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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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嚇得閉上了眼睛。 然而預(yù)期的疼痛并沒有到來,等我試探地睜開眼睛,才看到江一原甩開了另外兩個人,整個人護在了我身上,而那三個人因此找到了他的弱點,拳腳落在他的后背和身上。 我聽到了江一原因為疼痛而發(fā)出的悶哼,但他并沒有移動,他一直把我護在懷里。 在那些混亂的拳腳里,他看著我,我也看著他,此刻他的樣子是有些糟糕的,頭發(fā)雜亂,臉上臟兮兮的,嘴角也掛了彩,帶了一小條血痕,身上有打完籃球遺留下的味道,傷口的血腥味,還有另外一些無從分辨的味道,因為打架時候的拉扯,他此刻衣服也被撕破了,簡直形容狼狽。對比江一原平日那冷冰冰的少爺樣,想來這大概是他這輩子最窘迫的時刻了。 然而他的眼睛卻仍然是亮的,像是怎么樣都沒法蒙塵的珠寶。 他用那種眼睛看著我,皺著眉頭,仍舊是一副很不屑很不耐煩的樣子,像他一如既往對我的那樣。 但是我知道有什么不一樣了。 江一原仍舊在忍耐著那些雨點般落到他身上的拳腳,因為要護住我,他不得不被動挨打,這大約是他截至目前為止的人生里最狼狽最不堪最不拉風(fēng)的一刻了,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覺得此時他是我認(rèn)識他以來最英俊最帥的一刻。 鬼使神差的,幾乎不受控制的,我的臉越來越紅,心也跳得越來越快,我感覺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變成了一顆行走的大號感冒病毒,最近一直喜歡為難的奇葩客戶,見到我也不敢多和我bb,直接繞道走了……perfect…… ☆、第九章 第九章 好在最終我們聽到了警笛的聲音,那三個小混混大約還是有所顧忌,因而一聽到還只是隱約的警笛聲,就拿起東西跑了。 我趕忙從江一原懷里鉆出來。 “你剛才被打到了嗎?”江一原也松了一口氣,他有些脫力地坐在地上,抹了抹嘴角邊的血。 我搖了搖頭,第一次非常誠心實意地和江一原講話:“江一原,謝謝你。”一邊掏出紙巾,想幫他擦拭臉上的臟污。 江一原卻并沒有接受我的好意,他的臉上仍舊是那種拽的二萬五千八的表情:“別謝我,和你一起被打死,別人要是不明真相說是殉情我可真是不愿意?!?/br> 我訕訕地笑了笑:“你放心你放心,別人應(yīng)該不會把你和我聯(lián)系在一起,就算一起被打死,肯定也是說我求愛不成因愛生恨把你給弄死了再畏罪自殺呢?!?/br> 江一原皺了皺眉:“你扶我起來。警察馬上要到了?!?/br> 我有些疑惑:“不等警察錄口供嗎?” “不錄?!苯辉谖业膸椭陆K于重新站了起來,這時候身高差讓他又能從上往下俯視我了,“陶芊,你是豬嗎?這就只是打架,構(gòu)不成立案標(biāo)準(zhǔn),外加我們都不認(rèn)識剛才那三個人。錄口供了學(xué)校都會知道,麻煩?!?/br> 我吶吶地哦了一聲:“那我扶你去醫(yī)院?我看你背上好像都青紫了,看著有淤血的樣子。” “不行?!睕]想到這個提議又受到了江一原的反對,他雖然此刻一瘸一拐的,倒是沒想到還是氣勢十足,又恢復(fù)了充滿了命令式的少爺樣,“不能去醫(yī)院。” “那校醫(yī)院?你這個萬一是很嚴(yán)重的內(nèi)出血呢?我覺得還是最好去專業(yè)的醫(yī)院看看,醫(yī)藥費我出啊?!蔽液醚韵鄤瘢靶侣劺锊欢颊f的嗎?有時候踢一腳都能造成脾臟破裂什么的。你放心,我這次絕對不說出去你受傷這事和我有任何瓜葛!” 