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不過這是劉家的考試,他再不滿也只有認了,反正馬步他也是練過的,也能扎個兩三柱香的時間,應(yīng)該能夠應(yīng)付考試了,劉家的話說的很明白,文考看成績,武考取前八名,也就是說他只要能擠進前八就可以了??粗車切﹣砜荚嚨娜司椭?,大多都沒經(jīng)過什么專業(yè)訓(xùn)練,還有兩個哈著腰弓著背的,恐怕連練都沒練過。 第一柱香的時候就有大部分人被淘汰了,第二柱香的時候又出去了幾個。等到第三柱香的時候場上只有九個人了,他沒有想到會出現(xiàn)這個局面,但是他覺得自己是能堅持到底的,因為他右手邊的那個小孩明顯已經(jīng)要不行了,雖然他也快堅持不住了,但是他覺得還是能贏過那個小孩的。而就在這個時候,早先那個射了他一箭的家伙開口了:“喂,你姿勢不太對啊,對,就是說你呢,站在第三排第二個的那個叫張陽的,你這馬步都扎成什么樣了?” 在他看到那個家伙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太好,不過當(dāng)他再看到監(jiān)考的還有石守信的時候他也就安心了,再怎么樣,石守信也不至于看著他吃虧,何況如果考試真不公平,他還能去找劉成找白錢! 在他都快把那個家伙忘了的時候,那家伙開口了,他不自覺地就去看自己的姿勢,的確稍微有些走形,不過他當(dāng)然不能承認,而且他留了個心眼也沒有調(diào)整。誰知道那家伙卻不依不饒:“我說你,你沒聽見嗎?” “你為什么專說我?”他忍不住道,而一開口他就知道壞了,他本來就是在勉勵支撐,這一開口那股氣就xiele,就算他再咬牙,兩腿也不聽使喚,就這樣,他成了第九……必須交一百八十金的第九。 “阿耶,若不是那個小人,我一定能進入前八的?!?/br> “前八算什么?你練了這些年本應(yīng)該進前三的?你要是能扎個一個時辰,別說一個人同你說話,就是五個人十個人也不算什么。而且你口口聲聲說什么小人,這么說你豈不是練那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我問了石守信,但他就是不告訴我,我本來想找劉叔父告狀的,可又怕被反咬一口……” “你總算沒有蠢死!告狀?告什么狀?說因為有人同你說話所以你要交錢上學(xué)嗎?至于石守信不告訴你,你就不能問別人,難道所有人都不同你說嗎?” 張陽低著頭沒有說話,他不敢說自己其實也嘗試過去問其他人,結(jié)果都沒能得到答案,他隱隱的覺得不太對,但他覺得如果說出來的話張振對他更有意見。 “你不要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一定是你自以為了不起得罪了人!行了,你也不用解釋,反正以后是好是壞就看你自己的了。你做的好了,以后自有前程,做不好……以后也不要來找我哭訴。時間也差不多了,你的東西準(zhǔn)備好了嗎?” “……劉家人說什么都發(fā),不用準(zhǔn)備,不過阿耶,我想帶床被子進去?!?/br> 張振皺了下眉:“不要多事,既然劉家人說什么都發(fā),你就不要準(zhǔn)備了?!?/br> “……是。” 他行了禮退了出來,他的兩個隨從立刻迎了上來,他看了他們一眼:“你們不用跟我去了,劉家有話說,不讓帶下人的?!?/br> “我們跟不進去,送送郎君也是好的,驀地丟了郎君的威風(fēng)?!?/br> 張陽笑了笑:“你們倒是有心了?!?/br> 他的兩個隨從聽出他的話音不對,但也不敢應(yīng)聲。張陽暗暗的握了下拳,這兩個人是幾年前就開始跟著他的,他自認待他們不薄,而他們平時說話也顯得很為他考慮,可是這有了事他們立刻就把他賣了個底朝天,現(xiàn)在還來他眼前獻殷勤,真當(dāng)他是傻的嗎?可他現(xiàn)在就算不傻,也只能裝傻,否則只會令自己的處境更為糟糕。想到自己要受制于兩個下人,張陽真是郁悶至極,而他這份郁悶,待來到劉家附近的時候,更為高漲了。 