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這老人說著站起來,伸出手指著不遠處的林子。 “想要在我這兒學到東西,不用拜師,能學多少,就看你有多勤快!” 老人說著勾了勾手指,笑的有一點人狡猾。 “就算是化形也要講究美觀,不要總做那些不入流的東西,現(xiàn)在去挑選十根你覺得最好的木頭,天亮之前帶過來……” 老人說到這兒,一改之前輕松調(diào)侃的語氣,眼神兒頗為嚴厲的看著何解憂。 “第一縷太陽升起來之前,如果沒有我滿意的木頭,那我們就當從來沒有見過!” 老人說著又坐了下去,閉眼休息了。 何解憂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天空,大約還有四個小時就天亮了,她現(xiàn)在還不知道這老頭兒到底要什么木頭。 而此刻山上大霧彌漫,霧氣中氧氣含量及其的低,她就算進去也只能挺十幾分鐘,否則也不會從山中間出來了。 山中間的路又被堵住了,所以她能接觸到的樹也只是森林邊緣的那些。 但是森林邊緣的那些書,大多數(shù)都被四周的村民砍掉,只剩下樹干。 何解憂站在原地,腦袋快速的轉(zhuǎn)動起來,這老頭兒想要的最好的木頭到底是什么? 何解憂站了大約十分鐘,突然勾唇露出一抹明了的笑意。 她索性也盤腿兒坐在老人的對面,閉目休息。 這老人沒聽見動靜,有點兒耐不住了,他半睜開一只眼睛,一看何解憂居然比他還勞神在在的休息了,有點兒吃驚。 不過要面子的他也沒有打算開口問她,索性又閉上眼,他就要看看何解憂在天亮之前能給他什么! 何解憂一直等到天快亮才站起來,她抖了抖身上的霧水,轉(zhuǎn)身走到森林邊緣。 老頭兒其實一直也沒有睡著,他聽見何解憂終于動了,小心翼翼的睜開一條縫兒,這一看,正好何解憂轉(zhuǎn)過身,他又急忙閉上眼睛。 大約五分鐘,老頭兒就聽見自己面前嘩啦啦木頭掉在地上的聲音。 他急忙睜開眼睛,果真看見十根木頭擺在自己面前。 他跳下木樁,伸出手挨個看了看,看了一個他搖了搖頭,看完十個,他眼里盡顯失望之色。 “這是最低劣的木頭,何解憂,你還真是讓我失望!” 老頭兒明顯是覺得自己被忽悠了,都連名帶姓的叫何解憂了! 何解憂不急不慌,她蹲下去,一只手放到木頭上,閉上眼睛,下一秒,粗糙的木頭就變得光滑,逼格一下子就高大上了。 “任何低劣的木頭在機械師的手中都是物價寶?!?/br> 何解憂說著站起來,笑呵呵的看著老頭兒。 老頭兒沒想到何解憂居然和自己玩心眼兒,原本想呵斥她,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她說的也對。 什么天然的木頭還能比經(jīng)過機械師雙手的木頭更加珍貴? “呵呵!”老頭兒干笑兩聲,圍著何解憂繞了一圈兒。 “你這丫頭,忒會投機取巧,不過比那個老東西好多了,我喜歡!” “下一項,看看你的潛力,拿著這些木頭,跟著我走!”老頭兒說著轉(zhuǎn)過身,背著手,不疾不徐的走著,只是看似緩慢的步伐,幾個眨眼卻落了何解憂十多步。 何解憂雖然力氣訓練的挺大的,可也不傻。 她倒不會真的扛著著十根大木頭,她手指敲了敲木頭,這些木頭立馬立起來,一蹦一蹦仿佛被賦予了生命似的,跟在何解憂身后。 這老頭帶著何解憂繞道山后,直接往霧里走。 