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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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老太太的尸體下葬了,就埋在山里,離馮家不遠處。 埋在這山里都沒什么講究,隨地亂埋,只要有一塊方寸之地放得下尸體就行,隔壁隔了兩座墳就是昨日那老太太的墳包,站在馮家的墳前能看到老太太墳前還沒燃燒干凈的香燭。 周通目光在老太太墳前一看,覺著陰氣散了不少,尸體放在這兒,可陰氣比昨天在路上碰見的時候要少得太多了。 他有些弄不太懂怎么回事,問馮山道:“那就是昨日那高壽的老太太的墳嗎?” “是啊?!瘪T山點頭應道,回憶起往事,嘆了口氣頗為惆悵地說:“她家跟我家關系不錯,我爸在世的時候還經常帶我去他家竄門,老太太人好著呢,我一去就給我塞一口袋的糖。不過……她家里頭有個兒子可不是什么好東西?!闭f完這句話,馮山就住了口,想著老太太剛入土,他就在人家墳頭不遠處嚼她家里的舌根實在是不太好。 馮山跟周通打了招呼,讓周通站在逆風的樹底下,他開始一包一包地給自家老人燒紙錢。 這山名“馮地山”,正以馮家村為名,山勢不高,地勢也不陡峭,以周通的觀察看來,確實是塊適宜死后長眠的陰地,正是一條臥龍之脈。 龍頭伏于東側,龍尾盤于西側,整座山呈現(xiàn)出由東而西的一條走勢,不算蜿蜒,證明波折小,安穩(wěn)得很。 臥龍的氣并不如一般的靈龍那樣充沛,卻貴在一個穩(wěn)。 人死后葬在地下,求的不是活的時候那樣百舸爭流獨占鰲頭,而就是一個穩(wěn)字。 安安穩(wěn)穩(wěn),平平淡淡,長眠于地底,再行輪回。 尸體也不宜動,宜靜,正合乎此處山脈的風水。 老太太的尸體埋在這兒確實方便,只要不是誰在外頭使壞,驚擾了老太太尸體的安眠,就不會有什么大事。 周通前思后慮,最后還是決定再設一道防線。 他趁著馮山給家里死者燒紙錢的時候走到老太太的墳墓邊上,把上面的陰氣全都給驅散了,老太太墳周圍的烏煙瘴氣散開,就連蠟燭瀕臨熄滅的燭火都一下子燃燒得旺盛。 周通在老太太墓前恭敬地作了揖。 做好這一切之后,周通就跟著馮山去了村委會那邊詢問一下能不能到溫泉山那邊去,村委會管事的人今天不在,說是去城里跟專家討論土壤問題,馮山家里有些門路,走私下里的路給能說的話的人打電話也打不通,站在辦公廳里急得焦頭爛額。 周通安慰道:“也不急,等他們回來吧?!?/br> “得等明天?!毙∶貢f道,“大概明天下午一兩點就回來了。” “這么晚?”馮山不滿地說,小秘書為難地看著馮山,說道:“領導的安排我也改不了啊……” 周通說道:“沒事,就等明天。” 馮山只好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清早,外面忽然嘈雜得亂成一片,周通的符箓還沒畫完,就聽見窗外有人急急忙忙說話的聲音,他推門出去,見馮家的人都出去了,也跟著上了街。 周通一出門就見到了那日走喪時舉著老太太靈位的男人,那男人臉色蒼白跟見了鬼一樣,拉著馮山就往屋里走,外面的人都被他給打發(fā)回家了,周通才知道那些個都是男人請過來的工人。 許海拉著馮山的手把他拽進屋里,說道:“馮哥,你能聯(lián)系到村長嗎?” “我還找他呢,他去縣城里了,得下午才回來。” “下午……下午……”許?;艔埖乜粗T山,一直在念叨著下午,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怎么了?你別著急,說說看,看我能不能幫你?!?/br> “我奶奶的墳被人挖了!”許海一咬牙說道,“整個墳都被挖了個干凈,棺材被撬開,連帶著尸體都沒了!”許海頓了頓,一臉驚懼地說,“最重要的是,放在我奶奶棺材里陪葬的金銀首飾一個沒丟!就是尸體丟了!” “???”馮山愣了,這他媽也太缺德了吧?不盜寶物就盜尸體?。?/br> 第98章 刺兒頭 馮山怕這事兒有蹊蹺,琢磨了下回頭去把周通請了過來,剛才兩人的對話周通聽去了大半,也是覺著奇怪。 周通問道:“能帶我去墳里看看嗎?” “……行?!