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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撩漢這件小事[快穿]在線閱讀 - 第96節(jié)

第96節(jié)

    凌沉樓淡淡道:“在他房里?!?/br>
    蘇蘭點(diǎn)了點(diǎn)頭,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目光在他臉上繞了一圈,終究忍不住問出口:“阿音……他真的是你親生的?不是我和別人……咳咳……的吧?”

    *

    他的臉色很難看。

    眼神冰冰涼涼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受傷。

    蘇蘭低頭,從包里拿出來一包紙巾,看著他還在流血的手,說:“擦一下?!?/br>
    凌沉樓淡然道:“無礙?!?/br>
    說完,又在蒲團(tuán)上盤腿而坐,一手指天,另一只手捏著一串佛珠。

    蘇蘭看著他的背影,心里發(fā)笑……這個語氣這個神情,一般情況下,他就是在無聲的訴說:我委屈,你來哄我開心。

    她搖了搖頭,上前跪坐在他身邊,撕開一包紙巾,抽出一張紙,覆在他的傷口上,垂眸不緊不慢的說:“大師,我有正事和你商量?,F(xiàn)在,這里——”白皙嬌嫩的手按住他跳動的心口,抬眸凝視他,聲音輕微而誘惑:“——只能想著我,裝著我,什么佛法道法,都先放一邊去,嗯?”

    手指下的心跳越來越快。

    他蒼白的容顏浮上一層淺淺的紅。

    蘇蘭滿意的微笑:“兩件事,你聽好了。”

    “第一,婚是要離的。”

    凌沉樓神色劇變,剛想啟唇說什么,女人一根纖細(xì)的手指點(diǎn)在薄唇上,示意他安靜。

    “第二,霍修身后的那只女妖,你去捉了?!?/br>
    凌沉樓捏著佛珠的手,指尖泛白。

    剎那的驚怒后,他的容色又淡了下來,問道:“說完了?”

    蘇蘭‘嗯’了聲。

    他睜眼,安靜地看著妻子,漠然道:“不行?!?/br>
    蘇蘭潔白細(xì)膩的手指繼續(xù)描繪他涼薄的唇形,漫不經(jīng)心問:“哪一件不行?”

    凌沉樓捉住她的手。

    蘇蘭也不惱,輕輕一下就掙脫了,雙臂勾住他的脖子,嬌軟的身軀貼上了僧袍下男人寬闊堅(jiān)硬的胸膛:“不說話?你的意思是……兩件都不行?”

    “……”凌沉樓身體發(fā)熱,臉上越發(fā)紅的厲害,想去扯開她的手,又怕太用力了會弄疼她,擰眉沉聲道:“蘇蘭,好好說話。”

    蘇蘭搖頭,不依不饒:“那你答應(yīng)我……送那女妖怪去見你的佛祖,然后簽了離婚協(xié)議書。對了,兒子給我……他不肯跟你?!?/br>
    她靠的那么近。

    肌膚相貼,吐氣如蘭。

    凌沉樓額頭上沁出一層細(xì)密的汗,終于忍無可忍,甩開了她,疾步走到另一邊,離開女人有足夠安全的距離,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你自重?!?/br>
    蘇蘭笑,話里透出嘲弄:“你那么自重,兒子怎么來的?我一個人又生不出來?!闭f出這句話,想起原主的記憶,頓時又有些羞慚。

    那個干柴烈火的冬夜。

    婚后的蘇蘭無比苦悶,就算沖著凌沉樓發(fā)脾氣,罵他打他,也無法發(fā)泄心頭十分之一的憋屈和憤恨。她不僅僅恨凌沉樓,也恨自己那個迷信的父親。后來,有一次,她聽人說,‘風(fēng)水魚’失了處子身,將會能力大減,通俗的說,就是‘不靈’了。

