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而因為沒有進入狀態(tài),她的思緒有點分散。目光在從樓頂跳下來的切爾貝羅身上晃了一圈,最后落在貝爾菲戈爾的身上,定格不動了。 身為殺手感覺十分敏銳的貝爾很快注意到她的注視,歪了歪頭,見她一眼不眨、仿佛苦思冥想的模樣,下意識地回頭看看xanxus,又轉(zhuǎn)回頭,奇怪地看了她一會兒之后,忍不住出聲:“你在看什么?” “看你啊,”綱吉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 這話可能稍稍嚇到了貝爾——雖然談不上不安,但他看起來有點不自在,幾乎又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自家首領(lǐng)。 片刻后,他干巴巴地問:“你沒搞錯嗎?你的對手是我們的boss耶?你這樣子好嗎……” “有什么問題嗎?”綱吉也奇怪地看著他。 “這樣……”貝爾面露豫色,仿佛第一次沒有為自己“王子的魅力”感到高興,“你這樣做,考慮過我們boss的感受嗎?” “哦,”她順著他的目光向xanxus看去,然后很快又收回視線,費解地問,“他能有什么感受?” “……” 王子大人一時語塞,綱吉卻似乎突然被什么觸發(fā)了靈感,做了個經(jīng)典的恍然大悟的手勢。 “我想起來了!是潘迪拉!” “哈?” “她是多瑪佐家族的,你應(yīng)該認識吧?”綱吉滿懷期待地問,還用手比劃著,“跟你一樣的發(fā)型,武器是小風(fēng)車……會不會是你失散多年的姐妹?” “……” 貝爾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語氣也變得十分生硬:“我沒有姐妹?!?/br> “哦,”綱吉有些失望,“那就只能是巧合了?!?/br> “……” 他們在這邊大眼瞪小眼之際,雙方的守護者們陸續(xù)出現(xiàn)。因為強制召集令,云雀和庫洛姆自然也到場了。 如果不是地點和時間不適合,綱吉本來應(yīng)該好好向云雀道歉的——在他的學(xué)校里弄出了那么多亂子,到現(xiàn)在為止他都還能忍住沒發(fā)火可真是個奇跡。 但云雀一點都不在意她欲言又止的表現(xiàn),目光隨意地從他們幾人身上掃過,就徑直走到了邊上,雙手交叉環(huán)于胸前,冷冷地審視著敵人。 綱吉沒有預(yù)料到的是,連受傷的藍波都被帶過來了——以差不多同樣方式出現(xiàn)的還有被直立捆綁在病床上的路斯利亞。 “等一下,這樣實在太亂來了!” “請注意你的行為,沢田綱吉?!?/br> 切爾貝羅不理會她的抗議,聲音冷靜地向雙方解釋大空戰(zhàn)的具體內(nèi)容,并嚴(yán)厲地警告他們,不遵從指令即等于直接認輸。 不滿的情緒生生被下壓來,綱吉瞪著她們,胸口一起一伏的。了平十分輕松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順帶露出了振奮人心的笑容。 “好了,別管那么多啦,來圍圓陣吧!” 不管綱吉如何反應(yīng),他非常強勢、不容拒絕地拉過她的手腕站到中間,鼓勵地看著她。 “來吧,澤田!為了明天發(fā)行的jump——” “fight!” 第69章 .生氣的人是我啊 “怎么了,冒牌貨?你要是想的話,盡管把手套扔出去好了!” 屏幕上那個男人囂張的大笑聲并沒有真正引起云雀的憂慮——如果說,有那么片刻,他確實有點擔(dān)心他所認識的那個草食動物會在氣急敗壞下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比如說,真的把手套拖下來甩他一臉什么的——但那也完全稱不上憂慮。 盡管,他所知道的沢田綱吉和“強大”無緣。 然而她本來也不需要強大。她是并盛的學(xué)生,她在他的領(lǐng)地里,她是屬于并盛的,這樣就足夠了。 但自某一刻起——也許是因為看到了那驚人的、奪目的火炎——云雀開始對她的成長與變強有所期待。 “那樣也不錯,”懷著這樣的想法,在這個晚上,他來到這里。 xanxus有囂張的資本,但綱吉也不會任由人欺負。如果要說她最明顯的弱點,那就是處于各自場地中那些中毒的同伴。 不過那也無關(guān)緊要。 云雀是這樣理所當(dāng)然地認為的。他轉(zhuǎn)動金屬柄調(diào)整著手勢,然后舉起拐子,對著前方的金發(fā)少年冷淡地一笑。 “喂,聽說你是天才?!?/br> 因為有他在。 隨著nongnong硝煙散去,貝爾慢吞吞地站起身。他并沒有因為行動受阻而感到不快,反倒覺得有趣起來,露出招牌性的笑容:“我也知道你,是王牌君吧?” “不是,一點都沾不上邊,”云雀打量了一眼對手,發(fā)覺除了戰(zhàn)意之外,這個人一點都沒有令他感興趣的地方,“比起這個,我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剛才,你和草食動物說什么呢?!?/br> “?” 貝爾臉上閃過一瞬的疑惑,但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他指的是什么。 盡管覺得這個家伙很奇怪,但他情不自禁順著對方的思路,用刻意的、沾沾自喜地的炫耀口吻答道:“嗚嘻嘻嘻……因為王子的魅力無人能擋,怎么?” 剎那間,積攢起的殺意噴薄欲出。 xxx “死氣的零地點突破·改?!?/br> 自真正站在戰(zhàn)場上的這一刻起,綱吉心中早已無所畏懼。