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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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我還以為他就是那個以橙喜歡的男人??磥砦液退缍疾洛e了?!绷侄鳑]注意到蘇奈的不適,反而有些感概,“如果現(xiàn)在以橙真的是為情所困而在這發(fā)泄,那么她應(yīng)該就是真的動心了。以前她和南熏分手的時候,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蘇奈沒說話,算是默認了林恩的話。曾經(jīng)的白以橙愛南熏有多深,那分手的時候就有多狠。那樣轟烈之后,她又重新找回了七情六欲,或許是一件好事??上K奈卻隱約的,有了自己擔(dān)心的事。 “這段時間以橙出了這么多事,現(xiàn)在就希望早點找到宋敏雅,好讓她出一口氣?!绷侄髡f道,現(xiàn)在警方在找宋敏雅,他們白家也在偷偷派人找。宋敏雅不出現(xiàn)還好,萬一先被白和睿找到了,下場一定很難看。 其實不止是警方和白家,傅遇津這邊也在找宋敏雅,但是宋敏雅突然就跟蒸發(fā)了一樣,毫無消息。 郊外廢舊的一間工廠,夜色的降臨讓四周都陰森森的。冷色調(diào)的月光打在粗糙的地面上,伴隨著逐漸臨近的腳步,灰塵揚起,紛紛灑灑。 被綁著跪在地上的女人顫抖著看著面前越來越近的人,恐懼寫滿了眼睛。她顫著嗓音問面前的人:“你……你是誰……” 離宋敏雅還有幾步距離的時候,邵景淮停住腳步,似是怕弄臟了自己的腳,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地看著宋敏雅。 邵景淮記得自己見過宋敏雅一次,在咖啡廳,他無故替她承受了那一杯guntang的咖啡?,F(xiàn)在的她跟那時一樣,一雙狐媚眼惹人惡心。 邵景淮勾了一下唇角,沖后面站著的幾個大漢擺了一下手,然后留下一句話便轉(zhuǎn)身離去。 “好好替你做的事吃點苦頭?!?/br> 他說話的語調(diào)不緊不慢,但在這個空蕩的廠房里回響不停,明明不嚴(yán)厲,卻偏偏叫宋敏雅從頭到腳的害怕。 在邵景淮轉(zhuǎn)身離去的同時,那幾個彪形大漢也朝宋敏雅走了過來,身后是什么場景,邵景淮一點都不關(guān)心。 外面的月光真好,隱約能聽到廠房傳出的求饒聲,邵景淮嫌吵,往外又走了幾步。他知道現(xiàn)在全世界都在找宋敏雅,但是憑邵家的實力,宋敏雅還是先落到了他的手里。他說不出當(dāng)?shù)弥滓猿炔铧c被侵/犯時的心情,即便白以橙跟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但是他始終不能容忍有宋敏雅這樣的人存在。 月光之下,邵景淮突然想起下午見到的白以橙,她好像有點消瘦了,憔悴,沒有精神。他派人去找宋敏雅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了所有事情,也知道正好出現(xiàn)的傅遇津,也知道他送她去了醫(yī)院,很遲才離開。 說實話,邵景淮的心情是復(fù)雜的,在這復(fù)雜之中,他嘗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酸味。 白以橙也說他沒有心,第一個說他沒有心的是傅寧溪。 邵景淮幾乎現(xiàn)在都還記得傅寧溪哭著罵他沒有心時的模樣,如果那時他能有一點點的觸動,或許之后的事情都不會再發(fā)生。 