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聽到甘草這么說,便笑著應(yīng)下,“也罷,甘草jiejie就能者多勞,辛苦你了?!?/br> “奴婢不敢當(dāng),這是奴婢應(yīng)該做的?!?/br> 待得幾個丫頭笑著退下,容顏幫著宛儀郡主續(xù)了茶,“娘,您在想什么呢?” “娘在想,你這丫頭是不是又背著我做了什么壞事兒。” “娘,哪有您這樣說女兒的呀?!比蓊亱舌敛灰赖呐ち讼律碜?,撒嬌后自己內(nèi)心先涌起一層層的惡汗,她這段時間,怎么好像越活越回去的感覺,相較才來到這里的處處警惕,留神,到現(xiàn)在,她竟然能在宛儀郡主面前隨意的撒嬌!這個認(rèn)知讓她不得不有點(diǎn)頹廢的想,果然,這人的性格呀,很容易就被環(huán)境給同化! 宛儀郡主卻極是享受她的撒嬌,笑著點(diǎn)點(diǎn)她的額頭,“你和娘撒嬌也沒用,我來問你,安家那兩位小姐的事兒,你可有在中間插了一手?”隨即,宛儀郡主便揚(yáng)了揚(yáng)眉,瞪向容顏,“說真話,不許騙娘。” 容顏吐吐舌,眼底閃過一抹狡黠,“娘,這事真的不怪女兒,是四meimei自作自受?!?/br> 若不是她先想著和安如慧聯(lián)手,企圖借安如慧的手除掉自己。 也不會被自己將計就計,讓她即小小的得了教訓(xùn),還惹惱了安家的那兩位小姐。 想來,如今的安如慧和安如煙都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吧? 再加上安家那位護(hù)短的太太…… 用不了多久,她相信容蘭就能真正理解這次事件之后,她的地位會得到怎樣的改變了。 輕輕的抿了口茶,宛儀郡主看著自家女兒眉眼盈盈的笑,清麗脫俗,如同仙子下凡般絕艷出塵的臉龐,她眼底溫柔閃過,“娘知道這事不怪你,娘只是擔(dān)心你會哪里想不到周到,到最后卻牽連到了自己……”她看著容顏,抿唇一笑,“日后再有這般的事情,你呀,定要和娘親提前說,可不許再自作主張了,聽到?jīng)]?” “娘放心吧,女兒會很小心的,絕不會讓自己受傷?!?/br> “娘相信你是有分寸的,我的顏兒啊,是最乖的?!?/br> 這話里的寵溺,溫柔,瞬間聽的容顏全身直起雞皮疙瘩—— 親娘哎,您能不能別用這么親呢的口吻? 這讓人怎么受得了嘛。 晚飯陪著宛儀郡主一塊用的。 母女兩人在小花廳里用罷飯,用了兩盞茶,眼看著宛儀的眼底帶了倦意,容顏笑著起身告辭,“女兒明個兒再來給娘親請安,您今個兒白天忙了大半響,也該早點(diǎn)休息的?!庇峙ゎ^看向張嬤嬤,“嬤嬤,服侍娘親歇息吧。” “看看看看,這哪是我的女兒嘛,明明她才是當(dāng)家做主的那一個?!?/br> 張嬤嬤笑嘻嘻的看著,“主子您明明看著這般的小姐是很開心的呀?!?/br> “喲,張嬤嬤,不得了,你這是要和這小丫頭一個鼻孔出氣么,哎,我這主子真真失敗?!?/br> “主子您說什么話,老奴的主子永遠(yuǎn)都是您的。”明明曉得宛儀郡主是玩笑話,可張嬤嬤還是緊張的立馬開口解釋。 宛儀郡主笑,“好了,我不過是句玩笑話罷了?!彼ゎ^吩咐一側(cè)的甘葉,“你帶兩個小丫頭送小姐回去。” “是,夫人?!备什菪τ母A松?,轉(zhuǎn)身站在容顏的身側(cè),“小姐您請?!?/br> 知道不讓甘葉走這一趟,自家娘親肯定不放心。 容顏便笑著點(diǎn)了頭,“有勞甘葉jiejie。” 