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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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雄瞇著眼睛,伸出大拇指對著那口青銅棺量了量:“這種散彈,打出去跟天女散花似的,要命中單一目標(biāo)不難,就怕到時(shí)候誤傷文斌哥,如果要是再推進(jìn)十米,還是有些把握的?!?/br> 超子使勁扇了一下卓雄的腦袋:“你小子整個什么破槍,要是這會兒手上拿的是‘八一杠’,老子兩百米都有把握!” 卓雄狠狠地白了超子一眼,拍了拍手中的獵槍:“去你的,你當(dāng)這里是什么地方,軍區(qū)?。窟€‘八一杠’呢,我沒給你弄把土銃使就不錯了,要有‘八一杠’,管他里面躺著的是人是鬼,老子直接沖上去就給突突了?!?/br> 看著手中那單管獵槍,超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可眼下這已經(jīng)是他們能有的最好裝備了,查文斌還拿著原始武器呢。“行了,別廢話了,等會兒要有什么動靜,你跟在我后面摸上去干他娘的一槍,我就不信了,還有不怕槍子的!” “可是文斌哥不是說不讓我們過那條線嗎?”卓雄指著查文斌留下的那道劃痕問道。 “你怎么那么死心眼呢?就知道文斌哥說,文斌哥說,文斌哥還讓你待在井上別下來的呢,你怎么跑下來了?你要是怕就給我到后面看那兩人去,嘿嘿,我一個人上去干?!?/br> “上就上,我豁出去了!” “這才是好兄弟嘛!” 話說查文斌已經(jīng)離青銅棺不到五米的距離,古樸的花紋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只是里面躺著的是什么,還看不到,邊上那四口也還沒有動靜。既然你們不動,只好我先動手了!他一個七星步踏過去,順手就是一把糯米朝著前方撒去,還未等米落地,“轟”的一聲,其中一口棺材的蓋板猶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查文斌射了過來,眼看就要撞到,查文斌一個彎腰,蓋板擦著他的頭皮向后飛去,接著是“轟隆”一聲,撞擊到一塊巨大的巖石之上,把那石頭撞得粉碎,查文斌順勢一滾,捂著腦袋趴在地上,落下的碎石還是把他砸個夠嗆。 還未等查文斌來得及喘口氣,又是“轟”的一聲,另外一塊棺蓋緊接著飛來,查文斌此刻還低著頭,憑借著直覺奮力向右邊閃去,在他腳邊一絲絲的位置,此刻已經(jīng)被青銅棺蓋給鏟平了,碎石和騰起的石灰已經(jīng)有些迷到他的眼睛。照這樣下去,應(yīng)該還有兩塊,怎么躲?就在他抬頭的一瞬間,看見了那上面吊著的鎖鏈竟然在上下移動,這根移動的鏈子對應(yīng)的那口棺材正是剛才已經(jīng)射到他身邊的那一口,“咔嚓”一聲,那鏈子已經(jīng)停止了,又是“咔嚓”一聲,第三塊要來了!查文斌趕緊后退,扭頭向后面跑去。在跑出去不到五米的時(shí)候,果然,隨著那鏈子的移動,第三塊來了。上千斤的青銅棺蓋帶著“呼呼”的風(fēng)聲,像一塊巨大的板磚一般被彈射出來,可是畢竟它的重量實(shí)在是太沉了,在離文斌不到三米的位置就落地了,狠狠地砸到地面上,“咚”的一聲,一陣煙霧升起,查文斌扭頭看著后面趴在地上的兩人,還好他們那邊沒有事,又往后退了幾步,等待第四塊,也就是最后一塊棺材自己打開。 又是“咔嚓”一聲,鎖鏈再次動了,稀稀疏疏的金屬摩擦聲,此刻是那么的刺耳,三個人都注視著最后那一口青銅棺,“咔”,又是一聲,連接那口棺材的鎖鏈被繃得筆直筆直,像是在承受著巨大的力量牽扯。查文斌已經(jīng)作好臥倒的準(zhǔn)備了,半分鐘過去了,沒有動靜,只剩下“咔、咔、咔”的金屬摩擦聲,查文斌自言自語道:“嗯?