江一原給了我一個冷冰冰的眼神:“醫(yī)院和校醫(yī)院都不能去,我不想我家里知道了擔(dān)心,這件事除了你和我,要有其他第三個人知道,你就給我當(dāng)心點。” “可是剛才那三個人都也知道啊……他們?nèi)f一大嘴巴出去宣揚什么把江一原揍了一頓之類的怎么辦……而且還有,你這也算因為是我才受傷的,萬一不去檢查,真落下什么病根,可怎么辦???” 江一原聽完我這些話,卻反而嗤笑了起來:“陶芊,你不是一直愛我嗎?愛我愛到忘記自我嗎?那我既然是為你受傷的,要真出了什么事,你對我下半生負(fù)責(zé),不是正中你下懷嗎?不是就能天天對著我達(dá)到你的目的了嗎?” 我心不跳臉不紅鎮(zhèn)定道:“我當(dāng)然是愛你的啊,我也是愛你到想下半輩子都天天對著你的啊,但江一原同學(xué),我可沒想對著一個半身不遂的你啊!” 原本我這番“熱情洋溢”的表白后,江一原一般都會用一種吞了一只蒼蠅般的惡心表情走開,然而這一次,他卻頗有點迎難而上的意味。 “呵,一半身不遂就要撇清關(guān)系,陶芊,你剛才那句‘老公’不是喊得挺順口嗎?現(xiàn)在改口喊‘同學(xué)’了?” 江一原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和他正走到墻角,他出其不意地把我推到了墻角,然后單手靠在墻上堵住了我的去路。 我們之間的距離近到足以捕捉彼此呼吸的韻律。 江一原用黑亮的眼睛盯著我,我有些緊張,他此刻的表情未免太友好了一點,薄薄的嘴唇,鮮紅的唇色,微微抿著,我突然想到鄭燕林和我講的,江一原名列全校女生最想吻的男生第一名,他確實長著一張讓人想吻的臉和嘴唇。 此刻的空氣里仿佛也飛舞滿了粉紅色的泡沫。我覺得有些口干舌燥心猿意馬。難道剛才我的舍命相救終于撬開了江一原厚厚的殼,所以他此刻是準(zhǔn)備要真情流露了?難道因為這次危難時刻我對他的不離不棄,他終于突然愛上我了? 正當(dāng)我腦內(nèi)激烈斗爭之際,卻聽得我腦袋上面的江一原輕輕地哼笑了一聲。 他放開了對我的桎梏:“陶芊,你別想得太多了,不管你怎么做,不管你怎么討好我,不管你怎么努力,我都不會喜歡你?!苯辉冻隽藗€笑容,“所以所有我的行為,你都不要解釋為是我對你有特別的感覺。” 江一原此刻的表情是帶了邪氣和痞意的,這是很難得出現(xiàn)在他臉上的神情,他用手輕輕拍了下我的臉:“你的臉紅成這樣,是以為我要親你嗎?” 我呆呆地瞪著江一原。 他看著我的樣子,又看了我一眼:“你就這么喜歡我?” 我有些有口難辯,然而江一原顯然也對我的解釋并沒有興趣,他的表情是一種篤定,篤定這樣瘋狂倒追他的我,就是這么不可救藥不要自尊地愛著他。他露出點很受困擾又很無奈的表情,然后走到了我的前面,對著后面呆呆站著的我問了一句。 “你家在哪兒?” 我下意識地回答道:“南泉路23號啊?!?/br> “哦?!?/br> “等等,你問我家地址干什么?”我追上江一原,有些奇怪。 江一原指了指自己掛彩的身體:“你剛才不是說要帶我去處理傷口嗎?” “你去我家處理?”我的腦回路有點轉(zhuǎn)不過來,“這樣不大好吧,萬一我媽在,讓她看到了不好啊……尤其你這樣弄得一身傷,我媽會以為我搞上了麻煩的……” 我很想委婉地拒絕江一原,然而他卻絲毫不在意,只是繼續(xù)朝著南泉路的方向走,一邊挑了挑眉:“有麻煩能長成我這樣嗎?” 他是鐵了心要去我家處理傷口了,我沒辦法,只能跟著他走,心里偷偷罵他,怎么沒有麻煩長成他那樣的,歷朝歷代的紅顏禍水藍(lán)顏禍水都這個德行。 南泉路是離學(xué)校很近的一條老路,算是t城老城居民的聚集地,江一原一路走,眉頭一路就沒松開過,他大約是沒怎么走過這個城市的老城區(qū)。狹窄的街道,兩邊來回?fù)矶碌能囕v,路邊隨意停靠著的自行車助動車和轎車,讓這條路的通行更成問題,路面也沒有新城區(qū)來的干凈和平整。