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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和侯爺?shù)娜粘T诰€閱讀 - 第9節(jié)

第9節(jié)

    沈禾忙松開手,似乎察覺到這動作對于男人來說確實是小家子氣了點,嘿嘿笑了笑,“沒有,我皮厚rou糙,不痛。”

    傅景晏收回目光,拿起酒壇子,又喝了一口。

    沈禾原本想阻止,只是手才伸出去,傅景晏一個稍深點的眼神飄過來,她便縮回了手。

    傅景晏連喝了兩口,眼睛已經(jīng)開始泛紅了,沈禾偏過頭便能看到他的耳朵跟染了血般,紅通一片。

    這是他醉酒的預(yù)兆。

    沈禾皺眉,見他又要繼續(xù)喝,于是也不管他什么眼神,探過身去,伸直了手,抱著那壇口往自己懷里拉,第一次在他面前高著嗓子說話,“大公子,您真的不能再喝了,把酒給我,我扶您回屋里歇息去?!?/br>
    傅景晏瞇著眼,頭慢慢開始暈了,但是他能看清眼前這個人,又想起方才在正院里的事,某些事重新涌上心頭。

    緊緊抓著酒壇的手漸漸松了開。

    酒壇到底完全被她接了過去,沈禾松口氣,將它放到亭柱旁。

    剛回過身,膝蓋上一沉,只見男人的上身直接靠在了她的雙膝上,俊臉朝上,面對著她。

    空氣里,酒香夾雜著他獨有的陽剛之氣。

    沈禾莫名的,覺得臉有點發(fā)燒。

    她沒動,只是看著前面梧桐樹粗壯的枝干。

    傅景晏突然這般喝酒定然是有原因的。

    和傅二公子有關(guān)嗎?

    “大公子,您有不順心的事嗎?”

    她本打算隨口問問,也不指望他會真的與自己說。

    只是,沒想到,過了一會兒,傅景晏突然說道,“我還有一個弟弟。”

    接著,又聽他說道,聲音里有幾分壓抑,“三年了,他已經(jīng)不在三年了?!?/br>
    沈禾睜大眼睛。

    良久,才道,“大公子,別說了?!?/br>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逼著君寶讀書嗎?”傅景晏眼睛半瞇著,“他最愛的就是讀書,可是我和我爹為了所謂的將門之風(fēng),每日都逼著他去學(xué)習(xí)射箭,舞刀弄槍,怎么打仗,就這樣將他逼上了戰(zhàn)場,從此便再也沒有回來。”

    沈禾低頭看著紅著眼的傅景晏,心里五味雜陳,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半天才憋出了一句,“哎,人還是要往前看?!?/br>
    腰上一緊,只見男人轉(zhuǎn)了個身子,臉貼上她的腹處,兩只胳膊就勢環(huán)著她的腰。

    許久沒應(yīng)她,仿佛突然就睡著了。

    打在小腹處的呼吸,有點燙。

    沈禾有些不自然地推了他一下,只是手才碰到他的肩膀,便被他扣了腕子,擱在胸前。

    聲音低啞,“別動?!?/br>
    作者有話要說:  侯爺:我保證這是我最后一次喝酒~

    讀者女主:坐等打臉~(ㄒoㄒ)

    日常表白看文的寶寶們~(/≧▽≦)/

    第12章 說親

    天邊晚霞一片,昏黃的暮色透過半合的窗柩映入屋里。

    床榻上的男人皺著眉,慢慢睜開深色的眸子。

    抬手搭在額上,隨后坐起身,出聲喚了外邊候著的丫鬟過來。

    “我睡了多久?”許是醉酒后又深睡的緣故,他的聲音啞澀至極。

    “回大公子,您從未時一直睡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酉時了?!辈欢鄷r外邊又有人端了水過來。

    傅景晏眉頭一直皺著,起身凈了臉,正了正衣冠,出門前突然回頭問道,“沈先生呢?”

    “大公子,沈先生給三公子講完學(xué)便離開了。”

    腦中仍舊混沌著,對于之前幾個時辰里的事,具體不大記得,唯一有點印象的——他看了看自己那雙手,攏了攏指尖。

    那又細又軟的腰。

    一個女人的細腰。

    正院里,傅老夫人正在屋里給傅君寶量身,一旁的小臺上搭著幾匹新布,這是她著人去鋪子里裁來,打算給傅君寶親手做件小衣。

    傅景晏過來時,君寶便朝他跑了過去,“大哥,您醒了?”

    “酒量不行,喝什么酒?!备道戏蛉说闪怂谎?。

    “挑錯酒了,拿了那烈酒?!备稻瓣虪恐龑氃谧肋呑?。

    “聽陳嬤說廚房里還有一壇,你也別喝了,”傅老夫人拿起一匹布丈量著,“我看沈先生對這酒倒是能應(yīng)付,不如讓人送去沈先生家,權(quán)當(dāng)謝謝這段日子他對君寶的教導(dǎo)?!?/br>
    傅景晏有些漫不經(jīng)心,“行,您讓人安排去?!?/br>
    得了他的話,傅老夫人臉上滿是欣慰,笑著喚了陳嬤過來,將事情吩咐一番。

    待陳嬤離開后,傅景晏似是想了很久,最后還是開口道,“娘,過段時間,二皇子會來我們這?!?/br>
    如他所想,傅老夫人臉色立刻變了,“你還同京城那邊聯(lián)系?景晏呀,你就不能——”

