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當(dāng)然想!但你再怎么厲害也只是貝斯特構(gòu)造出來的男主,還能反將她一軍不成? 道理溫艾都懂,可他還是忍不住期待:“你可以解開嗎?” “可以?!鼻馗觐D了頓,笑起來,“也不是多大的事,過幾天我?guī)湍?。?/br> “真的!”溫艾雙眼發(fā)亮,撲上去抱住他,“為什么要過幾天,現(xiàn)在吧!” “我要準(zhǔn)備一下。”秦戈托住他的后腦勺,還輕輕顛了顛他,“寶寶乖,補(bǔ)會兒覺,吃飯的時候叫你?!?/br> “嗯,我乖……”溫艾趴在秦戈肩頭,心滿意足地睡了。 朱父難得下回廚,做了一桌全雞宴,一家子人圍著圓桌坐一圈,朱父還取來藥酒拉著秦戈干杯,秦戈也是個爽快的,一眨眼三杯下了肚。 “少喝點(diǎn)?!睖匕谧赖紫鲁冻肚馗甑难澴?,小聲道,“別等會兒現(xiàn)原形了?!?/br> 秦戈一口酒差點(diǎn)噴對面朱三姐臉上去,朱三姐現(xiàn)在不瘋了,人也捯飭漂亮了,要是真被迎頭噴了酒,也不知會不會再瘋回去,所以秦戈及時把酒咽了下去,湊到溫艾耳邊問:“把我當(dāng)白素貞了?” “沒?!睖匕乘谎?,語速飛快道,“真是蛇精病你也得叫秦素貞?!?/br> “別以為我沒聽出來你罵我呢?!鼻馗晷χ鴵u搖頭,和朱父碰了碰杯,一仰頭又干了。 “讓你別喝了?!睖匕@會兒也不壓著聲音了,直接把秦戈的酒杯搶過來,“誰知道這酒里泡什么了,萬一遇到……那什么過敏的,你得喝出毛病來?!?/br> “嘿,你這孩子,說得像酒里有毒似的?!敝旄覆粯芬饬耍ダ镂荼Я藗€大玻璃罐出來,“你們看啊,擱沒擱砒霜?” “砒霜遇水就融了,誰看得——”溫艾還嘀咕呢,結(jié)果一抬眼,看見褐黃的藥酒里飄著零碎的蜘蛛腿、蝎子尾甚至有蜈蚣頭,惡心得他胃里一陣翻滾,趕緊捂住嘴別開臉,再多看一眼就得吐。 朱三姐花兒一樣的臉也綠了:“爸,您快拿走吧,這還吃飯呢!” “怎么了?這還是你們大姐當(dāng)初捉回來養(yǎng)的,好些年了!”朱父有些醉了,把酒罐放回去后搖搖晃晃地坐下來,“好些年了……好些年都沒回來了……” 朱家大姐走了七八年,一直沒再回來過,要不是存折里每個月固定增加的數(shù)目,老兩口都得懷疑大女兒折在外面了。今天朱三姐瘋病痊愈,高興之余老兩口又難免感傷,遺憾在這種重要時刻沒能一家團(tuán)圓。 吃完飯,溫艾照例去睡午覺,朱母邊收拾桌子邊喊住他:“去跟你爸?jǐn)D擠,你那屋騰給人小秦住?!?/br> 溫艾嘴一撇,眼看就要鬧不高興,秦戈及時擋在他和朱母中間,阻絕他們的視線接觸:“朱嬸兒,我還跟知知睡一起就行,用不著麻煩。” 朱母又是好一通客套話,溫艾不樂意聽,踩著小步子,自個兒回了屋,過了半天才聽見秦戈上樓的腳步聲。 “寶寶來。”秦戈把撅屁股趴床上的溫艾撈進(jìn)懷里,照著他的小嘴兒就開始親,手還往衣服里伸。 溫艾喘著氣,軟綿綿地把他的手掏出來:“吃完飯半小時內(nèi)不易做劇烈運(yùn)動。” 秦戈一咧嘴樂了,對準(zhǔn)他紅腫的嘴又親一口:“你剛才擔(dān)心我吃壞東西現(xiàn)原形那樣兒,可愛得我心也軟了兄弟也硬了,我當(dāng)時真想隨手下個結(jié)界,把你拖進(jìn)去辦個夠?!?/br> “關(guān)心你你都能硬?!睖匕∈置男丶?,“那這樣你是不是都要高那啥了?!?/br> 秦戈拉住他的手,啞著嗓子道:“小妖精妖術(shù)太厲害,妖大王都扛不住?!?/br> 溫艾扭扭身子:“什么小妖精,好俗氣?!?/br> “那換成小精靈?!鼻馗甑皖^湊近,灼熱的呼吸噴灑在他耳朵上,“春藥小精靈?!?/br> 溫艾耳朵都被燙熟了,頭死死埋在他胸前沒動靜。 “怎么不答應(yīng)我?”秦戈故意逗他,“小精靈?甜甜寶貝兒?乖寶寶?小媳——” “別喊了!”溫艾紅著臉皮兒捂住他的嘴,“怪難為情的,你還一點(diǎn)不害臊?!?