可惜沒有如果,人最不能對抗的,就是命運?,F(xiàn)在他為白以橙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幫她找到宋敏雅,在移交警方前,替她好好出一口惡氣,僅此而已。就當(dāng)作——她對他厚愛的回禮,自此再無瓜葛。 一個大漢從廠房里出來,找到獨自一人看月光的邵景淮,說道:“已經(jīng)處理完畢?!?/br> “警告她不要亂說話,把她送出去,親眼看到被警方找到后你們再離開?!?/br> “是。” 交代完,邵景淮頭也不回地走掉,上了自己的車,揚長而去。 大漢聽從邵景淮的命令,先是威脅警告被打了一頓的宋敏雅別把今天的事說出去,然后再秘密地把她送到外面,待警方發(fā)現(xiàn)后才算完成任務(wù)。 夜里十二點多的時候,白和睿接到警察的電話,匆匆趕到公安局。 宋敏雅被拷著手銬關(guān)押在審訊室,本來風(fēng)情萬種的一張臉如今滿是瘀傷,她一看到坐著輪椅進來的白和睿,兩只眼睛就紅了。 “喲,白家的瘸子來了,怎么,白以橙沒有來?”宋敏雅的冷嘲熱諷頓時叫白和睿皺了眉頭。 白和睿的雙眼閃過一道冰冷的光,狠狠地盯著現(xiàn)在都還嘴硬的宋敏雅:“你會為你做的事付出代價的。教唆強/jian最高可與強/jian同罪,下輩子,就在牢里待著吧。” “我根本沒有教唆!為什么你們非要置我于死地!你信不信我把你做的事也說出去,綁架打人也是違法的?!?/br> “你之前報警的故意傷人,警方已經(jīng)查清楚是你的債主做的,這樣的臟水別潑到我meimei身上?!?/br>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幾個小時前你還找人綁了我,還叫我不要說出去——” “那個人沒有打死你,真是善良。” 白和睿轉(zhuǎn)動輪椅要往外走,宋敏雅就跟發(fā)了瘋一樣大喊:“現(xiàn)在我是栽了,但是我不會認輸!你以為我會受你威脅嗎?!你怎么綁我打我的,我會一五一十地招供!白和睿,你就等著坐牢吧,你這個沒用的瘸子!” 白和睿的手指緊緊地抓著輪椅,指尖都快摳出血來。宋敏雅戳中了他最痛恨的一點,他盡量地保持冷靜,沒有回頭地說道:“你要相信白家的律師,在我坐牢前,你會先坐個三年五載。等你出來,我會繼續(xù)奉陪?!?/br> 在外面等候的林恩見白和睿出來的時候,整張臉都黑了,相信宋敏雅一定說了什么難聽的話。她上前去幫白和睿推輪椅,卻被白和睿冷聲拒絕。 “不要碰我,我自己可以?!?/br> “和?!?/br> “是不是連你也認為,我是一個沒有用的瘸子?” “宋敏雅說了難聽的話嗎?” “她不過是說了實話而已,我只是一個瘸子?!?/br> 深夜的白家,林恩獨自一人坐在客廳里,聽著從后院傳來的瓷器破碎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響亮地讓她又習(xí)慣,又害怕。吃了助于安眠的藥而入睡的老爺子從來都不知深夜的時候會發(fā)生什么,只有林恩聽的清楚。 很久之后,后院沒有了聲音。林恩又在客廳坐了很久,確定白和睿已經(jīng)回房休息了,她才走到后院收拾盆栽的碎片。 那些都是白和睿平時心愛的花,一點一滴澆灌起來的,最后不過是揚手一揮,即刻碎成渣。而她,總是在天亮之前替他收拾好一切,再等天亮,去花鳥市場買回來同樣的盆栽,放回原處。 可是林恩知道,白和睿不再是以前的那個白和睿了,他已經(jīng)回不到原處了。 ☆、第十七章 這一夜,白以橙整夜無眠。 宋敏雅的事情白和睿交代下來,他會處理,白以橙無須再擔(dān)心什么??