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第五章 十層的聿明是一家國際金融公司,整個公司的人都聽說了今天老板在樓下新開業(yè)的婚紗店受氣的事,想八卦,又不敢,只能看到邵景淮辦公室的門緊閉著沒有一點動靜。 邵景淮坐在辦公桌前,手邊堆積了一大堆的文件需要他處理,然而他卻一直在拿著白以橙的那張名片看。 邵景淮長這么大,可以說是一直都順風(fēng)順?biāo)魏螁栴}他都能冷靜面對,處理得當(dāng)??山裉爝@件事,著實拂了他的面子。 白以橙,白以橙。他不住地念了幾遍,最后手指一緊,將這張名片攥在手心里,揉成了一團(tuán)。這個名字現(xiàn)在讓他印象深刻,同時好感值降為負(fù)值。 邵景淮自己也不知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會因為這一件小事而親自去珞蔓,還莫名受了白以橙的氣。 “咚咚咚?!?/br> “進(jìn)來?!?/br> 黎嘉開門進(jìn)來,看到邵景淮手邊的文件還堆積著沒有處理,心里不免有些擔(dān)憂。早上在樓下婚紗店發(fā)生的事她聽說了,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版本,她也偷偷問過梁經(jīng)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是黎嘉想不通,為什么這么一點小事會讓邵景淮親自出面,平時他都會讓她去解決。 “什么事?” “昨天跟那位白小姐談的賠償,因為名片給了您,所以我還沒有打款給她?!?/br> 邵景淮微微挑眉,攤開手心看向已經(jīng)被自己揉成一團(tuán)的名片,略微沉吟過后,對黎嘉說:“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會自己處理。” 短暫的錯愕過后,黎嘉明白地點頭:“好的,那我就不打擾您了?!?/br> 黎嘉走出了辦公室,邵景淮聽到關(guān)門聲后才重新把那一張皺了的名片攤開,手指在白以橙的名字上輕輕點著。隨后在唇邊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關(guān)于蹭車的事情,到底還是因為白以橙壓線停車。 所以這筆錢,他現(xiàn)在不想賠了。 黎嘉在邵景淮的辦公室門口站了一會,兀自發(fā)呆,都說女人的直覺最準(zhǔn),她總有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關(guān)于邵景淮,關(guān)于樓下那位白小姐。 回頭,不料差點撞到一個人,黎嘉趕緊站穩(wěn),抬頭看才發(fā)現(xiàn)邵景淮的弟弟邵景安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自己背后。 邵景安還是在校大學(xué)生,一件白色t恤一條淺色破洞牛仔褲,眉宇之間有幾分邵景淮學(xué)生時期的模樣。他笑嘻嘻地看著黎嘉,問:“黎嘉姐,你在我哥辦公室門口發(fā)呆,不會是因為工作被他罵了吧?” 黎嘉勾了一下耳邊的頭發(fā),笑著搖搖頭:“沒有,只是在想一些事。老板脾氣這么好,怎么會罵人?!?/br> “我哥那還叫脾氣好?也就你覺得他好,他在里面吧,我找他有事?!?/br> “嗯,在辦公室。” 邵景安點著頭,黎嘉給他讓開位置,他上前一步準(zhǔn)備開門,想起什么突然轉(zhuǎn)過來問黎嘉:“黎嘉姐,晚上有沒有空,我們一起吃個飯?” “今晚可能要加班。”黎嘉笑著婉拒,“我先過去忙了。” 邵景安約黎嘉吃飯不是一次兩次了,被拒絕也是家常便飯,他撇撇嘴,知道黎嘉一心只在工作上,比林志玲還難約。索性作罷,敲了一下門,然后開門進(jìn)入。 邵景淮還在對著那張名片沉思,瞧見邵景安進(jìn)來,就知道他又有什么事要麻煩自己。 “今天學(xué)校又沒課?” “有啊,我逃了。兩節(jié)很枯燥的課,沒意思。” 邵景淮把名片放下,隨手拿過一份文件看起來,邊看邊問:“說吧,什么事?!?/br> “果然還是我哥最懂我,這周末我們系出去春游,我的車只能坐兩個人,想跟你換下車。”