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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如意娘在線閱讀 - 第51節(jié)

第51節(jié)

    城門尉舉了火把上前一看,不由大驚——這令官他認得,正是先前奉命出城去調兵的人。此刻正面色蒼白的扶著腰——似乎是腰上中箭了。那校尉一推他,令官忙道,“你們上當了,我在路上被匪兵打劫——印信全被他們搜去。差點就被殺人滅口。幸而天黑,我滾到青溪中才逃出來……”

    城門尉不覺惶恐失措,只慌忙令人入城報信,踟躕著不知是否該開城門。

    那自稱叫張賁的校尉便道,“還猶豫什么,耽誤了軍機,你敢負責嗎!”

    城門尉道,“待我查明再說——”

    張賁惱怒的逼上前去,一把撕住城門尉的領子,怒道,“混賬,你放匪兵入城,卻把官軍阻在城外,是何用意!”

    他雖年輕卻殺氣騰騰,城門尉被他劫在手中,只覺得頭痛不已——他其實已信了七八分,不過是在負隅頑抗,不愿承認先前過錯罷了。

    頑抗了片刻,終于還是命令,“開門……”

    令官焦急的看著城門尉,城門尉只以為他的傷口作痛。他自己此刻麻煩纏身,心中也暗暗埋怨——若不是令官沒能保住身上印信,他也不至于出此大錯。故而磨磨蹭蹭許久,才道,“要上去找大夫給你包扎傷口嗎?”

    令官才要作答,忽被身后人一推,撲倒在他身上。

    城門尉忙去接他,就在此刻,腰上忽然巨痛。他僵硬的回過頭來,那名叫張賁的校尉面色峭冷的,用力又將刀往前一送……

    廣莫門為臺城北門,攸關城防,兵力非北寰門能比。

    徐儀救了徐思和琉璃出來時,城門依舊沒被徹底拿下。

    雖說徐儀和張賁占據(jù)上風,然而此處畢竟是敵人的主場。遠處已可望見火把,聽見馬蹄——四方調撥來的援軍眼看就要到了。

    劉峻保護著琉璃,只覺得憂心如焚。

    在某個時刻,他忽的下定了決心,上前對琉璃道,“是我泄露出去的?!?/br>
    琉璃目光茫然的從城門上收回,望向他,“什么?”

    劉峻只直視著她的眼睛,那目光溫柔、珍稀,一如當年他們青梅竹馬,同席而坐同窗求學時,“在國子學上學的時候,張賁的出身是我宣揚出去的,不是徐儀——你一直都冤枉了他?!?/br>
    琉璃道,“這種時候,你還說這些做什——”

    “等逃出去之后,好好的跟著徐儀過日子——你喜歡他,對不對?”

    琉璃茫然不解的望著劉峻,可劉峻沒有再看她。

    敵人的援軍已遙遙可見,而徐儀和張賁也終于奪下城門,強將大門開啟。徐儀即刻招呼眾人護送琉璃和徐思脫身。

    劉峻沒有跟著離開。

    琉璃在馬上不斷的回首張望,卻只見城門再度被重重的關上了。

    她的眼中淚水便洶涌的涌上來。

    她知道劉峻喜歡她——自出宮后,這少年便創(chuàng)造了無數(shù)機會來討好她。數(shù)年間他曾送她無數(shù)花草,她案上瓷瓶中沒有那一日不插著這人輾轉送進來的時花。他也曾在無數(shù)場合和她偶遇。

    可她沒有給過他哪怕一次同她說話的機會。

    但她知道自己并非真的厭惡她——畢竟這少年是她長這么大唯一彼此真心結交過的朋友。她只是心中存了一口意氣,因為這少年曾說瞧不起她母家出身,她便賭氣再不理她。

    她喜歡徐儀。當徐儀再一次從天而降,在她最為難的時候解救她時,她不能不承認自己歡喜若狂??伤?,徐儀不是為她而來的。

    而劉峻是的——他必定如當年拼力討好她一樣,費盡心機才終于綢繆到機會,于是他義無反顧的涉險而來。

    可人和人是不同的。機遇不同,才能亦不同。

    他費了這么多心機,最后也只能承認自己的黯淡無能。唯一能做的,不過是將自己喜歡的姑娘,竭力送到那姑娘喜歡的人身邊。讓那個人成為她心中完美無缺的英雄而已。

    可是他為什么就是不肯問一問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呢?

