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jié)
到了歇息的時候,他們就地圍成了一團,為了防止出現(xiàn)意外,查文斌還是布置了銅鈴紅線陣,人都得呆在紅線以內(nèi)。 吃飯的時候,扎褐發(fā)現(xiàn)了自己身后的石壁上有一個刻字,而且是漢字,他是藏民自然不認得,就喊卓雄來瞧。這個字,但凡是認得的都會覺得心里不舒服,那是一個巴掌大小的“煞”字! 查文斌瞧完之后確定道:“是朱砂寫的,此人的修為相當高,筆畫所到之處鏗鏘有力,字雖然不是正字,但里頭的氣卻充滿了正氣?!睍ê腿说钠返滦扌惺浅烧鹊?,一個人行的正不正,從他的筆跡里完全可以瞧出端倪來。而且此人的筆跡和他手中握得那本線裝書一樣,他可以斷定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袁敏問道:“那他留下這個字是什么意思?” “是提醒,過了這一段我們可能會遇到麻煩。”說著,查文斌掏出羅盤在方圓五米左右來回地走動了一番,當他轉動羅盤使指針的位置對準了墻上的那個字后頓時心里一驚:若不是有扎褐的這個發(fā)現(xiàn),明日當真要陷入一場大劫了。 見查文斌的臉色驟變,卓雄趕緊問道:“怎么了,這里有古怪?” 查文斌回頭瞧了一眼來的那條路,路的那一端黑漆漆的一片,就像是一條大蛇的已經(jīng)張開了嘴巴靜靜的等待他們走進去?,F(xiàn)在查文斌已經(jīng)明白,他和那位前輩都犯了同樣的錯誤,九曲玲瓏怎么可能會這樣讓他們平靜又安全的走了一整天。 “我們進了死胡同了?!?/br> 袁敏瞪大了眼睛道:“什么死胡同,你是說前面沒路了么?” 查文斌合上羅盤嘆息了一聲道:“我們終究還是走錯了路。” “不會啊,就這一條路啊?!钡拇_如袁敏所說,這條通道是筆直的,沒有出現(xiàn)過任何一條岔路口,而且為了防止走失,他們每走十步都會在墻壁上留下記號。 “已經(jīng)錯了,來不及了,正確的路就是那個尸蠶遍地的尸泥洞。我們下意識的會以為那個地方充滿了危險,自然而然的選擇了這條看似是正確的路,其實這是一條不歸路?!?/br> 袁敏指著來的這條路問道:“查先生,你確定?” 查文斌指著墻壁上的那個字道:“這個字是一個方位提示,煞是四季之陰氣,孕天地戾氣而生,極其狠毒,不消不滅。無論是什么地方都有可能出現(xiàn)煞,若是被這煞撞了,家中從人到六畜都有可能一夜暴斃。這東西雖然歹毒,但卻可以躲,因為煞巡行的方位是很好尋覓的:子日起正南,向東逆行,一日一位,四日一周,循環(huán)往復。所以有人活動的地方和場所都會請人看過風水,只要規(guī)避掉煞的巡行路線,自然是無煞可碰。但是我剛才瞧了一下,此刻我們正走在煞的巡行路線上,這一天走下來太平靜了。是我大意了,沒想到有人竟然用了最簡單的辦法把我們引入了這條最兇險的路,只要稍懂風水的人都能看出煞位線,真是諷刺!” 聽他講得這么玄乎,袁敏趕忙說道:“那我們重新回去啊!” “你若回走,我敢說不出百步之內(nèi),必定遭遇大兇。煞位線一旦走進,是比陰陽路更難走的,就算是進了地府尚且有一線生機可返還,但煞位是天地所生,千百年來無人可破??此骑L平浪靜,其實步步殺機,只不過我們現(xiàn)在正處于第三日,到了第四日,你們想平靜也平靜不了了!” 第403章 入塔 查文斌揚了揚手中的線裝書道:“寫這個字的人應該是出去了,他能走的出去,我們應該也能,一天的時間我們的機會很大?!?