何解憂知道這還未散去的霧的威力,不過她的第六感告訴自己可以相信這個老頭兒。 她跟著大步走進去,進去之后果真是豁然開朗。 原來霧只在外面有一層,給人一種整座山都被包住的錯覺。 不遠處有個小茅屋,老頭兒走到茅屋前,指了指旁邊兒的空地,示意何解憂把這些木頭都放到那邊兒。 “第三項,手工如何?”老頭兒說著抓起地上的一塊兒木頭,他又不知道在哪兒變出一根鐵棍。 細長的鐵棍和筷子一樣,緊接著他的手就快速的動了起來,大約兩三分鐘,一只栩栩如生的馬雕就出來了。 老人講手中的馬雕向前一扔,一道白色光亮,原本還是木頭的馬就變成一人高的傀儡馬了。 它仰頭嘶鳴,因為雕刻的栩栩如生,乍一看還真像是真的馬。 何解憂的手工真的不怎么樣,之前化形的東西都很隨意,力求好用就可以了。 這會兒看見這老頭兒化形的馬,有些自慚形穢。 “給!”老頭兒說著把手中類似筷子的鐵棍扔給何解憂。 “只能用這個!那你什么時候能雕出個像樣的馬,什么時候進行下一項!” 老人說著雙手背在身后,進屋了,留下何解憂一個人看著手中的鐵棍兒,一臉懵逼。 別說她手工藝不精湛了,就是精湛,也不能用這種圓頭兒的玩意雕刻出木雕??? 何解憂看了看旁邊兒還在嘶鳴的傀儡馬,頭一次有些犯難了! 她索性坐下來,拿起一塊兒木頭,用手中的鐵棍戳了戳,別說這玩意看起來平滑,其實很鋒利! ☆、第一百三十二章 性命危矣 這東西雖然不如專業(yè)工具來的快速,不過每一刀都切割的十分的平滑,幾刀下來,何解憂也看出來了,用它雕刻出來的東西,更加精致。 只是這一下一下皆需要運用大力氣,一個木雕下來真是耗時耗力。 但是何解憂平心靜氣的坐在院子外面,一刀一刀的精心雕琢,她雕刻功底不好,不想弄太難的,看見旁邊兒有池子,打算雕刻一條木魚,看看能不能化形為傀儡。 何解憂雕刻的時候十分的認真,都忘了吃飯的時間了,等到她雕刻完最后一刀,一條木魚在手中活靈活現(xiàn)。 何解憂有些驚訝的翻看,她的雕刻藝術如何她自己知道,明明應該慘不忍睹的木魚,居然變得如此逼真。 她急忙拿起被她放在一旁的鐵棍,這東西絕對不是普通的鐵棍! “呵呵,小丫頭挺有悟性!老頭兒我真是沒看走眼!”老頭兒不知道什么時候靠在了門口,看著何解憂拿起鐵棍呵呵笑。 何解憂急忙站起來,只是剛剛一直維持一個姿勢,雙腿都麻了,一站沒站起來,又坐了下去。 “別急,別急,你不就想問這是什么嗎?”老頭兒一會兒身,從身后旁邊兒的桌上拿起一碗炒的有點兒糊的炒飯,遞給何解憂。 “忙什么也不能忘了吃飯,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老頭兒說著笑呵呵的坐在何解憂對面兒,并沒有打算說鐵棍的事兒。 何解憂看了看碗里的飯,心里清楚,自己要是不吃,這老頭兒不會說,索性埋頭吃起來。 這飯賣相不怎么樣,但是一口吃下去,料足味兒好,何解憂也是餓了,大口大口吃的很香。 老頭兒常年一個人,好久沒有看見吃飯這么香的孩子了,不由得自己也有了胃口,他轉(zhuǎn)回去,也端出來一碗飯,和何解憂一起吃。 兩個人吃完了,何解憂拿著碗打算去旁邊兒的小溪洗碗,并沒有著急問鐵棍的事兒。 老頭兒卻抓住了何解憂的胳膊,笑呵呵的問道:“這回不急了?” “外公你要是想說,就會說,不想說,我問也沒有用!” 何解憂叫外公叫的倒很順溜,畢竟這老頭兒和她外公年齡相當,而且看似淵源頗深,并且兩個人其實長得也有點兒像。 “你這丫頭,嘴就是甜,看的也開,沉得住氣,滿意滿意!” 老頭兒示意何解憂把碗放到旁邊兒,然后打了一個響指,一個掃把化形的“人”就過來,拿著碗往小溪那邊兒去了。 化形消耗的是機械師的能量,何解憂見他無時無刻都能化形,并且將它們應用到生活當中,可見他的能量有多么的醇厚。 “這鐵棒可不是一般的鐵棒,是我?guī)煾笩o天偃師最喜愛的雕刻工具,叫做無相杵,只要是你心中所想,用它皆可雕刻到最完美。” 老頭兒說著拿過無相杵,輕輕摩擦,那珍惜的樣子,仿佛這是他最深愛的愛人似的。 “這么神奇?”何解憂卻覺得有些玄幻,心中所想就能雕刻出來,豈不是神物? “也不是什么神奇的事兒,因為他可是我?guī)煾缸⑷肓税肷芰康倪z物?!崩项^兒說著將無相杵塞入何解憂的手中。 “你想做偃師,我看出來了!” 老頭兒目光如炬,看的何解憂無處遁形,她也不打算隱瞞心中所想,點了點頭。 “嗯,機械師遠遠不夠,我想要變得更加強大,保護我所珍愛的人!”何解憂說話的時候,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抓緊,隱藏著內(nèi)心的波動。 她真的不想再看見自己珍視的人受傷了! “希望你能不忘初心,偃師一族,最開始其實是能工巧匠,能雕刻一手好物件兒,到最后因為太過于逼真,偃師始祖將體內(nèi)的能量注入,死物就變成活物了!” 老頭兒說著眼里冒著亮光,毫不掩飾心中的崇拜向往。 “而隨著技藝的精湛,天地之氣的變化,空氣中能量的充盈,人們學會了運用能量這一元素?!?/br> “活物體內(nèi)都有一定量的元素,偃師善cao控,也就可控活物,到最后偃師內(nèi)部出現(xiàn)分歧?!?/br> “老人覺得cao控活物有悖天理,新勢力則覺得這是一種天賜之福,不可任由它消亡?!?/br> 老頭兒說到這兒,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接著說下去:“偃師一脈分出了機械師,機械師cao控死物,偃師能控活物?!?/br> “只是如今尋遍世間,卻找不見一個偃師了!哎,不知道他們到底出了什么事兒!” 老頭兒說到這兒,眼里帶著星星點點的淚光,“我的師傅也是在偃師消失的那時遭遇不測,恐怕所有偃師……難道真是遭了天譴?” 老頭兒說到最后,已經(jīng)變成自言自語,其實這些年他終究是沒能相通,偃師一族到底去了哪兒! 何解憂聽了也有些唏噓,cao控活物,那已經(jīng)不是常人的本事了,即便是異能人也沒有幾個又這種異能的! 那種逆天的能力,恐怕在世,只會引起天下誅之。 “外公,他們或許只是避世罷了,畢竟覬覦他們力量的人那么多,成年人尚能自保,孩童還不是任人宰割?” 這句話到是讓老頭兒釋然很多,這些年他覺得最可能的就是這個結果,如今聽到有人和他想的一樣,心里沒那么堵了。 “算了,逝者已矣,不提這些,這無相杵就給你了!” “什么?這太貴重了!我不能……”何解憂雖然很喜歡這個無相杵,但它對于老頭兒的意義太大,她無能拿! “讓你拿你就拿著,那么多話做什么!我算了天命,我命不久矣,留著它干什么?陪葬?” 老頭兒說到自己的生死,很看得開,他嗤笑一聲,圍著何解憂轉(zhuǎn)了一圈兒。 “你小丫頭,別以為我不知道,我要是拿它陪葬,你到時候不還得挖我的墳,盜我的墓?。∧弥弥?!”