    她阿爹不在了,她阿娘死在她的眼前。

    而后這世上所剩唯一一個在乎她、喜歡她的人,為什么也不肯和她一道,拼力活下去?

    臺城漸漸消失在沉沉暗夜里,這一夜喧囂終于散去。

    待到天明時分,他們來到棲霞山,姑且停馬修整——而追兵未至。

    琉璃于是知道,她終于安全逃出金陵城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嗯,下線十章之后,表哥短暫回歸。

    嗯……估計是完結之前他最后一次正面出場了吧。

    ☆、64|第六十一章

    晨起時密云依舊沒有散去,風停雨住之后,薄霧悄然在山原之間彌漫開來。

    到處都灰蒙蒙的,天地沉睡在一片死寂之中。

    江南冬日陰濕,青石上的水汽總也擦不干。露水從草木的枝葉尖兒上滴落下來,水中陰寒觸到皮膚便如細蛇般侵鉆進來。

    一夜的奔逃躲閃之后,她雙腿已虛軟得不像是自己的。也不管那石頭寒濕,抬手示意人不必幫她收拾,胡亂擦了擦便坐下。

    李兌見她身形單薄,微微縮在哪里,便問,“要生火嗎?”

    如意腹中隱隱墜痛,她依稀覺著恐怕是葵水要來了。卻搖頭道,“不必?!薄麄儧]有時間消耗在拾柴生火上。何況夜間雨雪過后,林子里也根本沒有干燥的木柴。萬一騰起濃煙引來附近賊兵的注意,反而麻煩。

    她只解了包袱,取出鍋巴分給眾人。

    那鍋巴包裹在棉衣底下,幸而尚未返潮。只是冷硬如石,略有些難以下咽。她費力的啃了幾口,吞下去。

    前一夜她縋出宮城后,原本以為還要在臺城里潛藏一陣子才能找到時機偷偷喬裝出城。誰知宮城里大火蔓延開來,叛軍不得不從外頭調兵去撲滅。隨即似乎城北又有人趁機作亂,駐扎在東、西、南三面府城的駐軍全數(shù)都被驚動。叛軍忙于調兵、搜捕,竟是一夜都沒有消停。

    他們便當機立斷,提前動用了許多埋伏和內應,趁亂潛逃出臺城。

    經(jīng)過一夜的躲避和奔逃后,他們終于偷渡過秦淮河——稍去總舵里取了些東西,便直奔石子崗而來。

    吃過東西,如意留在此處繼續(xù)休息,李兌則帶了人去附近尋找何滿舵留下的記號。

    林中寂冷,寒氣鉆骨疼。如意從包袱里取出棉衣,抱著繞到林子深處一塊大石頭后面。替她放哨的人聞聲略微回頭,隨即便不再多管了——一個女孩子孤身跟著他們這些大老爺們在外逃竄,總有諸多不遍,商隊的人都有經(jīng)驗。

    如意繞到石頭后面,確認四下無人,才解開衣服看了看。

    自臺城被圍困之后,她便無一日安穩(wěn),經(jīng)期早已紊亂了。只不過一旦開始逃亡,這病癥竟也成了方便。

    她確認無礙,便飛快的將棉衣套好。那棉衣裁得略寬了些,她剛好在腰上多纏了一圈,再將腰帶綁得略緊一些,腹痛和饑餓便稍稍緩解了。

    縱然沒有下人服侍、幫忙,她依舊將衣衫打理得十分平整。只是衣上沾滿灰塵污漬,儀容十分落魄。

    她也并不在意。見前頭有溪水,便去洗干凈手臉。看倒影中發(fā)髻蓬亂,她便又笨拙卻仔細的將頭發(fā)抿上去梳好。

    而后抬手拍了拍臉頰,迫使自己打起精神對著水中倒影做出微笑表情來。

    溪水映著灰白的天空和蒼翠的深林,水下礁石上生著青苔,涓涓流淌。

    她望著水中的笑容,看見的卻是亂世里離散、死去的家人,城內堆疊的尸山,還有烈火中的宮城和廢墟之上的長干里。

    忽有赤麂從對面山石上躍下來飲水,他們的目光在溪面上對上,那赤麂不由驚起。卻并未立刻奔逃,只戒備的望著她,似乎不確定她是否是危險的。

    如意忽就記起顧景樓入城那日在她面前割喉自盡的兩個羯人,他們的血濺到她臉上,那觸感令她不由退縮——那個時候她雖遭遇危險,可其實她并沒有殺人的覺悟。

    她不由按住腰上短刀,想,若換到此刻,她是否能親手殺人?