劉家的這個報道,不僅有日期還有時辰,標(biāo)明了只在辰時到巳時之間接待,巳時之后不到就算自動放棄了。不管是通過什么途徑過來的,都是花費了功夫金錢的,自然沒有人愿意放棄,所以現(xiàn)在雖還不到辰時,劉家門前也排起了長隊。張陽一眼看去,就見大多都是有人送的,而且大多都是帶了包裹的,他前面的那個,穿了件粗布衣,還帶了個小包裹,兩手空空的帶上他一共也不過只有五六個,而這五六個人中也只有他一個是穿著綢衣的。這個發(fā)現(xiàn)令張陽漲紅了臉,恨不得把頭埋到脖子里去,心中更有一種說不出的酸澀,而偏偏他的一個隨從還沒有眼色:“郎君,我看他們都拿了東西,我去把你的東西也拿來吧。” 他咬了下牙,正要答話,就聽前面?zhèn)鱽硪宦暁g呼:“開門了!” 隨著話音,劉家的大門被拉開了,此時這里已經(jīng)不能說是劉家了,因為劉成等人已經(jīng)搬到了鄭州,整個宅院只有一個院子沒有動,其他都做了修改,以適應(yīng)演武場的擴招。 “學(xué)員憑身份牌進門,家人不得跟隨,下人不得跟隨,衣物不準(zhǔn)帶,雜物不準(zhǔn)帶,若有違規(guī),一次警告,二次記過,三次退學(xué),學(xué)費不退!”穿著一身黑色胡服的王教官的聲音里透著一種森嚴,下面排隊的面面相覷,有那膽小的立刻就把包裹交給了家人,還有一些則目光閃爍。鄭十七向來老實,聽了這話就想把手里的包裹交給阿大,阿大卻對他搖了搖頭,低聲道,“郎君不用擔(dān)心,沒有事的?!?/br> 張陽就站在他們前面,阿大的聲音雖然小,還是被他聽到了,當(dāng)下就道:“我聽說劉家的規(guī)矩很嚴,你們還是小心點好。” 阿大面色一僵,隨即笑道:“多謝這位小哥了,不過我家郎君身體不好,這包裹里是他的藥,卻是要帶進去的?!?/br> “是嗎?”張陽冷笑了兩聲不再答話,心中卻已經(jīng)有了計量,阿大是在鋪子里經(jīng)商的,每日迎來送往,一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不好,想了想,就把早先扣在手中的幾個大錢放了回去,換成了一個玉佩。 隊伍前進的很快,每個符合條件的都有一個身份牌,過門的時候拿出來并報出自己的姓名即可。門邊有人專門進行核實,先看這人的身份牌,再對照姓名,確認無誤后就可以進去了。前四個都很順利,到第五個的時候是一個小姑娘,哭哭啼啼的說包裹里是自己阿耶的遺物,不能丟棄。 “不是讓你丟了,是讓你先放到家中?!?/br> “我、我沒有家了?!?/br> “……那先放到親戚家?!?/br> “我、我也沒有親戚了,我、我本來是在馬家做工的,是白將軍找到我說我可以來的?!?/br> 王教官神色一動:“你是周芳?” 那小姑娘點點頭。 “我知道你,你的確沒有家人了,但你要知道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我們演武場,進來的第一條,就是要學(xué)習(xí)規(guī)矩。規(guī)矩是你不能帶東西進去,那你就一定不能帶?!?/br> 周芳臉色蒼白,驚恐的看著他,她的嘴唇哆嗦著,甚至她的全身都在顫抖。在她阿耶去世前,總說要讓她進演武場的,說她只有進了演武場才有依靠。她對劉家的演武場也不免充滿各種期待,不過她也知道不太現(xiàn)實。演武場,多難進啊。她阿耶雖然早先打仗時斷了腿,可劉家已經(jīng)給了安排,怎么還會給她名額?后來她阿耶死了,她也就絕了這個念頭,辦了她阿耶的后世后就投到了一個大戶人家里。在那戶人家里她的日子自然是不好過的,可也不算多壞,起碼有些殘羹剩飯,能活下來。她以為她就這么過了,而這個時候,白錢來了! 第102章 規(guī)矩(上) 白錢的到來對周芳來說就是天神下凡,當(dāng)他問她愿不愿意到演武場的時候,她能感覺到連馬家人都露出了羨慕的神色。再之后,白錢給了她一個身份牌,又給她找了一個地方安置,然后,她就盼星星盼月亮的盼到了今天。