停了?”又等了半分鐘,除了那聲音之外,那口棺材還是沒動靜,查文斌有點(diǎn)憋不住了,往前走了幾步,抬頭一看,頭頂石壁之上露出一個大窟窿,有一個圓盤模樣的青銅器物在上面掛著,五條鎖鏈都連在那上面,一塊巨大的巖石剛好壓在了最后一根鎖鏈之上,圓盤就像沒有了電的時(shí)鐘,使勁往前挪著,但又過不去,一進(jìn)一退,不停發(fā)出“咔、咔、咔”的聲音,查文斌心頭大喜,沖著超子和卓雄喊道:“機(jī)關(guān)卡住了!” 那頭的兩人一聽卡住了,繃著的神經(jīng)總算暫時(shí)放松了下來,鬼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啊,兩人跟著在那兒大笑起來。 看來這些棺蓋飛起來,都是這機(jī)關(guān)在作怪,古人的智慧真不是蓋的,以這小小的圓盤轉(zhuǎn)動之力居然可以使那么厚重的青銅棺蓋飛起來,查文斌感嘆道:“好一個四兩撥千斤啊,接下來該去看看里面裝的到底是什么了?!?/br> 雖然查文斌有點(diǎn)怕頂上那塊大石會隨時(shí)跌落,但干耗著也不是辦法,五口棺材已經(jīng)打開了四口,自己壓根沒動手,你要再來找我們的麻煩,那也別怪我不客氣了!惹急了,你要真還有個什么在這里,今天就把你整個魂飛魄散,能擺下這樣巧妙的機(jī)關(guān)的人,拉上這么多的白骨陪葬,怎么想都不會是個好主! 站直了身子,掃了掃身上的灰塵,查文斌右手持劍,左手把大印別在身后,慢步朝著最大的那口棺材走去。 第048章 太極! 雖然眼下查文斌距離那口最大的青銅棺不過數(shù)米的距離,每走一步,都讓后面的卓雄和超子心頭一緊,伴隨著查文斌的每一個步伐,兩人的拳頭已經(jīng)越捏越緊。 查文斌想著既然陰差陽錯地到了這里,是被人設(shè)計(jì)的也好,是天意也罷,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如果今天就這樣死在了這里,就當(dāng)是下去陪丫頭了。人一旦看破生死,就什么也不怕了,他此刻就是這樣,反倒比剛才輕松了許多,只要這時(shí)有個什么東西蹦出來,保管招呼它的就是七星劍。 每一口棺材都被他仔細(xì)地查看了一番,除了那口尚未打開的之外,其他的里面并沒有太駭人的東西存在,查文斌微微緊張的心這才放松了一些。但是既然布下這么繁瑣的機(jī)關(guān),就一定會有它的道理,到底是什么東西呢?查文斌又繞著走了一圈,隨時(shí)提防著上頭那塊搖搖欲墜的巨石,等回到起點(diǎn)的時(shí)候,停了下來,仔細(xì)觀察起這五口棺材來,細(xì)細(xì)一想,還真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蹊蹺! 這五口棺材按照正東、正西、正南、正北四個方向散開,中間是那口最大的青銅棺,以一只大鰲背著,真正的玄機(jī)在于棺材上刻畫的圖案!四口小一點(diǎn)的青銅棺材規(guī)格基本一致,長約四米,寬約兩米。雖然體積差不多,但每一口都有各自的玄機(jī)! 第一口,正東方向,也就是左邊的那口青銅棺,橫放于地面之上,棺身上刻畫著一條活靈活現(xiàn)的青龍,這條龍和中間的那條有所不同,身體長得像巨蟒,扭動著身體,它有著麒麟的腦袋,卻有著鯉魚的尾巴;臉上還長有翹著的胡須,每一根都形態(tài)各異;頭頂上生著一對開叉的鹿角,卻長有五個爪子,威風(fēng)凜凜,神圣而莊嚴(yán)! 這種龍就是平日里我們最常見的中國龍?jiān)煨?,這一條查文斌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它的名字就是大名鼎鼎的“青龍”!傳說中東方七星宿的主宰!