輕笑著道:“這柳五娘不但識文斷字,還臨摹的一手好書法,更對輿圖之類極為敏感,更別說那一手用毒的功夫?!?/br> “你胡說!”陌子謹再傻也知道陌籬說的是誰,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母親會是那樣一個人。 “我想,我大伯也是知情的,就算成親前不知道,成親后總是會知道的吧。只是他看中的并不是他的弟弟,而是看中了驍勇大將軍府里的家財。于是你們兩人便通力合作,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蹦盎h根本不用去看陌家大伯,就知道他嚇得快要厥過去了。 陌籬蹭了蹭鞋子底的臟污,挑挑眉繼續(xù)道:“當(dāng)年我爹死的確實離奇,他有畫輿圖的習(xí)慣,當(dāng)年去邊關(guān)的時候若不是他記路的本事,恐怕贏不了那么多場,他為人謹慎,身邊可以信賴的人也不多,但偏偏那段時間邊關(guān)并不安穩(wěn),甚至有一隊胡人居然能夠穿透邊關(guān)的關(guān)卡進入邊城搗亂,這才引得我父親所謂舊傷復(fù)發(fā)?!?/br> 柳氏偏過頭,不敢去看陌籬的眼睛。 陌子謹明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相信陌籬的說法,可內(nèi)心總有一處是帶著懷疑的,懷疑他的母親。 “我查過了,我父親身邊那位本該死掉的副將,當(dāng)年在未當(dāng)兵之前,曾經(jīng)去過你未出嫁時的縣城,雖然這么多年人證物證都不好找了,但總有蛛絲馬跡,他應(yīng)該是你的表哥,且是你生身父母的親眷。如此你才能將毒藥送到他手上,讓他安排一步步奪取我爹的性命?!?/br> “這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休想污蔑我母親!”陌子謹?shù)讱獠蛔愕母珊康馈?/br> “哎……我真不知道要說什么,無論是你柳氏還是丞相,這么多年了,毒藥的本事居然一點兒都沒進展,同樣的藥,你們下給了我父親,我母親還有皇上。也太隨便了……讓我猜猜,這藥應(yīng)該是從廣郡王那里弄來的吧,那會兒我父親手握重兵,對于廣郡王來說,實在太不安全了?!蹦盎h摸了摸下巴,輕飄飄的說道:“不過如此好的合作伙伴,現(xiàn)在居然也兵戎相見了,也難怪人家說沒有永久的伙伴只有永久的利益?!?/br> “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想殺你母親!我沒有……”柳氏捂住臉大哭道:“都是丞相讓我這么做的,我也是沒辦法,家里人都押在丞相手里,我也是被害的人啊。” 見母親大哭,陌子謹忍不住上前護住她,沖著陌籬喊道:“我母親只是個婦人,你沒本事找丞相算賬,專找我母親,算什么好漢?!?/br> 陌籬冷了臉,盯著陌子謹強裝傲氣的模樣,心頭一股子怒氣就涌了上來,他看見他就想起上輩子相思在嫁給這個人后所得到的無限冷漠,明明是個人渣,卻偏偏得到了他最想要得到的人。 袖子一揮,陌子謹如同斷了線的風(fēng)箏飛了起來又落了下去,整個人就被砸暈了過去。 柳氏雖然是丞相的一枚棋子,但是到底這兒子是她親生的,她將他從小呵護長大,疼惜都來不及,如何能看到旁人欺負? 她本還害怕,這會兒卻跟瘋了一般站了起來,沖向陌籬就張牙舞爪道:“我跟你拼了!” 陌籬連近身都沒讓她近,直接輕輕一避,柳氏就一頭栽在地上。 “袖中藏毒,到像你的作風(fēng)?!蹦盎h彈了彈身上的灰塵,嘲諷道:“你說一切都是丞相指使你的,我想我母親的死恐怕不會吧。丞相要的不過是我父親手里的軍權(quán),我母親不過一介婦人,娘家又衰落至今,她活著對丞相一點兒影響都沒有,可是對你或是對我大伯來說,只要她活著,我父親留下的宅子和鋪子以及那么多家產(chǎn),你們可就撈不到手了?!?