/br> 秦戈笑了笑,沒再繼續(xù)羞他:“咱們說點(diǎn)正事,你大姐是怎么一回事,剛才飯桌上咱媽眼角都濕了?!?/br> 一句“咱媽”聽得溫艾心里甜滋滋的:“好像是去了s市,從外邊回來的人幫忙帶過一次口信,說在理發(fā)店給人洗頭,后來就斷了聯(lián)系。” 秦戈點(diǎn)點(diǎn)頭:“我想辦法給找找?!?/br> 溫艾坐直了仰頭看他:“你挺神通廣大啊,什么都能干?!?/br> 秦戈:“有一樣不能。” 溫艾:“什么?” 秦戈用腿顛他兩下,曖昧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你啊。” 溫艾腦子不知哪兒短路了,一時間沒跟上車速,迷茫地和他對視。 他表現(xiàn)得這么純情,秦戈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diǎn)太那什么了,跟小自己一千多歲的小孩兒開葷腔,明擺著欺負(fù)人。 秦戈率先轉(zhuǎn)開視線,尷尬地干咳兩聲,抱著溫艾倒床上,讓他的腦袋靠在自己胸膛上:“不是睡午覺嗎,趕緊睡?!?/br> 過了好半天,溫艾后知后覺地明白過來,一點(diǎn)點(diǎn)往上蠕動,直到和秦戈臉對臉:“你剛剛是不是臉紅了???” 秦戈把他摁下去:“沒有?!?/br> 溫艾又費(fèi)力巴拉地聳上來,摸摸他的臉:“可我好像看見了,黑里透著點(diǎn)紅?!?/br> 秦戈再度按著他的頭頂把人平推下去:“再不睡我就帶著你做點(diǎn)激烈運(yùn)動?!?/br> 溫艾百折不撓地重新冒頭上來,還沒張嘴得瑟,秦戈就干脆利落地壓到了他身上,還在屋里布了個結(jié)界。 溫艾連忙捂住衣邊:“才吃完飯不能——唔!” 秦戈堵住他的嘴:“早過半小時了。” 第66章 傻大個·十四 竹床“吱呀吱呀”響了一下午, 秦戈挺霸道,辦起正事兒來說一不二,抱著溫艾該怎么撞怎么撞,撞得溫艾帶著哭腔一聲聲兒地叫,要不是有結(jié)界捂著,兩人這動靜能把整寨人聽臉紅。 下樓吃晚飯的時候,溫艾兩條腿都在打顫,剛踩著階梯腿就往下折,幸好秦戈手疾眼快扶了一把,沒讓他順著樓梯一路滾到飯桌底下。 溫艾對秦戈有點(diǎn)小埋怨,拍開他的手,自己跌跌撞撞下去了。 “來嘍!”朱父把最后一盤菜端上桌,“大家動筷子吧!” 溫艾舀幾勺雞湯泡飯,隨便扒拉幾下就擱了碗筷, 抖著腿顫巍巍地爬回二樓,留給眾人一個身殘志堅的背影。 朱母疑惑:“怎么走得跟半身不遂似的?” 秦戈勾起唇:“睡太久,腿壓麻了?!?/br> “那沒事兒。”朱母不再關(guān)注兒子, 熱情地拿過秦戈的碗給他添飯,“來,多吃點(diǎn)!你們當(dāng)公務(wù)員忙吧?聽說連對象都沒時間處?” 秦戈回屋的時候,溫艾正跪坐在床上,扒著窗戶看風(fēng)景,秦戈從背后擁住他:“還跟我鬧別扭呢?” 溫艾眺目遠(yuǎn)望,抿著嘴不理人, 秦戈手貼上他的后腰,打著圈兒輕輕揉:“是不是難受?” 溫艾“哼”了一聲,扭扭身子躲開他的手:“假好心?!?/br> 秦戈嘆口氣,給他灌了些妖力:“現(xiàn)在好點(diǎn)沒?” 溫艾自我感覺一番,不痛也不酸了,身體很輕盈,只是他這下更不高興了,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你剛才怎么不給我治?故意拖著讓我難受呢?” “剛剛是誰氣呼呼地不讓碰?我得有機(jī)會啊?!鼻馗臧阉^來,照著撅得老高的小嘴親一口,“瞧給委屈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么你了?!?/br> “你本來就怎么我了!”溫艾小拳頭往他身上招呼,力道不痛不癢,“你還兇我了?!?/br> 秦戈皺起眉:“哪兒兇你了?” “就……下午的時候?!睖匕悬c(diǎn)不好意思,“我跪不住了,動了一下,然后你就瞪我!” 