青銅所鑄造的棺材本身就有青銅綠,巧就巧在整個棺材锃亮無比,唯獨(dú)龍的身上覆滿了青銅銹跡,就如同剛畫上去一般,一條青龍游走在青銅棺材之上!這口棺材里還放著一樣?xùn)|西——一截木頭。查文斌只粗粗看了一眼便認(rèn)了出來,這木頭黃中帶淺綠,在射燈的照射下,金光閃閃,金絲浮現(xiàn),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至尊高雅氣息,這便是古代皇家御用的金絲楠木! 第二口,正西方向,也就是右邊的那口青銅棺,同樣是橫放于地面之上,這口棺材上面刻著一只張嘴怒吼的斑虎,這只老虎除了和我們平時(shí)所見的老虎十分相似之外,不同之處在于它身上的毛,比起那些華麗的斑紋,夸張的長毛從背上豎起,臉部除了虎須之外,同樣有長毛向兩邊伸展開來,尖利的獠牙像是在告訴查文斌,我不是一只普通的老虎。 這只老虎,自然不是普通的老虎,查文斌也是認(rèn)識的,它是誰呢?白虎!他自幼就學(xué)過一本道家典籍《道門通教必用集》,卷七是這樣記載的:“西方自虎上應(yīng)觜宿,英英素質(zhì),肅肅清音,威懾禽獸,嘯動山林,來立吾右?!边@里說的正是它,西方七星宿的主宰,白虎!這只虎刻畫得就和它的名字一樣,整口棺材也是青銅澆鑄,但那老虎卻用涂料給漆成了白色,雖然年代已經(jīng)久遠(yuǎn),白色甚至有點(diǎn)泛黃,但絲毫不損它的神威,白虎果然不辱沒它戰(zhàn)神的美名!《風(fēng)俗通義》云:“虎者,陽物,百獸之長也,能執(zhí)搏挫銳,噬食鬼魅。” 這口棺材里裝著一根“竹竿”,只是這“竹竿”金光熠熠,閃閃發(fā)亮,乃是由純金打造,通長約五十厘米,竹節(jié)被刻畫得有模有樣,很是貴重! 第三口棺材,正南方向,也就是最靠近查文斌他們的那一口,這口棺材擺放的朝向是南北走向,跟前面兩口剛好是垂直的。這口棺材之上雕刻著一只精美的鳥兒,通體被漆成了火紅色,華麗而舒展的羽毛遍布全身,特別是那尾巴,占據(jù)了整個畫面的三分之二,仔細(xì)一看,原來是孔雀的尾巴,但又和魚兒那樣分叉開來。這鳥的脖子特別長,很像是站立著的蛇精,背部微微隆起,嘴巴尖而小,很像是雞的頭,但是下巴的位置又像是一只燕子,如果普通人見了都會說,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鳳凰嗎? 其實(shí)查文斌認(rèn)得這只鳥,它并不是一只普通的鳳凰,它的名字叫作朱雀!那本《道門通教必用集》卷七也有它的記載:“南方朱雀,眾禽之長,丹xue化生,碧雷流響,奇彩五色,神儀六象,來導(dǎo)吾前。”傳說中,朱雀是火的化身,是天命玄鳥,南方七星宿的主宰!由于朱雀一度為世人認(rèn)為是火之精,乃是至陽的代表。 古人云:“鳳之象也,鴻前麟后,鸛顙鴛腮,龍文龜背,燕頷雞啄,五色備舉?!庇捎邙P凰是“羽蟲”之長,所以和“鱗蟲”之長的龍?jiān)趥髡f中就漸漸成了一對,一個變化多端,一個德行美好,就成了民俗中相輔相成的一對。鳳凰由于五行屬火,因此一度被視為陽,代表雄性;而龍五行屬水,被視為陰,代表雌性。后因?yàn)辇埖男蜗蟾鼮榈弁跛矚g,所以改為以龍象征至陽,而鳳凰原來也有陰陽之分的(鳳為雄,凰為雌),在跟龍相對之后就漸漸成為純陰的代表。 這口棺材里放著的是什么呢?是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東西,一塊木炭、一堆干草和一枚火鐮,這枚火鐮就是以前古人拿來互相撞擊取火的石頭。 第四口棺材,正北方向,就是那口目前為止還沒有打開的棺材,這口棺材的擺放是由北往南走向,跟第三口剛好處在一條線上,查文斌對于這口青銅棺特別留意了一下。這口棺材上面刻的是什么?一只大烏龜和一條蛇的結(jié)合體,互相纏繞在一起,分不出你我來,渾然一體。