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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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碧飼哉浒逊糯箸R遞過去,說道,“師兄那兒有文字?” “嗯。”周通又要來紙筆,一只手握著放大鏡仔細看著文字,一只手在紙張上謄寫了一串文字。 田曉珍看著被周通謄寫在紙上的字,回頭問高旭:“以前有這句藏文嗎?” “沒有?!备咝窨隙ǖ卣f,“我跟老師都仔細看過了,上面沒有文字?!?/br> “那這文字……”田曉珍疑惑地看著周通,一臉不解,“師兄這是怎么回事???” “被氣掩蓋了?!敝芡▽W⒌貙Ρ戎R子跟紙張上的文字,最后念道:“我心不死,我身永存……” “什么邪教啊?!碧飼哉湫÷曕止玖艘痪?。 這鏡子上的文字跟在石碑上的文字一模一樣。 周通沉了沉眸子,對凌淵說道:“你怎么看?” 凌淵說:“石碑上是新刻上的?!?/br> “是啊……”周通回頭問田曉珍,“除了我們跟老師還有誰碰過這面鏡子嗎?” “沒、沒吧……”田曉珍仔細回憶了片刻,忽然想起來了,“有有有,還有個老師!” “哪個老師?”不等周通發(fā)問,高旭就追問道。 田曉珍面上露出疑惑,她茫然地看著周通,腦子里有一個人的影子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周通無奈地看了起來,問道:“還記得是哪一天嗎?” “哪一天……”田曉珍認真地低頭思索著,倒推著記憶,最后模模糊糊地說,“好像是上個周三下午兩三點左右,我在工作室睡了個午覺,起來就看見那個老師了?!?/br> 高旭把手機展示在田曉珍面前,“你看,這是我們院的幾個老師,能過來這兒的都刪選了,那天來的是哪個老師。” 田曉珍接過手機,跟失憶了一樣,一點點仔細劃著,她手指一頓,猛地想了起來,說道:“是這個老師!” 高旭探過頭去,看向田曉珍手指的位置,沉聲說道:“是吳老師,他上個月就過世了?!?/br> 田曉珍:“……” 看到高旭懷疑的眼神,田曉珍一臉被冤枉的樣子,她說道:“師兄!你信我,真的是吳老師。” “好?!逼渲械目赡苄杂泻芏啵芡ㄟ€不敢直接下結(jié)論,他問田曉珍,“那這位老師那天來之后做了什么?” “沒做什么啊……”田曉珍回憶道,“他來了幾分鐘就走了?!?/br> “幾分鐘?”回憶起什么了的高旭冷笑一聲,說道,“先前我對你說那天老師有急事找你,讓我給你打電話,我給你打了三十幾個電話也沒人接,你還說我造謠,你根本就沒聽到電話鈴聲?!?/br> 田曉珍不服氣地掏出手機,調(diào)到上個周三,果然看到三十幾個來自高旭的未接來電,她一下子就懵了。 那幾天她腦子是有點糊涂,還差點出了車禍,難道那天那個老師來了之后真的發(fā)生了什么?可是不對勁啊…… 田曉珍摸了摸手腕上的黑曜石,這塊黑曜石是法器,如果遇見了異樣應該會提醒她的才對。 事到如今,周通也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恐怕正是鏡子上的文字被人復制下來雕刻在了石碑上。 然而是誰呢……那個石碑上的文字雕刻得很精巧,即便是頂級工匠,在石碑被那樣放置的情況下,也很難匍匐在地上在底部雕刻這種精工文字。 “我先想辦法遮住藏文上的靈氣吧。”周通想了想,只能先做這種處理,他將鏡子還給田曉珍,隨后又送了田曉珍跟高旭兩張六丁六甲符,田曉珍認真收好,說道:“師兄,這鏡子是不是有古怪?” “有是有,不過目前看來不是什么邪祟。”他叮囑道,“要是再發(fā)生什么情況你要及時聯(lián)系我?!?/br> “嗯?!碧飼哉湟仓雷约悍稿e了,認真地點了點頭。 周通又回到石碑前,他蹲在文字前,仔細看著那些文字上的靈氣,伸手在第一個字上一摸,指尖上傳來灼燒感,一直熨燙到了他的心里,周通沉了沉眸子,說道:“文字里藏著氣。” “什么氣?” “愿力。”