/br> 陌家大伯一見陌籬看他,心頭猛跳,他立刻指著柳氏道:“侄子??!侄子,這事兒我真不知道啊,都是這個毒婦,都是她要這么做的,她說只有奪下將軍府,我兒子才能有個好前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和你可是血脈至親啊!” 柳氏爬在地上,身子摔痛到動彈不得,她兩眼落下淚來,她早知道丈夫無用,可無用到這個份上她也算是心灰意冷,原先覺著好拿捏的男人在關(guān)鍵的時候自然也就毫無用處了。 “我失憶的時候,你們將府中的老人兒都趕走了,若不是害怕皇上徹查,恐怕我也沒命了,只是你們其實并沒有想留我多久,甚至沒想我去讀書,要不是我后頭有了機緣,此生估計也就是個商人,為你們賺錢的工具?!边@個可是陌籬上輩子親自體驗到的,要不是指望他掙錢,上輩子他怕是也要被毒死。 “你說那么多,到底想做什么?”柳氏疲憊的說道。 “我也不指望你們能心生悔意,你本就是個細作,大家道不同不相為謀,只是好歹親戚一場,也不能讓你們一直如此茫然。”陌籬看著這些人臉上的驚恐,心里格外舒暢,他想要來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無論前世今生,這些人只要痛苦他就高興。 “你想做什么?”柳氏不安道。 “聽說邊域格外善毒,既然大伯娘這么喜歡毒藥,不如去親身體驗一次,不,體驗一輩子。”陌籬笑了起來,可這笑容再美也讓不寒而栗。 “二表哥,二表哥,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我也是被蒙蔽的,你都說她是個假貨,那她就不是我姑母,我與她沒有絲毫關(guān)系?。 绷湃缏犃嗣靼?,趕緊過來道:“你放過我吧,放過我,求求你了!” 猶如白蓮花一般楚楚可憐,但在陌籬眼中還不如路上的一塊泥巴,上輩子讓相思毒死了這兩個人,這輩子怎么能讓他們死的如此容易?再說柳雅如在他將軍府里做的那些小動作,他又不是瞎了,要是相思當(dāng)初和他回到陌府,這柳雅如會做出什么他都不奇怪。要么怎么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么?哪怕柳雅如與柳氏當(dāng)真沒有血緣關(guān)系,這兩人也相似的很。 “不!不!都是我一個人的錯,你不要禍及我兒子,不要!他什么都沒做錯!”邊域是什么地方,柳氏哪里會不知,她再也顧不得其他,所有人都可以死,可她兒子不能。 沒有過錯?陌籬掃了眼已經(jīng)兩股戰(zhàn)戰(zhàn)的陌子謹,上輩子敢娶了他心愛的女人還不好好對待的男人,那就是大錯特錯! 如愿看到這些人鬼哭狼嚎的求饒,陌籬心滿意足的出了地窖,今日之后應(yīng)該再無相見之日,這些人也算血債血償,又指不定可以為他與相思的姻緣出一份力,何樂而不為? 仰頭看天,眼瞧著啟明星就要升起,他還要趕回去抱著媳婦睡一場回籠覺。 ☆、第一百九十八章 相思正做著美夢,可突然感覺到腰間一緊,眼睛還沒張開,肩頭就感覺密密麻麻的微癢,她忍不住哼了一聲,那癢就從肩頭一直傳到了手臂,被子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人掀開,微涼的感覺讓她直覺的朝著溫暖靠去,那溫暖的味道令她熟悉安心…… 揉著腰睜開眼睛,相思咬著牙暗罵,也不知道昨兒個陌籬發(fā)了什么瘋,大半夜又折騰她一回,直到天放亮她才能好好睡著,這會兒一睡就又到晌午了。再伸手一摸,枕頭邊已經(jīng)涼了,顯然那個人要比她醒的早。 在被窩里哼唧半天,相思干脆破罐子破摔蓋上被子養(yǎng)身,只是躺著總覺著肚子又餓,身子又乏,一種寂寞的感覺油然而生。 “醒了么?” 正在相思猶豫要不要起身的時候,陌籬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耳側(cè)。 