甘葉和兩名小丫頭走在前頭,每人手里一盞氣死風(fēng)燈,容顏被玉竹幾個圍在中間。 燈影搖曳,容顏一襲素色衣衫,發(fā)上玉釵看似尋常,實(shí)則是低調(diào)的奢侈。 頭頂上有月光打下來,鋪灑在容顏的眉眼,肩上,發(fā)上。 如同給她整個人憑添一縷神秘的細(xì)紗。 不遠(yuǎn)處,一株樹上,越楓眼中殺機(jī)一閃,瞬間便逝去,化為澀意。 到底是他之前的是夢,還是,現(xiàn)如的一切才是夢? 不然,為何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可偏偏,這個最重要的,也是他最恨,心頭最為復(fù)雜之人,偏偏變了個性子? 前世,她明明和錢杰青打小就有婚約。 可后來她得罪了錢杰青的嫡親meimei,竟然把那錢玉英的臉給毀了。 兩府自然是結(jié)親不成。 而他,該死的這個時侯便成了她的目標(biāo)。 本來他是斥之以鼻的。 不過又是個草包罷了,便是長的好看些又怎樣? 可沒想到,就是這么個草包,他眼里以為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東西。 竟然敢趁著他醉酒之后,算計了他! 加上他當(dāng)時府中的局面復(fù)雜,皇上本就對他在冷眼旁觀。 那種時侯他根本不可能再被傳出半點(diǎn)不好的風(fēng)聲。 再加上宛儀郡主竟然跑到了太后面前去哭訴! 這樁婚事,最后他只能是捏著鼻子認(rèn)下。 可他還沒想好怎么對待容顏,這個女人竟然給他出軌! 一想到頭上被戴了頂綠油油的,無比鮮艷耀眼的帽子,哪怕是從前生莫名重生回來的越楓,這前后兩輩子的時間和空間,這滿身心的殺機(jī),怒意,竟然是不曾消泯半點(diǎn)!燈影下,他看著容顏嬌媚如花的笑顏,他看著她和身側(cè)的小丫頭竊竊私語,眉眼含嬌,想著前世自己被人嘲笑,到最后,更是因?yàn)樗鴣G了性命…… 越楓身上的殺氣越來越濃,眼底赤紅一片。 下一刻,他再也忍不住的抬起手,一把弩箭對著容顏直刺。 “小心?!比蓊佉话炎н^身前的小丫頭,伸手丟到后頭,腳步一錯,側(cè)身避過那支弩箭,眼中寒芒一閃,她一聲輕喝,“龍十三,拿下,留活口!”她到是要看看,到底是誰想要她的命! 越楓弩箭射出去便覺得后悔—— 現(xiàn)在,還不是讓她死的最好時機(jī)! 可后悔也沒用,直到,他看到容顏把弩箭避開,心頭竟莫名的長舒了口氣! 下意識的,他給自己辯解——他不是因?yàn)槿蓊伇荛_那箭而松氣,是因?yàn)槿蓊伂F(xiàn)在還不能死。 只是,所有的輕松卻在看到一道黑影如同蒼鷹展翅般沖著他直撲而來時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憤怒,是氣憤,是恨意交織的暴怒。 這人是沈博宇的人! 她竟然這般信任沈博宇了,由著他的人在她身邊,自由出入! 那么,沈博宇呢,她和沈博宇呢,可是在一起了? 前世她出軌,讓他受人嘲笑。 轉(zhuǎn)眼重生,她竟然又和別人勾搭在一起…… 越楓全身的殺機(jī)瞬間凝成頂點(diǎn),想也不想的對著龍十三一劍劈過去。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苦練,再加上他重生之后幾個月的磨合,如今的越楓,一身精妙武藝雖不是沈博宇等人的對手,但是!招呼龍十三卻是綽綽有余!