邵景安說著把自己的車鑰匙交到了邵景淮面前,一臉誠懇。 邵景淮瞥了他一眼,隨后從抽屜里拿出自己的車鑰匙跟他交換,不忘叮囑道:“出發(fā)之前加滿油,路上注意安全?!?/br> “okok,那我就先走了,你忙。我的車停地下停車場了,你自己找找?!?/br> 換了車鑰匙,邵景安就完成了任務(wù),立刻閃人。邵景淮看著他瞬間消失的身影,無奈地?fù)u搖頭。手邊的工作一大堆,他也沒有心思再分神,開始著手看文件。 晚上六點多,這個城市的天有一半暗了下來,微風(fēng)習(xí)習(xí),帶著暖意。 邵景淮乘坐電梯到達(dá)地下停車場,按了一下邵景安給他的車鑰匙,聽到某處的車響了一聲,他便循聲過去,找到了邵景安那輛sao氣的紅色跑車。 紅色跑車是邵景安平時的裝x利器,但是關(guān)鍵時刻都不管用,他平時出去玩,都跟邵景淮換車,畢竟邵景淮的車型大,容納的人多。 邵景淮打開車門坐進(jìn)去,插上車鑰匙低頭系安全帶的時候,右邊副駕駛的車門突然被打開。他冷眼看著自覺坐進(jìn)來的白以橙,鎮(zhèn)定自若的眼眸中又帶著一絲絲的嘲諷。 白以橙轉(zhuǎn)過來沖邵景淮微微一笑,打著招呼:“邵先生,這么巧?!?/br> 邵景淮沒有答話,雙手扶上方向盤,用無形的氣場來警告白以橙,她應(yīng)該下車。 白以橙早有準(zhǔn)備地微笑著,把自己帶過來的紙袋遞給邵景淮,說道:“現(xiàn)在是下班時間,我也不喊你邵總了。這是賠你的衣服,上次咖啡店的事,我向你道歉。該賠的,我不會推卸?!?/br> 邵景淮只是輕輕地瞧了白以橙一眼,沒有動手去接,白以橙就干脆把紙袋放到了中央扶手上。 “邵先生,你是啞巴么?”白以橙略帶挑釁地詢問,叫邵景淮不動神色地皺了眉頭。 “不想跟你說話的人,都一定是啞巴?” 如愿讓邵景淮開口,白以橙得意地笑了一下,說道:“原來邵先生還是會說話的。如果你不想談私事,那我們就談?wù)劰?。早上你走后,我重新看了一遍合同,里面確實規(guī)定了你和梁經(jīng)理說的事,我也按照我一開始承諾的,關(guān)了音樂?!?/br> “所以?” “不知者不罪,在這件事上我們雙方都是有理的,所以希望你不要小心眼,每個生意人都不希望無端賠上一比合同違約費(fèi)。我相信邵先生懂我的意思?!?/br> 白以橙真的如邵景淮一開始猜測的那樣,伶牙俐齒,歪理也能說成正理。他不耐煩地發(fā)動車子,暗示白以橙可以下車了,但是白以橙卻坐著不動,繼續(xù)說:“既然邵先生你不作反應(yīng),那我就當(dāng)我們已經(jīng)達(dá)成共識了,希望以后我們合作愉快,謝謝你把這么好的門面租給我?!?/br> 白以橙細(xì)細(xì)地看著邵景淮的側(cè)臉,他離她只很近,好像只有幾厘米一樣。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睫毛又卷又長,濃密的同時根根分明,山根□□,一張薄唇看著就讓人有想輕薄的欲/望。 這樣的男人,就是她想要的。 “白小姐,如果你再不下車,我就要報警了,順便再重新考慮一下這家門面的價值,看是不是可以以高價租給其他人?!?/br> “邵先生可以不用考慮,我會下車,但是下車前,我還有一件事要說?!?/br> “公事還是私事,公事的話,我想我們應(yīng)該沒有什么可以談的了。” “私事?!?/br> “沒興趣?!?/br> 邵景淮直截了當(dāng)?shù)木芙^,白以橙沒有退縮,她并不管邵景淮有沒有興趣,反正嘴長在她身上,她想說就說。耳朵是邵景淮自己的,他可以選擇不聽。 “我覺得這件事,邵先生你應(yīng)該有權(quán)利知道。我對你,很有興趣,男女之間的興趣?!?/br> 白以橙的話太突兀,邵景淮必須承認(rèn)他有一秒的愣神驚訝。 她對他很有興趣,還是男女之間的興趣,細(xì)細(xì)品味,他懂了她的意思。 “女人都像你這么輕浮嗎?”他嘲弄地問。 “如果一見鐘情就算是輕浮,那這個世界輕浮的人多了去了?!?/br> “你并不了解我。” “不了解你,并不妨礙我對你有興趣。