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節(jié)
“你不會想聽她們說話?!标P(guān)以辰面不改色地打開房門,推著她進去,松開雙手手撐在門邊,“聽話,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都會處理。不要出來。” “以辰,不要吵架好不好?” 面對她哀求的表情及眼神,他什么也沒說便將門關(guān)上了。 回到客廳,柳女士怒目瞪著兒子,“關(guān)以辰,你什么意思?” “我不想跟你吵架。事情就那么簡單,我年紀正好到了,碰到想結(jié)婚的人,就這樣。”他三言兩語說完,轉(zhuǎn)而面向meimei:“你呢?要跟我談什么?” 但顯然,柳女士并不會被兒子的三言兩語打發(fā),她努力地壓抑自己的脾氣,“好,你想結(jié)婚,我沒意見。我之前也問過你的,但你說沒有??涩F(xiàn)在忽然就說結(jié)了,我怎么樣也是你的母親,你的婚事我總有發(fā)言權(quán)吧?還有我們柳家那么多長輩,難道不需要一個交待?” 她知道兒子的個性,所以不拿公司來壓他,但是他們從關(guān)氏分家出來,一大部分的資產(chǎn)都是當年她嫁給關(guān)紹軒時的嫁妝,代表著柳氏家族,他雖然姓關(guān),但是如今公司董事會一大半都是柳家人,她不要求他娶個她們都喜歡的對像,但至少,結(jié)婚得公布喜訊吧? 雖然,這個女孩,不是她理想的媳婦人選就對的,但她也知道,這個兒子想要娶哪個女人,她無法阻止。 可不管如何,結(jié)婚這件事,他不通知她就是不對的。 她惱的是,他不把她這個媽放在眼里。 就算她沒有對他盡到母親的責任,但她還是生了他的那個人啊。 他難道要一輩子都這樣對她嗎? “我的事情,只需要對我自己交待?!标P(guān)以辰靜靜地回望著母親。 “關(guān)以辰……你……”柳女士氣死了,一轉(zhuǎn)身,將沙發(fā)上的枕頭隨手揮起,直接朝他身上丟了過來。 “媽,你不要像個潑婦一樣不講理,行不行?”一直靜默無言的關(guān)媛媛也忍不住站了起來道。 “關(guān)媛媛,我在跟你哥說話,你不許插嘴?!绷拷裉焓氰F了心要教訓(xùn)一下不聽話的一對兒女。 “你以為我想管你的事啊。” “不想管就給我閉嘴?!?/br> 關(guān)媛媛咬了咬牙,看向關(guān)以辰,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哥,我最近身體不大舒服,要辭去公司職務(wù),這次過來是有些重要的事項跟你說,不過今天看來來的不是時候。我看我還是發(fā)郵件給你吧。我先走了?!?/br> 關(guān)媛媛實在是不想?yún)⑴c到她媽與她哥的戰(zhàn)爭中來,拎起自己的隨身包包便往外走。 “關(guān)媛媛,你要去哪里?”柳女士朝女兒離開的背影喊道。 “回自己家?!?/br> 她頭也不回道。 門,重重地關(guān)上了。 關(guān)以辰在沙發(fā)上坐下來,給自己點上一根煙,“說夠的話,你也可以走了?!?/br> 開口閉口就是叫她走! 她還真是要跟他扛上了! “你的婚事,不說清楚,我今天就不走。”柳女士也坐了下來。 “你到底要我說什么?”關(guān)以辰也惱了,臉色非常難看。 “你喜歡她,喜歡到娶回家的程度?” “那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guān)?!?/br>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以前不過是你的情婦罷了?!?/br> 關(guān)以辰吐出一個大大的煙圈,“娶她的人是我,跟她在一起生活的人也是我,她的身份對于我來說,從來不是考慮的因素?!?/br> “好,你可以什么都不考慮,但總得考慮一下我這個做母親的感受吧?兒子結(jié)婚了,我竟然毫無知情?不行,婚禮一定要辦,我要通知家里人……” “不必了,婚禮的事情我自有打算。” “你打算是你的事情。我要做的是對柳家的交待。” “那是你的事?!?/br> “你身上也流著柳家人一半血液。” “可我不姓柳,不需要看他們的臉色?!?/br> “你也不姓關(guān)?!?/br> “柳茹蘭,你再提一次試試看!?” 關(guān)以辰整個臉色變得超級難看,手里捏著煙忽地直接往沙發(fā)上按了下去—— “我說的是事實。你本來就不……” “出去!我不想跟你說話?!标P(guān)以辰咬牙道。 “以辰……” “滾!”他一腳踢掉了桌面上的茶壺。 柳女士深深地吐出一口氣,踩著高跟鞋而去。 半分鐘之后,客廳里終于安靜下來了。 莊琳悄悄地房間里出來時,他還坐在那里,保持著同一個姿勢。 