相思想要發(fā)脾氣卻覺得沒有力氣,最后只能可憐兮兮的歪過頭對著陌籬道:“餓!” 陌籬無奈的笑著,伸手將相思從被子里抱了出來,又伸手給相思穿了褻衣,只是眼神掃過那細白肌膚上的紅痕時,總是帶著些許隱忍,身子也微微僵硬。 相思無精打采的被陌籬像個孩子般伺候著,等著在床上梳洗完畢又喝下一碗雞rou粥之后,她才懶懶又不滿的看著陌籬道:“你昨兒個夜里是不是出去了?” 陌籬微愣,他原以為相思睡過去了。 相思打了個哈欠,虛起好看的眼眸掃了掃他。 陌籬似乎都能聞到空氣中散發(fā)出來的醋酸味兒,不覺心情大好,摟著她笑道:“不過是見幾個故人?” “大半夜見故人?”相思哼著鼻音說道。 陌籬摸著相思長發(fā),想著上輩子相思在他所謂血緣至親的手里吃了那么多苦頭,甚至最后喪命,笑容就淺了下來道:“不過是去見最后一面,往后他們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咱們眼前?!?/br> 相思看著他的側(cè)臉,聽著那熟悉的語調(diào),心里打了個顫,再想陌籬這般說,就立刻懷疑起這些人會不會是陌籬的大伯一家,畢竟能讓陌籬如此不屑又恨不得將其永遠抹殺的似乎只有這些人。 又想起這些人做過的事情,相思忍不住抱住了陌籬的胳膊,無聲的安慰著,有些話她不能說,畢竟這輩子她并沒有和陌籬的大伯一家相處過,說多了該讓人懷疑了。 看著妻子乖巧的樣子,陌籬心下一軟,那些人早就不是他心中的傷口,他更不是曾經(jīng)那個不停想要知道真相,想要報仇忍辱負重的年輕人了,這些人上輩子收拾了一遍,這輩子不過是再來一次。這世上除了相思,已經(jīng)再也沒人可以傷害到他。 “還想不想再睡會兒?”陌籬撥弄著相思額前碎發(fā),柔著嗓子說道,仿佛在哄一個孩子。 相思吃飽喝足又懶得下床,但睡了這么久,哪怕身子乏了精神卻尚好,她先是搖頭跟著拉著陌籬的胳膊道:“你不是說今兒要去王府辦差么?” “已經(jīng)回來了?!蹦盎h無所謂的說道,絲毫不覺著去點個卯就跑回家有什么不對。 相思瞪大了眼睛,忍不住笑道:“小心世子過來捉人?!?/br> “老王爺怕是不好了。”陌籬平淡的說道。 相思一驚,仔細回憶也不記得上輩子寶親王是何時死的了。 “這到是件好事?!蹦盎h輕松的說起,理智又冷漠的提起寶親王道:“若是等到世子成事,寶親王還活著,那這天下日后還要不安穩(wěn),寶親王府又不是只有世子一個孩子?!?/br> 相思心中忍不住要去懷疑,寶親王指不定就是陌籬私下偷偷想要弄死的,可這事兒不能問出口,甚至連一個表情都不能露,無論此事與陌籬有沒有關(guān)系,都不能讓陌籬扯上懷疑,伴君如伴虎,既然陌籬選擇了李見珅,那么就沒有回頭的余地了。 陌籬原本只是隨口說說,低頭一看相思,卻讀懂了她眼睛里的擔(dān)憂,心下立刻就變得既軟又暖。 “不用擔(dān)心我,這話也就與你說說?!庇檬中奈孀∠嗨济髁恋拇笱郏盎h在她耳邊低語道。 一切就像是按照陌籬心中所預(yù)設(shè)的那般,寶親王過世,李見珅回去吊唁,之后力壓寶親王府內(nèi)部所有勢力,成為名正言順的新一任寶親王。廣郡王與丞相并不怎么在意,反而互相斗的你死我活,再加上胡人突破防線,從另一處邊城進入陳國,陳國很快就進入了混戰(zhàn)之中。 廣郡王與丞相在百姓心中的印象也一落千丈,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外敵來犯時,自家人先斗的天昏地暗,這種無聊的內(nèi)耗,不但耗去了百姓的生命,也同樣耗掉了陳國還算不錯的家底兒。隨著胡人一次比一次的兇狠進犯,一座座城池變成了空城,一處處村鎮(zhèn)十室九空,大批的難民四處流亡,伴隨著疾病與饑餓,就連京都附近的村鎮(zhèn)都有餓死的現(xiàn)象。 