周通站起來,目光在四周圍川流不息的人群里一掃,說道,“是這里行人朝圣的愿力?!?/br> 古語有云:劫火不能侵愿力,巋然獨似漢靈光。 愿力是指祈愿之力。 就如同擺放在寺廟里的佛陀金像,貼在家中的財神爺灶神爺神像一樣,雕像承繼了一個城市的文化跟全市人的祈愿之力,在如今的現(xiàn)代化都市里,比前兩者更要能夠集聚祈愿之力。 “這就棘手了啊……”周通嘆了口氣,說道,“要是擅自毀了就像是砸了廟里的神像一樣,得罪了和尚是小事,惹怒了信徒就是大事了?!?/br> 他頭疼得很,頗有些為難地皺著眉頭。 就在這時,身后忽然傳來一種異樣的氣。 周通在人群里一掃,立刻就瞄準了目標。 那女人穿著一身風衣,站在街角,拎著手提包,正在等紅綠燈過馬路,看樣子跟普通路人沒什么區(qū)別,可她身上卻散發(fā)著一種煞氣,與周圍人格格不入。 周通裝作在這里游玩的旅客,在石碑周圍隨意地閑逛著,沒多久,那女人就走到了石碑附近。 她仰頭看了下高大的石碑,嘴角微微勾起,隨即繞了一圈,繞到石碑背后,像是在看介紹一樣。 周通走到她身邊,說道:“這石碑建于一九六五年,是為了紀念xx戰(zhàn)役中守護a市的偉大烈士。如今是著名的建筑風景,每年過年都會有上萬人來碑下一期跨年。對于a市人來說,很多人都會習慣在碑下祈禱,無論是祈禱家人身體健康,還是祈禱事業(yè)有成,總覺著那些曾經(jīng)守護過這座城市的烈士們會聽到他們的聲音。” 女人的身體僵住,她的表情被大大的墨鏡遮住了,沖著周通勉強地笑了笑,卻沒說話。 周通沖她笑了笑,說道:“好像我都沒有在這兒合過影,你愿意幫我嗎?” 女人一愣,隨即緊張地點了點頭,她伸出手,周通就將手機放在她手中。 周通站在石碑下,微微笑著看向鏡頭,凌淵不動聲色地走了過來,站在周通身邊,沉著一張臉,面無表情。 周通:“你干嘛?” 凌淵沒理會,依然冷漠地看著鏡頭。 女人動作僵硬地拿起手機,弄了半天都沒好,周通問道:“小姐,出什么問題了?” 女人沉默著沒說話,又自顧自地擺弄了一會兒,最后終于弄好了,她將相機抬起,對著周通比了個手勢。 周通的目光越過鏡頭一直定定地看向女人。 女人手忙腳亂地拍完了照片,將手機還給周通,隨即左右看了看,神色匆忙地走了。 周通看著她的背影,笑著說道:“一只小貓。” “人太多?!绷铚Y說,“走吧?!?/br> “嗯?!敝芡c頭。 兩人跟在女人身后不遠不近的位置一路跟著,那女人很慌張地在人群里穿梭,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跟在他們身后的周通。女人在拐角的地方往后一看,沒有看到周通他們,心里安定了不少,她穿過繁華的市中心,從小巷子里拐入了一條人流較少的地方,最后一路穿梭,駕輕就熟地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 周通跟凌淵不慌不忙地跟在她身后。 當他們走到一個那條小巷子的時候,那女人就停在了那里。 她在脫衣服。 那一身幾乎包裹住她四肢的衣服被她緩緩脫下,脫下之后內(nèi)里只穿著一條裙子,上半身空空如也。 凌淵微微皺了皺眉頭,看向周通,卻發(fā)現(xiàn)周通一眨不眨地盯著看。 凌淵:“喂?!?/br> 周通:“?” 凌淵:“……” 她脫完衣服之后就開始彎腰脫裙子,垂落在地的毛呢長裙掉落下來,露出兩條極細極細的腿。 那兩條像是竹竿一樣的腿撐起了女人的干瘦的上半身,她的胸部幾乎是平的,看不到任何凸起的跡象。 下一刻,她開始脫皮了。 自兩胸中間從內(nèi)向外爆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有尖銳的東西從中伸了出來,張開了雙臂的女人像是擺放在田野之上的稻草人,一動不動,而她的胸膛中卻剖開了一個口子。 那對尖銳的爪子順著前胸的窟窿一路下滑,停留在女人平坦的腹部,隨即一躍,從中跳出來一只足有半人高的貓。 那只貓從女人體內(nèi)跳出來之后,女人就架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貓一腳踩在女人身上,將女人撞倒在地,他拖住女人的頭發(fā)一路往角落里走去,忽然碰到了一層什么,整只貓都愣了原地。 