秦戈完全沒印象:“我瞪你了?” “瞪了,兇巴巴的!”溫艾抱怨到一半兒就撒起嬌了,“還使勁兒抽我屁股……” “誒喲小可憐兒。”秦戈情不自禁地把人摟過來,“是我的錯,給你揉揉小屁股?!?/br> 溫艾本來也沒真生氣,就想跟秦戈鬧一鬧撒撒嬌,這會兒一安撫,半炸的毛全順回去了。 “寶寶,我不是故意的?!鼻馗赀吶噙吔忉?,“我是妖,還帶著天生的獸性,動物世界你看過吧?主導(dǎo)的一方在交配中絕對強(qiáng)勢,你那會兒亂動,我可能就……我道歉好不好?以后盡量克制?!?/br> “你都這么厲害了還擺脫不了天性嗎?”溫艾伸手在他頭頂來回摸,“也沒耳朵啊,我還以為修煉到你這個地步,基本就跟人沒區(qū)別了?!?/br> 秦戈:“人是人,妖是妖,永遠(yuǎn)不會一樣。” 溫艾黯然神傷:“是啊,你活了一千年,還能再活許多個一千年,我就只有幾十年壽命,還會變老變丑……” “不開心了?”秦戈好笑地捏捏他的臉,“能聽我把話說完嗎?” 溫艾一傾身,沮喪地把頭靠在他肩上:“說吧?!?/br> 秦戈:“一千年是個坎,跨過這個坎,妖可以選擇散盡妖力,徹底化人,成為一個真真正正、有血有rou的人類。” 溫艾一聽就興奮了,但很快又頓住,糾結(jié)地看向秦戈:“當(dāng)人就不能施展法術(shù)了,壽命又短,跟自殺沒兩樣?!?/br> “幾十年美滿和幾千年孤寂,你說我要選哪個?”秦戈摟緊他,“小笨蛋,當(dāng)然是陪你一起變老。” “嗯!”溫艾心頭美滋滋的,嘴角也翹得老高,“你陪著我,直到我變成個老笨蛋?!?/br> 秦戈撫著他的臉頰吻下來,淺嘗即止:“你身上的禁制很難解,解完后我的妖力估計就散了,在這之前,我得為我們的將來打算打算,跟我說說,你想過什么樣的生活?” 兩人膩歪在一起說了半宿話,第二天,秦戈跟朱父朱母說自己老家就在s市,想帶溫艾去找朱家大姐,老兩口一開始不同意,就這一個兒子,萬一被外面的燈紅酒綠迷了眼,像大女兒一樣一去不回怎么辦? 但在秦戈的再三保證下,二老還是同意了,兒子真想走他們也攔不住,而且萬一真的找回大女兒,一家人又終于能團(tuán)圓了。 “行吧,小秦,嬸兒信得過你?!敝炷咐^秦戈的手拍了拍,“你說要辭了工作來寨里扎根,我都給你記著呢,你叔過幾天就幫你物色地皮去。” “麻煩您和朱叔了?!鼻馗甑?,“放心吧,我肯定把知知完好無損地帶回來。” 溫艾借口要收拾東西,拉著秦戈回了屋,關(guān)上門就問:“辭工作?你什么時候跟我媽說的?” 秦戈把他拉到跟前:“昨天吃晚飯的時候,那會兒你正躲這里生我氣呢?!?/br> 溫艾追問:“還背著我聊什么了?” “說了怕你不愛聽?!鼻馗旯喂嗡谋亲樱八麄儐栁蚁氩幌氘?dāng)朱家的婿。” 溫艾這會兒反應(yīng)賊快,腳一跺,轉(zhuǎn)身就要下樓跟朱父朱母鬧,秦戈一把將他拽進(jìn)懷里:“就知道你要生氣,別去跟老人家吵,他們也是看得上我才這么說?!?/br> 溫艾冷靜一點(diǎn)了:“那你怎么回答的?” 秦戈:“我說要考慮考慮?!?/br> 溫艾怒火那個攻心:“你還敢考慮!” “他們也沒點(diǎn)名指姓說是給誰招婿,我就當(dāng)把你也算里邊了?!鼻馗暧H親他的額頭,“到時候我再向他們求娶你,順理成章?!?/br> 溫艾嘴角一揚(yáng),高興了。 走的時候,朱父朱母把兩人送到車站,還往溫艾行李里塞了一張朱大姐的照片。開往鎮(zhèn)上的公車一天只有兩班,時間還總是不準(zhǔn),讓乘客等了好一陣才姍姍來遲。 前半程是崎嶇不平的土路,破舊的公交車劇烈顛簸,車窗玻璃抖得哐哐響,像要整塊跳出窗框一樣。后半程,公交車開上了水泥路,溫艾小聲道:“終于不抖了,我屁股都麻了。” 秦戈正給他剝橘子,抽空看他一眼:“我以為你喜歡跟著抖呢,沒給你布結(jié)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