痹S海聽馮山介紹周通的身份,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這時候他電話進來了,許海到一旁接了電話,過了五六分鐘才回來,帶著周通跟馮山他們上了馮地山上的墳地。 老太太的墳果然如同許海說的那樣被扒得一片狼藉,棺材蓋外翻,砸在一側地面上,泥土里攪和著泥濘的飛灰,慘不忍睹。 馮山大為詫異,看著棺材里空空如也,老太太不翼而飛,抖著聲音問道:“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通看了一圈后,心里有了主意。 這老太太果然詐尸了。 這棺材釘子外啟,全都扎在棺材板上,周圍泥土覆蓋的痕跡也明顯是深土層在上,淺土層在下,分明就是從內而外被破開的。 這老太太的尸體不是被盜走了,而是自個兒跑了。 這個結論周通很肯定,但是不敢輕易告訴馮山跟許海,他倆要知道沒準當場就會被嚇過去,馮山還好點,最起碼知道自家有個守家仙這樣玄乎的存在,許海剛才看他的表情就不太信任他,這會兒又是他長壽而終、喜喪的奶奶詐尸……周通都可以想象許海的表情。 周通見他倆在那邊互相猜測是怎么回事沒多理會,順著地面仔細看了看。 昨日下了雪,地面潮濕,很容易留下腳印,這老太太詐尸不是變成鬼,走在路上自然會留下來腳印,只不過他們來的時候留了不少,一時之間很難分辨。 周通在四周圍轉了轉,發(fā)現(xiàn)了一串極小的足印。 周通問道:“許先生,你奶奶裹腳是嗎?” “是、是啊……”許海愣愣地回復,鬧不明白周通問這個做什么。 周通蹲下來,仔細看著那幾個腳印,比量了下大小,差不多是老太太裹了腳的大小,這串足跡應該是屬于老太太的,應該是往那個方向去的。 周通遠眺了下此去方向,不遠處,水霧飄渺,周通眉頭一簇,越來越覺著那溫泉附近有什么東西在。 就在這時,一股花香傳了過來,周通深深吸了幾口,一時之間辨別不出是什么花的香味,不過這種香味卻透著一股子邪氣,聞進鼻腔后引得頭都發(fā)暈。 這香味不只是周通一個人聞到的,馮山跟許海都聞到了,兩人在馮家村都有不小的花田,自然熟悉養(yǎng)殖在這里的花卉,從它們的外形到香味,甚至培養(yǎng)成了只要聞到花香就能精準地判斷出是哪一種大品種花下的小品種,錯誤率低到小數(shù)點后。 可如今,兩人的確聞到了花香,卻無法分辨出這是什么花的香味,這就證明,這種花是他們兩個人都沒有接觸過的。 花的香味是從腳印離去的方向傳過來的,周通說道:“我去那邊看看。” “好、好……”馮山踉蹌了一步,差點摔倒在泥濘的地面上,他問道:“周大師,要我跟你一起去嗎?” “嗯。”周通說,“你對花香味道敏感一點,也方便?!?/br> “好?!瘪T山忙一口答應,本來想把許海打發(fā)回去,但是許海堅持要想辦法找回奶奶的尸體,就硬是要跟著周通他們一塊兒去。 兩人沿著地面上的小腳印一路往山的另一邊走去,進入密林,繞了一圈后開始往山下走,然而走了一段路后,他們卻是遠離了那一處地下埋了死火山的溫泉區(qū),周通開始有些詫異,這跟他預想的不太一樣。 馮山止了腳步,說道:“周大師,花香沒有了?!?/br> “我也聞不到了?!敝芡ㄕf到,他低頭看去,腳印沒入水泥路上,也消失不見了。 線索就斷在這里,周通眉頭越發(fā)蹙緊,他回頭問許海:“你奶奶的遺物里有生前特別珍愛的東西嗎?” “這個肯定有……”許海點了點頭,說道,“不過東西都放在我爸那兒,得回去問問我爸要。” “嗯,麻煩你隨便拿一件給我,一定要是特別珍愛的東西?!?/br> “好……”許海猶豫地答應了,隨后問道:“那這位大師,我奶奶她到底是什么情況?” 周通沒必要對他們撒謊,遂解釋道:“你奶奶應該是起尸了?!?/br> “?。 痹S海驚訝地叫了一聲,嚇得馮山也跟著哆嗦了一下,許海瞪大了眼睛,問道,“我奶奶她、她怎么會起尸……她、她是高壽啊,還有什么遺愿未了?不對啊……奶奶死的時候很安詳啊,還是面帶微笑而去的,怎么會……怎么會詐尸……” “是不是安詳我就不清楚了?!敝芡ㄐα诵?,說道,“我只能試試看能不能把她的尸體召回來?!?/br> “好吧。”許海撓了撓頭,又聽周通說起棺材的狀況,這么一回想好像是這么回事,他跟馮山他們道了別,急急忙忙地跑回家去找他爸要奶奶生前珍愛的寶物。 