它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忙轉(zhuǎn)過頭往另一個方向跑去,誰料到那個方向的某個地方也豎著一面空氣墻,大驚之下,它將手里頭女人的尸體丟在地上,怪叫一聲往能去的所有方向沖去,結(jié)果每一個方向都有一堵墻擋在它面前。 它左突又沖地撞了許久,卻還不肯放棄地嘗試著。 周通從暗處走了出來,他看向被困在陣法里的偶貓,說道:“我原以為偶貓已經(jīng)滅絕了,沒想到還能見到,三生有幸?!?/br> 偶貓一雙灰色的立瞳警惕地盯著周通所有的舉動,后背拱起,嚴密防范著周通。 偶貓是一種極易修煉成精怪的貓。這種貓智商極高,雙手極巧,還未成精怪之前就有著超越一般人的智商,他們的雙手可以制造出這世界上最精致的人偶,雕刻出最為細致的圖案與文字。 成了精怪的偶貓都喜歡一件事情。 在墳地里剝下人皮,套在自己身上游走在人群之中,假裝他們是個普通的人類,去學習人類的文化。 正因為偶貓超高的智商,曾一度被人圍捕過。 偶貓制作出來的東西,無論好壞都是珍貴的法器,早在一百多年前,這種生物就已經(jīng)消失,只出現(xiàn)在書本中了。 周通瞧著偶貓的一舉一動都覺著十分好奇,那只偶貓會套用人類女人的外表就證明它已經(jīng)成了精。 可是它盜取石碑上的愿力是為了什么? 那串“我心不死,我身永存”明顯是為了將祈愿的愿力轉(zhuǎn)為長生之法,它在謀求長生? 偶貓被困在局中,無法動作,周通想了想,走到偶貓面前,離偶貓只有短短一段距離,“萬物都有平衡,你想長生卻又拿別人的東西來換取,有想過自己以后會付出什么代價嗎?” 偶貓呲著呀看著周通,它喵嗚叫了一聲,就有聲音傳入周通耳中,清晰無比。 那只偶貓是只母偶貓,傳入周通耳中的也是女聲,她說:“那你們?nèi)祟悮⑽覀兊臅r候有考慮過日后要付出的代價嗎?” 周通:“……” 偶貓又說:“萬物都是為了生存,我收集這些祈愿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又何必多管閑事?!?/br> 周通笑著說:“那我先來回答你第一個問題。正道衰落,千百多年前,幾乎人人都可以修煉,只不過高低錯落,各不相同罷了。而現(xiàn)在,能夠跨入內(nèi)門之道的人少之又少,這就是我們不遵守人道所付出的代價。而且,人類修道者因占據(jù)天時,從一入道開始就要受到五弊三缺的限制,能力越高,限制越大,這就是平衡?!?/br> 偶貓眼中一閃,有被周通說動的跡象,神色間有些慌亂卻被她勉強鎮(zhèn)住了。 周通神色如常,仿佛傳道授業(yè)解惑的老先生一樣不動如山,穩(wěn)如磐石,他面色和善地說:“那么第二個問題,你將其他人的愿力收集走,通過藏經(jīng)轉(zhuǎn)化成你想要的文字,可是你有沒有考慮到,一旦他們的愿力無法被石碑吸收,這里的人會失去多少東西。祈求家人健康的愿力沒了,祈求事業(yè)順利的愿力也沒了,老人冒雪出行,盼望子孫事事順利,卻無法上達天聽。你所偷走的不是一點靈氣,而是其他人的愿望。至于關我什么事……”周通笑得親和而又溫柔,眉眼彎著,輕聲說,“不好意思,我是土生土長的a市人,每年過年我都會來這里祈福,你偷走的,可是我的東西啊?!?/br> 偶貓啞口無言,它再也掩蓋不住神色間的慌亂,只好將話題轉(zhuǎn)移,“我之前并不知道那女地仙睡在石碑之下,你來幫她情有可原,可我也有逼不得已的理由。如果你愿意答應我,不插手管這件事的話,我也可以給你一定的報酬。” “可以?!敝芡c了點頭,“那就告訴我你的目的,你收集這么多的祈愿并將其轉(zhuǎn)化為長生之力是為了什么?” 偶貓頓時沉默了下來,她望著地面,眼底滿是掙扎,一雙爪子緊緊地勾住。 周通安靜地等著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