剛才客廳外面的爭執(zhí),她都有聽到,她一直躲在門后面聽著,雖然聽得不真切,但也知道很激烈。 現(xiàn)在出來看到那倒在地上的茶壺她開始擔心,會不會有什么流血事件發(fā)生? 一家人,到底有什么不能好好地坐下來談的呢?非要吵成這樣? 她悄悄地看了他一眼,他仍舊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臉色可真是陰沉得可怕。 若是以前,看到這樣的他,她雙腿不顫抖才怪。 現(xiàn)在相處了一陣子,還是有些心驚。 她小心地走了過來,彎下身子剛要將那個打翻在地的茶壺撿起來,他卻開口了—— “過來?!?/br> 簡單的兩個字,卻帶著絕對的命令。 她嘆了一口氣,卻還是乖乖地走了過去,還沒有走到他身邊,他已經(jīng)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將她整個人扯了過去,然后一個用力將她推到在沙發(fā)上,她還沒有來得及翻身過來,他已經(jīng)朝她壓了過來。 “以辰……”她驚呼出聲,下巴被他捏住了扭了過去,帶著煙味的唇將她堵得嚴嚴實實的。 她知道他在生氣,從他所有的動作可以感覺得到那一股無形的怒意,所以,她一直在忍著痛,包容著他…… 可是,她還是高估自己了,她包容不了他的怒意,她疼得暈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時,她已經(jīng)全身清爽地躺在床上,而房間里只有她一個人。 他去哪里了? 她撐著酸疼不已的身子起來,下床去找他。 書房門的門沒關(guān)上,她才走近門邊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煙味。 敲了敲門,她走進來,他正坐在書桌后面對著筆電,看到她,按掉手中快要燃盡的煙,“怎么起來了?” “睡不著?!彼哌^去,將窗口打開,好讓濃重的煙味散去一些。 還沒有轉(zhuǎn)身回來,他已經(jīng)從書桌那邊走過來,從身后環(huán)抱住她,雙手緊摟著她的腰,下巴擱在她頭頂。 她沒有動,將虛軟的身子靠在他身上,汲取著他身上的溫度,與他一起看著外面雨過天晴的傍晚的天空,久久無言。 “抱歉。” 過了好一會,他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低低的,傳入她耳里。 她知道他為什么道歉,沒有開眼,兩只軟軟的小手卻覆上了他置于她身前的手背上,“怎么會生這么大的氣?” “跟我媽,談到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br> 他想了想,簡單道。 只是不開心的事情就能讓他發(fā)這么大的脾氣,還是跟自己母親與meimei? “是因為我們的婚事嗎?”她小心翼翼地問道?!耙灰矣H自跟她們解釋一下?” 解釋什么?關(guān)以辰下巴動了動,“不必。我們的事情,不需要他們過問。” “可她是你mama?!?/br> “我們不談這個。還累不累?”除了生下他,柳女士哪一點盡到母親責任了?他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爭取來的。所以,她沒有資格管他任何事情。 但是,他并不想談。 不管與誰都一樣的。 “以辰……”她其實還想問他,她母親這邊有意見,那他父親關(guān)家那邊呢?可是他一點也不想多談,她什么也問不出來。 “去換衣服,晚上帶你出去吃飯。” 他摟著她離開書房,回房間換外出服。 晚餐地點是他選的,一間著名的法式餐廳。 在等待上菜的時候,她一只手撐著下巴,看著他的表情,在心里悄悄地嘆了口氣。 “怎么了?不喜歡這里?”關(guān)以辰緊鎖著她有著心事的小臉。 “不是?!?/br> “那嘆什么氣?” “以辰哥,這么巧!” 她還沒有來得及回話,一個女人清脆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們同時回頭。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穿著紅色洋裝女子,她的身后跟著一位拄著拐杖的老先生及一位穿著高雅的婦人。 這不是岑家小姐岑靜怡及岑老爺子及他的貼身管家林姨嗎? 沒想到在巴黎也能碰上他們,真是太巧了。 關(guān)以辰與莊琳都站了起來,與他們一一打過招呼。 “喂,老家伙,要不我們跟他們拼桌吧?”岑靜怡對著老爺子道。 就是不想單獨跟他們一起吃飯,所以她才會挑了外面的餐廳,至少在公眾場合,想吵也吵不起來。 若是別人來找她,她還可以以各種理由拒見,但是,這老家伙可是她目前最大的金主,她再不相見,還是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