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韓霽風抬起手臂給她看,慢條斯理:“因為再有十分鐘不起床,你上班就要遲到了。與其遲到被人罵,不如在家做全職太太?!彼浇且粡?,腕表的冷光和他眼中溫暖的顏色形成鮮明對比,似笑非笑:“你知道我是從來不會罵你的,只會疼你?!?/br> 說著湊上來親吻她的唇。他已經(jīng)洗漱過了,身上有清淡的沐浴露味,清爽得不可思議。 夏明月一張口咬上他的唇齒,待他疼得松脫后,哈哈的笑起來:“韓太太不僅會疼你,還會讓你疼?!?/br> 時間來不及了,不敢再跟他膩歪下去。爬起來說:“還不快點兒給我找衣服?!?/br> 韓霽風說:“已經(jīng)準備了,簡單洗一下得了,早飯我給你帶到公司去吃。” 夏明月赤腳站在床上,居高臨下,正好攬上他的脖子:“韓先生,謝謝你,我最愛你?!?/br> 韓霽風微微笑著:“別油嘴滑舌?!?/br> 前一天走得早,不知道張潔的事。第二天一上班就聽說了,最是人言可畏,說張潔當?shù)谌弑蛔グ?,人家原配找上門來打…… 夏明月在茶水間里聽到,再看到分人臉上鄙夷的笑意,就知道張潔近來的日子要不好過。 中午吃飯的時候就看出成效了,張潔一個人在那里坐冷板凳。 夏明月遠遠看到,踩著十寸高跟鞋走過去。沒經(jīng)她的同意,就直接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張潔抬起頭,看到是她后,喚了聲:“夏總?!苯辛颂玫穆毞Q不刻意想著,還是改不了。 夏明月看她眼眶發(fā)紅,一副委屈的模樣。如果這個樣子被她的父母看到一定心疼的不得了,唯一的女兒受人冤枉,要在這里受苦受難。 她將眉一挑:“怎么?辣椒很辣么?” 張潔怔了下,看向自己的碗,無聲的點了點頭。那眼淚已經(jīng)凝成一滴掉了下來。這樣軟弱,可是沒有辦法,難得還有一個人肯關(guān)懷她,給了她一個順理成章落淚的理由。 那辣椒,真的是太辣了,以至于她的五臟六腑都火辣辣的。 夏明月很痛快的把飯吃完,拿上餐盤就要離開。 “夏總?!睆垵崋咀∷f:“以前做你秘書的時候,看你總像無所畏懼,要怎么才能做到?” 夏明月低下頭看著她,百毒不浸的前提是受盡苦難,最痛苦的事情都已經(jīng)償試過了,再苦也就不覺得苦了。 她說:“想讓自己變得強大,首先就是刻服自己的軟弱?!?/br> “如果被人欺負了呢?” “那么就欺負回去?!钡戎鴮W會一報還一報的時候,就說明自己變強大了。 張潔點點頭。 “謝謝,夏總?!?/br> 吃過飯后,張潔去洗手間打電話。接通后說:“義之,我們晚上一起吃飯吧?!?/br> 晚上,張潔下班去到約定的地點時,梁義之已經(jīng)到了。明顯知道程如意去找過她的麻煩,看人的時候小心翼翼。 “張潔,如意她……” 張潔打斷他的話說:“想吃點兒什么?” 她拿過菜單神色如常。 梁義之知她不想說,便拿過菜單開始點菜。只是,發(fā)生了這樣的事一點兒胃口都沒有,平時跟她一起吃飯總覺得味蕾大開,今天沒動幾下筷子,就放下了。 倒是張潔,吃的格外多??此饽钕粒痤^來沒心沒肺的問:“你怎么不吃了?這么多吃不完浪費了?!?/br> 梁義之盯著她說:“我不餓?!?/br> “那我自己吃?!?/br> “張潔……” 張潔停下咀嚼的動作,問他:“你婆婆mama的,到底要干什么?” 梁義之覺得抱歉,可越是這樣覺得,越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張潔等了一會兒,等不來他的下文,就接著吃東西。須臾:“我要請假去參加宋琳娜的葬禮,你去嗎?” 梁義之說:“當然要走?!?/br> 張潔說:“那好,我們一起去吧?!?/br> 她吃了很多,到最后自己都覺撐得厲害。 出來后,梁義之說:“你吃的太多了,晚上別睡太早,消化不完,你的胃受不了。” 張潔借著燈光打量他,這個男人長相清秀,成了她的理想型,以至于后來再看哪個男人都不順眼??墒?,暗戀了那么久,卻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要把他變成自己的。朝夕相處,最后仍舊一點兒立場都沒有。被人找上門來亦是灰溜溜的?,F(xiàn)在想一想,她就是傻了。 “發(fā)什么呆?”梁義之今天格外擔心她。 張潔像喝醉了酒似的,抬起手來觸摸這個人,有了前所未有的真實感。不似以前,每次望著他,都跟做夢一樣。或許是以為永遠得不到的緣故。 “梁義之,你是不是想說程如意來找我的事?” 梁義之拿開她的手,蹙眉說:“我沒想到她那么不可理喻,竟然跑到國森去鬧你。昨天下午我去找你,被她誤會了。” 張潔把手插到口袋里,吸著氣說:“不要緊,都過去了,程如意那樣是因為太愛你。再說,她也實在沒做什么,不過就是打了我一巴掌,當著所有同事的面讓我名聲掃地而已?!?/br> 她說得風輕云淡,全盤托出。 若是以往她會隱瞞程如意的罪行,惟怕梁義之因此跟她看吵架,傷了夫妻情份。 所以,梁義之才知道程如意竟然對她動手。 