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覃一雯經(jīng)過一番傷心的大哭,像是明白了搶不走秦宓的地位,后面一段時間安靜了很多,顯出幾分悶悶不樂來,看著像是得不到愛的孩子。 秦宓便在覃樂桑耳邊低聲,“她比我還要霸道。” 覃樂桑沒能理解到他話中的意思。秦宓一笑,對著覃一雯道,“嘿,你知道你姑姑最喜歡的人是誰嗎?” 覃一雯很認(rèn)真的看著他。 秦宓指了指自己。 覃樂桑推著他,已經(jīng)不能去罵他不害臊了,急著道,“你別跟她說。她記憶力可好了?;厝ゾ透棠淘捲瓨拥闹v出來?!?/br> 秦宓摟了她親昵的擦過她的臉頰耳頸,“那又怎樣?反正你最喜歡我?!?/br> 覃樂桑就很認(rèn)真的問他,“你難道不覺得你很幼稚嗎?” 秦宓一點兒也不臉紅,“我是幼稚。我不想你把注意力分給任何人,不管是誰……你可不可以寵愛我?” 覃樂桑被他后面的那句問話問得心跳加速,面前的人明明很高大,卻毫無攻擊性,溫順又可愛,讓她的心柔軟一片,想要把他寵到天上去,寵出只有她才能看見的小任性。 覃樂桑忍不住去摸他的頭發(fā),靠近他在唇角留下誓言般的一吻。 “嗯?!睖厝岬幕卮?。 秦宓想要抱了她接吻,被覃樂桑立即擋住了,“別。被看見了?!边€有個少兒在后邊呢。 然而覃一雯早在咖啡廳就看見了,要不然又怎么會這么吃醋。而現(xiàn)在似乎也能從兩人的姿勢有所判斷。一等覃樂桑回轉(zhuǎn)身向著她便對著臉頰重重親了一口,神情類似討好。后面也沒再敢跟秦宓較勁了。 之后三人去了游戲廳,很多項目覃樂桑根本不會玩,秦宓挨著游戲項目手把手教,覃一雯在旁邊也看得興致高昂,不是叫喚兩聲,完后秦宓抱了她去坐兒童搖搖車,這下可把她開心死了,又是笑又是尖叫,等秦宓抱她下來的時候還吊緊了他的脖子嘻嘻笑著。 然后又是旋轉(zhuǎn)木馬,覃樂桑在這方面膽子蠻小的,加上不愛鬧,便不愿意去,于是只得秦宓帶了興致勃勃的覃一雯去嘗試。 那木馬頭一會兒上一會兒下,覃樂桑看著都替兩人捏一把汗,覃一雯卻是在上面撒了歡的笑,簡直把她樂翻了。 后面覃一雯看見好多小朋友坐在充氣浮艇上戲水,便吵著要去,覃樂桑一邊感嘆她膽子大,一邊跟她說進(jìn)去得穿泳衣,你連泳衣都沒有只能脫光光,羞羞。 覃一雯聽覃樂桑的意思光光著身羞羞,便不想脫光光,只能眼饞的看著水池。 卻見秦宓走過去跟泳池邊一位帶小孩的男人說了什么,男人擺了擺手,后又推著自己的超大汽艇示意覃樂桑把覃一雯放上去。 那鴨子游艇上面還坐著個小男孩,見覃一雯上來有小伙伴了,倒是開心得很。覃一雯比小男孩還要開心,一點兒都不客氣,也不知道害怕,在里面抓著扶手又搖又叫。 覃樂桑站在那兒等秦宓付游戲費回來,說:“你別慣著她。會讓她養(yǎng)成壞習(xí)慣?!?/br> 秦宓輕輕摟了她,“我想讓你慣著我。” 覃樂桑居然就這樣由著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她摟摟抱抱。 秦宓是想收買某人。然最終目的都是為了讓小家伙不要太執(zhí)著覃樂桑。 到了去精品店買飾品的時候,覃一雯還保持著興奮狀態(tài),對什么都感興趣,早忘了對秦宓的討厭,不時黏著他幫忙拿東西。 覃樂桑還蠻擔(dān)心秦宓給覃一雯留下深刻印象,回家后跟覃mama夸夸而談,泄露了去。 好在覃一雯的注意力全放在秦宓給她買的美羊羊大玩偶上去了,站在電腦前面跟著動畫片唱喜羊羊美羊羊灰太狼。 覃mama見兩人接近天黑才回家,晚飯也不吃,便問覃一雯,“你的娃娃哪兒來的?” 覃一峰更是拉著覃mama歪歪斜斜的走了去搶。覃一雯護(hù)著不給,爬到床上煞是得意的蹦跳著。 覃樂桑嫌棄她穿了涼鞋沒洗腳就爬床上,要拉她去洗腳。結(jié)果就聽見她跟覃mama回答,“叔叔。叔叔給姑姑買的?!?/br> 覃樂桑嚇得心跳到嗓子眼,一下捂住她的嘴,順勢抱了她去衛(wèi)浴間。 “誰買的?人家賣給你姑姑呢?;撕枚啻笱螅愫靡馑颊f別人買的?”覃樂桑以一種玩笑的姿態(tài)把謊話扯圓了。 ☆、第50章 高中終 秦宓剛到家,身后有人走過來, “秦宓, 秦總找你談話?!?/br> 秦宓見對方這么晚還在秦宅, 加上今天一整天心情很好, 便跟他說話, “你很盡職啊。跟著個工作狂也毫無怨言?!?/br> 王先齡對于秦宓的主動搭話感到受寵若驚,“你說笑了?!?/br> 琉璃茶桌上放著電腦和文件報告,不用仔細(xì)看也知道秦先海的心情不好, 抿緊的唇以及金框眼鏡反射出的冰冷的光, 昭示著接下來秦宓要經(jīng)受一番精神上的挑戰(zhàn)。 秦宓本是可以帶著好心情入睡, 然后第二天早早去見覃樂桑, 現(xiàn)在看來太天真。 “很開心?”秦先海最擅長的就是冷諷。 “上課的人遲到了?!鼻劐嫡f出話后感到驚訝。居然在期待對話能和平結(jié)束。 “對, 上課的老師遲到了五分鐘,然后你在兩分鐘內(nèi)走人。你面子很大啊?連國際金融大師都不能耽誤你五分鐘。逃了一天的課就是為了見你的小女朋友?如果你很開心, 那只說明你真的就那點兒出息?!?/br> “所以說你為什么不在外面養(yǎng)幾個私生子?以防這種時候替補我。”秦宓非常平靜的說著話。 秦先海兩眼似在冒火。隨著年齡增長,秦宓越來越老辣, 反而是他越來越沉不住氣, 。 “如果你是認(rèn)真的,我要給你一個建議。那個女生不適合你。她的家庭、生長環(huán)境、所受的教育教養(yǎng)程度和你差距甚大, 觀念不同, 容易分歧。你是在浪費時間。還不如趁早結(jié)束?!?/br> “第一, 我很認(rèn)真。第二,不需要你的建議。第三,適不適合只有我知道。你不用學(xué)著父親的嘴臉來跟我說我的婚姻對象應(yīng)該是什么標(biāo)準(zhǔn)。唯獨這件事我不想聽任何人的意見?!?/br> 秦先海沉默一瞬。 “我跟你說過, 我不阻止你跟誰談戀愛。前提是你必須做到我要求的那些事?!?/br> “我可以達(dá)到你的要求,但是不能妨礙我跟她在一起?!?/br> 秦先海很清楚,以秦宓的個性,如果用非常手段,其結(jié)果只會適得其反。 “這兩件事已經(jīng)沖突。看來,只能各讓一步……”秦先海雖說著公平的話,心里卻很是惱怒,對方已經(jīng)到了挾制他的年齡?!澳惚荒屈c兒感情蒙住了眼睛,過幾年就該知道現(xiàn)在的樣子有多可笑。那人也終究會為了自己離你而去。沒有誰不自私。” 秦宓驟然冰冷了眼神,緩慢而鄭重道,“我不是你,她也不是周芮兮?!?/br> 秦先海突然發(fā)作,站起身一個巴掌揮過來,卻被秦宓攥住手腕,然而秦先海又豈是這般容易讓他騎上頭的,那只手順勢拉住他,另一只手重重扇了上去。 秦宓受不住力偏斜了身體,半只腦袋嗡嗡響,舌頭刮過全是血腥。 秦先海的聲音冷酷無情?!澳闶遣皇且呀?jīng)忘了,你才十七歲?怎么,你想跟她結(jié)婚,組成家庭,相處一輩子?聽著還真可笑。你現(xiàn)在連一定經(jīng)濟(jì)能力都沒有,還鄙棄我送到你手上的東西。我倒是想知道,這樣下去,你靠什么站在她面前?!?/br> * 雖說覃mama一共只見著秦宓兩次,但心里已經(jīng)確定自己女兒和這男生關(guān)系不單純。現(xiàn)在覃樂桑形跡可疑,覃mama輕易就朝著那方向想。 昨天才出門一整天,今早又穿得漂漂亮亮要出去。覃mama忍不住說話了,“你這是去打工呢還是見人呢?今天晚上你爸爸可是要回來的,可別讓他看出來,要不然有你挨罵的?!?/br> 覃樂桑聽著覃mama那語氣不舒服,便也就不回話。 覃mama見覃樂桑死犟,就繼續(xù)發(fā)表意見,“你還讀書,跟個男生混什么呢?那叫秦宓的,成績好嗎?” 覃樂桑這下忍不住了,“你就別嘮叨了。他人很好,不會帶壞我,也不會影響我成績。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你甭?lián)牧??!?/br> 覃mama氣悶了。要說兩人真沒那事怎么也不會信了,這都開始偏袒上了。 覃樂桑剛走出門,顧千華就給她打電話來了。問她做什么呢。 還不到打工的時間,然而今天覃樂桑是不打算去的。