這是什么東西?難道是烏龜和蛇打架?不是,它其實(shí)有個名字,叫作玄武!《道門通教必用集》卷七云:“北方玄武,太陰化生,虛危表質(zhì),龜蛇臺形,盤游九地,統(tǒng)攝萬靈,來從吾右。”這玩意是玄蛇、龜武的化身,玄蛇是龍首鳳翅蟒身;龜武是龍首鰲背麒麟尾,據(jù)說它是上古神獸騰蛇及赑屃的演變,這家伙可是讓查文斌十分敬佩,為什么呢?因?yàn)樾湓诘兰冶环Q為北方的大帝,也叫“真武大帝”,被封了帝,有別于其他三個,其他的青龍和白虎,只做了山廟的門神,朱鳥成了九天玄女。玄武同時(shí)還是掌管北方七星宿的神獸。 這只玄武被漆成了黑色!因?yàn)檫@口棺材沒有被打開,里面放置的東西,查文斌此刻已經(jīng)猜到了,如果沒有錯,這口棺材里什么東西都沒有,只有滿滿的一棺水!因?yàn)樾渫瑫r(shí)還是水神! 中間那口呢,通體锃亮,古樸的青銅發(fā)出耀眼的金色,那么奢華的雕刻,可棺材里面空無一物,有的只是一堆泥土! 這下查文斌已經(jīng)徹底看明白了,這五口棺材,按照方位、星宿、神獸、器物所區(qū)分,結(jié)合這里的地理,以水潭為地,以石壁頂為天,下鋪白骨,正是符合了道家無上法典《易經(jīng)》里面所包含的精髓:“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br> 這兩儀是哪兩儀呢?天和地!兩儀衍生出的四象就是那四口刻著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青銅棺,這四象又對應(yīng)著下面水潭里原本由白骨堆成的八卦圖!這等設(shè)計(jì),讓他終于明白了村子里那四口青銅棺材的用處! 此地一共有九口青銅棺,村子里有四口,洞頂石崖上有四口,這里還放著一口最大的,這是怎么來的呢?正符合了道家八卦生九宮,這下面衍生出的八卦又生出了這九口棺材成為九宮,最終的目的只有一個:回到最初的最初——圓級!這里所有的一切相輔相成,缺一不可。這個大陣是何等高人所建?若不是查文斌先破了它的八卦白骨,指不定會弄出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F(xiàn)在還有一陣沒有解開,那便是五行! 八卦和五行,道家創(chuàng)立的根本!下面這五口棺材里分別放著象征木的金絲楠木,同時(shí)青龍?jiān)谒南笾?,屬東方,東在方位中屬木! 西邊棺材里放置的是一根金“竹竿”,黃金在五行中屬金,同時(shí)玄武在四象之中,屬西方,西方同樣在方位中屬金! 南方棺材里放著火鐮、干草和木炭,這些東西自然是取火的東西,朱雀火之精,四象之中屬南,南方在方位中屬火! 北方棺材里面是什么雖然沒看見,但是刻畫的是玄武,玄武四象之中屬北,水神,北方在方位中也屬水! 中間那口顏色金黃的青銅棺,被視為所有大陣的中心,象征著無上的權(quán)力,這口棺材里的泥土五行自然屬土!土在五行之中是最特殊的存在,因?yàn)樗墙橛谶@四象之間的中間狀態(tài),所以被放置在了中間的位置! 金、木、水、火、土是五行,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不僅是四象,更是二十七星宿! 第049章 絕境 這到底是怎樣一個地方?蘊(yùn)含的東西讓查文斌一下子無所適從,但是這個大陣雖然被破去了一個,并不是最重要的,只要這四象還在,生出八卦乃是必然的結(jié)果,他再次把目光聚集到了北方那口尚未被打開的青銅棺材。“咔、咔、咔”的金屬摩擦聲已經(jīng)越來越頻繁,鐵鏈依舊在奮力地啟動著,崖頂搖搖欲墜的巨石看上去并不能支撐太長的時(shí)間,如果這一口棺材被打開,會發(fā)生什么?