而現(xiàn)在,眼前的人卻說他不能帶東西進去,否則就是違規(guī)? 周芳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包裹,因為太過用力,指甲都有些泛白。如果此時她懷里抱的是金子,她也能舍棄,可是,這是她阿耶的東西??!噗通一聲,她跪了下來:“將軍、將軍,我求求你,這是、是我阿耶的東西,我實在沒地方放,你讓我?guī)нM去吧。” “你是在求我?”王教官瞇了下眼。 “是,將軍,我求求你我求求你?!?/br> 周芳哭著拜倒在臺階上,小小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后面的人都不免有些動容,但王教官只是一抬眼:“魏曼曼?” “到?!彼砗蟠┲谏奈郝鼜淖雷忧罢玖似饋怼?/br> “記錄,周芳意圖以哀告爭取教官的同情,破壞規(guī)矩,現(xiàn)口頭警告一次?!?/br> “是。”魏曼曼坐下來在本子上寫了起來,這個動作令后面的人一陣嘩然,雖然大多數(shù)人都不太能理解什么叫口頭警告,可都本能的感覺到了不是什么好事,再聯(lián)想到王教官早先說的話,當(dāng)下就有人道,“這就警告了,那再下面不是要記過了?再來一次,不是要上不成了?” “是啊,這也太嚴厲了吧?!?/br> “這小娘子真可憐,連阿耶的遺物都帶不進去,那是人家阿耶的遺物?。 痹趫龅挠幸话攵际翘卣械?,他們對周芳都有一種感同身受的同情,而就是那些交錢來上的,此時也覺得王教官太不講理了。先人遺物怎可輕棄?你劉家的演武場再了不起也不能這么霸道。如果不是劉家的演武場條件好又難進,此時恐怕立刻就會有幾個學(xué)生轉(zhuǎn)身離去,但就是這樣也頗有幾個學(xué)生產(chǎn)生了,這演武場不上也罷的念頭。 不過不管下面怎么議論,王教官的臉上都沒有絲毫變化,他低下頭看著周芳:“這是第一次警告,如果你再求我,就會被記過了,你現(xiàn)在,還要再求我嗎?” 周芳抬起頭,茫然的看著他,一個求字已經(jīng)到了嘴邊,到底沒有吐出來,而她的眼淚已經(jīng)不自覺地掉了下來。 “你還要再求我嗎?”王教官再次道。 “這是我阿耶留下的東西……”周芳喃喃道,“我不能丟了……” “那這么說你是準(zhǔn)備放棄演武場嗎?” 周芳的身體抖的更厲害了,早幾年,她阿耶就對她念叨演武場的條件。對她說演武場有rou有蛋還有隨便吃的飯,還能學(xué)到本事:“阿耶沒別的本事,也就是幫你爭取到了這個資格,雖說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排上,不過總是有指望的,而只要你進了演武場,下半輩子也就有了依靠。不說別的,你學(xué)了本事出來,也好找個婆家呢?!?/br> 那時候她羞的滿臉通紅,大叫著不要她阿耶說了,但心中早已充滿了各種向往。而現(xiàn)在她能進去了,可卻要放棄她阿耶留下的東西? “周芳,回答我,你是不是要放棄進演武場?” 周芳說不出話,她想哀求,可是她知道不能。她想說點什么,可是也不知道說什么。對面的王教官對她來說就像是一個魔鬼,令她痛恨懼怕更茫然。 “這是我阿耶的東西,我不能丟了的……”她再次喃喃出聲。 “周芳,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不是要放棄進演武場?” “這是我阿耶的東西,這是我阿耶的東西……”周芳喃喃著,她的聲音不大,但就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辛酸,來送行的有一些婦人,眼眶已忍不住的紅了。不用人說,只憑早先的對話,他們已經(jīng)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母親或早逝或遠離,總之這女孩是由她父親養(yǎng)大的。她父親作為一個士兵,想來也不能天天陪著女兒,可這孩子懂事,體恤自己的父親,和父親感情極好?,F(xiàn)在她父親去了,她只剩下一些東西作為念想。