/br> 侏儒指著墻壁上的那個字道:“就這東西能致我們于死地?” “煞不是鬼魂也不是野獸,煞無形無相?!辈槲谋蠼忉尩溃骸斑@是一種看不見的死亡力量,可以一步步的讓你走進地獄再也回不來。換句話說,就是自己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br> “那現(xiàn)在呢?”袁敏此刻已經(jīng)完全把查文斌當做了主心骨。 “回去我們是去不了了,往前面走,要快,我們不能休息了。” 世上本無路,既然修了就是可以走的,給人走的還是給鬼走的,那自然也會有個說法。宗教派別林立,但萬變不離其宗的是任何一種宗教都相信人死后會有另外一個世界的存在。但是這個世界,誰都沒有真正的親眼見過,諸如查文斌這樣的得道之人也不過靠的是元神出竅進的幻境。 當一個真正的幽冥世界完全展現(xiàn)在眼前的時候,并且可以摸得著,看得清,那會是怎樣一種震撼呢? 通道沒有查文斌想的那樣長,走了不到三個小時,他們便到了盡頭。 光,溫暖和煦的光,讓人覺得舒服和踏實的光。已經(jīng)有整整五天沒有見過了,出口處那一片灑在地上的光甚至讓他覺得終于回到了人間,在地下穿行的日子是那么的壓抑。 可是不僅僅只有人間有光,地獄也同樣有光! 這半天的行程依舊平靜而順暢,查文斌甚至懷疑是自己錯了,可事實證明老祖宗留下的風水堪輿學說是永遠都不會有錯的,因為那是由血和淚的教訓總結出來的。 踏出出口的第一步,除了查文斌之外的所有人都在歡呼,他們是理由歡呼的。 一座巨大的山峰挺立在中間,幾座相對矮小的山把它拱立在了中間,雪線依稀可辨,放佛就在自己手指觸碰之間。 如果這些只是大自然提供的鬼斧神工,那么眼前的那座高塔足以讓世人折服。 一座足足九層高的寶塔就在他們眼前,塔依山而建,塔是山的一部分,而山卻又在塔之外。塔借助了一部分山體,這種將自然和人文完全融為一體的建筑,是可以輕易俘獲任何人的心的。 寶塔的入口處是一座拱形,沒有塔門。 袁敏帶著高倍軍用望遠鏡,她發(fā)現(xiàn)那座塔的第九層后面竟然有出口,連接著一道吊橋直到那座山的另外一頭,吊橋上的冰棱都清晰可見,再往上有臺階的跡象。 反過來再看山本身,坡度極為陡峭,幾乎是難以攀登。 在西藏地區(qū)塔并不少見,被稱為靈塔。那是用來埋葬高僧的,也叫塔葬,資料上都說這種墓葬形式是從印度傳過來的。但這座塔無論是造型還是高度都和常見的靈塔截然不同,算不上精美,但是卻很大氣。 塔門很高,足足兩人高,沒有設大門,地面上鋪著一層平整的褐色石板。腳步落地,只有空空的回聲。這條石板路筆直通向前方,可以看見盤旋而上的樓梯,里面沒有透光的窗戶,全密封,入口處的那一抹光斜著曬到古老的墻壁上竟然有一絲波動的菱形光暈。 在樓梯口,他們的腳步停住了,那是一只頭顱高昂的蛇形雕塑,黑色的玄武巖燁燁發(fā)光,那鋒利的牙齒寒光閃閃,細看之下,竟然用的是真蛇牙! 蛇在給人的第一印象中是邪惡和冷酷的,但是在世界最遠古的文明中都有把蛇作為神靈來膜拜的記錄。在古代中國的一些浮雕作品中,女媧和伏羲也是人首蛇身,如果剝?nèi)ズ笕藶槠浒娜碎g化面紗,他們在遠古人們的心目中卻是巨大的蛇。而龍這種被世人所知的動物,其身體更是蛇身。 讓人覺得奇怪的是,這蛇的雕塑上沒有眼睛,只有深陷的眼窩。繞過這尊神秘的雕塑后面便是盤旋直達二層的樓梯,從這看過去加上聯(lián)想還真有幾分蛇身的意思。 藏區(qū)的溫度是極寒的,蛇屬于冷血動物,在這里除非是靠近地熱地區(qū),否則蛇類是無法生存的。