現(xiàn)在對于這個答案,查文斌一無所知,顯然存在未知的危險(xiǎn),三炷香的熄滅已經(jīng)告訴他們,這里并不歡迎陌生人的來訪,那么為何不在這口棺材被打開之前沖出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呢? 查文斌轉(zhuǎn)過身去喊道:“超子、卓雄兄弟,你們兩個馬上帶著他們倆,跟著我沖出去,速度要快!留給我們的時(shí)間可能已經(jīng)不多了?!?/br> 他們倆一聽這話,躥得比兔子還快,誰高興待在這個鬼地方對著一堆莫名其妙的棺材?他倆連滾帶爬地背起身后的老王和冷怡然,就跟著來到了查文斌的身邊。 超子問:“文斌哥?咱從哪兒出去?” 查文斌指著前面的拐彎說:“從哪里來的,就從哪里出去!”雖說現(xiàn)在沒了那些骨頭,但滿地的碎石也不那么好走,尤其是他們兩個還背著昏迷的同伴,生怕腳踏進(jìn)了石縫里,有幾塊石頭之間,還得用跳的方式,比起剛才進(jìn)來的速度,此刻已經(jīng)明顯慢了好多。 查文斌在前面開路,需要時(shí)不時(shí)地停下來等他們,每一次停頓都不忘看一眼崖頂?shù)淖儎?,一邊催促著行軍的速度,一邊還得讓他們小心,這里面不僅亂石叢生,關(guān)鍵還是烏漆麻黑的一片,雖說有戰(zhàn)術(shù)射燈,但畢竟比不得外面的自然光,總會有盲區(qū)的存在。 他們即將要離開這口水潭的位置,前面就是掉下來的那塊巨石,只要爬上這塊石頭,拐個彎,就能到古井下方。查文斌第一個爬上去,轉(zhuǎn)身去拉背著老王的卓雄,他看那不遠(yuǎn)處的崖頂已經(jīng)開始不斷地有小石塊掉下來,卓雄加老王這個胖子足有三百來斤,這巨石有兩米高,卓雄雖然是好身手,但現(xiàn)在眼下沒地方給他使得上勁,在那里試了幾次都沒成功,超子聽見后邊石頭滾落的聲音越來越大,知道情況不妙,半道被卡在這里,急得干瞪眼。 查文斌趴在地上,垂下雙手拉著卓雄使勁往上提,下面的超子用手托著卓雄使勁往上頂,查文斌已經(jīng)是咬著牙齒在拉扯:“超子,你用點(diǎn)力,再起一把,要快,來不及了!”卓雄站在了超子的肩膀上,在三人共同努力下,終于把卓雄給拉了上來。 好了,現(xiàn)在還剩下超子和冷怡然兩人了,這會兒沒人在下面給他幫忙了,只能靠他自己,超子先是把身上的裝備一股腦地全給扔了上去,又把冷怡然從身上解了下來,架在自己脖子上,順勢那么一起,小魔女就順利地被上面的卓雄和查文斌拉住雙手給拽了上去。 就在冷怡然被查文斌平放在地面上的時(shí)候,崖頂?shù)哪菈K巨石,終于崩塌了。 “轟隆隆”一聲巨響,接著是石塊橫飛,然后古老金屬的“咔嚓”聲開始響起,查文斌知道不到五秒的時(shí)間,那口棺材就會被打開,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誰都料想不到! 何毅超聽見那聲巨響,也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甚至沒有扭頭回去看,做了個助跑,一躍而上,恰好抓住了卓雄的手,上面也用力一拉,順勢就躥了上來。這小子現(xiàn)在可不糊涂,一手抓住背包,抱起冷怡然帶頭就跑,嘴里還喊著:“你們倆還愣著干嗎?跑??!” 卓雄和查文斌看著撒腿狂奔的超子,一回神,緊跟著也追了過去,剛過拐彎的位置,后面“咚”的一聲巨響,那口青銅棺終于被打開了。 三人此刻只想著快點(diǎn)逃出去,哪里還敢再停留?后面就是蹦跶出個孫悟空,現(xiàn)在也沒那個心情上去要簽名了。 超子是第一個到達(dá)井口下方的人,他用絕望的眼神看著那口古井,繩子沒了!四下一搜索,除了濕滑的石頭,什么都沒有。 查文斌和卓雄先后趕到,看著光溜溜的古井,查文斌紅著眼睛沖著超子吼道:“繩子呢?” 