所以她舍不得丟棄,哪怕面對演武場的逼迫。 此時此刻,演武場特別是王教官已經(jīng)完全成了負面典型,但王教官依然板著臉:“周芳,我數(shù)十個數(shù),如果你再不回答,我就當(dāng)你是放棄了。一、二、三……” 他數(shù)的并不快,卻也不慢,一聲接著一聲,很快就數(shù)到了第六下,而隨著他的聲音周芳的臉色也越來越白。 “七、八、九……”王教官的眼瞇了起來,眼眸深處有一抹很淺的嘆息。 “等一下!”就在他要說到十的時候,人群中傳來了一個聲音,“那是她阿耶的東西,為什么不讓她帶進去?” “因為這是規(guī)矩。” “規(guī)矩不過人情,她就一個人,這些東西也沒地方放,難道要讓她丟了嗎?” “她可以寄存?!?/br> “她已經(jīng)說了她只有一個人,沒有親戚,你讓她寄存到哪兒?一個人如果連自己阿耶的東西都不能保留,那還有良心嗎?劉家的演武場難道是要教出一批沒有良心的人嗎?”這話一出,周圍的人紛紛點頭,雖然沒有人附和,但都覺得這話說的對,雖說現(xiàn)在不太平了,大家沒辦法的時候是什么都吃的,可有能力有條件的話,還是會把自己的親人好好安置的,而親人留下的東西,一般也會盡力保存。眼下這周芳只身一人,她阿耶留下的東西就是她唯一的念想,劉家連這點念想都不讓她留,實在是太不盡人情了。 “是誰在說話,站出來?!?/br> 一陣沉默,然后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站了出來,只見他長了一張娃娃臉,個頭卻要比普通少年稍稍高一些,他穿了一件灰色的粗布衣服,看起來應(yīng)該也是特招的,他身邊還有一個少年不斷的拉他,但在它站出來后,就閉上了眼,然后就認命似的也站了出來。對于后面站出來的少年,大多數(shù)人都不是太在意,因為大家都看得出來,說話的并不是他,只有張陽神色一動,因為這個少年正是早先站在他身邊的那一個,若不是這人咬牙死撐,他也不會落個第九了! “你叫什么名字?” “秦風(fēng),大秦的秦,風(fēng)向的風(fēng)。我阿耶是秦六,目前在甜井胡同當(dāng)值。”少年的聲音帶了幾分傲然,但很是聰慧。甜井胡同是管城的一個街道,因為有一口出甜水的井而得名,當(dāng)然,這種甜水只是水質(zhì)好些,要說真像糖水似的那是怎么也不可能的。不過因為水質(zhì)好,住戶就多,而且還算是條件不錯的住戶,也算是比較熱鬧的地方,而所謂當(dāng)值,其實就是劉家對那些傷殘軍人的安排。秦風(fēng)這句話不僅說出了名字,更是亮出了牌子。 王教官看了他一眼:“秦風(fēng),你擅自插話,頂撞教官,按規(guī)矩是要記過的,不過因為是第一次,就是警告,魏曼曼,記錄!” 后面的魏曼曼應(yīng)了聲是,秦風(fēng)頓時漲紅了臉,他到底年少,雖有幾分聰明,卻還是沖動,當(dāng)下就道:“那么教官,怎么才不算頂撞?難道以后我們就不能說話了嗎?” “可以,不過是在我讓你說的時候才能說。”說到這里,王教官看了一下四周,“這就是演武場的規(guī)矩,有不能接受的,現(xiàn)在就可以離開。至于你剛才的那個問題,我的回答是她可以先寄存在演武場?!?/br> “什么?” “這是什么意思?” 王教官最初的話連一些來送行的大人都有些聽不過去了,其實要放在一般書院,先生的話那是對也要聽,不對也要聽。雖然一般的先生還說不上師父,可也是要尊重的,誰要是在課堂上亂說話,哪怕先生不打板子,家長知道了也是要罵一通的。但王教官早先就表現(xiàn)的不近人情,眾人都他乃至對劉家都有了些不好的看法。此時再聽他的話這么霸道,也就更反感了。不過沒等他們有意見,王教官下面的話又都令他們怔住了,寄存在演武場,這是什么意思?不是說不能帶進去嗎? “不符合規(guī)定的東西自然是不能帶進去的,但在進去之前,可以先寄存在這里。現(xiàn)在,周芳,我問你,是要寄存,還是放棄?” 周芳完全被高蒙了,聽了這話,磕磕巴巴道:“那、那這些東西不會被丟了?” “自然不會。