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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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氏一走,南珊感覺自己整個人松下來,原來皇后當(dāng)起來也不輕松,杜嬤嬤侍機(jī)道,“皇后娘娘,可要小憩一會?!?/br> “不了,等會陛下該下朝了,本宮與他一起用膳?!?/br> 她揉下眉心,有些頭痛地想到父親和祖母的事情,父親不知祖母的身世,也不清楚她與孟老侯爺?shù)年P(guān)系,對他們頗多誤解,南家大房三房已搬到孟府,德勇侯府空置下來。 祖母的意思是讓父親搬回侯府,可父親不同意,堅(jiān)決不肯搬回去。 馬上春闈在即,一切還是等科考后再決定吧。 下朝后的凌重華,見到的就是有些皺眉的妻子,他略一思忖,就知她所憂何事,垂下眼,坐在她的身邊。 南珊嘟著嘴,靠過去雙手環(huán)著他的腰,“皇后當(dāng)起來真不容易,今日你卯時就起,一直忙到現(xiàn)在,連朝食都顧不得吃,可見皇帝也不是好當(dāng)?shù)模郧澳銕资晔窃趺催^來的?!?/br> 怎么過來的呢? 冰冷的宮殿,空蕩的心,唯有朝政,方能緩解些許孤寂,也就不覺得朝事辛苦,帝王不易。 他就勢坐下來,將她摟進(jìn)懷中,“朝事不苦。” 只是皇宮太大,他一人住著,覺得好生孤寂。 南珊拉過他的大手,包住自己的小手,輕啄一下他的臉,“甜不甜?” 親完她展顏一笑,“雖然不苦,可也要適當(dāng)休息,我們那里,但凡是當(dāng)職的人,每月都會有休息日,你是帝王,不如設(shè)個新規(guī),每月多休息幾日,總好過現(xiàn)在每月只有一天的休沐日?!?/br> 凌重華眼一凝,“以前曾聽你提過你家鄉(xiāng)的事情,當(dāng)初我在位時,一月分為上下兩旬,每旬休息兩天。” 竟還有這樣的事情,南珊詫異,永泰帝怎么會改先帝的規(guī)矩。 其實(shí)這是永泰帝的私心,先帝不重視他,那種被漠視的感覺,常人無法體會,他心下發(fā)狠,偏要做出樣子來,于是更加勤勉。 夫婦二人用過膳,在園子里消食,年關(guān)雖過,春寒料峭,除卻一些四季常青的樹木,其它的都光禿禿的,只剩青黑的枝條。 宮墻上凌霄花的藤條纏繞著,等到開花時,不知會有多美。 后面的高塔聳立著,兩人拾階而上,彎轉(zhuǎn)重上一層,足有十七層,在古代來說,已是很了不起的建筑。 南珊有些疑惑,好好的宮殿之中,為何會修建一座高塔,“怎么會想到在此地修高塔,高塔不都是佛家寺廟才會有的嗎?” 凌重華深看一眼她,嘆息,“曾聽你說過,你的家鄉(xiāng)很多房子都能蓋到幾十層之多,站在上面,能俯瞰整個城的風(fēng)景,這座高塔,站在頂上,可以看見京城方圓幾十里的風(fēng)光?!?/br> 原來如此。 兩人爬到塔頂,從塔頂望下去,整個京城盡收眼里,皇宮氣勢恢宏,高大的宮門,兩邊的側(cè)門,隱隱可見紅漆描金的大門。 近處后宮中的各處宮殿,時而穿行其中的宮女太監(jiān),井然有序,可西南處的安昌宮卻不同,遠(yuǎn)遠(yuǎn)看著,宮人往來穿梭,似還有歌舞的聲音。 南珊微微一笑,“太上皇倒是有雅趣,不過宮里的宮女是不是多了些?” 她看向身邊長身玉立的男子,男子的眼中清冷一片,她將自己的身體靠過去,頭枕在他的手臂上。 他伸手?jǐn)堊∷募纾粗紫碌幕蕦m,以后很多宮殿都要閑置下來,留下打掃的太監(jiān)即可,宮女確實(shí)多了些。 