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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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n說:“進(jìn)展不錯,按你的方案,我們這邊已經(jīng)在他們內(nèi)部拉上線頭,現(xiàn)在的情況是,人走茶涼,受了趙老提攜的也只是那位任三爺,他手下的人跟趙家可沒什么舊情?!?/br> 從內(nèi)部擊破,這是最好的辦法,聶錚說:“繼續(xù)。” len說:“坦白說,就是要讓他們進(jìn)行一場權(quán)利變更,任三的干兒子現(xiàn)在急著上位,可一直被任三壓制?!?/br> 聶錚直接問:“逼供?打算什么時候開始?” len說:“沒那么容易,任三很警覺,想要把他們內(nèi)部親他的那一派收拾干凈,給我三個月時間,讓人心發(fā)酵這回事你應(yīng)該懂,想要徹底解決,就急不得?!?/br> 這種事,聶錚不是不能讓自己的人上,可是,效率不一定比對方更高。len做的是跟戰(zhàn)爭相關(guān)的買賣,其中也涉及軍事顧問、安保、甚至情報(bào)。從len手下派出去的內(nèi)線是職業(yè)特工的資質(zhì),對付那些人算是殺雞用牛刀。但沒關(guān)系,聶錚只求最快最徹底的解決辦法。 當(dāng)然,這次來,聶錚沒有不通知童延。童延這天剛好也在拍綠布,按約好的時間,收工了就在茶室外頭的車?yán)锏人?/br> 聶錚和len一起出去時,len突然叫住他,“過一陣,說不定,我得請你幫個忙?!?/br> 雖然是交易對象,但交易對象未必不能成為朋友,聶錚很痛快,“只要我能辦到?!?/br> 聶錚上車,童延眼睛還朝那糙漢子的背影望著,“哎?那不是齊廈的保鏢嗎?你跟他見面?” 聶錚俯身,給童延把安全帶扣上:“齊廈?”好像明白len要請他幫什么忙了。 童延點(diǎn)頭:“是啊。” 聶錚交待:“那是len,在任何場合……” 童延立刻搶白,“懂,在任何場合,看見他就當(dāng)沒認(rèn)出來?!闭f著就笑了聲:“就算他沒那層身份,我又不傻,能跟一個當(dāng)保鏢的說我認(rèn)識你?”套近乎也得看對象。 “我認(rèn)識你,”這句話,對明星說,算是夸贊。但對一個保鏢說,等同于指著鼻子罵人家不適合干這行,畢竟,保鏢的存在感越低越好。見面多次都讓人記不住長相的那種尤其上乘。 人也是見得多才懂得多。童延自問,跟了聶錚這么久,他跟以前的自己越來越不能同日而語。 談不上遷就,但既然他們已經(jīng)在一起,他總是要慢慢適應(yīng)聶錚的生活和社交環(huán)境。 而就是這天,童延第一次以伴侶的身份進(jìn)入聶錚的社交圈:秦佑結(jié)婚了。 秦佑這婚是悶聲不響地在國外結(jié)的,可對朋友們總要有交待,這天的聚會,就是帶著自己的那位,在朋友們面前亮相。 秦佑的那一位也是個男人,名叫楚繹,也是混在娛樂圈的人,跟童延算是個點(diǎn)頭交。 童延以前對楚繹不怎么注意,但這天下午就不能不注意了。他剛覺著自己比以前見得多,越來越能適應(yīng)聶錚這一類男人的步調(diào),比他見得更多,更能豁出去適應(yīng)的角色出來了。 午飯,他們是在秦家吃的,這天還不止是楚繹亮相,這倆夫夫還收養(yǎng)了個五六歲的男孩兒,秦佑必定是有心正式把自己未來的繼承人推到這些叔叔伯伯面前。 不用秦佑自己出聲,楚繹就牽著孩子認(rèn)了一圈人,對每一位的介紹都相當(dāng)?shù)皿w,真是,不服不行。 秦佑這一群世家子聊起來,楚繹打了個招呼,自己帶著孩子出去了。一大屋子人的午飯,也是楚繹親手跟阿姨一塊兒做的。 童延突然想到,他也會做飯,但跟聶錚在一次這么久,他似乎只在某個他們倆落單到一處時除夕夜,給聶錚煮過一頓餃子。午餐很豐盛,菜端上桌的時候,他下意識地瞟了聶錚一眼,聶錚在餐桌下面按住他的手。 午飯過后就是下午茶,他跟男人們一起回到小廳喝茶,這些人的話題,他倒也不是聽不懂,只是,即使聶錚不冷落他,他也插不上幾句話,還是格局不夠大。 很快,楚繹就進(jìn)來了,靠在秦佑旁邊聽了一會兒,接著到他身邊壓低聲音說:“童延老師,我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童延正樂得走開,剛好聶錚也跟他說:“去吧?!