    這當(dāng)然是無稽之談。

    可那個蘇蘭記住了。

    于是,某天夜里,她喝了太多酒,不知出于什么心態(tài)……把自己的丈夫給強(qiáng)了。

    最后還不是苦了自己。

    他一向很準(zhǔn),一發(fā)即中的可能性非常高。

    那時家里迷信的老不死還活著,蘇蘭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的時候,她父親也發(fā)現(xiàn)了,于是失去了趁早墮胎的機(jī)會。

    這連環(huán)悲劇的慘案。

    蘇蘭摸了摸鼻子,等臉上不那么熱了,才抬頭瞥了他一眼,見他冷冷清清地遠(yuǎn)遠(yuǎn)站在墻邊,一襲樸素的灰褐色僧衣遮住清瘦的身形,容色蒼白又憔悴,心里對他實(shí)在是又氣又心疼。

    氣他有話死活不肯好好說。

    心疼他每次都那么慘,總是多災(zāi)多難。

    明明是他創(chuàng)造的世界。

    明明他可以隨意選擇角色。

    ……何苦對自己那么狠。

    蘇蘭想告訴他,其實(shí)不管他變成了誰,就算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她那么喜歡他,到時腦子一熱,肯定也會跟他在一起。

    她那么喜歡他。

    可他……可他……有話總悶在心里的毛病,怎么都改不了。

    心里愈加煩躁。

    蘇蘭嘆了口氣,拉開門出去,想透透風(fēng),結(jié)果走了沒兩步,剛到院門口,有幾滴水落到臉上,抬頭一看,下雨了。

    剛開始只是零零落落幾滴雨,后來越下越大,豆大的雨點(diǎn)往身上砸。

    電閃雷鳴。

    慘白的電光撕裂暗夜。

    蘇蘭害怕打雷閃電,沿著屋檐下的路回去,抬眸看見他站在門外,僧袍上半身淋濕了一大半。

    她怔了怔:“你干什么?”隨后回過神來,繞過他走了進(jìn)去:“陪我淋雨呀?我不要……我跟你說的那兩件事,你趕緊答應(yīng)了?!?/br>
    凌沉樓無聲地跟在她身后。

    關(guān)上門,將漫天漫地的夜色和大雨隔絕在外。

    凌沉樓問:“衣服濕了么?”

    蘇蘭一直在屋檐下,倒沒淋什么雨,只是聽他那么一問,唇角勾起一絲笑,轉(zhuǎn)身慢慢走到他面前,見他又想避開,抿唇低低一哼,軟玉靈蛇似的胳膊又纏到了他腰上,溫軟的粉唇在他耳側(cè)摩挲,輕輕道:“濕了……衣服濕了,內(nèi)衣褲子也濕了,要不你摸摸?”

    腦海中轟然一聲響。

    他的臉上紅透了,連帶著耳根都是又紅又熱,急轉(zhuǎn)身走開,低聲怒道:“蘇蘭!”

    “生氣啦?”蘇蘭雙手環(huán)胸,靠在門上看他,想對他發(fā)脾氣,可又沒什么用——現(xiàn)在的他根本沒記憶,于是心情更加煩悶,咬了咬嘴唇,恨恨道:“你委屈,我也委屈,你生氣,我也生氣……我不管了,你不讓我高興,我也不讓你高興,就這樣罷,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這么對我!”

    每說一句話,便離他近一步。

    最后,直接將他困在墻角。

    凌沉樓眉心擰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跡:“你就站在那里——”

    “憑什么?”蘇蘭不聽,不顧他冰冷肅穆的眼神,又貼了過去:“你一天是我丈夫,一天就得履行夫妻義務(wù),你想在這里念經(jīng)當(dāng)和尚,那就和我離婚——在那之前,迷惑霍修的那只妖精,你快解決了……我害怕?!崩鹚氖郑昧Π丛谧约杭彼偬鴦拥男目?,聲音低柔:“我害怕呀,你感覺到了嗎?女妖精不死,我只能每天賴在你身邊了?!?/br>
    彼此之間,幾乎沒有絲毫的縫隙。

    只有他的手,橫亙在他和她的身體中間,手掌心下有熾熱的,跳動的心臟,也有甜蜜的柔情陷阱,溫軟富有彈性的觸感,足以使任何男人意亂情迷。

    女妖精?