南珊見他不說話,笑道,“新帝登基,要弄一個優(yōu)惠政策,比如說放出一批宮女,配給邊關(guān)難娶妻的將士,甚至是一些后宮的美人們,如果沒有侍過寢的,也可以放出去。” 此法甚好。 他將下巴抵在她的頭上,“你的家鄉(xiāng)能人輩出,還有什么法子,你都可以告訴我?!?/br> “大江后浪推前浪,都是集祖宗們的智慧,不停地創(chuàng)新,才有后來的盛世,以我看,你就是一位出色的帝王,若不是你當(dāng)政時的治理,永泰帝怎么可能安逸當(dāng)皇帝,我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什么邊關(guān)戰(zhàn)事之類的?!?/br> 凌重華垂下眸光,“邊關(guān)守衛(wèi)是我的親兵,姓肖,現(xiàn)在鎮(zhèn)守在那里的是他的孫子,肖守城?!?/br> “怪不得,”南珊調(diào)皮一笑,手朝外面一指,“夫君,你要邀我共享這如畫江山嗎?” “正有此意,不知皇后可愿相陪?!?/br> “當(dāng)然愿意,生死相隨?!?/br> 冷風(fēng)起,衣擺揚(yáng)起,男人貌比星月,女子?jì)扇衄幓?,相依而立,俯視這江山,夫婦二人視線交匯,碧空云山和高塔,底下是繁華的京城,天地萬物仿若他們的陪襯,傲睨天下。 宮內(nèi)傳來一聲虎嘯,南珊無奈一笑。 第60章 懷疑 兩人回到正陽殿中, 大虎飛撲上來,可憐巴巴地看著夫妻二人,像個被遺棄的小貓般,不停要圍著兩人打轉(zhuǎn), 尾巴搖得歡快。 它的身上穿著一件類似小褂的衫子,是南珊特地讓人給它做的,剛給它穿上時,它可是轉(zhuǎn)著身, 臭美地在正陽宮中跑了兩圈。 眼下,它巴著眼看著他們, 南珊失笑,這小東西存心讓她心生愧疚, 怕是怪他們夫妻自己去玩,又沒有帶它吧,她帶著笑意走進(jìn)殿內(nèi), 它乖巧地跟在她的身邊, 見她坐上軟塌, 它也立馬爬上去。 一人一虎靠在明黃織錦的軟塌上, 同時舒服得瞇了一下眼,動作如出一轍,屋子里燃著龍涎香,香氣從紫金銅爐中裊裊升起,安神平氣,地龍燒得旺旺的, 暖如初夏。 說來也怪,大虎被凌重華養(yǎng)了多年,按理說應(yīng)該是與他更為親近,卻不知為何,自從她嫁過來后,發(fā)現(xiàn)這虎兒越發(fā)的粘著她。 許是她對了這小東西的眼緣。 大虎霸占著主人的位置,凌重華冷厲的眼看著它,它轉(zhuǎn)過頭,就是不與他對視,看得南珊捧腹大笑。 “陛下,你同它置什么氣,你不是還有政事要處理,不如就讓它在這里陪會我吧?!?/br> 凌重華深遂的黑眸看著她,略帶一絲幽怨。 等他擺駕去前殿,南珊與大虎靠得更近,頭都快碰到一起,外面杜嬤嬤躬身進(jìn)來,“皇后娘娘,安昌宮的孟太妃病倒,似是不滿宮中的太醫(yī),安昌宮那邊派人傳話,太妃想見娘娘?!?/br> 南瑾要見她? 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叫她南瑾,南家大房三房都搬回孟府,該稱呼她為孟瑾。 南珊摸著大虎光順的毛發(fā),大虎瞇眼假寐,“她要見本宮,可知她最近又有何事?” 杜嬤嬤回道,“南太妃還在月子里,倒是不出來走動,奴婢聽下面的宮人回報(bào)說,太妃這月子坐 得有些不妥當(dāng),換洗到現(xiàn)在都沒有停,心情煩躁,奴婢想著怕是落下女人病?!?/br> 原來如此,南珊起身拍下大虎的頭,“我現(xiàn)在要出去辦事,你好好呆在宮里,讓千喜萬福給你做些好吃的?!?/br> 大虎乖巧地出去,一步三回頭。 南珊特意穿上皇后正服,鳳冠鳳袍,頸上戴著紅如血的珊瑚珠串,扶著杜嬤嬤的手,前往安昌宮。 孟瑾臥在塌上,桃紅的錦被襯得她的臉色越發(fā)的蒼白,屋內(nèi)有些悶氣,見到南珊,她臉色更白,對方通體的皇后氣派,看在她的眼中卻是分外的刺目。 