    只一瞬間的恍神,那赤麂便猛退躍了幾步,隨即飛快轉身逃進山林深處去了。

    如意望著空蕩蕩的山林,茫然的想——原來如此。

    那赤麂必是感受到了她身上的殺氣,才會逃竄。

    歷經(jīng)磨難之后,她心中已飽含憤怒和仇恨。這微笑著的面容之下也許正潛伏著一只暴虐兇惡、滿心復仇的夜叉。她應該是已經(jīng)準備好了吧。

    李兌帶回了馬匹——何滿舵收到他之前送來的消息,知道他們也要從城中突圍后,特地給他們留了些東西。

    他一邊套馬一邊說,“去牛首山——他們定在卯時從牛首山突圍,往慈湖方向去。我們趕快一些,午前也許就能追上他們。套好之后他又問如意,“會騎馬嗎?”

    如意道,“會?!彼砩像R,拉動韁繩溜著馬繞了個圈,才又確認道,“會了?!?/br>
    ——她確實學過騎馬,但騎過的次數(shù)加起來恐怕都不到一只手。所幸她自幼習武,動作協(xié)調平衡,上馬之后,身體很快便記起要訣。

    出發(fā)之前,李兌望了望天空,嘆道,“看樣子今年會有春汛。春汛起,江魚肥——可惜今年嘗不到了?!?/br>
    長江,包括江上諸多支流都極少見到春汛。長江的汛期大都在每年四五月之間的初夏梅雨季才會到來。但這一年早春反常的潮濕多雨,若上游也是如此,這幾日前后江水恐怕真要上漲了。

    但如意并不惋惜隨春水漲起而日漸肥美的江魚。

    她只是想,也許正是因為入春之后多陰雨,李斛才興起以水灌城的想法吧——建康周邊許多條河里至今還有李斛投下的沙袋沒清理。萬一春汛到來,沙土堆起的臨時堤壩被沖毀,金陵恐怕還要再遭遇一次水患。

    不過,若果真如此,這一次感到頭痛的應該是李斛自己吧。

    她只道,“等魚肥時,再殺回來就是。”

    便一夾馬肚,喝一聲,“駕!”驅馬飛馳而去。

    巳時,牛首山。

    天色初明,白霧籠罩著牛首、將軍二山。

    因前一夜雨雪,山谷間的道路泥濘難行。兩側青石□□,新土翻出。古木林蔭間迷霧繚繞,幽深不可探查。

    馬行得極為緩慢,然而一路并未見有交戰(zhàn)的痕跡。四下里一片寂然,就只有樹上凝露一霎價的簌簌滴落。

    沒有獸叫,也沒有鳥鳴。

    入山谷已深,李兌忽的驅馬到她身旁,道,“有埋伏?!?/br>
    如意只道,“繼續(xù)前行……若有動靜,準備好隨時驅馬前沖?!?/br>
    他們就只有四五個人,若是土匪劫道也就罷了,若果真遇上叛軍的伏兵,打顯然打不過。在如此艱險的道路上也不可能縱馬逃跑——既不能停也不能退,那便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前行了。

    李兌果然沒有反對。

    馬蹄聲回蕩在空谷之間,不徐不急。如意繃緊了心神,時刻注意著山上的動靜。

    忽有一刻,山石上傳來一聲驚喜的呼聲,“少當家的——是少當家的嗎?”

    如意猛的抬頭——從石后站起身來的那個人,果然是何滿舵。

    她下意識的四下里尋找,便見高處有人探首出來張望,一望便飛快的再度隱入林中。

    明明隔著重重山石,只在白霧之中草草一望,可那一刻她確實認出來了,那是二郎。如意飛快的翻身下馬,尋路徑上前,她踏著山石正苦于腳下泥土松動無法借力,眼看便后仰著要摔下去時,上頭便伸出一只手——二郎已從高處奔跑下來,正從那石頭上俯下身來拉她。

    他體質顯然依舊不夠強壯,奔跑過后已微微有些喘息,然而目光如水洗過般明亮喜悅,唇角高高的揚起來。

    兩只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確認他們真的重逢了的那刻,如意眼中淚水涌上來,然而笑容也無法自抑的燦爛起來。

    別離才七日,可牽掛在心的滋味,一日如三秋。此刻終于確認他也平安,這相識一笑之間,便已勝過千言萬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