剛好快要暑假結(jié)束了,明天,或者后天就去辭工。 覃樂桑就回顧千華今天秦宓生日,自然是去見他。 顧千華聽覃樂桑語氣歡快,不由生出感慨,“怎么人家過個生日,你比自己過生日還高興呢?當(dāng)真是談戀愛的人,我瞧著你的性子都變了?!?/br> 覃樂桑聽得莫名,“怎么就變了?有那么夸張?” 顧千華開始憶往昔,“你是越活越倒回去了。想想這些年你說話做事跟個大媽阿姨一樣,現(xiàn)在呢,反而像個小女生了。這不就是倒回去了嘛?!?/br> 覃樂桑聽得又慚愧又害羞,掛了電話還在那兒自我反省了一番。 覃樂桑很主動的站在別墅的山腳下等著。不一會兒就下來一輛熠熠生輝的豪華汽車。 覃樂桑對車子是真沒熏陶沒普及。只覺得這車子跟電視劇豪門宴會時客人乘著私家車款款而至蠻像的。 正想著,車子好巧不巧的停在她正前。 覃樂桑怔愣的看著車門下那雙光亮的皮鞋。男人站在車前看著覃樂桑,態(tài)度不明。 這一次在外面遇上,覃樂桑更覺得男人事業(yè)有成、英氣逼人,和平日所見的那些大腹便便的商人差異很大。倒真像是演電視劇的。如此一想,也難怪秦宓有那長相。 “你在等秦宓?” “嗯。”覃樂桑因想起今天的任務(wù)是給秦宓過生日而感到歡喜雀躍,現(xiàn)在面對這個秦宓的至親之人,這種感受來的更強烈,乖巧而單純的打招呼,“秦叔叔好!” 秦先海對女孩的禮貌沒有特別反應(yīng),問,“你在打工?” 覃樂桑以為對方是在疑惑她怎么會有時間,便回答,“我請假了。今天秦宓生日?!?/br> 秦先海有一瞬沉默,不知在想什么,“請假陪他過生日。你也是有心了?!?/br> 雖然他說著類似贊賞的話,神情卻不見柔和。變色眼鏡在強烈的天光里變成墨色,看不見他的眼睛,覃樂桑反而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迫。 “你確實應(yīng)該高興能和秦宓在一起,無論錢還是長相,他都不會讓你窘迫,不會讓你沒面子。性格的話,就單獨說了?!?/br> 覃樂桑訥訥說不出話來,對方這羞辱來得太突然,覃樂桑還處于面對長輩的尊敬和拘謹(jǐn)中,無法轉(zhuǎn)換過來。 車子駛離那抹鵝黃色的身影,副駕駛的助理王先齡把秦先海一早要求的資料遞了過來,秦先海像是為什么事出神,經(jīng)提醒才反應(yīng)。 他取下了那副金色邊框眼鏡,揉了揉疲憊的太陽xue。 那個女孩說了什么?給秦宓慶祝生日嗎? 車子轉(zhuǎn)眼消失在視野里,覃樂桑的臉和脖子還處于發(fā)熱狀態(tài)。這事兒越想越不是滋味。 然而,看見秦宓后覃樂桑立即消失了自身的委屈,只因為秦宓看著比她還要慘,至少覃樂桑只受了精神傷害,而且還可以靠著忽略的技能將損失削減為零。秦宓就不一樣了,臉上的一抹青紫淤腫有家暴的嫌疑。 秦宓一上來就要抱她,覃樂桑推著他問,“你爸爸打的?” 秦宓渾不在意,“已經(jīng)不疼了?!?/br> 覃樂桑又是心疼又是生氣,“他憑什么這樣???” 覃樂桑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開始毫無條件的偏袒面前這人了。 秦宓在她耳邊甜言蜜語?!澳憬裉旌芷?。比平時更漂亮。”秦宓現(xiàn)在眼里只看見覃樂桑,也只想著她。事實上見著她第一眼就被那比平時更為靚麗的打扮取悅了。 覃樂桑抱著他難為情。突然有些承認(rèn)顧千華那些話了。 她被秦宓由一個落寞的二十一歲女子寵成了爛漫的十七歲少女。 兩人沿著大道走,覃樂桑見他十分鐘內(nèi)接了三通電話,便問,“是韓松嗎?你真打算不去?他們?yōu)榱四愕纳掌诖撕芫??!?/br> 說來很是神奇,韓松那群男生明明在彼此或者外人面前一副高傲冷淡、狂拽酷的樣兒,然而只要有秦宓在的場合就變得幼稚十足、一陣瘋鬧。 “不去。”秦宓翹著嘴角,拉著她的手盡量貼得更近。事實上不只是韓松等人,還有從英國特意趕來的珊娜,開始有和好意向的季黎欣,然而秦宓只想把他們放在一邊,只跟面前的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