她神色一僵,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皇后娘娘,真想不到當(dāng)上這后宮之主的居然會是你,皇家三個兒媳婦,還是你笑到最后,真讓人意外,說起來,本宮還未恭喜你?!?/br> 南珊淡然一笑,“世間之事,哪有什么笑到最后一說,孟太妃正是小月子里,多思于身體無益,還望太妃以身子為重,太上皇還等著你侍候呢?!?/br> 說到太上皇,孟瑾臉色就是一變,之前欒貴太妃宮中的那位美人也遷到安昌宮,太上皇日夜與她呆在一起,后宮中人本就逢高踩低,入宮時日不常,能用的人沒幾個,倒是吃了一些暗虧。 自己不能侍寢,就不能常見太上皇,除了初次搬來時,太上皇來看望她一回,后來一次也沒有踏足過她的屋子。 她正是心急,才想著調(diào)養(yǎng)好身子,可因?yàn)榍靶┤兆哟盗孙L(fēng),腰酸肚脹,惡露不盡,她心知怕是感染婦科病,宮內(nèi)的男太醫(yī)雖然也有精通婦科之人,可礙于禮法,不能細(xì)看,診治起來耗時久,往往藥不對癥。 她服用幾回,覺得沒什么作用,心道宮中該有醫(yī)女,若她是后宮之主,必然會如此安排,可惜差一點(diǎn)她就成功了,最后居然莫名奇妙地成為太妃,她看著華服鳳冠的南珊,越發(fā)的不甘,“三meimei,做為姐妹,我倒有一事提醒你,后宮之中,從來就沒有獨(dú)寵一說,新帝身邊現(xiàn)在僅你一人,不覺得宮中太過冷清嗎?” “孟太妃,你這聲三meimei怕是叫得不對,本宮姓南,而你,則姓孟,至于后宮人少,倒也是一樁好事,至少國庫會比以往都要充盈,至于本宮獨(dú)寵與否,不是你一個太妃所該cao心的,你的職責(zé)是趕緊養(yǎng)好身子,侍候好太上皇才是正理?!?/br> 孟瑾的身子晃了幾下,“皇后娘娘好威風(fēng),一朝登上高位,居然置多年姐妹情誼不顧,臣妾真是漲了見識,不過縱觀歷代皇帝,哪有帝王會獨(dú)寵一人,韶華易逝,年老色衰時,哪還有恩寵可言,皇后娘娘到時候可要保重鳳體啊?!?/br> “依本宮看,孟太妃就是想太多,歷代皇帝,本宮不知,但卻知德正帝生前,獨(dú)寵文嫻皇后,甚至文嫻皇后故去,后宮中也沒有多一個妃子,世間有情人,太妃沒有碰到,自然不知真情可貴。” 她一說完,孟瑾便用一種窺視的眼神看著她,“皇后娘娘口才機(jī)敏,與在娘家時判若兩人,實(shí)在讓臣妾吃驚?!?/br> 南珊輕笑,不躲不避,直視著對方的眼神,“太妃在娘家時清高有才,說話做事透著大氣超脫,為何一入宮便如此心胸狹窄,尖酸刻薄,本宮也很是驚訝。 她不想和孟瑾多費(fèi)唇舌,不等孟瑾再開口,直接問道,“孟太妃,你急著要見本宮究竟何事,不必扯這些有的沒有,姐妹情份有幾分,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說穿來自討沒趣?!?/br> “往日臣妾真是眼拙,真是小瞧娘娘了?!?/br> 孟瑾咳嗽幾聲,低下頭,語氣淡一些,“既然你身為皇后,這后宮之中都是你說了算,臣妾身子不適,是女人家的病,宮中的太醫(yī)皆是男人,臣妾服用過藥后總不見好轉(zhuǎn),不知可否在宮中設(shè)立醫(yī)女,說起來,對皇后娘娘也有益處。” 南珊略一沉思,含笑地看著她,“孟太妃此議甚好,本宮倒是可以成全你?!?/br> 見對方答應(yīng)得爽快,孟瑾還愣了一下,隨后不經(jīng)意地道,“新帝登基,將每月的休沐日改成四天,此法聽著有些耳熟,臣妾猜必是皇后娘娘對新帝進(jìn)言的吧?!?