    虧她說的出口,也不知道誰更像妖精。

    凌沉樓開口,聲音沙啞:“然后呢?”

    蘇蘭一愣:“什么然后?”

    凌沉樓扯起唇角,眼里毫無笑意:“收了那只女妖,然后呢?”

    蘇蘭會意,淡淡看著他,慢條斯理道:“然后……當(dāng)然是我和你離婚,等我那可憐的學(xué)長清醒過來,擺脫了可惡的妖精的蠱惑,我再和他結(jié)婚。”

    他的眼睛,陰沉得像外面雷雨交加的夜色。

    蘇蘭想,掩藏在那下面的,定然也是狂風(fēng)驟雨,驚濤駭浪。

    “你是修佛的人……”抬起手,撫上他的臉,語氣含笑:“這樣的眼神不好,快收起來,瞧著怪嚇人的,哪里像慈悲為懷的僧人?”

    凌沉樓開口,簡單的兩個字,落地有聲:“——休想。”

    蘇蘭莞爾:“不想離婚?”斂起笑意,拿開他放在自己胸口的手,仰頭盯著他:“當(dāng)年,爸爸為了困住你,不讓你走,曾經(jīng)設(shè)下一個什么什么風(fēng)水陣,能把你禁錮在指定的地點(diǎn),想解開陣法只有兩種方式,一是由我們蘇家的人主動配合,二是蘇家的人都死光了,你就能得到自由?!?/br>
    “你不答應(yīng)我的要求,小心我把你關(guān)在小黑屋里?!?/br>
    “你答應(yīng)了我,我就給你自由……反正你也不舍得殺我,對不對?”

    凌沉樓低頭,沉默地看著她。對峙片刻,他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干澀的吐出幾個字:“你所謂的要求……過分了?!?/br>
    蘇蘭坦然的直視他,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對,我就是仗著你喜歡我,心疼我。”咬了咬牙,眼睛泛紅,聲音微微發(fā)抖:“……你不也是仗著我喜歡你,才這么欺負(fù)我?”話一出口,想起現(xiàn)在的他沒有記憶,只是個倒霉又可憐的綠帽俠,不由又有些心酸,緊緊抱住了他的腰,把臉靠在他懷里:“你怕什么?總是我喜歡你更多……”

    凌沉樓心口一痛,長嘆一聲,說:“蘇蘭——”

    “大師。”懷里的人突然打斷了他,抬起頭的時候,眼里漫開了挑逗的笑:“……你硬了?!?/br>
    第75章 一枝紅杏回墻中(45)

    雷雨交加的暗夜。

    寺廟里的燈火時不時閃一下, 忽明忽滅。

    他的容顏也是時而清晰, 時而吞沒在陰影中。

    蘇蘭雙手上移,摟住他的頸項(xiàng),踮起腳尖,溫?zé)岬姆鄞劫N住他的,貝齒輕輕咬了咬他的唇, 柔聲道:“你衣服還是濕的……冷不冷?”

    怎么可能會冷。

    這般撩撥, 是個男人都會熱血沸騰。

    凌沉樓渾身發(fā)燙,額頭上一滴汗珠滾落, 雙手不由自主地攥住,聲音緊繃, 如同隨時會斷裂的弓弦:“放手。”耳旁聽到一聲柔媚的笑,感覺到女人柔若無骨的身體更加緊密的纏了上來……他咬了咬牙, 定住心神, 啞聲道:“蘇蘭, 別這樣……我們好好談話。”

    蘇蘭低聲咕噥:“誰想跟你談話?我提的要求,你又不答應(yīng)?!?/br>
    ——似埋怨似撒嬌。

    身體靠的太近, 他的每一個細(xì)微的變化,她都能輕易得知。

    他額頭上細(xì)密的汗。

    他僵硬而火熱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