周通與馮山跟在許海后頭,馮山越想越覺著驚魂不定,他問道:“該不會土壤的問題跟他奶奶詐尸有關吧?” “還不敢確定?!敝芡ㄕf道,“先再看看吧,等拿到了許可我們去那邊溫泉看看。” 馮山連連點頭,看了下時間,離村長回來還早,他們午飯都沒吃呢,這么一想,肚子就跟著餓了起來,馮山說:“大師,我們先去吃飯吧?!?/br> 周通本來不餓,但看馮山緊張的樣子就點了點頭:“嗯。” 馮山請周通去了附近一家小飯館,飯館是一對夫妻開的,飯館里人不多,男主人系著圍裙在煮面,女主人則坐在柜臺后面,一邊織著圍巾,一邊跟馮山搭話。 女人問道:“是不是老許家出事了?” “劉姐你怎么知道的?”馮山意外地問道。 女人撇了撇嘴,說道:“這兒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兒,一大早就聽見許海在外頭吆喝,那個人一點沉不住氣你也是知道?!鳖D了頓,女人問道,“他家到底出什么事兒了?看架勢不小。” 這劉姐沒什么毛病,就喜歡背后聊人家家里的八卦,馮山想著到底不是什么好事,隨口打哈哈敷衍道:“劉姐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br> “別跟我裝糊涂?!眲⒔惴藗€白眼,“我看見他進你屋了。你不說我也猜得出來,是不是他奶奶出了事兒了?” 馮山一驚,沒想到真叫劉姐一下子猜出來了。 劉姐一排毛線織到了頭,看也不看線條,直接將針一擺,挑了線熟練地從頭開始織,十分彪悍地說:“他家兒子那德行,老太太肯定有怨氣,我就覺著死后不安寧,都這樣了,還要走喪的時候吹喜樂,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別胡說?!蹦兄魅寺勓?,喝了一聲女人,女人白了男人一眼,倒是真沒繼續(xù)說什么。 周通問道:“老太太的兒子怎么了?” 女人說:“你問馮山?!?/br> 周通看向馮山,馮山不好糊弄周通,但是也不知道怎么解釋,又求助劉姐:“要不,劉姐你說吧?” 劉姐揚著嗓門對她老公喊道:“是小馮讓我說的,可不是我嘴碎?!?/br> 馮山:“……” 周通:“……” 劉姐聽見老公無奈的嘆息,得意地哼了一聲,搬了凳子往他們那兒坐了坐,毛線也不打了就丟在籃子里,神秘兮兮地說:“你們可能不知道,那老太太其實是被她兒子許飛陽給逼死的!聽說過算命的嗎?就是那些自稱什么半仙的臭道士,給老太太算命說老太太要是在八十八歲的時候死了,就能庇護他們許家后代,再加上,許飛陽一直挺膈應他媽的,一直覺著人老太太活到快九十歲了還整天在家里拖后腿,巴不得老太太趕緊死。呸,什么東西,就他這德行,等他老了,看有沒有人愿意給他收拾,人在做天在看,他怎么對他媽的,他后代就怎么對他!”越罵越來勁,劉姐說話的嗓門都大了不少。 這些事情馮山也略有耳聞,但是從明面上看來,還真不太能看出來許飛陽對他媽有多不好,可能是他們這些大老爺們沒注意這些細節(jié),像是劉姐這樣的女人看得更仔細一點。 馮山尷尬地笑了笑,正要跟周通說點什么緩一下這尷尬,卻見周通低著頭在沉思些什么,馮山電話突兀地響了起來,他把電話一接,是許海的。 許海問道:“你們在哪兒呢?我……!”話還沒說話,許海的電話就被搶了過去,馮山聽見許飛陽的聲音在那邊響起:“喂,小山啊,是許伯伯,我能見見你說的那位大師嗎?” 許??聪蛑芡ǎ儐柕溃骸爸艽髱?,許飛陽想見你,行嗎?” “行。”周通點了點頭,叮囑道,“想辦法,盡快拿到了老太太珍愛的東西?!?/br> 馮山連連點頭,結果沒想到,剛跟許飛陽約好了見面的事情,許飛陽就把電話掛了,他再撥回去沒人接,最后干脆關機了。 十幾分鐘后,許飛陽跟許海父子倆一塊兒來了,身后跟了個穿著厚實道袍的老先生,看著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但是瞥見周通的那眼神滿是擠兌的意思,一看就是個刺兒頭。 第99章 金鐲子 許飛陽一看面館里的大姐就知道這兒不是個說話的地兒,跟周通那兒又說不上話,就拉了馮山說:“咱們去外面說,這兒人多嘴雜,不好說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