卓雄此刻眼神已經(jīng)是一片死灰,那古井此刻想要用雙手撐都不可能,因?yàn)樗抢葼?,下方的開口有幾米寬:“我下來之前特地把繩子在那棵大樹上給打了死結(jié)的,肯定有人把繩子給拽上去了!” 三人此刻就像xiele氣的皮球。這是唯一的出路啊,居然被人給斷了,超子此刻已經(jīng)處在崩潰的邊緣了,一把抓住卓雄的領(lǐng)子吼著:“媽的,我讓你不要下來的,讓你在上面看著,看著,你偏要下來,你他媽要是留在上面,這會兒能有這事?今天我們五個都得死在這里!” 查文斌一個巴掌扇在超子頭上:“超子,你個渾蛋!你在橫什么,卓雄兄弟本來就跟這事沒半點(diǎn)瓜葛,我讓你守在上面,是你自己要下來,還連累了人家卓雄兄弟跟你一塊兒陪葬,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這一罵還真把超子給罵醒了,不是說好的是兄弟嗎?自己也是愧疚得很,要不是自己不聽查文斌的勸告非要下來,也不會因?yàn)樽驳阶啃鄱蜷_那個機(jī)關(guān),更加不會把五個人的性命都陷入危險(xiǎn)之中,超子啊超子,你是偵察兵出身,冷怡然和老王已經(jīng)有意外發(fā)生在前了,你怎么就沒有半點(diǎn)警覺呢?想著想著,超子一個巴掌扇在自己臉上:“我是渾蛋,都是我不好,瞎子,我錯怪你了,是我這個兄弟不稱職!我跟你賠不是,跟文斌哥賠不是!要死,我超子等下也給你們擋在前面!” 卓雄看著眼睛已經(jīng)濕潤的超子,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抵到超子胸前:“超子,你我是戰(zhàn)友,是兄弟,文斌是大哥,今天能跟大家一起出生入死,我就是留在這里也值了!” “啪!”兩個手掌再一次緊緊地握在了一起,查文斌看著這兩個講義氣的后生,心中那股郁悶勁此刻也已經(jīng)去了大半,他伸出雙手緊緊地握住兩人:“好個同生共死!兩位好兄弟,不要怕,既然有人置我們于死地,那么也不能便宜了他!從我進(jìn)山的第一刻起,這其實(shí)就是一個局,有人故意擄走了老王和冷姑娘,又故意讓我們發(fā)現(xiàn)了這口古井,我想即使你們有人留在了上面,現(xiàn)在也未必就是安全的,更加容易被他各個擊破。反倒是湊在一塊,我們擰成一股繩,說不定還有點(diǎn)勝算!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把我們困死在這里,那么,即使是死,也要把這里給攪個天翻地覆!你們兩個,看好老王和冷姑娘,等會兒跟著我進(jìn)去,從現(xiàn)在起,誰都不能拋棄誰,即使是戰(zhàn)斗,也要在一起,如果再次被分開,可能就永遠(yuǎn)都沒有機(jī)會了!” “好!”兩人異口同聲地答應(yīng)。 “前面那個水潭,是一道非常厲害的陣中陣,甚至連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整個村子,包括這口古井,恐怕都只是某個大陣?yán)锏囊粋€環(huán)節(jié),你們下來之前,我無意之中破了它其中一陣,但似乎對于整個陣法沒有起到太大作用,你們兩個等下注意,你們手中的匕首和槍并不能對鬼怪這類東西造成多大傷害,尤其是陣法,只有破了它的陣眼,我們才能有一線生機(jī)。繩子沒了,已經(jīng)失去了這條退路,看樣子,我們只能往回走,另外找一條出路,有空氣進(jìn)來,這里勢必還有其他的出口,現(xiàn)在最后那口青銅棺肯定已經(jīng)被打開了,待會兒過去的時(shí)候,注意力千萬不要分散,不管看到什么,你們都當(dāng)作是幻覺,不要試著跟它產(chǎn)生任何交流,穩(wěn)住自己的心!不到萬不得已,不得用我給你們的那道符,聽見了嗎?” “聽見了!” “走!” 