彼驼娓[去了靠花園的露臺。 楚繹自己沏茶招待他,大概是怕他嫌孩子吵,把娃也支到花園自己放鴨子,開口說的就是他感興趣的話題,“《從雪陽》快上映了?你最近挺忙吧?!?/br> 懂事嗎?太懂事了,屋子人每個都照顧到,還把人照顧得身心舒暢,這服務(wù)精神堪比海底撈。 童延倒是想到另外一件事:楚繹前一段時間向公眾宣布了自己已婚的消息,這怕是有息影的心,而且極有可能是為秦佑息影。 于是,聊過幾句后,童延問:“你呢?你下一部戲什么時候開?” 楚繹笑起來很陽光,回答也很坦誠,“把手上這個已經(jīng)約好的真人秀走完,我就退回去做幕后了。秦先生很忙,我得顧著點(diǎn)家里?!?/br> 果然啊,童延愣了。楚繹能做到的事,他自問做不到,男人怎么可以沒有事業(yè)? 而且,飯前去洗手時,他似乎聽見楚繹私下不是這么稱呼秦佑的,當(dāng)著他們的面,卻一直敬稱秦先生。 童延頓時想當(dāng)著一群人的面,指著聶錚鼻子罵的自己…… 得,以后,不管生多大的氣,可不能那樣對聶錚了。 也就是他怔愣的瞬間,楚繹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忙寬慰道:“主要是我們家情況不同,還有個孩子。這是個人選擇問題,我本身事業(yè)心不算強(qiáng),秦先生也比較放任?!?/br> 童延頓時覺得自己被秒成了渣。 此時,聶錚出來了,對他們說:“在談什么?能給我點(diǎn)時間?” 這就是想跟童延單獨(dú)說會兒話,楚繹立刻站起來,“把童延老師還給你。” 童延跟著聶錚去了花園,一直散步到紫藤花架下,聶錚低頭看向他,“覺得悶?” 他思忖片刻,干脆直接問:“咱們總是聚少離多,你想沒想過讓我多點(diǎn)休息時間?就像楚繹那樣?!?/br> 聶錚就問:“楚繹哪樣?” 童延說:“懂事兒啊,像個賢內(nèi)助似的?!?/br> 聶錚弄明白他在想什么,說:“秦佑性子冷,基本容不得身邊有讓他不舒坦的人和東西,足夠懂事才能打動他。我又不是秦佑,你太懂事,跟我相敬如冰?” 是的,聶錚自律且寬厚。 童延高興了,立刻撲過去抱住男人,“算你懂欣賞。” 正在此時,只聽“啪”一聲,童延眼光越過男人的肩膀,看見墻邊花架上似乎有個什么東西朝他們這邊射過來。秦佑家的花園,應(yīng)該是絕對安全的地方,所以,此時,他們身邊根本沒有保鏢,童延的第一反應(yīng),這是沖著他來的,在他頭上懸了那么久的箭終于落下來了。 恐懼,正如從頭頂壓下的烏云,童延猝然睜大眼睛,但身體反應(yīng)先于意識,他扳著聶錚的身體猛地交換位置,用自己的rou軀擋住了男人的身體。 有什么擊打在他后胸,不算疼,童延驚愕的神色就僵在剛才那一秒,而聶錚此時也回過了神,大驚失色地抱住他,把他身子塞到自己和柱子間,“來人!” 聶錚的手摸在他背上時有些顫抖,童延眼珠子終于轉(zhuǎn)了下,“我好像不疼……” 童延這天穿的是一件薄皮衣,轉(zhuǎn)瞬,聶錚似乎從他背后拔下了什么。這會兒,屋子里的人,包括他們的保鏢都出來了。 聶錚神色已經(jīng)完全淡定,只是臉色還有些發(fā)白,手?jǐn)傞_,掌心是個兒童玩具槍打出來的吸盤頭塑料棍。 童延消失的力氣頃刻全數(shù)回到身體里,腳也不軟了,看著滿院子的人,只想扶額,這真是丟人丟大發(fā)了。 楚繹朝那玩具一看,歉意地說:“對不住,我不該給孩子買遙控槍?!?/br> 秦佑面沉如水,“把那熊小子給我?guī)聛??!?/br> 第83章 良人 這一天,秦佑家的娃自然免不了挨頓收拾,當(dāng)然,既然是小繼承人,就不能當(dāng)成平常孩子看待,旁觀圍觀者全都散去,單留下幾個當(dāng)事人聽孩子道歉。 五六歲的娃眼睛都憋紅了,但沒哭出來,很用力地說:“聶伯伯,童叔叔,對不起?!?/br> 留在一邊的保姆幫著解釋:“小少爺本來想打飛在東邊墻頭的蜂,結(jié)果弄反遙控器,打錯了地兒?!?/br> 驚魂未定的童延:“……”那跟他們都不是同一個方向。 看著東邊打到西邊的小繼承人這下忍不住了,流下了恥辱的淚水。 也是,丁點(diǎn)大的孩子,哪有想打他們就打中的準(zhǔn)頭。童延就算嚇得不輕,心里也覺得這孩子有點(diǎn)皮,可轉(zhuǎn)念想想人家父母雙亡,一個月才被收養(yǎng),他們這群大人也犯不著太較真。 