不可思議道:“她打你了?” 張潔看了一眼沒說話。 梁義之手指微微聚攏,面無表情說:“我先回去了,你自己注意點兒?!?/br> 張潔沒有留他,只是提醒他:“別忘了明天去宋琳娜家?!?/br> 梁義之從來沒對女人動過手,以前就覺得,多大的仇恨啊,以對于這世上竟有男人伸手打女人。直到今天自己面對這種情況,才發(fā)覺忍無可忍。 進門后,抬手給了程如意一巴掌。他知道以張潔的性格,自己還回去的可能性不大。 “程如意,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人,你受到的教育呢?就是告訴你要像個潑婦一樣,到處的撒潑打人是不是?” 程如意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懵了,捂著臉頰幾秒鐘后反應(yīng)過來,不可思議:“梁義之,你竟然打我?” 梁義之只是沒想到,她會到國森去欺負張潔,讓一個女人怎么有立足之地? “你動手打張潔的時候,就沒有想過于己不悅勿施于人?” 程如意頓時暴跳如雷:“你果然為了那個女人打我,梁義之,你這樣是承認你和張潔的jian情了么?” 說得次數(shù)多了,梁義之已經(jīng)有些倦怠,如果夫妻間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那還剩下什么?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和張潔只是校友,是哥們,我們根本不像你想象的那樣。就算我對她好,也只是把她當做朋友?!?/br> 許多年就是這么過來了,一切早已成了習慣。 可是,程如意明顯接受不了,而且異常在乎張潔的這個存在。 當晚兩人免不了大吵大鬧,直到?jīng)]了力氣,連搭理對方都不想了,戰(zhàn)爭才算止息。 梁義之一秒鐘都不想呆在有她的房間里,壓抑到喘不過氣來,一甩門出去了。 程如意頹廢的坐到沙發(fā)上,整個人像xiele氣的皮球。自己一直優(yōu)秀,打小是父母眼中知書達理的好孩子,可是,一個張潔就讓她將人性里最陰暗的一面暴露了出來。很多時候,連她自己都覺得可怕。 梁義之這一走,連續(xù)兩天都沒有回來。 程如意再打他的電話,竟然都打不通。仿佛在她的生命里一下子消失掉了,怎么樣都找不到了。 這幾天的天氣很好,由其中午的時候,陽光透過玻璃窗子照進來,將一切冷氣流隔絕在外。坐在窗前曬太陽,整個人懶洋洋的,像只毛發(fā)蓬松的貓。 夏明月忙過一陣得了清閑,中午沒事的時候就這樣曬太陽。 “咚,咚……” 夏明月坐直身子。 “進來。” 助理推門進來說:“夏小姐,總監(jiān)叫你到他的辦公室去一下?!?/br> 夏明月應(yīng)聲后,起身去找周若明。 上次整理的帳目周若明已經(jīng)看過了,有幾處需要她做下輕微的改動。 夏明月起初不明所已:“為什么要這樣做呢?” 周若明告訴她:“這就是學問所在,帳目雖然要記實,可是也要講究方法。因為一個企業(yè)的帳目不單是自己公司的人看,也要做給外人看。” 顧名思議,就是將一切不合理的東西合理化。說得再甚一些,就是合法化。這些東西進財務(wù)前就能想象得到,只是不知俱體的cao作方法。 經(jīng)周若明一說,才知其中竟有這樣多的門道。想要做精,沒點時間是學不來的。 夏明月按著他所說的去做微許調(diào)整。 周若明告訴她:“慢慢來,一切都急不得,你做的已經(jīng)很好了。到了年底還有一場大仗要打,到時候你的本事也練得差不多了,就由你來主要負責?!?/br> 日子比在銷售部的時候清閑,但畢竟不是自己得心應(yīng)手的事,所以花費的心思并不少。 夏明月回到辦公室,扔下文件到窗前想事情。一切事務(wù)終需合理化,這個道理她是明白的,就像以前在銷售部的時候,也有各種各樣不是十分妥帖的事情,都是稍加運作,然后以一個完美的形態(tài)呈現(xiàn)眾人面前。然而到了其他部門,這個道理也共通的。只是,國森這個時候整頓重要帳目的行徑多少讓她想不明白。 ☆、(111)他去世了 電話驟然響起。 夏明月頭腦中的思路中斷。拿起電話看了眼,接起說:“爸?!?/br> 電話里夏符東聲音慌張:“明月,你到醫(yī)院來一下,明日和你阿姨出事了……” 夏明月駕車去醫(yī)院。 在走廊里遇到夏符東,她急步走過去:“爸,明日怎么樣了?” 夏符東急迫的說:“你阿姨接明日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明日傷的很重,需要輸血??伤难拖∪?,爸只能找你了……” 在整個夏家,只有夏明月和夏明日是rh血型。 夏明日略微怔愣。 夏符東拉著她;“明月,現(xiàn)在只有你能救明日了,醫(yī)生說他不輸血,可能會有生命危險?!?/br> 夏明月點點頭:“當然,我當然愿意給明日輸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