此時,燕北兩地就如同亂世中的世外桃源,沙漠中的綠洲,大批的百姓得知兩地富饒,且并無戰(zhàn)事也糧食充足,便也不管身處何地距離多遠,都扶老攜幼朝著這個方向趕來。 陌籬一向會做生意,在經(jīng)濟上腦子活絡(luò),李見珅干脆就讓陌籬去管民生,留下這些難民也同樣擴大燕北兩地的影響。這世上只有有人才能形成國家,若是百姓都跑光了,誰來貢獻糧食誰又能組建軍隊,光桿的掌權(quán)者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陌籬與孟霍然的想法很統(tǒng)一,他并不讓所有的難民都進城,反而將他們留在城池附近的村鎮(zhèn)上,這里是近些日子以來,李見珅他們預(yù)想到會有難民投靠后,特別新劃出的村鎮(zhèn),這些村鎮(zhèn)原先人就不多,不少原來的居民還被安排進了城內(nèi)做工。難民來了之后,先被編排,再讓大夫檢查身體,接著按照是否手藝分類,有些沒手藝卻有錢的大戶,可以用錢選擇入住內(nèi)城或是住在鎮(zhèn)上。 如此一來,除了那些偷懶?;?,老想著占便宜的人,其他踏踏實實要過日子的百姓都得到了工作,慢慢安穩(wěn)下來,有些是去附近的村子種田,有些則負責(zé)一些手工藝,還有負責(zé)給軍隊做飯做衣,更好的則是進入軍隊的武器制造坊,現(xiàn)在到處都缺人,哪怕偷懶?;胍粍诙@的,也都被拎進了軍隊,成了大頭兵。 燕北兩地的面積一日日的擴大,等到原先并不將李見珅放在眼里的廣郡王與丞相互相打到疲憊不堪的時候,李見珅在百姓心中已經(jīng)有了正統(tǒng)皇室的地位,更不提近些年來,新任寶親王的軍隊游走在邊境,守護在燕北兩地附近,凡是有膽子侵犯的胡人往往都在第一時間被人斬殺,百姓的損失降到了最低,可請求寶親王繼位的呼聲卻漲到了最高。 這時候廣郡王與丞相再想掐滅李見珅已然是不可能了。 轉(zhuǎn)眼就是第二年的秋季,秋季本就是收獲的季節(jié),燕北兩地從內(nèi)到外凡是可以種植糧食的土地被嚴格的控制起來,禁止任何世家或是商家惡意買賣,李見珅等人甚至自掏腰包將一些好的土地購買到手,再分發(fā)給勤勞肯干的百姓,百姓們收獲之后,除了要繳納一部分并不繁重的糧食外,剩余的自然就成為他們過冬的口糧,相對的,燕北兩地的糧倉也隨之豐滿起來。 可對比燕北兩地的大豐收,陳國其他的地方卻過的并不如意,該播種的時候由于胡人的侵犯,不少守著土地的農(nóng)民成為難民四處奔逃,造成大面積的土地?zé)o人耕種,這會兒自然也不會有什么收獲。至于廣郡王與丞相管轄的地帶,兩方長時間的爭斗,急速的消耗著庫存的糧食,雙方又過于信賴長期掌控糧食的世家,可一旦等到他們捉襟見肘的時候,世家理所當(dāng)然的就會以糧要挾,如此反復(fù),竟然成了惡性循環(huán),而在他們管轄土地上的百姓,也因為這些世家的壓榨,食不果腹,造成了大面積的人口死亡,土地的產(chǎn)量便自然而然的下降到了歷史的最低。 前往燕北兩地逃難的百姓又增多了起來。 “你們沒看見那些新逃難來的落魄世家,進了咱們的城門還想擺譜?一個個餓的跟要飯的似的,還有臉談什么條件,還顧及什么祖上的臉面,呸!”莊晉元這一年多瘦了不少,也越發(fā)黑了,再精致的五官也抵擋不了武人的氣質(zhì),曾經(jīng)那個在京都里到處撩妹的紈绔少年,儼然成長為一名合格的將軍。 “這些能逃出來的世家,顯然還是有底子的,當(dāng)然傲氣的想要談條件,可是他們忘記了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孟霍然摸了摸剛長出來的胡茬,邁步進入院中,隨后擔(dān)憂的看向莊晉元道:“京都里……你家還沒消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