也許是因為處在超死氣模式的狀態(tài)下,火焰不僅照亮了視線,也照亮了意識中混沌的某部分——對于xanxu這個人,有什么東西變得愈發(fā)清晰了。 對手的一舉一動——從開始到拿出武器,再到憤怒之炎的驚人增長——落入眼中,在經(jīng)過視覺神經(jīng)上的一番復(fù)雜轉(zhuǎn)換后,漸漸向一個結(jié)果上靠攏。 xanxus的情緒中暴怒的那部分越來越強烈,最后脫離了自身的控制,那隱隱暗示著可怕過去的傷痕突然涌現(xiàn),布滿了整張面孔,顯得十分猙獰。 “別開玩笑了,我怎么可能被這種冒牌貨的零地點突破……被那種冒牌貨的垃圾給……?。 ?/br> 伴隨著怒氣,驚人的火焰帶動著空氣四處迸射,充滿壓迫感的氣息撲面而來。 “給我消失!” 明明已經(jīng)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態(tài)無法再承受更大強度的火焰沖擊,但綱吉還是放過了最后一個閃躲時機,朝著xanxus迎面而上。 他的憤怒,對零地點突破的震驚與憎恨,對注視著他的那雙眼睛所懷有的強烈的毀滅欲,在綱吉看來,困擾自己已久的那個答案就快要被揭示了。 火光與烈焰侵吞了視線里的所有景象那一刻,九代目爺爺失去意識前那飽含種種意味的深沉目光,和他那充滿溫暖的柔和火焰,在綱吉眼前一閃而過。 就要結(jié)束了,她想著,閉上眼睛,屏息后再度睜開。 …… 爆炸震動了整個校園?;鸸馔嗜サ哪且豢?,綱吉靜靜地注視著手套上散發(fā)出來的殘留的寒氣。 “不要否認了,你的傷,就是曾經(jīng)被零地點突破擊中過的證據(jù),”她微微皺起眉頭,似乎對于臨近暴走狀態(tài)的xanxus感到些許的不解,“勝負已經(jīng)明了?!?/br> “給我住口!就憑你也想侮辱我嗎?!” 膝蓋被動承受著重擊,隨著碎冰落在地上,最后一個線索得到了印證。 “贏的人是我啊,名字里有兩個x——成為十代首領(lǐng)的人是我!” 已經(jīng)清楚了。這樣,一切都清楚了。 綱吉慢慢抬起了手,擺出招式,心里卻變得放松下來。 “要開始了哦,零地點突破——初代版?!?/br> 恍惚間,她聽到有什么人在大喊著住手,但此時此刻,她的眼中只看得到xanxus那因震驚而驟縮的紅眸,同時產(chǎn)生的還有強烈的恐懼與憎惡——至于那些情緒針對的是什么,到了現(xiàn)在,她也似乎能夠明白了。 只是,雖然能夠明白,卻不能理解。 “為什么?為什么你……” “閉嘴!”xanxus無法再忍受她的聲音,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將她燃燒殆盡,“不要和那個老不死說一樣的話!” 咆哮的尾音終結(jié)在冷凍形成的冰層里。 完成這一切之后,綱吉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同時感到了身體四處涌起的無盡脫力感,搖晃了一下,慢慢地滑落到地上。 身體失去了力氣,所幸頭腦還保持著一定的清晰程度,瑪蒙的幻覺很快就被綱吉看穿了,但她卻無法阻止他們的意圖。 “沒用的,”她費力地喘著氣,一邊說,“你們不可能——” “住嘴,你什么都不懂,”瑪蒙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指環(huán)所隱藏的力量,是你絕對沒辦法想象的!當(dāng)收集到完整的七枚指環(huán)時,它們會賦予彭格列繼承人強大的力量!” “繼承人的血……” “那么,這個就收下了喔,”連著鋼琴線的小刀與被奪走的半截指環(huán)回到了貝爾的手上,“辛苦你啦?!?/br> 被聚集在一起的指環(huán)確實如同瑪蒙所說的,點燃了各自的火焰,將凝結(jié)的冰塊融化??吹奖会尫诺膞anxus,在場幾人有著截然不同的反應(yīng)。 “歡迎回來,boss!” “指環(huán)……拿來……”xanxus低沉地呼吸著。 “當(dāng)然咯,”貝爾愉快地露齒一笑,“不像那些假冒的家伙,只有身為九代首領(lǐng)直系的boss才適合它?!?/br> “等……等一下,”綱吉嘗試著挪動身體,卻被瑪蒙擋下了。 “說什么都已經(jīng)遲了,結(jié)局從開始就已經(jīng)決定了,”小嬰兒冷冷地說,“不過,如果能看著你這張無動于衷的面具破裂,倒也不錯呢。” “不,不是那樣的……” 不管綱吉想要糾正什么,瑪蒙都不再理會了,和貝爾一樣,注意力都全部放在他們所效忠的那位首領(lǐng)身上。 遠處傳來同伴們熟悉的呼喊,但綱吉卻顧不上回應(yīng),眼看著貝爾即將把合成的大空戒戴上xanxus的手上,她脫口而出:“不要!” …… xxx 當(dāng)火焰的光芒染紅了夜空,持續(xù)了大半個晚上的戰(zhàn)斗終于塵埃落定。 “你……難道你,早就知道了?”貝爾難以置信地盯著綱吉看。 而她保持沉默,只是看著xanxus渾身是血地爬起來,映襯得那雙血一般的紅眸愈發(fā)可怕。 “這是我該得到……是吧,”他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目光牢牢地盯住她,可那種非同尋常的憎恨卻如同之前一樣,好像越過她定在了另外一個人身上,“因為,我和老頭子、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 綱吉的目光沒有動搖,但在這個時候,這種表現(xiàn)更加引起了對方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