第050章 超子的回憶(上) 卓雄和超子分別又用登山索把背著的人給捆了起來,這樣即使發(fā)生任何情況都不會把昏迷的人弄丟,真正做到了生死與共。查文斌想,要是現(xiàn)在老王的意識是清醒的,也會同意他這樣做。 一馬當(dāng)先的依然是查文斌,兩位兄弟此刻就像是他的左膀右臂,站在他的兩邊,既然沒了退路,那也只能逆勢而為,總不能在這兒等死。 走過剛才路過的那個彎,眼前的一幕讓查文斌不禁后退了一步,旁邊的卓雄已經(jīng)忍不住轉(zhuǎn)過身去干嘔起來,超子也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惡心。 他們看見了什么?只見剛才剩下的那口青銅棺已經(jīng)打開了棺蓋,原本鋪滿碎石的水潭,現(xiàn)在一片白色,更加讓人觸目驚心的是這些“白色”在移動,確切地說是在蠕動著。無數(shù)的白色蟲子從四面八方向這里涌來,它們在一起翻滾著、糾纏著,彼此的身體疊著身體,密密麻麻,看不清,也數(shù)不清,所有的蟲子都在向中間那口最大的青銅棺靠攏,它們組成了一個巨大的金字塔形狀,旁邊的蟲子還在順著“塔”往上爬,不斷地有蟲子從“塔尖”跌落,瞬間湮沒在下方的蟲海之中,但又有新的不斷往上沖,頃刻之間,那座“蟲塔”已經(jīng)接近了崖頂。 有一只爬到他們跟前的蟲子被查文斌順手用寶劍給挑了起來,拿過來一看,這家伙長得有筷子那么長,卻足足有搟面杖那么粗,白花花的肥碩身體在地上來回扭動,把它小心地翻過來一看,腹部有數(shù)不清的細(xì)腳,不停地蠕動著,讓人看得心里發(fā)毛。 更加讓人害怕的是它的嘴上還有一對黑色的鉗子,長約五厘米,查文斌試著在地上撿起一根樹枝去挑逗它,那蟲子扭頭就是一口,“咔嚓”一聲,樹枝應(yīng)聲斷成了兩截,舉起來一看,斷口就像是被刀切過一般平整,足以見得它那對鉗子的鋒利程度。 卓雄指著地上扭來扭去的蟲子,心里一直在發(fā)毛,憋到現(xiàn)在終于熬不住了:“文斌哥,這到底是什么東西?怎么這樣惡心?我從小就在四川長大,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蟲子。” 查文斌卻轉(zhuǎn)身去問何毅超:“超子啊,你常年在野外活動,你看這蟲子像是什么東西?” 超子捂著嘴巴,正在那兒干嘔呢,聽見查文斌問他,這才放下了手:“這東西,我曾經(jīng)在西藏見過一次?!?/br> 查文斌皺著眉頭問:“在西藏見過?你說來聽聽?!?/br> 超子指著那蟲子說道:“那還是在我當(dāng)兵的時(shí)候。有一次藏區(qū)的牧民丟了牛,跑到連隊(duì)來尋求幫助。因?yàn)槲鞑厝丝诿芏刃。瑹o人區(qū)也多,牧民又常發(fā)生牲畜走丟的事情,他們找不到的時(shí)候就會來連隊(duì)求幫助。我們是最講究軍民一家親的,尤其是對這些藏區(qū)老鄉(xiāng),連隊(duì)上很是重視這件事,因?yàn)榕H簩τ谀撩駚碚f就意味著全部家當(dāng)。指導(dǎo)員二話沒說,就讓我和副班長各騎著一匹馬,帶著那老鄉(xiāng)去找?!?/br> “出發(fā)前大家都帶足了干糧和水,因?yàn)檫^去也發(fā)生過類似的事情,往往一找就是好多天,藏區(qū)不僅自然條件惡劣,猛獸也多,我們?nèi)齻€順著牛群的腳印和糞便走到一座雪山腳下,看見牛群的腳印是上山了?!?/br> “牛群是很少會上山的,除非是受到了狼的追趕,慌不擇路,所以當(dāng)即我和副班長就決定上山去找,可那藏族老鄉(xiāng)死活不肯,非要回去。我們倆當(dāng)時(shí)就急了啊,你說都到這里了,也有線索,為什么不上去看看呢?那老鄉(xiāng)支吾了半天我們也沒聽懂,我們還是決定要上去看看,因?yàn)榻夥跑娊o你幫忙哪能半途而廢?這要傳回去,我倆在連隊(duì)也沒法混了。