    “不能。”傅景晏抬頭,眼神堅定,臉上一片冷然,說完,便起身,抱著傅君寶離開。

    傅老夫人抬起的手顫顫地放下。

    無奈的搖搖頭,他決定的事,誰也無法動搖的。

    柳巷籠在暮色之中,安靜至極。

    沈禾下午回來之后也舒舒坦坦地睡了一覺,這會剛從屋里出來,外邊天都快黑了。

    沈母還也不知在院子里坐了多久,這會還坐在那柳樹下,手里一會剪刀一會針線。

    “娘,回屋吧,天快黑了,蚊蟲多?!彼^去蹲下,撿起地上的線團。

    沈母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聽到一道聲音在那院子小木門外敲,“玉繡呀,沈禾在家吧?”

    是張嬸,沈禾眼角狠狠跳了跳,她怎么覺得這張嬸來,肯定又不是什么好事。

    過去開了門,張嬸見是她,手卷了卷手中的絹子,“哎喲,趕巧了,沈禾在就好?!?/br>
    沈母問,“她張嬸,這快斷黑的,過來是有何事?”

    張嬸拉著沈禾的胳膊,借著落日的余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臉上的笑跟她手上的絹子一般,五官扭成一團,朝沈母道,“沈禾也不小了,差不多可以談一門親事了吧?”

    沈禾一聽,跟聽到什么剎人的事般,掙脫了她的手,“張嬸,您不是來給我說親吧?”

    “讀過書的就是不一樣,就是這意思,”張嬸又過去沈母身邊道,“眼下有個條件好的,我有一遠房親戚,家世相貌,樣樣不差,就是這家里的姑娘過了說親的好日子,沒人上門求娶,這不托我?guī)椭纯?,我瞧來瞧去,就覺得咱們沈禾最適合不過了。”

    沈禾走到她娘旁邊,低聲咳了咳,到底相依為命這么多年,沈母懂她的意思,笑著回了張嬸,“難為你什么都想著我們家沈禾,不過我就覺得現(xiàn)在還挺早,這個不急?!?/br>
    “哎喲,現(xiàn)在瞧著是不急,再拖著拖著就該急了,那時候可沒條件這么好的,這事提的是倉促了一點,要不你們娘倆再想想,若是成,過兩天再給個準話,回頭再找上媒婆去對方家里——”

    “砰砰砰?!?/br>
    張嬸話還未說完那邊又有人在敲門了,沈禾逃命似的過去開了門,看到來人,才緩了一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她慌忙將人請進來,“陳嬤,您怎么過來了?”

    到底是侯府的人,架勢不小,后面還跟著四個小廝。

    那張嬸哪里見過這陣勢,匆匆告辭,只是臨走前還不忘提醒沈禾,“沈禾,記得好好想想?!?/br>
    “打擾到沈先生了。”

    “哪里有什么打擾的,只是不知陳嬤這會怎么過來我這寒舍了?”

    陳嬤笑笑,朝后邊點點頭。

    接著便有小廝上前將一壇酒遞了過來。

    “這是?”沈禾有點不理解。

    “老夫人說您會喝這酒,留在府里,給大公子喝也是浪費,就讓我送了過來給您?!?/br>
    沈禾受寵若驚,上前接下了酒,想起今日男人又一次喝醉酒的模樣,淡淡扯了個笑。

    “東西已經(jīng)送到,那我便回去了?!?/br>
    “還勞陳嬤替我向老夫人道個謝?!?/br>
    陳嬤應(yīng)下,不再說什么,便帶著人離開。

    回了侯府,前去正院復(fù)命時,那邊正在準備晚膳。

    不久前離開的傅景晏這會也在。

    “夫人,東西送過去了,沈先生高高興興收下了?!?/br>
    傅老夫人不久前同傅景晏起了不大不小的爭執(zhí),這會心情頗為抑郁,聽了她這話,臉色才稍稍好轉(zhuǎn),卻還是對傅景晏說道,“要是你能像沈先生這般懂事聽話,我也不用這般天天提心吊膽了?!?/br>
    懂事聽話。

    傅景晏想了想,那張臉倒確實長得人畜無害,溫和安靜,不知道的,倒以為這還真是一個普通的書生,仔細觀察,便會發(fā)覺這哪是什么書生,分明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姑娘家。

    他沒有回話。

    菜漸漸端了上來。

    陳嬤見氣氛有些不對,想起今兒自己聽到的那事,于是道,“夫人,今天奴婢帶人去沈先生家時,不小心聽到了一件事,有人上沈先生家說親事?!?/br>
    傅景晏拿著湯匙的手一頓,君寶見他突然不動了,自己湊了胖臉過去,咬住那湯匙,他回過神。

    皺著眉給傅君寶喂湯。

    “年紀也差不多了,你當(dāng)人人都像我家這個一樣,都二十五了,還未成家?!备道戏蛉苏Z氣里竟頗有些羨慕,隨后又嘆了口氣。

    怎么都能扯到自己身上,傅景晏放下湯匙。

    他這是給傅君寶招了個先生,還是給自己招了個比較的對象?

    “陳嬤,以后這些不相干的事就別往我娘這里說?!彼Z氣里透漏出些許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