我看到江一原低著頭小心著腳下,他在盡量避開地上時不時的垃圾,他那金貴的少爺脾氣又上來了。我看著他一路不時抬頭查看門牌號。 15號,17號,19號,21號,然后終于一路走到了23號。 “幸福小館?”江一原看著眼前小門面的小飯館表情十分不快,“你告訴了我假地址?” 他眼前幸福小館這四個字的牌匾也有些陳舊了,那朱紅色的漆有些斑駁,但小館子人氣卻很好,此刻已是飯點,對外敞開的門面里,已經(jīng)坐滿了人,連門外的路邊上也擺出了座位,已有三三兩兩的人開了啤酒坐在露天等上菜,整個小飯館非常嘈雜,也顯得有些雜亂,有個30多歲的女招待正穿梭其中拿著點菜本記菜。 她抬起頭,看到站在門口的我和江一原,愣了愣,才笑著朝我揮手:“陶陶,你回來了啊,你媽在廚房幫忙,我待會過去告訴她你回來了,順帶讓廚房給你下碗牛rou面去?!比缓笏执蛄科鹫驹谖疑磉叺慕辉?/br> 我朝著她做了個噓的手勢:“宋姐,面先別下,也先別告訴我媽我回來了?!比缓笪抑噶酥干磉叺慕辉?,“還有他,也保密啊!我上去下再下來?!?/br> 宋姐又盯著看了江一原一眼,朝我神秘地笑了笑,做了個ok的手勢。 江一原有些不可置信和不明情況地盯著我,他的表情有些難以形容,大約硬要描述就是充滿了突然來了一個不符合身份的地方的格格不入感,像是一件名貴的瓷器沒有擺在該擺的紅木架子上,而是被隨意丟在磚瓦地上。 我拽了拽站在我身后的江一原:“走啊。我媽正好在廚房里幫伙計忙,你快和我上樓去?!?/br> 江一原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被我拽著就跟著走了。 幸福小館是我媽開的小飯館,每天迎來送往的也就是住在這老城區(qū)的老居民或是租房住在這兒的外來務(wù)工者。這飯館格局很小,但也正因為小,當(dāng)初我媽才有錢能夠盤下來,而現(xiàn)在生意也算紅火,足夠我倆開銷。我和我媽也就住在這店面的樓上。 上樓的樓梯很逼仄,像江一原這樣人高馬大的身材必須得彎著腰才能進出。 “你當(dāng)心別撞著頭啊?!蔽乙贿吿嵝阉贿呁鶚巧吓?。 樓梯很短,我和江一原很快到了樓上,我打開門,把他讓進去。 說是房子,其實也只是一個很小的房間而已,只是除了廁所外,房間被我們分隔成了幾部分,所謂的客廳和臥室之間,也就掛著層布簾而已。 江一原打量著我這個非常寒磣的家,眼里是不可思議:“你就每天住這里?客廳在哪兒?” 我指了指他腳邊的沙發(fā):“這就是客廳,你坐那吧,我去給你拿點消毒的雙氧水還有跌打損傷的膏藥來?!?/br> 等我拿了東西回來,卻看見江一原皺著眉在那兒咳嗽。 “咳咳咳。”江一原抬起頭,眼睛因為咳嗽有些淚意氤氳的樣子,反而顯得無辜而無害起來,配著他那張先天優(yōu)勢的臉,很讓人生出些憐惜的意味來。 “下面那個幸福小館就是我家開的小飯館,現(xiàn)在正好是飯點的時間,所以油煙味比較重,你可能要忍一下?!蔽野鸭啿己退幩踔?,指了指江一原的衣服,“把衣服脫了吧?!?/br> 江一原倒是沒有扭捏,他從善如流地脫掉了衣服,□□著上身坐在沙發(fā)上,然而他沒有扭捏,我倒是有些不能直視了,那因為有著歐洲血統(tǒng)而白的耀眼的rou體就那么直白地展現(xiàn)在我面前,視覺沖擊力還是有些大。而我也這才發(fā)現(xiàn),他雖然比一般女孩子還白,但身上真的是穿衣顯瘦脫衣有rou,他即便坐著,肌rou也仍舊凹凸有致,我偷偷瞄了眼他的腹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一共八塊腹肌,還有漂亮的人魚線,讓他整個腰部線條都非常的誘人。 要是能偷偷拍個照,這照片一定能賣出高價了……我有些不厚道地想。 江一原并沒有注意到我內(nèi)心齷齪的想法,他只看到了我直勾勾盯著他腹肌的眼神,他的臉色當(dāng)即就不好看了。 “你不要那樣色瞇瞇地看我?!彼Z氣有些陰陽怪氣,“快幫我涂藥?!?