善@樣,她反而覺得空落落的,像沒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大概……是心里空落落的吧。 白以橙翻來覆去,最后還是從床上起來,摸黑走到隔壁的房間。她點了一盞昏黃的壁燈,然后在桌前坐下,翻開自己的素描本。 很多都是一時涌現(xiàn)出來而被臨時記錄下來的靈感,她打算今晚熬夜畫幾張設(shè)計稿,反正也睡不著。隨手翻了幾張圖,她的眼神落在了其中一張紙上,線條輕輕勾勒出的人像,就如現(xiàn)實里這般冰冷。 白以橙心里涌上一股憤然的情緒,動手撕了邵景淮的畫像揉成團扔進腳邊的垃圾桶。一氣呵成的動作再怎么樣都不能讓她心里舒服一點,她氣,很氣。氣邵景淮,也氣自己。 明明都已經(jīng)知道是兩條道上的人,可她卻很不甘心。沒有人教會她,動了心之后怎么毫發(fā)無傷地回歸原處。 這一夜,真的好長。 天亮之后,白以橙照常穿衣打扮,一大早就開車去珞蔓婚紗。蘇奈隱約覺得哪里怪怪的,白以橙越是跟平常無異,她就越覺得出了什么事??墒菬o論她怎么問,白以橙都守口如瓶,一個字都沒有說。 就這樣過了幾天,某個中午的休息時間,蘇奈和白以橙坐在附近的餐廳里吃午餐。白以橙一邊用刀叉切著瓷盤里的七分熟牛排,一邊說:“下周我會去s市的工廠那邊看看,你要一起嗎?” 蘇奈知道白以橙很早就有了和s市的工廠合作的想法,只是沒想到她這么快就準(zhǔn)備落實了。她想了想,說:“那邊有點遠,我要是去了,貝貝就沒人帶了?!?/br> “沒事,我一個人可以?!贝蟾攀穷A(yù)測到蘇奈離不開,所以白以橙也沒有多大的反應(yīng)。她吃了一口牛排,然后問蘇奈:“你有過后悔嗎?” “后悔?后悔什么?” “生下貝貝?!?/br> 白以橙幾乎從來沒有問過蘇奈有沒有后悔生下這個孩子,她最多在蘇奈檢查出懷孕的時候,說了一句:“生與不生都看你自己,就算你生了,你也不用擔(dān)心日后的生活。你和你的孩子,我還養(yǎng)的起?!?/br> 可是現(xiàn)在的白以橙卻問了蘇奈有沒有后悔,這反而叫蘇奈忐忑白以橙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其實關(guān)于貝貝的父親,蘇奈這些天想了很多,覺得應(yīng)當(dāng)告訴白以橙一些事。 “不后悔?!?/br> “我也想跟你一樣沖動一回,可是我過不了心里這道坎?!?/br> “以橙……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總覺得這幾天,你心不在焉?!?/br> “沒什么事,不過是被一個問題困擾而已?!?/br> 白以橙有時覺得,她要是能有蘇奈這樣的大無畏就好了,沖動去做自己此刻想做的事不計后果。可是她始終顧慮那一晚邵景淮的袖手旁觀,那是人性最劣的劣根,她真的做不到忽略。那就像一根刺,一直扎在她還在為他蠢蠢欲動的心臟上。 “以橙,有件事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其實貝貝的爸爸——” “我放棄邵景淮了。” 本來想說傅遇津的蘇奈,被白以橙突然說的話驚了一下。她早該想到的,能讓白以橙這樣的人,現(xiàn)在也只有邵景淮。怪不得自那晚出事后,她再沒聽白以橙提過邵景淮。 “你和他不是一開始還發(fā)展的不錯嗎?怎么了?” “他不適合我。這事已經(jīng)打上句號了,以后我和他也不會再有什么瓜葛。”白以橙說得像置身事外一樣,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那你對那位傅先生……” “傅先生?我對他沒有興趣。對了,你剛才說什么?貝貝的爸爸?” “噢,沒有,我沒說什么?!