這事說到底也就是個烏龍,于是童延替聶錚拿了主意,對秦佑說:“我們也沒什么事兒,就別太責(zé)怪他了吧?!?/br> 而聶錚除了在小孩道歉時嗯了一聲,再沒說別的。這一場突發(fā)的烏龍之后,干脆跟秦佑道別,帶著童延先離開了。晚上,他還得去港島。 可車開出秦佑家院子不久,聶錚讓司機(jī)停下了。 聶錚轉(zhuǎn)身,緩慢地抱住童延,但抱得很緊,就像是用全部的力氣感受懷中人的存在。他好半天才開口,“你擋著我干什么?” 童延頭還是懵的,“我怎么知道?”他真是想都沒想就擋上去了。 原來他已經(jīng)那么喜歡聶錚了,原來他可以為聶錚死。 雖然只是一場烏龍,聶錚的心情倒真像經(jīng)歷過一場生死。如果剛才童延真倒在他懷里,他們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樣?他不敢想。 他握住童延的肩,略微把人推開,直視那一雙總是秋波瀲滟的眼睛,鄭重地說:“以后,要是再遇上危險(xiǎn)狀況,你誰也不用管,只需要顧慮自己?!?/br> 童延怔怔出神,今天的事,再來一次,他的選擇恐怕還是一樣。 從他們初遇到現(xiàn)在,五年,放到從呱呱墜地到撒手人寰的幾十載光陰中說長不長,可正是這個男人牽著他一步步跟過去作別,給了他最美好的現(xiàn)在。他們有最親密的關(guān)系,可是,于他而言,聶錚的存在,從來不只是這層親密。聶錚是他的愛人,有時卻更像他的兄長或者父親。 聶錚是他可以想象的,最圓滿的未來。 當(dāng)面表這么重的情難免讓人不自在,于是,他開了個玩笑,“我頭頂上的天都是你撐著的,我能不管你?” 童延眼里暈出笑,那笑容不算明亮,好像把光彩和不用宣之于口的情長一塊兒斂進(jìn)漆黑的瞳仁,像是有什么訴不盡。 聶錚手中的那一對肩膀,骨頭已然是成年男子的堅(jiān)實(shí),可在他寬大的手掌下依然顯得薄弱。他手指又收緊了些,一句許諾亦是安撫,“不用擔(dān)心,你的聶先生很強(qiáng)大,有無數(shù)條命?!?/br> 他字字鏗鏘有力,“就為撐開你頭上的那片天,他也沒那么容易倒下去?!?/br> 這天把童延送回家,聶錚還是去了機(jī)場,能夠?yàn)槟闵嵘硗赖娜耍愀摌O盡所能讓他活在花團(tuán)錦簇中。 十月已逝,秋意漸濃,這是,他們認(rèn)識的第五個秋天。 秋天是個奇妙的季節(jié)。常人都認(rèn)為春天易動情,春是生發(fā)之時??缮钋镏梗?dāng)肺腑被透涼晚風(fēng)滌蕩得無限冷清,平日不值一提的寂寥似乎都從骨頭縫里被掃出來,此時,才足以感知另一個人的溫度多珍貴。 秦佑和楚繹就是在這樣一個夜晚帶著孩子上門的,不得不說,聶錚的朋友也跟聶錚一樣講究,明明上次已經(jīng)讓孩子當(dāng)面道過歉,他們這次來,是更鄭重其事地探望童延。 為了更方便保鏢們同住,此時童延已經(jīng)再次搬回聶錚的別墅。對著他這個不算熟悉的人,秦佑自然話不多。倒是楚繹帶著孩子對他再次致歉以及表達(dá)問候。 童延說:“你們太客氣了,也就是小孩子不小心,我和聶先生也沒怎么樣。真不用這么在意。” 楚繹微笑著說:“要的,孩子自己給你準(zhǔn)備了點(diǎn)禮物?!?/br> 小孩把一個盒子托到他面前,“童叔叔,請你收下?!?/br> 孩子自己準(zhǔn)備的禮物?怕是讓熊小子摳自己零花錢買的吧,童延懂了,這兩口子是想讓娃知道犯錯就要付出代價。 他接過東西,摸摸小孩兒的頭,“行,謝謝你的心意,原諒你了?!?/br> 童延拍了一天的戲,剛從片場回來,挺累。那兩口子自然也明白,說了幾句話便告辭。他一直把人送到院子外邊。 剛出院門,楚繹突然打了個噴嚏,明明還差幾步路就能上車,但秦佑頓時停下來,脫下外套,不容分說地給楚繹披好,溫和地責(zé)怪:“知道冷,就是不知道多穿件衣服。” 童延:“……”猝不及防,一口狗糧。 哪怕他不是單身狗,但此時落了單,也只能孤零零的立在院門口,感受秋風(fēng)獨(dú)此一份的蕭瑟。 2016年的秋天確實(shí)挺神奇。 第二天,童延到片場,見鄭昭華又親自來了,不由多說一句,“不是,我這人多著,你不用天天跟著我,你沒別的事兒?” 鄭昭華說:“眼下,到這兒來,就是我的正事?!?/br> 童延只當(dāng)經(jīng)紀(jì)人是對他盡責(zé),沒再多說什么,收拾完就去忙自己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