他不過是十招,便曉得龍十三不是他的對手,虛晃一招,一劍刺中龍十三的肩頭,而后,劍尖一轉(zhuǎn)一拽,帶著龍十三的一塊血rou,半空中他手腕輕震,化為一片血雨,散開。 龍十三身子踉蹌落地,緊咬牙關(guān)護(hù)在容顏身前,“小姐小心,屬下,屬下不是他的對手?!?/br> 容顏看他一眼,清冷的眼神落在他的肩上,眉頭輕蹙,“玉竹,把這藥給他去涂上,止血?!?/br> “小姐不用,屬下不疼——” 容顏瞪他一眼,直接讓玉竹過去,一側(cè),越楓已然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她這般動作,莫名其妙的是火冒三丈,出口的聲音愈發(fā)的惡毒,陰冷,“容顏,你就這么的離不開男人,對一個侍衛(wèi)都這般的憐香惜玉?怎么著,怕他受了傷,日后滿足不了你?” “越楓,越世子,是吧?” “正是本世子。” 趁著說話的當(dāng),容顏已是一步步上前,徑自站到了越楓的身側(cè)。 她仰頭,眉眼含笑,淺笑嫣然的看著越楓,“越世子,我上輩子,挖了你家的墳?” “呃,沒有?!?/br> “盜了你爹的墓?” “沒有!”那老家伙活的好好的呢,前世他死時那老東西還活蹦亂跳,哪來的墓? “即沒挖你家的祖墳,又沒盜過你家的墓,那么,我是搶了你爹,還是殺了你娘?”容顏語氣悠然,只是隨著她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出口,越楓的臉色越發(fā)的憤怒,到最后,當(dāng)容顏直接質(zhì)問他,“即然什么都沒有,那么,你tmd幾次三番的跑到我家,還理所應(yīng)當(dāng),理直氣壯的想要?dú)⑽?,不干不凈的辱我,如今更是傷了我的侍衛(wèi),我說,你是腦子進(jìn)水,神經(jīng)吧神經(jīng)吧神經(jīng)吧?” 你沒挖我家的墳?zāi)阋矝]盜我家的墓。 你只是給我戴了頂綠帽子!還間接的要了我的命! 可這話些越楓哪怕再失去理智,也曉得是不能說出口的。 不然的話,別人怕是真的要把他當(dāng)成妖物,神經(jīng)錯怪來看待了。 他深吸口氣,恨恨的看了眼容顏,才欲說什么,就看到容顏突的朝著他明媚一笑。 越楓微怔,“你笑什……”一個么字不曾出口,啪啪,就聽到兩聲清脆巴掌聲,他臉頰左右兩側(cè),火辣辣的疼! “你竟然敢打我!” 敢打你? 容顏眼底鄙夷閃過,一聲冷笑,雙手十指連彈。 唰唰唰。 十道銀針自她的指尖飛出,迅如閃電般直奔越楓全身各處大xue。 他大驚,顧不得再多說什么,運(yùn)起輕功向后撤。 可惜他快容顏更快。 十指輕彈,如同穿花引蝶一般,又是十枚銀針飛出去! 閃過三枚,避開兩枚,被他運(yùn)功逼飛幾枚。 最后有兩枚刺入越楓腰間,手腕xue上。 他只覺一陣蘇麻,不過是瞬間,他的內(nèi)力竟然全部散開! 形同廢人! 他大驚,“你,你——你這是什么手法?” “不過是銀針刺xue罷了。”容顏看著越楓一臉的駭意,燈影下,她的笑容卻是越發(fā)隨意,從容,她聳聳肩,看向越楓,“越世子還是別讓你的暗衛(wèi)出來的好,要知道,這銀針刺xue只是暫時的,但其中有一點(diǎn)卻是必須我親自來解,你要是想著別人可以幫你,那么,你就準(zhǔn)備一輩子做個沒有內(nèi)力的普通人吧?!?/br>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