碧K奈覺得白以橙既然跟傅遇津沒什么可能,那就不要再把他們的那個秘密說出去?;蛟S像傅遇津這樣的家庭背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白以橙沒有在蘇奈的話上深究,跟蘇奈同時吃完桌上這兩份牛排,就叫來服務(wù)生結(jié)賬。 因為約了客戶,白以橙就和蘇奈在餐廳門口分開。她一邊往人行道的路口走,一邊拿出手機翻手機號,給客戶打電話確認時間。 前方綠燈亮起,白以橙也正巧通了電話,她接著電話往前走,突然有點猶豫了腳步。 這個點的路上行人多是結(jié)束午餐的上班族,來來往往間,白以橙看到信步而來的邵景淮,還有跟在他身后抱著文件夾的黎嘉。 大概很多天不見了,邵景淮還是和以前一樣,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陌生而泠冽。他的眼神依然高高在上,仿佛是在睥睨眾生。 白以橙沒有和邵景淮對視,就當(dāng)自己是看到了一個陌生人,與周邊的陌生行人無異。她跨出猶豫的步伐,微笑著跟電話那頭的人通電話:“喂,王小姐……” 與邵景淮擦肩的時候,白以橙能清楚聽到自己的心跳停頓了片刻,而后恢復(fù)過來,卻叫她的一顆心很難再平靜。 黎嘉跟在邵景淮身后,第一時間看到了白以橙,她以為邵景淮會跟白以橙打招呼,或者是白以橙先停下腳步??墒撬麄儏s什么都沒做,什么都沒說,像完全不認識一般擦肩而過。 本來還在猜測邵景淮可能跟白以橙都沒有看到對方,但走過人行道后黎嘉看到邵景淮暗暗皺起的眉頭,就知道邵景淮是看到白以橙了。她沒有見過邵景淮會因為哪個人而皺眉,就算是那年出了事,他也沒有這般表情。 “老板,剛剛白小姐……” 邵景淮沒有接黎嘉的話,像沒聽到一般。剛才的那個擦身,他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心臟頓了一下,血液倒流,喘不過氣。 黎嘉識相地不再提白以橙,暗地有些松一口氣。邵景淮和白以橙沒有其他關(guān)系,她也能放心一點,就算她和邵景淮不可能,但是也不用看到另一個女人站在邵景淮身邊。 見完客戶,白以橙就去公安局拿回自己被當(dāng)作證物上繳的手機。這幾天她一直在用備用手機,聯(lián)系客戶什么的,很不方便。 宋敏雅的案子,白和睿打算提起控訴,估計不久之后就會開庭。白以橙知道白和睿不會那么輕易就放過宋敏雅,她也就不再把心放在這上面,等開庭那天再去看看。 拿回手機的白以橙,先回了珞蔓。再怎么超長待機的手機經(jīng)過這么多天,肯定都已經(jīng)自動關(guān)機了,白以橙找出充電器插上充電,等了片刻,手機終于可以開機了。 白以橙翻著手機,翻到通訊錄里的那一通未接電話,稍稍有一點愣住。那天救了她的那通電話,是傅遇津打過來的。 那次醫(yī)院見面后,白以橙再沒聯(lián)系過傅遇津,也沒有問他為何折返。但是看到這一通來電,她突然就懂了什么。 一個男人對女人的好感會表現(xiàn)在很多方面,如果白以橙的直覺沒有錯,那么傅遇津確實已經(jīng)成功地讓她察覺到了他的意思。 在白以橙的印象里,傅遇津是彬彬有禮的紳士,每一個細節(jié)都做的很好,就連表現(xiàn)好感,都不會讓她覺得不舒服。可是白以橙對他沒有任何想法,就算是不排斥,但也沒有試著發(fā)展的意愿。 且不管那么多,不管傅遇津是什么意思,也不管早已考慮好的拒絕,現(xiàn)在白以橙覺得,她再怎么樣,都得請傅遇津吃個飯,好好道謝。 如果沒有他,那么那晚她真的不知道會怎么樣。 ☆、第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