寄存的東西都有登記,待將來都會還給你,若有非自然損壞,演武場還會負責(zé)賠償?!?/br> 周芳并不理解什么叫非自然損壞,只是像抓救命稻草似的道:“那我寄存了是不是還能進演武場?” “你沒有帶不符合規(guī)矩的東西,自然是可以的。” “我寄存,我寄存!”周芳連忙道,王教官點點頭,“趙進,你過來檢查一下她的東西,過來估算一下價值?!?/br> 趙進應(yīng)了一聲,走了過來。周芳帶的東西并不多,一件八成新的中衣,一把生銹的小刀以及一雙半舊的布鞋。趙進把這些東西都檢查了一遍,然后道:“這件中衣是粗布的,而且已經(jīng)穿過,應(yīng)該在二十到二十五文之間,刀子磨一下還能用,應(yīng)該在四十文左右,這雙鞋雖然還算結(jié)實,但破損的厲害,最多五文,這三樣?xùn)|西估價七十文,不過考慮到其特殊意義,應(yīng)該記為三百文?!?/br> 三百文真是大大的溢價了,雖然大家都知道對周芳來說這些東西就是三千文也不換,但就算秦風(fēng)也要承認,三百文真是一個良心價格。王教官道:“把這些東西定為三百文,你能接受嗎?” 周芳點點頭,旁邊的趙進給她寫了一個條:“這個紙條你保存好,將來憑這個條來領(lǐng)你的東西?!?/br> 周芳再次點頭,之后她拿出憑證,就走了進去。王教官看向秦風(fēng):“你還有什么問題嗎?” 秦風(fēng)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我不明白,為什么可以寄存在演武場,那為什么不在最初說出來,差一點逼的她放棄?” “因為她沒有問。”王教官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我希望你們記得這一點,在演武場第一講規(guī)矩;第二,在你為難的時候記得以講規(guī)矩的方式向教官求助,否則你犯了規(guī)矩,那么就不要講什么情面!現(xiàn)在,下一個。” …… 第103章 規(guī)矩(中) 不管在心中把王教官罵成了什么樣子,也不管對演武場有了什么看法,當(dāng)周芳的事情過去后,后面排隊的都收起了早先的小心思。有家人跟隨的,包裹都轉(zhuǎn)到了家人身上,獨自前來的,到了門前也會規(guī)規(guī)矩矩的說一聲寄存。鄭十七的包裹也交給了阿大,阿大的玉佩也收了起來:“郎君,你進去后萬事自己小心?!?/br> 鄭十七點了點頭,而在后面看著這一切的張陽莫名的就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舒暢。他早先對演武場并沒有什么感覺,那些什么好吃食好衣物乃至學(xué)習(xí)本領(lǐng)對他都不算什么,而且因為沒受到什么優(yōu)待,他心中還隱隱的有一種抵觸,不過現(xiàn)在他卻覺得這演武場還真不錯,說什么就是什么,倒也利索。 他因為沒帶什么東西,也不用寄存,過去的很順利。而一進去他就怔住了,一排黑衣少年就站在那兒。這些少年雙手背在后面,背挺的筆直,個個面無表情,不知怎么的,張陽就覺得心中一突,正發(fā)愣間就聽到有人叫自己,回過頭就看到了石守信,他不由得一喜:“石頭?” 石守信對他點點頭:“這是你的身份牌。” “什么?”張陽接過來,就發(fā)現(xiàn)是一個做工極為精致的巴掌大的圓牌,那牌子上印了一個獸頭,他一時也看不出是什么動物,只覺得兇猛。而這牌子,赫然是用黃銅做的,拿著都有一種沉甸甸的感覺。張陽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也不由得有些驚訝,要知道此時很多錢幣還用不了多少銅,這一個牌子拿出去起碼能換一二百文,甚至更多。 “就是你的身份標(biāo)識,以后要用到的地方多著呢,你小心收好,雖然能補辦,卻會非常麻煩,還會扣你的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