那老鄉(xiāng)一看我們非要上去,一把拉住馬韁死活不松手,最后連叫帶比劃的,終于明白了他不讓我們?nèi)サ睦碛??!?/br> “在他們的眼里,有很多的山和湖都是有神的,而這座山不僅是他眼中的神山,還是天葬的地點(diǎn)!” 查文斌插了一句:“天葬?” “嗯,天葬,這個你問卓雄,他也在西藏待過?!辈槲谋笙蜃啃劭慈?,他朝文斌點(diǎn)點(diǎn)頭:“我也聽說過那里確實(shí)有天葬?!?/br> “哦?那是怎么個葬法?” 超子接著說:“至于天葬是由天葬師選一個地方,一般都在山頂,把尸體背朝著天,折斷四肢,在尸體中央和兩肩用力撕開皮膚露出肌rou,然后退開,就會有成群的蒼鷹鋪天蓋地而下,競相啄食。等到rou身被啃噬干凈,天葬臺上只剩下骷髏時(shí),天葬師再用石頭將骷髏敲成骨醬揉成一團(tuán),禿鷲就會再次鋪天蓋地而下,一直到吃光后才散去,然后周圍的人開始長跪頂禮?!?/br> 查文斌聽完說道:“你說的這種天葬,我們漢人其實(shí)也有,《周易·系辭傳》里關(guān)于殯葬就有這么一段記載:‘古之葬者厚衣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樹’。這里說的就是人死后入殮,直接丟棄在荒郊野外,不入土也不入棺,任其被野獸啃噬,你接著說?!?/br> 超子又說道:“我們兩個當(dāng)時(shí)都還是愣頭青,膽子也大,來了西藏這么久總想干點(diǎn)實(shí)事,就沖著老鄉(xiāng)連比帶劃地說,牛群丟了,就在這山上,你要是不去找,家里以后生活怎么辦?馬上就要大雪封山,再不上去,恐怕牛群就得凍死了,這損失誰來承擔(dān)?” “那藏區(qū)老鄉(xiāng)也真是沒辦法,自己所有的財(cái)產(chǎn)都在那擱著,又不敢上去,被我們鼓搗了一陣子,終于也算是豁出去了,答應(yīng)跟我們上去瞅瞅。我和班長那興奮勁就不用說了。上山的路不好走,只能牽著馬徒步,花了大半天時(shí)間終于到了山頂,天都已經(jīng)開始要黑了,順著牛群的腳印,果然在山頂?shù)谋趁妫覀円娭艘活^牛。老鄉(xiāng)說這是一領(lǐng)頭的公牛,牛群想必就在周圍不遠(yuǎn),我們要乘著天黑之前找到,不然一會兒又該走散了?!?/br> “還沒走幾步,我們順著牛蹄印來到了山背面,只見牛的尸體遍布方圓二百平方米的地方,那老鄉(xiāng)一看,自己的牛全死在這里,這還了得,舉著獵槍立馬就沖了過去,我跟副班長一看,提著‘八一杠’,拉開槍栓,也就跟著攆過去。走近一看,那些牛身上竟然看不出傷痕來,遠(yuǎn)處有幾頭倒在地上的牛還在那兒喘氣,所有的牛都有一個共同現(xiàn)象:牛的肚皮上不停地有東西在蠕動,老鄉(xiāng)一看這場面,下意識就往后退,說什么也不肯再報(bào)仇了,拉著我們就要下山。我和副班長不解,這都死了那么大一片的牛了,你怎么不僅不去報(bào)仇,還忙著下山呢?那老鄉(xiāng)跟我們比劃著說這里有魔鬼,這些牛都獻(xiàn)給魔鬼了?!?/br> “我跟副班長那會兒都是唯物主義者,雖然尊重藏民的信仰,可是骨子里依舊不信真有魔鬼,看著遠(yuǎn)處那幾頭還在喘氣的牛此刻也已經(jīng)消停了,想著這回老鄉(xiāng)損失可慘重了,心里不服氣,就想搞個明白。副班長靠著一頭死牛蹲了下去,指著那不停蠕動的肚皮跟我說:‘超子,你看,這牛死了,肚子咋還在動呢?’我說那你劃開看看唄?!?/br> “這小子比我還要愣,拔出刺刀,吱溜一聲,就給劃開了,里面頓時(shí)涌出一堆白色的蟲子,其中有一只就咬到班長的刺刀上,那可是純鋼打造的,后來我們檢查,居然在刀口上留下了一個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