/br> 孟瑾這是懷疑她的身份了,南珊微微一笑,“本宮一介深宮婦人,怎敢妄議朝事,休沐之法,是德正帝時就有的,太上皇沒有遵循而已,太妃身體不適,最該靜養(yǎng)?!?/br> 竟是這樣,孟瑾收回探究的目光,松口氣,看來是她多心了,見別人前后性格變化,就疑神疑鬼,以為也是同類,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幸運(yùn)兒,如同她一樣穿越異世。 她才是那獨(dú)一無二,與眾不同的,鳳凰涅槃才能浴火重生,經(jīng)歷過磨難的洗禮,才能成為人上人。 眼前的苦難,都是暫時的。 她低著頭,手死死地抓著錦被下的床單。 南珊輕笑著,略帶一絲譏諷,孟瑾看起來心還未死,無論孟瑾是不是有什么圖謀,立醫(yī)女一事倒是可行,腦子里想到姜妙音,不知她是否愿意來宮中擔(dān)個職。 應(yīng)召而來的姜妙音中規(guī)中矩地行大禮,南珊急忙托她的手,“你也如此多禮,倒讓我覺得不自在?!?/br> 姜妙音臉色似乎養(yǎng)白不少,聞言俏皮一笑,“臣女臨出門時,母親大人可是耳提面命,不能仗著與皇后娘娘的私交,忘記禮法?!?/br> “禮法要講,私交也要講,你快快坐下,今日我還是有求于你呢?!?/br> 有求于她?她已貴為皇后,還能有什么事情求到自己的頭上,姜妙音不自覺地看著南珊的肚子,南珊被得看得臉一紅,不自在地咳嗽一聲,“看什么呢,皇子還沒影的事?!?/br> 不是為了龍嗣,那還有什么事是可以用求的? “皇后娘娘,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既然不是為了皇子一事,除了醫(yī)術(shù),其它的臣女可不會。” 南珊神秘一笑,“自然是你會的,你想當(dāng)官嗎?” 姜妙音一愣,她一個女子當(dāng)什么官,“皇后娘娘尋臣女開心吧,馬上科舉在即,您不會是讓臣女去參加科舉吧,可千萬不要啊,那些個看得人腦袋都疼的文章,臣女可是半篇也作不出來。” “看你想到哪里去,你就不會想到其它的,比如說以一技之長,安身立命,”南珊見她不解,白她一眼,“當(dāng)然是用你最擅長的,謀取官位。” 她最擅長醫(yī)術(shù),師父也留在京中,說是于老友重逢,怕是不會再走,皇后言之下意,不會是讓她進(jìn)宮當(dāng)太醫(yī)吧。 師父平日里最愛不起宮中的太醫(yī),說他們只會墨守成規(guī),不知變通,若她進(jìn)宮當(dāng)太醫(yī),是不是可以改變些什么,再說皇后娘娘誠心相請,莫不是有用到她的地方? 南珊端起杯子,輕抿一口茶水,待見她先是沉思,后臉上露出恍然的神色,南珊放下杯子,笑道,“怎么樣,進(jìn)宮來當(dāng)太醫(yī),以后還可以與樊太醫(yī)一起當(dāng)職,夫唱婦隨,何等美哉。” 姜妙音哈哈大笑,“這個好,臣女恭敬不如從命,那小頑固從小到大都和我作對,哼,他學(xué)醫(yī),我也學(xué)醫(yī),他還一直對我的醫(yī)術(shù)多有懷疑,正好讓他看下我的本領(lǐng)。” “那行,就這么定,我命你即刻上任,安昌宮的孟太妃身子不適,正好需要女太醫(yī)去看診。” “遵皇后娘娘鳳旨,臣這就去?!?/br> 南珊笑一下,按住她站起的身體,“看把你急的,以后這宮中的女眷們還勞你多費(fèi)心,若忙不過來,你也可以收幾個女徒弟,安昌宮的太妃多,女人一多,是非不斷,宮殿現(xiàn)在住著剛好,倒是不用再添人進(jìn)口,要不然往著擁擠,多生事端,眾人不喜?!?/br> 姜妙音愣一下,回過味來,恭敬道,“皇后娘娘所言甚是,臣必定為娘娘分憂。” “好,有勞姜御醫(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