如此一個嚴酷的自然環(huán)境里有蛇類崇拜,的確有些讓人覺得匪夷所思,唯一能解釋的就是這里曾經(jīng)生活著和他們所見到的那種巨大的蛇類。古人崇拜大自然的力量,以那兩條蛇所展現(xiàn)出來的力量,查文斌完全有理由相信曾經(jīng)這里是一個蛇的國度。這不禁讓他想到那座寺廟地宮里的兩條大蛇,和這座雕塑有驚人的相似。 二樓就在眼前,他們沒有理由選擇不去。 這座塔仿佛除了這臺階就是厚厚的墻體,沒有房間,沒有浮雕,也沒有壁畫。就像是一條通向山頂?shù)娜嗽炻?,乍看不特別,再看依舊如故。 所有人都盡力的屏住呼吸,沒有人會覺得這里只是一座普通的塔,誰都害怕自己的身邊忽然蹦出一個弱郎或是穿著奇裝異服的小孩,單單就是這份壓抑已經(jīng)讓人行走在崩潰的邊緣了。這里沒有死亡的氣息,也沒有鮮活的味道,似乎一切都和天與地無關,這里是被遺忘的,也是被隔絕的。 沒有人開口說話,生怕會打破了這里的寧靜或是驚擾了黑暗中休息的亡魂,一直到第三層的時候,他們走過的拐角處終于出現(xiàn)了第一道門,門的前面立著一塊一人高的石碑,通體光滑無字。 大門是對開門,門是木門,原始的木色并沒有因為時間的沉底而老去,雪白的條紋告訴著查文斌,這對大門的來歷絕非尋常。 “雪柏!”沒錯,這種木料查文斌和卓雄都很熟悉,蘄封山中對它記憶猶新。千年楠木,萬年杉,不敵雪柏一枝丫!自古以來,這種稀世的木材就是權勢們收集的目標,用它制作的棺木可以保尸首萬年不腐。 門沒有上鎖,是向外開的,一拉即開,只是所有人想要進門都得繞過那塊光溜溜的石碑。不知怎的,查文斌對那石碑多瞧了一眼,那石碑太光滑了,光滑到都能當鏡子使,匆匆一瞥中他見到了鏡子中的那個自己。 當這扇大門被推開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 無數(shù)的綠色在里面跳動著,它們順著樓梯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比螢火蟲大,但是卻又比它們更加幽暗。 “鬼燈籠!”這東西查文斌很熟悉,老墳窩子里下雨打雷的時候最常見不過了,也就是我們常說的磷火。但凡有磷火大面積出現(xiàn)的地方那都說明一個問題:此處有數(shù)不清的尸體。 手中羅盤的指針跟瘋了一般的左右在搖晃,放佛這里無處不充滿著鬼魂,查文斌稍稍往后退了一步,這里不是他們能走的。 “剛才是誰把門關上的?”身后的那扇雪柏門不止何時已經(jīng)關上了。 袁敏也覺得奇怪,她跟大個子問道:“大寶走的最后,是你關的?” 大寶搖頭道:“我怎么可能會關門,要不是你們說我也不知道這門關上了,管它呢,既然關了,再打開就是了。”說著他雙手放在門上往前一推,只聽“咚”一聲從外面?zhèn)鱽?,接著大寶便覺得他再怎么用力,這門都紋絲不同。 “奇了怪了!怎么推不開,剛才明明在外面一拉就行了啊,你們幾個過來幫忙試試?!?/br> 事與愿違,卓雄和侏儒聯(lián)合大個子三人之力依舊不能動這門一絲一毫。 查文斌蹲在地上一直用耳朵聽著地面,每一次他們發(fā)力推門,他都能聽到一種輕微的碰撞聲。看著卓雄他們還在努力嘗試,他站起來低聲道:“我們可能栽了,這地方只能進,不能出。剛才外面那塊大石頭應該叫做斷門石,在戰(zhàn)國以前的墓葬里出現(xiàn)過,是一種非常靈巧的防盜術,只要有人進來就會觸發(fā)機關,外面的大石便自動橫在門前的卡子里?!?