好感是人體內(nèi)分泌的一種荷爾蒙,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在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有了這種感覺?!?/br> “哈哈哈哈哈?!鄙劬盎赐蝗恍α似饋恚鄣桌淅涞?,“這是我聽過的,最不要臉的告白?!?/br> 白以橙保持著面上的微笑,一點也沒有因為邵景淮不留情面的話傷到。她說:“最不要臉的告白,占了一個「最」字,真是榮幸?!?/br> 邵景淮好笑地看著她,心里在想她是不是傻,他懷疑她腦子有問題。他不耐地問:“白小姐,你的話說完了嗎?如果沒說完,就請你跟保安說?!?/br> “不用麻煩了,該說的都說完了,我下車,我們下次見?!?/br> 白以橙不打算死纏爛打地坐在邵景淮車?yán)铮诎严胝f的話說完后,優(yōu)雅地打開車門下來,禮貌地告別。 見她已經(jīng)下車,邵景淮就利落地倒車,然后踩下油門揚(yáng)長而去。 白以橙站在原地,在這一陣汽車尾氣中輕輕笑了。 邵景淮這個名字,白以橙其實并不熟。早上見過之后她才了解到他就是聿明金融的老板,時代大廈背后的產(chǎn)權(quán)者,原來自己那天看上的人,還有這樣的身份。不過他到底是什么樣身份的人她都不關(guān)心,反正她看中的,只是他這個人而已。 只是碰上這樣毒舌的他,也算是棋逢對手。最后誰輸誰贏,都還不一定。白以橙這會兒暗暗下定決心,不把他泡到手,她就把自己的名字倒著寫。 ☆、第六章 夜黑的濃烈,邵景淮一路無阻,開車回到住處。他停好車,解下安全帶,側(cè)眼看到了白以橙留在中央扶手處的紙袋。 略一思索,他伸手提起紙袋,然后下車。 回到一個人住的住所,邵景淮隨手把紙袋扔到了沙發(fā)上,走到廚房的冰箱前拿出一瓶礦泉水,扭開瓶蓋喝了幾口解渴。 寂靜的房子只有風(fēng)從沒關(guān)好的窗戶傳來的聲音,帶著窗簾翩翩起舞。邵景淮走至吧臺坐下,疲憊地解開了襯衫領(lǐng)口的紐扣。 冰涼的礦泉水在他手心握著,仿佛跟他的心是同樣的溫度。 很奇怪,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竟然浮現(xiàn)出白以橙在車?yán)飳λf的那句話:我對你,很有興趣,男女之間的興趣。 已經(jīng)很多年了,邵景淮一顆封閉的心再沒感受到那些青春荷爾蒙,他沒有過心動的感覺,也不知道愛情,究竟是什么滋味。 他仰頭把剩下的那瓶礦泉水飲下,冰涼冰涼的水流瞬間席卷了他早已冰凍了的心臟,像沒有黎明的夜,不會蘇醒。 安靜不嘈雜的小酒吧里,蘇奈在聽完白以橙傍晚的戰(zhàn)果后,十分不厚道地笑出了聲:“果真是傳說中的霸道總裁啊,寶貝兒,你真的要上演「霸道總裁愛上我」的戲碼嗎?” 白以橙皺了皺眉,就知道不該跟蘇奈說這些事。她仰頭喝了一大口小青島,把酒瓶放到桌上,說:“你不覺得你笑我,很沒有道德嗎?” “笑是人身自由,還能跟道德扯上關(guān)系???某些人還直接開了別人的車門坐了進(jìn)去呢,那才沒道德?!?/br> “我不過是談公事,順便談私事?!?/br> “哎,你就沒想過萬一你去開車門的時候,車門是上了鎖的打不開,你怎么辦?nongnong的尷尬撲面而來啊?。。 ?/br> 白以橙竟無言以對,她想了想,問:“你知道牛郎織女、白娘子許仙的愛情為什么會千古流傳嗎?” “你現(xiàn)在要跟我講中國古代的神話故事?” “不,我只是想告訴你,牛郎在娶織女前,趁織女洗澡偷了她的衣服,白娘子因為騙了許仙的傘才有了后面的故事。” “所以呢?” “牛郎和白娘子不耍流氓,就沒有后面什么事了。所以愛情這種事,還是得有人先耍流氓才能成。” 既然邵景淮說白以橙的告白是他聽過的最不要臉的,那她就不要臉給他看。她白以橙別的不會,最會耍流氓了。 蘇奈無語地?fù)u了搖頭,沖白以橙吐出兩個字:“歪理?!?/br> 可白以橙卻沒有打退堂鼓的意思,她把剛才放在桌上的小青島重新拿起來一口氣悶掉,起身信誓旦旦地說:“我非得成功給你看?!?/br> “好啊,祝你成功,不直播你怎么上他的都不算成功?!?/br> “直播就直播,你等著。” “可你今天強(qiáng)行上車還被人家趕了下來,看來等直播要等到地老天荒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