/br> “哦哦。”我的思緒有些調(diào)轉(zhuǎn)過來,手忙腳亂地用棉簽蘸了雙氧水幫江一原處理傷口。 看他脫了衣服,才發(fā)現(xiàn)其實傷勢遠(yuǎn)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嚴(yán)重,主要也只集中后背,胸前唯一有受傷的也只是腹部一小塊地方。 我?guī)退逑戳藗?,便用手抹了膏藥?zhǔn)備給他活血化瘀。 我媽做餐飲相當(dāng)辛苦,她又是個并不結(jié)實的女人,每天下來都像是打了一場戰(zhàn),因而原來我就學(xué)了一手推拿的本事,每天會給她揉揉肩和腰,因此如今對著江一原,倒也是游刃有余,唯一不同的只是他背部的那些肌rou,觸感都是那么硬邦邦的。 “往下點,再下點,恩,對,就這里,恩,再往左邊一點,再用力一點……” 江一原此時是趴在沙發(fā)上的,大約我的手法確實不錯,他的表情從最初的緊繃到如今的放松,有點像一只趴著的慵懶獅子,到最后倒不像是在處理傷口,而像是在做spa了。 “背后也差不多了吧!該處理后腰的傷口了!” 江一原果然是有些不情愿,但還是坐了起來。 他后腰的傷口位置很尷尬,他自己的手仍舊夠不到,然而比起后背肩部的傷,這一次后腰的傷江一原倒是有些抵觸。他不想讓我碰他的后腰,然而自己試著夠了幾次,無奈最終只能讓我?guī)兔Α?/br> 我在手上抹了藥膏,看著他精瘦的腰,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就開動了啊?!?/br> 江一原看了我一眼:“你以為吃飯呢?還開動?對了,把你眼睛閉上,不許看?!?/br> 我剛給他后背快按摩了有二十分鐘,也挺累的,一聽他這要求,一下就沒忍住情緒:“你以為我盲人按摩啊?還閉上眼睛!” 江一原輕哼了一聲: “那你別亂看,也別亂摸?!?/br> 我沒睬江一原,徑直把手向著他的腰伸去。江一原的皮膚摸上去很滑,像是質(zhì)地精良的綢緞,然而我剛抹了一點藥,他就躲閃著彎起腰來,像一條從我手里溜走的魚。 我有些意外:“你怕癢?” 江一原臉上剛才端莊的表情因為怕癢而全面潰敗,此刻又還想保持些他嚴(yán)肅的姿態(tài)來,一張臉上憋得很是精彩,連眼睛里因為要憋住那種癢意而帶了點濕潤的水意,他用那種絲毫沒有氣勢的眼睛瞪了我一眼。 “你要說出去我饒不了你?!?/br> 大概因為在我自己家里主場作戰(zhàn)的優(yōu)勢心理,我一點也沒有畏懼江一原的警告,鬼使神差的我又伸手朝著他的腰輕輕揉了一下,本意只是想讓江一原癢了好受個教訓(xùn),收起他那種自以是的不可一世,卻沒料到江一原的反應(yīng)那么大,他被我觸碰到的皮膚輕微的緊繃,然后他陡然翻身,陡然翻身按住了我的手。 這樣就變成了一個十分詭異的姿勢,我被按倒在沙發(fā)上,而江一原也因為剛才的轉(zhuǎn)身扭到了傷口而沒有撐住自己的身體,他稍微傾斜地壓在我上方,他盯著我的眼睛,氣息有些不穩(wěn)。 “你是故意的?!彼恼Z氣有些咬牙切齒,像是在忍耐著什么。 此刻他的眼神是難得讓我完全摸不透的復(fù)雜和漆黑,我總覺得氣氛有些緊張,屏住了呼吸,臉也不由自主紅了起來。 我們此時的姿勢太過曖昧了,江一原按住我的手,整個身體就撐在我的上方,最要命的他還□□著上身,表情明暗不定。 好在他很快恢復(fù)了正常,松開了我的手,然后坐了起來,靜默了片刻,江一原才揉了揉眉心,看了我一眼:“我剛才真是瘋了?!?/br> 這次之后他倒沒再為難我,但也沒要我再幫他腰上涂藥,而是站了起來,把他剛才脫下來那件已經(jīng)殘破不堪又充滿了塵土和血漬的上衣?lián)炱饋砣舆M了垃圾桶。 “不能穿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