/br> 說著,他用腳踢了踢地上的一塊石板道:“這里比其它石板低了一公分,而且聲音不同,這樣莊嚴的地方是不可能出現(xiàn)這種誤差的,這塊石板應該就是機關?!彼戳艘谎墼舻溃骸安磺傻氖莿偛潘辉〗悴鹊搅恕!?/br> 袁敏的臉上一白,蹲下身去拿出一把匕首細細的叼開了這塊石板,沒一會兒,她的手中多了一根斷成兩截的泥制小棍。 查文斌接過那對小棍看了一眼道:“不可逆的機關,這里就沒想著讓人活著進來再出去,我們終究是遇到煞位了!” 第404章 死了 無盡幽暗的那一頭是飄蕩的孤魂,這些魂魄并沒有意識,也不能害人,他們是真正的游魂,如同燈籠一般照亮著這條回廊。回去,已無路,這就是煞位,只能向前,無論是天堂還是地獄。 查文斌給每人都派了一張本命符,這符不是用朱砂,而是用刀子割破了各自的中指,捏著他們的手做筆畫成的。此符是萬萬不能丟的,所謂本命符便是強行祭出各自的十二命宮,找出原本各自命理里的守護宮。 蕓蕓眾生,風云際會,斗轉星移,周而復始……藍天下的黃土地,演繹著重復的歷史,紅塵之外三界輪回,傳承著五千年前的足跡,那么的遙遠,卻又隨處可及……本命符,是歷代道教高人通過觀天象、推命理,算兇吉、“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結合命宮。命宮是人出生時在東方升起的星座,主宰一個人的天賦才能,是人命之歸宿,即所謂的天命。世人根器不同、因緣不同,對應的命宮也不相同,這便是常說的“人各有命不可逆”。 經(jīng)常算命的人都會被經(jīng)常告知:你命中有劫難,但會有貴人相助,逢兇化吉。此貴人非常說的常人,而是指命中的四柱神煞,如天乙貴人,驛馬,桃花,太極,文昌,天德、月德等、神煞原本出現(xiàn)的時間是既定的,一定要到那個點出現(xiàn)幫助自己渡過劫難或是獲得好運。 天命不可違,但沒有不能打亂順序重新排,本命符便是用自己的精血強行將四柱神煞統(tǒng)一到符上,或是遇到劫難自會當即抵消。這便是命理中最為高深的一環(huán):改命!改命者雖然沒有破壞命理的內(nèi)容,但卻改了順序,因為偷窺了天機,所以必遭天譴。再精通命理學的大師也決計不會輕易下盤替人改命,查文斌這么做是因為他已經(jīng)遭受了太多了的天譴,這一次,不過是再多一點罷了。 用來照亮的工具是一盞紅兮兮的燈籠,隨手用鐵絲現(xiàn)場扎的,不管是哪里的義莊里頭都是不用電燈的,因為只有燈籠才是陰陽兩界都共同使用的照明工具。 囑咐了所有人都不許隨便說話后,他領著大家開始邁向那些綠色的深淵。 “磷火”本事并無惡意,人只需要輕輕用巴掌一扇,一陣風過去便可以讓它們游開,只是初次碰到這種情況的人難免會緊張,每一步走的都格外小心。 走著走著,就有人覺得不對勁了,先覺得不對勁的人是扎褐,他是緊跟在查文斌的身后的。這回廊樓梯是斜著向上的,查文斌手中提著的是燈籠,原本墻壁上晃悠悠的一直有人影,跟扎褐的高度差不多,還沒走上第四層,扎褐發(fā)現(xiàn)查文斌的影子已不足剛才的一半高了。 他回頭一看,自己的影子此時已經(jīng)降到和侏儒差不多了,而侏儒的影子只能到玄的膝蓋,意識到什么之后他捅了捅查文斌的腰道:“文斌哥,有點不對?!?/br> “哪不對?”其實查文斌也覺得不對勁,但他就是找不到究竟是哪里不對勁,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雙肩上的火已經(jīng)比平時暗了一半有余,但一想這里到處都是“磷火”,只好安慰自己是煞氣太重被壓制了。 扎褐指著那墻壁說道:“影子不對,你的影子比先前矮了一半,不光是你,我們大家的影子都矮了?!?/br> 回頭一看,袁敏肩頭的火已經(jīng)熄了一盞,而大個子的兩盞都已經(jīng)滅了,卓雄的印堂黑的跟塊焦炭似得,扎褐和侏儒的光已經(jīng)足以辟邪了,而是容易招邪,除了玄,其它所有人都有問題! 查文斌立刻拿了一根貢香點起插在了地上,那些綠色的“磷火”聞香而至,瘋了一般的涌在了貢品香四周貪婪的吸著香氣。而隊伍里,大個子和袁敏竟然也閉起了眼睛,一副很超然享受的樣子,完全陶醉了其中。查文斌見勢立刻把香熄滅了,那些“磷火”又四下散去,跟著袁敏和大個子都睜開了眼睛,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沒有任何死物可以抵擋貢香的誘惑,活人頂多對其特殊的香味揉揉鼻子,是決計不會有享受的感覺的。查文斌一手提著七星劍,一手提著燈籠緩緩地走到了他們二人的面前,把手中的燈籠交到了玄的手里,又從懷里掏出八卦鏡道:“自己照一下鏡子?!?/br> 先照鏡子的是袁敏,她不明白查文斌為什么讓她照,但是她還是照做了。 “看見什么了?”查文斌問道。 袁敏只能從鏡子里看見自己的臉的輪廓,“你這鏡子太舊了,都糊了,看不清?!边@是一面銅鏡,加上這里的光線不足,她以為是正常的。 查文斌又拿著鏡子對大個子說道:“大寶,你也來照一下?!?/br> 大寶照了,但是他沒有說話,只是嘴唇微微地抽動著。 查文斌等了有一分鐘,大寶沒有開口,他的臉色越發(fā)難看了,突然間查文斌對他喝道:“看見什么了?老實說!” 大寶被這一喝,整個人當即癱軟到了臺階上:“鏡子里頭什么都沒有,我什么都沒看到?!?/br> 袁敏見查文斌突然對他們發(fā)難,心里覺得不舒服,她扶起跌在地上的大寶安慰道:“別瞎想,他那鏡子太破了,本來就照不出什么?!?/br> 查文斌冷冷道:“是嘛?”說著,他轉向對著侏儒道:“你也來照一下?!?/br> 侏儒接過鏡子一瞧,用手抓了抓自己那雞窩似的頭發(fā)道:“看來這里的風不小啊,都吹亂了我的發(fā)型……”當他瞧見查文斌那張嚴肅的臉,立即收起了自己嬉皮的風格正色道:“可以照著用,但不算很清楚,微微有些模糊?!?/br> “好!”查文斌從玄的手中接過燈籠,對袁敏和大寶說道:“我現(xiàn)在把鏡子給他,你們兩個站在小哥的身后一起對著鏡子看?!?/br> 玄似乎不太想拿,他對查文斌搖了搖頭,但是查文斌卻說道:“沒事,一切有我在?!?/br> 玄照做了,袁敏和大寶也照做了。 “鏡子里有什么?”查文斌依舊是這個問題。 袁敏此刻的臉色也已經(jīng)是蒼白了,她怎么都無法理解,這面“破”鏡子里頭的玄五官是那樣的清晰,而自己糊的就像是被曝光的膠片,明明是三個人,但大寶壓根沒有出現(xiàn)在鏡子里,那里頭只有一個玄和自己模糊的影子! 袁敏看了下自己身邊的大寶,他的眼神幾乎要呆滯了,這絕不是查文斌在搞鬼,因為鏡子是永遠不會說謊的。“這是怎么一回事?”袁敏的聲音有些尖叫了。 查文斌指了指大寶道:“他死了!”目光一轉又落在了袁敏的身上:“而你,也快了?!苯又阉腥硕伎戳艘谎?,全然不顧袁敏瞪大的眼睛和大寶死灰的臉色道:“除了小哥,我們所有人都在已經(jīng)死亡和即將去死亡的路上,包括我!” 大寶喃喃道:“死了,我已經(jīng)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